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瑞從小沒有哥哥學習好,,就像大多數普通孩子一樣,腦袋瓜子沒有那麽聰明,對學習也沒有多少熱情。知道學習是必須做得,別人都念補習班,自己去念也沒什麽問題。但是為什麽去念,也沒那麽心甘情願!


    結果就是孩子想盡辦法能多玩一會兒,就絕不多做一道題。生活上也是能不幹活兒就不幹活兒,更何況家裏也沒什麽活兒需要他幹。談不到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成都,但是一切家務與他無關倒是真的。尤其是初二之後,他生活的全部都是學習,可每天也不知道學了什麽,也不知道這些知識以後有什麽用。


    李晨萱總給小兒子講,在天津和北京這樣的大城市當學生已經很幸福了。你一個中考的學生、高中的學生,我隻是要求你在學校認真聽講,認真完成課後作業,線下去上補習班,把補習班的作業也保質保量的完成了,這很難嗎?這在很多省市,是一個小學生最基本的學習內容。人家幼兒園都開始天天打各種卡,小學就學到11點以後,初中十二點前就沒睡過覺,像你這樣高中還有時間打遊戲的,應該知足!


    宋子瑞偶爾也小聲抱怨母親:“小時候爺爺奶奶也沒這麽要求我,我在班裏學習成績也不差,你從北京迴家之後盯著我學習,我這成績越來越不行了。”


    李晨萱說,高中和初中能一樣嗎?誰在小學還不是個好學生,初中還不是個中上等。可到了高中,凡是考上高中的,尤其是在和平區念高中的沒有幾個是不拚211和985的。不盯著你,你能有現在的名次?你到時連個一本都考不上。


    宋子瑞講不過親媽,心裏是不痛快的。尤其是這種一本鄙視論,讓他總覺得壓力山大。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把時間都占滿,也不知道能考什麽大學,就算是考上了211這種大學,也不知道未來能幹什麽。現在的高中生從網絡中掌握信息比大人都多,也會看一些社會新聞和評論。現在985以外的學校都不好找工作,就是考進了985也得看專業,選的專業四年後還能不能吃香,誰也不知道。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宋家小孫子的想法變了。他覺得念大學真的很有用,畢竟如果小姑沒有上大學,沒有學軟件開發專業,她也不能把公司開起來。就算人家給小姑項目,她也不會幹。而且選錯專業也沒有關係,最近一個很牛的導演,以前是學醫的後來自學了動畫,拍了很厲害的電影。事實證明,學習能力就是在不懈堅持中培養出來的。另外,他的懶惰也被整個家庭氛圍給消化掉了。全家就幾乎沒有一個閑人,老人們在保證身體的前提下,也是每天馬不停蹄。他一個青少年懶得生蛆,都不好意思上桌吃飯。


    現在李晨萱也沒時間盯著老二寫作業了,她就拿個電腦坐旁邊忙自己的,老二的手機跟她的都放在一起坐冷板凳,誰閑著,誰假裝忙活,一目了然。而且,宋子瑞也想改善爺爺奶奶的生活環境,以前家裏隻有他們四個人,住的房子是大是小根本沒什麽感覺。現在覺得家裏的人多起來了,他生平第一次對大房子有了憧憬和渴望,甚至希望自己賺錢後可以實現家裏寶寶們的尿不濕自由。


    缺什麽就會想什麽,什麽都不缺就產生不了欲望,這大概就是現在如今小孩子們的通病。苦自己不能苦孩子,窮自己不能窮孩子,什麽樣的家庭條件都去富養孩子。一個孩子的家庭比較多,最多兩個孩子到頭了,所以普通老百姓家家戶戶都養出富二代來。


    現在,老宋家的人手不夠用,高中生迴家除了學習也得幹活兒。大小夥子正是出力長力的時候,幹點兒活不僅不影響學習,反而能換換腦子,減輕壓力。聽聽大人們念叨念叨生活的不易,他們反而接到了地氣,比去心理諮詢效果更好。


    一周有總有那麽兩天,宋喜樂也會把兒子帶到公司裏去。現在公司除了李浩軒,又招了一個孩子媽媽。張美旭今年三十歲,家裏有個兩歲的孩子,老公是軍人在雲南服役。她自己和媽媽在天津生活。不久前孩子姥姥去世了,以前老人的退休金還能補貼一下生活,現在就隻能靠老公的工資養一家三口和遠在農村的公公。


    張美旭等孩子大一點就開始找工作,她的開發能力是很好的。生孩子在家休息了一年半,除了帶孩子也會上網繼續學習。可是這種情況,沒有公司願意請她,哪怕薪酬已經降到很低了,對方也不敢嚐試。


    找到了工作, 平時孩子媽媽就把孩子放在鄰居那裏寄養,家裏的房子還欠著一百多萬的貸款,她急需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宋喜樂一開始也不想要,可是這位姐姐在招聘網站上契而不舍地給自己爭取一次機會,後來幹脆把薪資要求降到了很低很低。


    宋喜樂想到自己和嫂子找工作時的情形,她和李晨萱商量了幾次,最後決定給對方一次機會。明明經驗能力都沒問題,就因為多了一個孩子,就跟低人一等似的,何必呢?


