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東方既白華麗麗的起得比平時晚了些。


    平時這個時候東方啟玉必定滿院亂跑,此刻卻不見東方啟玉的身影,叫人一問才知,東方啟玉一大早就去找夫子補習昨日落下的課業了。


    東方既白隨即搖搖頭,但臉上的笑意卻怎麽也壓不住。


    “餘慕呢?”東方既白突然對著左右問道。


    “主子我去叫餘慕過來!”一個侍衛上來搭話,東方既白點點頭,那人則立馬去了西外院。


    “主子,你找我?”餘慕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緩了口氣立馬開口。


    “你去給燕太子帶個信,就說昨天啟玉鬧了好一會兒,我沒休息好就起晚了。今日還要去上早朝,不能赴約。


    你幫我問他下午什麽時候有空。你說了他就明白了。”餘慕點點頭,示意聽明白了,轉身就走了。


    餘慕到燕太子府的時候,燕景瑜還在酣睡,侍衛見了餘慕問清緣由後,才跑來敲燕景瑜寢殿的門。


    敲門聲一響,立馬把燕景瑜驚醒,急嗬了一聲“誰?”


    同時咻的一聲把佩劍從劍鞘中抽出橫在身前作出防禦的姿態。


    外麵的侍衛被嚇得心眼一跳,還是盡責地說清了來意。


    燕景瑜聞言放鬆下來,把劍放迴劍鞘,然後伸了個懶腰又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你讓他到這外麵來說吧。”


    燕景瑜動作間衣襟大開,誘人的鎖骨、玉白細膩的肌膚以及一點若隱若現的紅櫻都暴露在空氣中,真是好一幅美人春睡圖。


    外麵的侍衛聞言沒再說什麽,把餘慕帶了過來,還在他耳邊小聲交待道“:我們主子還沒起身,你就在這說吧,她能聽得見。”


    餘慕拱手對他表示感謝,然後對著屋裏的人說:“我們殿下說昨日小殿下鬧了他好一會兒,今日起來的時候身體略感不適,


    因著今日還要去上早朝,便不能按時赴約,我們殿下眼我問您下午何時有空?”餘慕精簡了一下把東方既白要說的話轉述了一番。


    燕景瑜重新躺了迴去,懶懶地迴了一句:“你讓他未時三刻過來,下次讓他別那麽早喚人來擾人清夢。”


    燕景瑜說著翻了個身,把被子往頭上一蓋蜷縮成一團就繼續睡了,活像隻貪睡的貓兒。


    餘慕迴府把原話帶給東方既白,東方既白聞言一笑:“原來燕太子是一隻有起床氣的貪睡小貓。”


    餘慕聽了他說這話,感覺跟見了鬼似的,沒敢接話。


    東方既白沒看見餘慕那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轉身就去梳洗換衣,等換洗好了,才跑去馬廄。


    馬廄裏小廝正在給馬兒們喂草,見了東方既白來了紛紛行禮。


    東方既白看自己的坐騎不見影蹤,開口問道:“那馬呢,喂飽了嘛?”


    小廝正要說那馬開了馬廄的門跑出去了,就見那馬不知道從哪跑了過來,還對著東方既白發出一聲長嘶。


    東方既白伸手拍了拍馬頭,“那馬我們走,上朝去!”


    那馬甩了甩頭,站好不動了,東方既白腳下一點,飛身上了馬。


    有個小廝見狀正要提醒這馬沒上馬鞍和韁繩,“殿下,這馬……”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捂住了嘴,等到東方既白走遠了,那人才鬆了手。


    “你幹嘛捂住我的嘴?”小廝不滿道。


    捂他嘴的那人一看他是新麵孔,出言提點了兩句:“你新來的,不知道也正常,那馬通人性。


    你說它,它會不高興的,等你喂它吃草的時候就會故意折騰你。


    殿下騎那馬從來沒套過馬鞍和韁繩。你不用提醒,要是剛剛你說些什麽被那馬聽見了。


    等那馬迴來了,一定銜著韁繩追著你跑,它可記仇了。上次就是有人多嘴一句,後麵被折騰得受不了就離開了。”


    新來的小廝聽了感覺特別不可思議,開口問道:“那馬真有那麽聰明?”


