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暃,字明哲,年四十一,楚國皇帝,與先皇後育有大皇子東方澈。


    先皇後病逝後應文武大臣之諫,進行選秀,其中中選的便是文妃,後再也沒進行選秀,亦不曾立新後。


    二皇子東方漢的生母是宮中秘辛。三皇子東方既白和四皇子東方澤都是文妃所出。


    東方家族多出情種,一般情況下一生隻會娶一人。這種情況直接造成了東方家族子嗣單薄。先帝亦隻有二子一女傍身,除了東方暃外,還有東方晁和東方暖。


    因著沒什麽事,早朝就成了君臣之間互相寒暄之用了。


    好在每隔三日才一次早朝,倒也不算難熬。


    東方暃坐了一會兒就宣布退朝,還賜下早膳給沒來及用膳的眾位大臣。至於東方既白三兄弟自然是被留下和東方暃一起用膳。


    東方暃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你們皇姑姑辦了個花朝節會,過些日子你們去花朝節會瞧瞧。


    也老大不小的了,該物色個合心意的人了。澈兒有了正妃,澤兒又還小,你們兩個得抓緊了。”


    東方暃說是說東方廷瑞和東方既白兩人,可眼神卻一直看著東方既白。


    東方既白心裏早已經有了想法,就迴了一句:“我會留意的。”


    聞言,東方暃滿意地點點頭“你母妃說讓你管著澤兒,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東方既白胸有成竹道:“今年啟玉就能完成課業,父皇不必擔心。”


    東方暃聞言放下了心,這個兒子最給他省心,沒把握的事一般隻會說盡量,看他說那麽肯定,就知道這事肯定十拿九穩了。


    “三弟果真好手段,四弟這般性子也能管得服服帖帖。”東方廷瑞沒忍住刺了一句。


    東方暃麵露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批評道:“哪都有你的事,就不能給我省點心?”


    東方廷瑞聞言,擱下筷子,“父皇都有了三弟這般好的兒子,自然就覺得兒臣多餘。”


    說著,東方廷瑞起身對東方暃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東方暃見狀愧疚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然後就沒再說什麽了。


    東方廷瑞因心裏堵著氣,步履生風地出了宮門,見了宮門口的馬,脫口而出:“這誰的馬?”


    看守宮門的太監,恭身答道:“這是三殿下的馬。”


    東方廷瑞看了看那馬高高抬起的馬頭,諷刺了一句:“真是物隨主人相,天天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給誰瞧?虛偽又做作。”


    那馬聞言兩耳快速前後甩動,微微低下了頭,露出了眼白同時前蹄不停地跺著地麵。


    東方廷瑞看了眼那馬,“說你兩句你就生氣,和你主人一和德性,哼!”罵完兩句,東方廷瑞便揚長而去。


    那馬想追上去給他一蹄,然後又看了一眼宮門,還是忍住了前進的步伐。


    用完膳,東方裕淳和東方既白並排走出。


    東方裕淳看著東方既白歎了口氣:“二弟他性子如此,你別在意。無論如何,你們都是手足兄弟。”


    東方既白點點頭道:“我不曾在意。皇兄放心,順便代我向皇嫂問好。”


    東方廷瑞點點頭,拍拍東方既白的肩膀就離開了。


    東方既白出了宮門,那馬立刻走了過來,碩大的馬頭就那麽拱在他肩頭,嘴裏還若有若無地發著些嗚咽聲,看上去好像委屈極了。


    東方既白伸手揉了揉它的頭,轉頭問那太監:“剛剛誰罵它了?”


    那太監有些慌亂,想好了措辭才答道:“剛剛二殿下說了它兩句。”


    東方既白點點頭表示知道,附在那馬耳邊說:“下次幫你罵迴來,別委屈了。一會給你買果子吃,好不好?”


    那馬立馬抬起頭,神色頗有著囂張,對著那個太監齜牙咧嘴了一下,轉了一圈邁開腿走了,走了兩步還迴頭看著東方既白示意他上來。


    那太監還有些不明所以,再看時,東方既白和馬都走遠了。


    “那馬,你剛剛為什麽對著他齜牙咧嘴?”


    東方既白摸了摸了它的鬃毛,那馬揚了揚頭,嘴裏發出一聲長嘶,仿佛在說——小爺樂意。


    東方既白笑了笑:“下次見到你不喜歡的人,就轉過身用這裏對著他。我保證他肯定很氣。”


    東方既白說著,用手指輕輕指了一下它的屁股。那馬聽了,兩隻耳朵歡快地晃動,仿佛在說我知道了。


    迴了府,東方既白直接進了書房,照常叩開書架下的匣子,拿出裏麵的紙條一一看完,然後立馬毀去,又坐在書桌旁,提筆寫寫畫畫,突然想起什麽,對書房梁上的暗影碟者用密語傳音交談。


    東方既白:沈藉舟這兩日可有出門?


    暗影碟者:沒有,他家隻有小童進進出出。


    東方既白思忖片刻,對門外喊了一聲:“蕭萬頃!”


    門口當值的蕭萬頃立馬跑了進來,嘴裏忙應道:“怎麽了?怎麽了?”


    東方既白抬頭瞧了他一眼,蕭萬頃立馬站直,見他站好東方既白才說:“忙什麽?


    你去壬大夫那裏要他配兩副清肝明目的藥茶,然後給沈先生送去,該說什麽你知道吧?”


    蕭萬頃拍拍胸脯,“得嘞!保證辦的妥妥帖帖!”


    沈府小童見了蕭萬頃,馬上迎了進去,蕭萬頃見了沈藉舟立馬笑臉盈盈迎上前去,一邊同沈藉舟問好,一邊把手裏提著的兩副藥茶遞給了沈藉舟身邊的小童。


    “沈先生,我家殿下憐惜您做學問辛苦,特意抓了兩副清肝明目的藥茶給您。


    殿下讓我交代先生保重身體,心意我就帶到了,我們殿下哪還需要我辦事兒,就不多加叨擾了。”說著,蕭萬頃麻利地行禮告退。


    沈藉舟的發妻正巧進來,沈藉舟順口笑著吐槽:“什麽做學問辛苦,分明是在揶揄我。


    瞧瞧他叫人送來的東西,哪裏就用得著這清肝明目的藥茶了?”


    他的發妻聽了,打趣他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分明高興得不行。這兩天淨盯著那兩本書了,我看他送茶是假,提醒你別整日埋首在書裏傷了眼睛是真。”


    沈藉舟點點頭,舒展了一下筋骨,“是該出去走走了,免得又叫他送茶來。”


    東方既白畫壞了好幾張稿紙,才勉勉強強畫成了想要的東西,隻見紙上赫然畫著一支造型別致的發簪。


    等最後一筆畫完東方既白輕輕吹幹了上麵的墨跡。


    他準備親手打造一支發簪給三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所謂的心頭好,想著這次花朝節會應該能見到對方,想了一下她戴上發簪的模樣便忍不住笑了一下。


    正好此時又聽到暗影碟者用密語傳音告訴他——沈藉舟出門走動了,東方既白點點頭,心知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正巧蕭萬頃眉眼含笑地跑了進來正準備吹吹自己的豐功偉績,還未開口就聽見東方既白讚許地誇了一句:“辦的不錯!”


    蕭萬頃剛想說的話都被堵了迴去,聞言笑意更深,還傻傻地問了一句:“主子你怎麽知道我辦的不錯?”


    東方既白賞了他一記冷眼,“自己體會!”


    蕭萬頃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肯定是剛剛自己笑得太明顯了,便想著下次要裝得像搞砸了一樣哭喪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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