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車上,明易軒見司思的麵色有些凝重。


    連忙開口問她:“司思,怎麽樣?有沒有問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司思點頭:“應舒成不知道應超已經去世,這個我倒理解,畢竟容華英怕自己的兒子受到打擊。”


    “但是應舒成竟不知道容華英和應超離婚的事,並且說他們感情很好!我好奇的是,他們都離婚這麽久了,應超沒有再重組家庭?應舒成難道就沒覺察出什麽?”


    明易軒分析:“她們兩個人會不會為了讓應舒成安心治病,故意隱瞞他,在應舒成麵前故意扮演關係很好的夫妻呢?”


    “你這樣好像也說得過去。”司思眉頭緊鎖,心裏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麽簡單:“但是,我不認為離婚的夫妻關係好到可以為彼此賣命。”


    “容華英讓應超解決我哥他做了,後又讓他放火要我命,他也做了,甚至應超為了銷毀證據自己葬生火海,一個人替容華英扛下了所有,如果不是因為錢,那就是因為愛。”


    明易軒恍然大悟:“你是說應超和容華英雖離婚了,但實則他們兩個私下還有情?”


    “嗯,但是這隻是我的懷疑,沒有證據的事我也隻能說說,想讓司輝騰徹底看清他身邊的那個狐狸精,必須拿出實質性的證據才行。”


    “對,容華英手段了得,沒點證據還真收拾不了她。”明易軒說:“那我們晚上還見不見司輝騰?”


    司思:“見,當然得見。”


    ……


    晚上七點,司思和明易軒如約到達酒店包房。


    她們到的時候,司輝騰已經在等候他們。


    當看到司思那張熟悉的臉後,司輝騰臉色一僵,語無倫次起來:“你……你不是已經……”


    兩年前,容華英告訴他,司思意外去世。


    現在怎麽……怎麽一個大活人站在他麵前?


    明易軒上前,風度翩翩地給司輝騰介紹:“司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我的朋友spring。”


    聽聞,司輝騰僵硬的臉恢複了些許神色:“不好意思,我的確認錯人了。”


    三人落座,司思忍不住看了司輝騰一眼,才兩年未見,他的頭發幾乎白完。


    臉上的皺紋堆積如山,才五十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六十歲。


    畢竟是親生父親,哪怕對他再恨,司思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感傷。


    對於明易軒的突然邀約,司輝騰也是一頭霧水。


    明家勢力龐大,在官場上擁有著數一數二的權勢。


    司輝騰之前為了拉關係多次約明易軒的爺爺出來吃飯,但都遭到了他的拒絕。


    如今,明老爺已去世,沒想到他的孫子明易軒卻主動約他。


    這是一個與明家拉好關係的重要機會。


    司輝騰放下身段,主動詢問:“不知明總今晚約我有何事?”


    明易軒看了司思一眼對司輝騰說:“司總,是我約的您,但,是我朋友想見您。”


    “哦?”司輝騰轉眸看向司思,眼裏裝滿了疑惑:“spring小姐想見我?”


    司思微笑著點頭:“嗯,我早就想見司總一麵。”


    明易軒故意起身:“你們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明易軒離開後,包廂裏隻剩司思和司輝騰,氣氛莫名怪異又尷尬。


    司輝騰很詫異,實在不知道明易軒的朋友找他會有何事。


    便詢問:“spring小姐,不知你找我是想聊公事還是私事?”


    司思舉起酒杯主動敬了司輝騰一杯酒,把酒飲下後,她表明來意。


    “司總,今天我不聊公事也不聊私事,我想聊聊您的家事。”


    司輝騰很嚴謹,不知對方來意先將問題拋了迴去:“家事?不知spring小姐為何要聊我的家事?”


    司思並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自顧自地說。


    “聽聞司總早年喪女,中年喪子,如今還能全身心投入集團,將宏輝打理得如此繪聲繪色,真是佩服您有一顆強大的心髒啊!”


    司輝騰全然沒聽出司思言語中的諷刺之意,大方應和。


    “人生嘛,世事無常,起起落落,白發人送黑發人固然是件痛心疾首的事,但生活照樣還得往前走,家庭還是得繼續經營。”


    司輝騰說得多淡然啊!


    好一個世事無常,起起落落。


    好似在他輕描淡寫的言語中根本聽不出他對失去兒女的悲痛之意。


    司思麵色冷了幾分,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捏緊:“司總還真想得開……您事業上如此傑出,想必背後一定有一個出色的女人一直在默默地支持您吧?”


    “是的,我有一個很好的太太。”司輝騰說起容華英,眼瞳裏的光都變亮了幾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要不是她,我可能撐不到現在。”


    司思嘴角忽然扯出一個弧度,森然可怖:“這樣啊,那司總您知不知道也許你經曆的那些事情都是您太太造成的?”


    司輝騰一怔,被司思忽然的麵色轉變弄得猝不及防。


    他驀然拉下臉:“你這是什麽意思?”


    司思連忙笑了笑,開玩笑似的說道:“司總,您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聽說您妻子在外……”


    司思故意欲言又止,消磨司輝騰的耐心。


    “在外什麽?”司輝騰沉眉。


    司思又沒迴答他,再次向他拋出一個問題:“司總,您知道您太太與前夫有孩子嗎?”


    “我當然知道,我和我太太結婚的時候她已經告訴我了,我完全可以接受她的女兒,也不在意她離過婚。”


    司思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著桌麵,看向司輝騰的目光驟冷無比。


    “您可以接受她的女兒,那您知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


    司輝騰不帶思考,認為司思在故意抹黑容華英,不顧明易軒的麵子直接嗬斥她。


    “不可能!我不知道你去哪兒聽到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但是我告訴你,我太太從不欺瞞我,人也很善良,我勸你不要睜眼說瞎話!”


    司輝騰還真是被容華英下蠱了。


    他如此堅定的相信容華英,可當她兩年前站在司輝騰麵前告訴他,她就是司幼卿時。


    司輝騰對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


    頃刻間,司思的心收縮成一團。


    她也懶得裝了,冷然地倚靠在座椅上,用極度輕蔑的眼神睇著他。


    “司輝騰,你要是不信,你等會兒可以去養怡醫院看一看,容華英的那個兒子應舒成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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