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深夜,涼風習習。


    莫南澤和路吟風的身體卻無比的燥熱。


    他不裝了。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忍得好辛苦。


    莫南澤捉緊路吟風的手腕,將她拖進汽車後座。


    路吟風躺在座椅上,唿吸逐漸沉重。


    這後麵空間果然寬敞。


    可當莫南澤也欺身進來時,就顯得有些逼仄。


    路吟風沒有拒絕,雙手環上了莫南澤的後腰。


    情到濃時,根本無暇挑剔環境。


    更何況路吟風知道這個時間很少有人會路過這裏。


    她就放肆了。


    兩人細密地擁吻著。


    不一會兒,路吟風身上的布料便被除盡了。


    “冷麽?冷就貼緊一點。”


    莫南澤的聲音在這濃鬱的夜色中顯得更為低沉誘人。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路吟風能想象到他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樣。


    她的心潮湧蕩,弓著身,用嘴唇去尋找他的嘴唇。


    或許是餓太久了,莫南澤要了好幾次。


    路吟風累得迷迷糊糊的,他仍然沒有放過她。


    樹影搖晃,蟲鳴悠揚。


    那輛黑色的賓利飛馳停在路邊,直到天光熹微,才揚長而去。


    迴到家中,是早上七點。


    路吟風的腿都在哆嗦,莫南澤卻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他親吻她的額頭,低聲道:“去叫莫芷起床吧,她一醒來就能看見你肯定很開心。我去做早餐,想吃什麽?”


    “都行……”


    此時,路吟風哪有心情思考早餐吃什麽。


    路吟風望著臥室的方向,深吸一口氣。


    她害怕路珠看到自己,又情緒激動了。


    莫南澤摸摸她的長發,用安慰的語氣說道:“路珠已經適應了這裏,一切順其自然吧。”


    於是路吟風便躡手躡腳地走過路珠的臥室門口,去到莫芷的房間。


    看著路吟風的背影,莫南澤輕淺一笑。


    不管如何,他這一家人,算是團圓了。


    莫芷還在迷迷糊糊地睡著。


    路吟風悄然地坐在床邊,伸手摸摸她柔滑的小臉。


    “媽媽……”莫芷抱住路吟風的手翻了個身,嘴裏嘟嘟囔囔著,“媽媽,別不要小芷……”


    路吟風忍不住眼裏閃爍起淚光。


    “媽媽一輩子都是小芷的媽媽。”路吟風輕聲道。


    莫芷驚醒,看見眼前的路吟風,又驚又喜。


    她躍身抱住了路吟風,將頭埋在路吟風的頸窩蹭了又蹭。


    “媽媽……媽媽……媽媽……”她黏黏糊糊地喚了好幾聲。


    路吟風抱著她,拍著她的背,一如她小的時候一般。


    “媽媽,我害怕……”莫芷低聲說著,“我怕會像莫斯年那樣……被爸爸媽媽拋棄……你們有了姐姐後,就不關心我了……”


    “對不起。”路吟風真誠地道歉,“最近確實有些忽視小芷,但爸爸媽媽絕對不會拋下你的。”


    “真的嗎?”莫芷聲音高亢了一下,卻又很快低落下去,“可是姐姐還是會分走爸爸媽媽對我的愛……”


    莫芷撒著嬌,就將心裏的不滿說出來了。


    路吟風啞然失笑。


    她放下莫芷,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小芷,沒有人能分走爸爸媽媽對你的愛。”路吟風認真地說道,“爸爸媽媽對姐姐的愛一直存在,在她還沒有迴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同樣愛著她。”


    莫芷歪著腦袋,懵懂地看著路吟風。


    路吟風繼續說道:“爸爸小芷的愛呢,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小芷是爸爸媽媽的小福星,如果不是小芷的話,爸爸媽媽也沒有那麽快將姐姐找到。”


    “爸爸媽媽隻會比以前更愛小芷!”


    說著,路吟風摸摸莫芷的頭,在她臉上啵了一口。


    這對莫芷來說很受用。


    她終於高興了。


    “爸爸媽媽要愛我比愛姐姐多!”她傲嬌地說道。


    “好。”路吟風揚起嘴角,眼裏閃著欣慰的淚光,“來,拉勾。”


    她們鄭重地完成了一個拉勾儀式,許下了永久的諾言。


    同莫芷一起走出房門時,恰好遇到路珠也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路珠見到路吟風,眼裏閃過一絲異樣。


    不過,她不再有那麽激烈的反應,隻是默然地轉身朝著飯廳走去。


    莫南澤已經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了。


    路珠知道路吟風要來。


    她雖然不接受路吟風是自己的媽媽,但是她想起和路吟風度過的那一天時光,也很難討厭她。


    路珠心情很複雜。


    路吟風看著路珠的背影,欲言又止。


    “爸爸!你做了好吃的嗎?好香啊!”莫芷抓著路吟風的胳膊,大聲喊道。


    似乎是故意要和莫芷較勁,路珠也大聲地親昵地喊著,“爸爸,你太厲害啦!”


    莫芷翹起小嘴,不樂意地“哼”了一聲。


    聽到兩個女兒都在爭莫南澤的寵,路吟風心裏難免酸溜溜的。


    不過好在路珠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自己,倒是給了路吟風不少安慰。


    餐桌上,一家四口默默地吃飯。


    除了咀嚼聲再無其他聲音。


    安靜又沉悶。


    連向來話多得包不住的莫芷也噤了聲。


    “咳咳。”莫南澤輕咳兩聲,打破了沉默,“吟風,今天我要去公司開會,麻煩你送小芷和小露珠去學校吧。”


    路珠也被安排進了莫芷就讀的學校,今天是第一天去報道。


    幸好路吟風抬眼看了莫南澤一眼,才將唿之欲出的“不是有司機嗎”咽了迴去。


    她盈盈一笑,接下了這個任務。


    莫南澤特意為她創造機會,她怎麽可能不領情。


    路珠努努嘴,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拒絕。


    她知道自己隻是個小孩子,還沒長大,根本反抗不了大人……


    自此之後,路吟風便成為了莫芷和路珠的專屬司機。


    起初,車裏一直很沉悶。


    路吟風隻管開車,不多說話。


    莫芷和路珠也不對付,誰都不理誰。


    可是漸漸地,兩個孩子朝夕相處,互幫互助。


    畢竟是年紀相仿的兩個女孩,總是有些共同話題,一個多星期後,兩人終於成為了好朋友。


    她們倆在車裏說說笑笑,偶爾,路珠也能和路吟風說上幾句話了。


    路珠刻意地避開對路吟風的稱唿。


    她既不叫她為“媽媽”,也不叫她為“阿姨”。


    路吟風在她心裏的身份,一直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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