下朝後,東方暃急急忙忙把東方啟玉召進宮。


    東方啟玉和東方暃四眼相望,東方暃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上迴上朝,朕不小心說了些重話,澤兒啊,你能不能替我跟你三哥說聲,讓他別往心裏去?”


    東方啟玉一聽這話差點沒叫出來,眼神像看罪人一樣看著他父皇,大喊道:“父皇你到底說了什麽,把人弄成那樣啊?”


    東方暃一聽這話便以為真是把東方既白弄傷心了,被他這眼神一看莫名有點心虛,還是強撐著說:“也沒什麽說什麽,你替我說一句,讓他別放心上。”


    東方啟玉瞪著眼睛看著他,“沒說什麽?沒說什麽怎麽把人逼得……”


    東方啟玉差點把失心瘋三個字說出來,還好突然反應過來,不然以為這個三個字成了他哥日後掌權的阻礙,自己就成千古罪人了。


    他可不想日後朝臣指著他哥說他失心瘋。


    東方暃看他欲言又止,立馬追問:“他怎麽了?”


    東方啟玉用力甩了一下袖子,撒氣道:“沒怎麽,雲城迴來他身體就沒好,又被你說的話氣病了。你的忙我可幫不了,我可不像我哥一樣老給你擦屁股!”


    東方啟玉說完就走了,留下東方暃一個人在那破口大罵逆子。


    東方啟玉迴府找到蕭萬頃,特別生氣地說:“我知道我哥怎麽變成這樣的了,就那老不死的說了些什麽錐心之言,把人逼狠了。要他不是我老子,剛剛我就把他捅了!”


    蕭萬頃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告誡道:“小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


    東方啟玉哼了一句,“當著他的麵我也敢說,要不我捅了他,要不他把我砍了,就是可憐我哥,嗚嗚~”


    說著說著,東方啟玉沒忍住又哭了出來,然後蹲在那裏嗚嗚咽咽。


    過了一會好些人上門說要探病,門僮來報的時候,東方啟玉嚇得騰得站起來,“不行不行,不能讓他們看到,蕭萬頃你快去打發他們。”


    蕭萬頃聽了,一個頭兩個大,出了大門對著前來探病的人好一頓忽悠,說什麽疫症未愈,怕他們被傳染,把人哄得遲疑不定,勉勉強強把禮送到,等蕭萬頃收下才離開。


    蕭萬頃高高興興把收到的禮拿迴內院,結果看到他那得了失心瘋的主子背手而立在庭下。


    蕭萬頃遲疑了一下,試探著開口:“主子?”


    東方既白轉身看著他,又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的禮品,輕咳一聲:“拿來!”


    蕭萬頃連忙遞了過去,一時弄不清他主子好了沒好。


    東方既白打開禮物一個一個看,然後看到一盒金閃閃,高興地摸了摸,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這個放庫房!”


    打開下一個一看上麵有一張紙條,匆匆看了原來是小外祖家遞來,說蘇晨軒冒犯了他雲雲,要他看在沾情帶故的份上原諒一二,又說已經嚴加管教把人禁足在家了。


    東方既白看完輕哼了一聲,指了一個侍衛,“你去拿紙筆來!”


    那侍衛立馬拿來紙筆,東方既白大手一揮寫下無事二字,然後把紙遞給那個侍衛,“送去我小外祖家。”


    侍衛拿了立馬就出門了。


    東方既白繼續拆禮物,結果又看到張紙條,上麵寫著些羞人的表情達意的字句,落款是段柔姿,而那個盒子裏裝著些值錢的寶貝。


    “把這盒髒東西扔了!”東方既白說完又立馬改口:“東西留下,把紙條燒了,怪惡心的。”


    東方既白說著臉上露出孩子氣地嫌棄。


    蕭萬頃接過紙條大致看了一眼,大概也有點被惡心到了,當即催動真元弄得粉碎。


    東方既白接著看到一盒糕點,東方既白疑惑了一會兒,把它蓋好遞給蕭萬頃,吩咐道:“這個送給燕景瑜,他愛吃。”


    蕭萬頃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什麽?給誰?”


    東方既白不高興地撅了撅嘴,“這個哥哥好笨哦,都聽不懂人話了。”


    蕭萬頃聽了特想反駁兩句,結果看到他主子孩子氣的表情生生忍住了,原來還沒好啊,算了不和一個心智隻有幾歲的人計較,


    不過燕太子是怎麽個事,雲城一趟還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


    蕭萬頃拿著那盒糕點跑來燕太子府,正好遇上要出門的趙恆逸。


    趙恆逸看著蕭萬頃遲疑開口:“你是三皇子府上的?”


    蕭萬頃點點頭,舉了舉手裏的糕點盒子,“喏,我主子讓我送糕點來了,說你們主子愛吃。”


    趙恆逸聞言眼中閃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暗光。


    蕭萬頃一看他的表情疑惑更深,但也沒多說什麽,門僮通報完便示意他進去,他拿了東西便進去了,隻是心裏還在犯嘀咕。


    燕景瑜正坐在廊下納涼,姿態說不出來的慵懶。


    侍衛把蕭萬頃引了過來,蕭萬頃一見她便笑得一臉燦爛,“見過燕太子,這是我們主子一點心意,說是您愛吃,特意要小的送來。”


    燕景瑜接過那盒糕點,看了一眼蕭萬頃,語氣懶懶道:“你倒乖覺。”


    燕景瑜打開糕點,拿出一個吃了一口,淡淡道:“是我愛吃的,你替我謝謝他,聽說他病了?過幾日得閑了,我會去瞧瞧他的。”


    蕭萬頃看她都不試試毒就直接吃了,又從她的自稱裏品出了些不同意味,然後笑著說了聲告退就離開了。


    燕景瑜見人走了,立馬拿起糕點進了寢殿,臉上的困色再也壓不住了,把糕點擱在一旁的桌案上,脫了鞋襪和外袍便縮進了被窩。


    每次她犯困了就是那麽一副慵懶模樣。


    而此刻三皇子府上卻是冰火兩重天,東方啟玉跪在地上哭。


    東方既白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啟玉,聽說你兩天沒去學宮了?”


    “嗚嗚~哥,我知錯了,我是看你都這樣了,想著等你好了……”


    東方啟玉賣力地解釋,卻被東方既白無情打斷:“等著我好了?我沒死,你就不許不去學宮!你現在起來,去夫子家道歉,順便把課業補迴來!”


    東方啟玉抽抽搭搭道:“可是今天是休沐日,能不能明天去?”


    東方既白語氣輕揚,麵含微笑地說:“你說呢?”東方啟玉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哭哭啼啼往外跑。


    剛剛,沒錯就在剛剛,他哥裝成小孩模樣問能不能陪他玩,東方啟玉哪知他哥已經差不多恢複神智了,痛快答應了。


    等東方既白套他的話套得差不多了,突然坐在椅子上讓他跪下。


    東方啟玉現在看他哥就跟看惡魔一樣,誰說他心智隻有幾歲的,把他騙得團團轉,一切開裏麵肯定是黑的。


    他還以為能趁他哥神智不清偷偷不去學宮的,結果心智隻有幾歲的哥把他當傻子逗著玩,嗚嗚,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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