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風自然感受得到這份疏離。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每晚都會忍不住看著路珠小時候的照片黯然神傷。


    如果,沒有那段被偷走的歲月就好了。


    莫南澤爬上床,將路吟風摟在懷裏,撫摸著路吟風的臉蛋。


    他身上散發著須後水的清香味,聞著很讓人安心。


    “她還是不肯叫你?”莫南澤聲音很輕地問道。


    “嗯。”


    “別難過。”他微微側頭,輕吻她的額頭。


    “我沒有難過。”路吟風仍是嘴硬,“隻是覺得可惜……”


    莫南澤低頭輕咬她的鼻尖,發出的聲音又啞又欲,“別想太多,路珠對你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了,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妄想一步登天的話,太為難她了,也太為難你了……”


    他順勢向下,吻上路吟風的唇。


    手也不安分地在路吟風光滑細膩的肌膚上遊走著。


    路吟風吃味地咬住莫南澤的下唇,酸澀道:“憑什麽你就能一步登天?”


    莫南澤笑出了聲。


    他不敢火上澆油,隻是順著路吟風的肌肉線條滑下去,沙啞地逗弄道:“老婆,這方麵我幫不到你,可是……在別的方麵,我可以讓你一步登天……”


    路吟風被侃得臉紅。


    自她搬迴來住後,他們便又迴到了從前的生活。


    不,比從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近盛星和莫氏集團都挺太平的,孩子們也不需多操心,莫南澤那旺盛的精力便都用在了路吟風身上。


    整得路吟風迴福利院工作時,晏思嘉都會不住調侃,“吟風,你們家老莫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路吟風隻得說道:“還是沒有你的小鮮肉男友們厲害……”


    “在想什麽?專心點。”莫南澤掰著路吟風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而他,也在欣賞路吟風潮紅得快要滴出水的臉色。


    隨著莫南澤動作的深入,路吟風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漸入佳境。


    突然,伴隨著一聲“爸爸”的唿喊,臥室門被打開。


    居然一時大意忘了反鎖。


    幸好莫南澤反應快,扯過被子將自己和路吟風蓋得嚴嚴實實。


    等莫芷跑到床邊時,他們除了臉色異樣的紅之外,倒沒有別的不妥了。


    莫南澤皺起眉,嚴肅地問道:“小芷,進爸爸媽媽的房間要先敲門,你不記得了嗎?”


    莫芷睜大眼睛,隨後趕緊轉身跑到門口,關上門,用力敲了敲。


    “媽媽,爸爸,小芷想進來!”


    莫南澤和路吟風對視一眼,都被逗笑了。


    被打斷的滋味不太好受,但看在她這麽可愛的份上,隻有原諒了。


    莫南澤穿上睡衣,走進衛生間。


    路吟風也套了件衣服才衝門口喊道:“小芷,進來吧。”


    門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除了莫芷,還有路珠。


    看著兩張可愛的小臉一起出現在自己眼前,路吟風感覺心軟軟的。


    “怎麽了?”路吟風溫聲問道。


    莫芷扭頭看了一眼路珠,忽然就不好意思起來。


    她趴在床上,把自己的整張臉都埋了起來。


    路吟風有些摸不準這孩子的心思了。


    她看向路珠,眼裏滿是迷茫和疑惑。


    路珠的表情比莫芷冷靜得多,但她抿著嘴,伸手戳戳莫芷。


    “是你要問的,你自己問吧。”


    路吟風失笑,心裏愈發好奇,“小芷,你想問什麽?”


    小芷抬起了頭,小臉緋紅,眼睛亮晶晶的。


    “媽媽,路珠姐姐說你和爸爸在製造小寶寶……”莫芷語出驚人。


    她的語氣裏滿是期待。


    在莫芷的想象裏,製造小寶寶就是取爸爸和媽媽身上的一塊肉,和在一起,捏出一個小人來。


    莫芷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小寶寶了。


    路吟風驚訝地張大了嘴,扭頭看向路珠,眼神裏透出些不可置信。


    路珠小臉紅紅的,抬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傲嬌又得意。


    “我早就知道了!夢夢阿姨說過,我不能和媽媽一起睡,因為媽媽要和叔叔生小寶寶。”


    路珠毫不避諱地說出這番話。


    倒是路吟風羞得厲害。


    她和莫南澤很注意不在莫芷麵前表現得太親密。


    但路珠的成長環境顯然不是這樣,她在國外比較開放的環境中長大,顯然羅雪舒也不太避開她……


    從路珠平日裏的言語中,就能知道羅雪舒那些年交往過很多男友。


    很多時候,羅雪舒為了和男友約會,就將路珠丟給保姆……


    路珠對此習以為常。


    她既早慧,又早熟。


    路吟風扶著額,思索著該怎麽對兩個孩子說這件事。


    真令人頭大。


    她小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的,長大了自然就了解了……


    “呃……”路吟風語塞。


    “媽媽,我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嗎?”莫芷忽然又問道。


    “呃……”路吟風更加語無倫次。


    這是莫芷第一次問這個問題,猝不及防。


    路珠扭頭看向莫芷,語氣認真,“小芷,你不是你媽媽親生的孩子,你不知道嗎?”


    “嗯?”莫芷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又變成了紅色。


    “你騙人!”


    路珠不知道莫芷為什麽會這麽激動,迷茫地看了路吟風一眼,“我沒騙人,不信你問你媽媽。”


    “媽媽!媽媽!”莫芷大哭著爬上床,抱住路吟風,“我是媽媽親生的!我是媽媽親生的!”


    路吟風木然地拍拍莫芷的背,心裏一團亂麻。


    她還沒有做好向莫芷公布身世的準備。


    可是路珠卻這麽直白地說了出來。


    路吟風知道,這怪不得路珠,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畢竟她認定的那個媽媽,也不是生出她的人。


    “唉!”路吟風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安撫了好一陣,莫芷才止住了哭聲,伏在路吟風胸口一抽一抽的。


    由始至終,路珠都冷靜地看著,置身事外。


    路吟風不想承認,相比起來,莫芷才更像自己的女兒。


    而路珠,太像莫南澤了。


    路吟風思索了片刻,下定決心。


    她扯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撩開上衣,露出自己腹部的傷口。


    一條長長的微微凸起的泛白的傷疤。


    “媽媽……”莫芷伸手摸上去,心疼地說道,“媽媽受傷了,很痛吧?”


    路吟風看向路珠,淡笑著說道:“當初,路珠就是通過這道傷口,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


    路珠心裏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她既難為情,又好奇。


    最終,她還是在路吟風的眼神示意下,爬上了床,伸出小手去撫摸那道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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