    那人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它還經常偷溜出去。我還怕馬丟了,叫殿下怪罪。結果沒多久那馬又自己迴來了。


    當時我剛來,可把我嚇壞了。這馬一匹萬金,要是丟了,賣了我都不夠抵的。


    聽說那馬是通靈寶駿,更是罕見,一輩子隻認一個主人。”新來的小廝暗暗咂舌,忙纏著他要問清喂那馬要注意的事項。


    另一邊,那馬走在京都大街上,馬頭抬得極高,叫人硬生生從馬臉上瞧出了得意洋洋四個字的具體表現。


    東方既白打趣那馬,“頭抬這麽高,脖子不累麽?”


    那馬聽到東方既白這麽說,耳朵往前一豎,發出一聲短促的噅噅聲,然後那馬的頭抬得更高了,連耳朵都豎得筆直,四個蹄子走出來的步調優雅一致,好像在參加閱兵儀式。


    東方既白見狀更想笑了,但是還是忍住了,一會笑了它,它保準在大街上怪叫嚇人。


    到了宮門口,東方既白才翻身下馬,溫聲道:“那馬你就站宮牆邊等我,別隨便嚇唬人,等下朝了我們就迴去。”


    那馬聞言,蹭了蹭東方既白的肩膀就乖乖走到宮牆邊站著。


    東方既白又對著看守宮門的太監吩咐道:“麻煩公公給我看著我的馬。”說著拿了一錠銀子塞他手裏才進了宮門。


    那馬高抬的馬頭一動不動,眼睛斜著瞥了一眼那個公公手裏那錠銀子,馬嘴咧出了一個欠揍的幅度。


    那副神情好像在說,都是他,搶走了給我買果子的錢。


    朝堂上到處嘰裏呱啦,東方既白聽得有點頭疼,但還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冷不丁地耳邊響起一聲嘲諷:“呦,某個虛偽的人來這麽早啊!”


    來人正是和東方既白不對盤的二皇子東方廷瑞。


    東方漢(同“漢”),字廷瑞,年十九,東方暃的第二子,因一些原因遭楚帝厭惡,後因楚帝多拿東方廷瑞和東方既白比較,又多加言語苛責,時間一久就嫉恨上了東方既白。


    東方既白並不接話,對著東方廷瑞行禮,稱了一句二皇兄。


    東方廷瑞見狀更加厭惡,脫口而出:“虛偽至極!”


    這話正好被東方裕淳聽見,東方裕淳正聲道:“二弟慎言!”


    東方既白又對著剛走過來的東方裕淳行了個禮,東方裕淳點頭示意了一下,繼續盯著東方廷瑞。


    東方澈,字裕淳,年二十一,東方暃與先皇後之子,性情敦厚,友愛兄弟。因其母是楚帝心頭所愛,楚帝平日對東方裕淳便多有照顧。


    東方廷瑞聽到大哥發話了就沒再說什麽了,畢竟大哥這些年對他多有照拂,他也不是不念情的人。


    鬧劇也隻持續一瞬,就聽到內侍監劉公公的聲音,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一側行至上首的虎頭椅邊坐下。


    眾人見狀對東方暃行了肅拜禮,東方暃揮揮手,“眾卿不必多禮,賜坐吧!”


    眾人聞言,都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東方暃往下看了一眼,看到東方既白的時候笑了一下,等瞥到東方廷瑞時那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仿佛看見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倒不是東方廷瑞長得醜,相反他生的很好看。


    東方廷瑞麵龐清秀卻生了一雙勾人的狐狸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性感薄唇,眼下一顆黑痣更添了幾分魅惑,完全是典型的狐狸係美男的長相,瞧著就讓人覺得是個精明狡猾的狠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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