    這一用還真的物超所值,孩子媽媽是個熟手,上來就能幹活兒,比沈月的前端界麵做得還漂亮,而且交代的工作,她會先想怎麽跟其他人配合再寫自己的內容,一看就是非常有經驗且有責任感的前端工程師。她不僅精通前端,sql也非常熟練,這簡直就是撿到寶了。


    可致命的缺點就是,如果孩子病了,張美旭就得請假,而且小孩子如果病了,一天肯定完不了事兒。孩子媽媽也不知道孩子什麽時候會生病,反正這麽大的孩子就是經常生病,有時到了公司還被叫了迴去。托管的鄰居人家也承擔不了孩子生病的責任,孩子一點小問題,也趕緊把媽媽叫迴去。


    張美旭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孩子好了,她又病了。宋喜樂在電話裏說氣話:“你抱著孩子來上班吧,這樣急死你,我也得急死。”


    第二天,張美旭就真抱著孩子來上班了。她說:“其實我早就想把孩子抱公司來了,反正飛飛也總來,正好有個伴兒。”


    宋喜樂說:“你兒子病了,迴頭再傳染我兒子?”


    張美旭說:“孩子好了,我才敢抱來的。”


    笑笑的嬰兒床就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兩個小孩睡在一起有點擠,但是坐下來一起玩還是可以的。宋喜樂靈機一動,幹脆買了兒童護欄,裏麵鋪上泡沫墊子,兩個小孩子玩累了就吃,吃飽了就睡,吃睡玩之間,完成了最早的社交活動。這樣一來,張美旭連托兒費都省了,她幹脆就在公司加班到老晚,反正迴家也是自己跟孩子,還費電,還寂寞。


    這樣,大家都在公司加班,誰起來上廁所,喝水,吃點點心的功夫,都能幫著照看一眼孩子。 別人不知道,宋喜樂和李晨萱最有體會,如果能把看孩子的問題解決了,孩子媽媽就是最珍惜工作、最敬業、最有責任感的一批人。


    李昊軒更不著急迴學校。實習就不是賺錢的時候,實習的時候就是要玩命兒多學東西,如果看著實習費決定幹多少活,那是算不過賬來的豬腦殼。他身邊還真有這樣的同學,花幾萬報補習班行,學英語行,但是實習的時候覺得薪酬低,就愛幹不幹混公分,不知道他們是聰明還是愚蠢。


    實習生和孩子媽媽都不著急迴家,也都不要加班費,宋喜樂索性晚飯也都管了,反正除了他和嫂子是有家有業的,其餘迴去都是自己一個人,他們在公司一起吃飯還熱熱鬧鬧。


    李浩軒大小夥子沒關係。張美旭迴家時,宋喜樂要不就自己開車送,要不就給報銷打車費。公司一共五個人,三個股東,一個實習生還有一個找不到工作的孩子媽媽。外加一個兼職的張冀,下班後也經常來公司加班,也會帶孩子。六個人加班加點,在寫字樓裏燈火通明竟然把項目的一期拿下了。


    收了一期的尾款後,二期的合同也被宋喜樂談下來了。她現在的工作除了開發,最主要的精力都在商務上了。張冀說媳婦現在也是複合型人才了,不僅能幹技術,還能做銷售,大舅媽本來素質就高,又能做技術,還能做諮詢,你們兩個中年少女進步真大。我比你們進步明顯慢了。


    宋喜樂說:“以前書上說,君子不器,意思是君子不能像器具一樣,隻具有一種性質、隻限於一定的用途。我當時就覺得這種高標準不適合我這種素質的人。”


    張冀樂了:“我媳婦在我心中就是最高素質的大美女!”


    宋喜樂說:“你不用硬誇我,我就是馬路上最普通的那類人,脾氣爆、嘴巴不吃虧、生氣要發脾氣,傷心要掉眼淚,沒什麽高涵養,但是也沒有壞心眼兒。我現在成為複合型人才,完全是因為生活需要。昨天我還跟我嫂子說呢,對宋子祥和宋子瑞最有效的教育,一定不是長輩嘴裏的經驗和大道理,一定是他們自己生活中摔的跟頭。前提是,得讓孩子們有生活。現在一個個的都是學習的機器,根本就沒生活。”


    一期項目尾款要迴來後,宋喜樂就主張馬上舉行第一次“分贓”儀式。李晨萱說,公司剛剛起步,房租、水電費、工資還有亂七八糟算下來,賬上這點兒錢最多也就能撐半年的。


    宋喜樂跟嫂子的想法不一樣:“二期這不已經談下來了嗎?”


    李晨萱說:“不是還沒給錢了嗎?第一筆款至少得2個月後給,咱們得先幹活兒,萬一不給了呢?咱們在這個行業幹了半輩子,這種事兒見到的還少嗎?”


    “人生得意須盡歡,天天想那麽多風險,那豈不是一天開心日子也不能有?”宋喜樂說,“我的特長是及時行樂,最不擅長就是沒苦硬吃。”


    周偉紅對閨女說:“你從小就是瞻前不顧後,有一塊錢花三塊錢的主兒。你嫂子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剛能吃上飯,就開始不算計了!”


    宋喜樂迴頭跟張冀合計。張冀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無論怎麽分,優先級一定是返還投資款、報銷和分紅。按照這個優先級把錢實實在在給到大家,尤其是幾個老人。他們為了支持咱們創業,把棺材本兒都拿出來了。咱們不能賺了錢,還讓他們整天懸著一顆心。至於咱倆隻要夠基本生活就行,都先濟大夥兒。姥姥說得太對了,咱們兩個從那次大年三十迴來過年,就是萬人嫌和狗不理搭配。姥姥姥爺帶頭嘴上嫌棄,可實際上把咱們的生活給安排得明明白白,老兩口70多歲的人類,能給咱們擔起來的都沒撂挑子。這剛見點兒亮,咱們怎麽也得扛住了。”


    宋喜樂讚同老公的想法,找樂歸找樂兒,其實這一直以來最不容易的人應該是張冀。自古以來,沒有女婿樂意來嶽父嶽母家蹭飯的。他從念高中就已經在拚命了,拚到現在一天都沒有放鬆過,每天睡過6個小時都像是犯罪。就拿現在來說吧,那邊工作沒辭,這邊自己家裏的項目通宵幹,眼睛紅得像個兔子,腳上是200塊錢的運動鞋,衣服褲子加一起不超過300塊,一穿就是好幾年。要不是天生長得好、身材好,這樣沒法看了。


    就按照張冀說的優先級把幾個老人的錢先分了,然後給李晨萱走報銷報了一筆錢。夏春華高高興興出去給自己買了一副金耳環。如何表達對生活的熱愛還有此時此刻喜悅的心情,在老太太看來,唯有買金首飾。


    夏春華帶著新耳環,見人就跟人說:“買金子不算是消費,有時比存錢還靠譜。又享受了消費的快樂,還能留住錢,多好啊!”


    周偉紅完全讚同,說心裏話從李晨萱跟宋喜明搞對象開始,她就發現自己跟夏春華基本上就沒有能說到一起的地方。這麽多年要是想不往好好來,早就生分了。但是唯獨在買金首飾這事兒上,兩人特別能說到一塊去。


    周偉紅和夏春華別看都是小老百姓,但是買這些東西特別講究,非千足金不買,非精致做工的、樣子好的不要。


    “這耳環挑得真好啊,鳳凰的羽毛一根根都看得見。這麽小的紅寶石正在眼睛上,做工是真好。”


    夏春華對周偉紅說:“親家母啊,你也別舍不得了,這麽大歲數了,取悅自己就是最好對續命良藥。你看我們老李,現在跟人說自己也是有股份的人了,別人誇一句啊,把他樂的,就跟吃了大補丸一樣。倍兒精神!人生的後半場都是告別,想著很傷感,但是孩子有出息,咱們的日子裏大部分過得是孩子,就覺得自己也重來了一遍,也又年輕了。”


    周偉紅笑著說:“我那閨女啊,跟一般的閨女不一樣。錢啊,說不定哪天又要迴去了。咱也不敢花啊!”


    晚上,宋喜樂下班迴家哐哐使勁兒敲門。周偉紅撇嘴:“聽動靜就知道誰來了!”


    宋子瑞問奶奶:“誰來了?”


    周偉紅說:“鬼子進村了。”


    宋子瑞笑著問:“進村兒後幹嘛?”


    “大掃蕩唄!”周偉紅亮開嗓門喊,“老宋,趕緊把鍋裏的飯端出來,你閨女來掃蕩了。”


    一期項目結了,公司難得輕鬆兩天,宋美娟之前幹得太狠了,四十歲的中年少女正點兒下班迴來就想補覺,也被這砸門聲給吵醒了。起床氣不是早上才有,對宋美娟來說能睡著是很好,睡沉了就是極好的。她這滔天的起床氣在黑暗中就彌漫開來了。


    兩個大侄子記得之前小姑來樓下吃飯,好一陣都是小心翼翼的,腳步輕得跟四喜丸子似的,今天感覺她就差踢門了。宋子瑞忽然就想到來每次考試但凡能到a他好像也是這個動靜兒。


    宋喜樂風風火火進門,說先不吃飯,給大家買了東西。周偉紅看著好幾個手提袋,就對閨女說:“口袋裏有兩鋼鏰兒就上躥下跳的,就說你是有一個花兩個的主兒,你是富裕一點兒就燒得難受。”


    宋喜樂把一個大金鐲子遞過去,眼瞅著老媽的表情就不一樣了,嘴上話還沒說完,臉上嫌棄的表情就不見了。那表情就好像是四喜丸子見著大骨頭棒子一樣,眼珠子都釘住了。


    宋喜樂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好不好看?喜不喜歡?”


    周偉紅盯著大金鐲子真想說句不喜歡,不好看,不高興,可這鐲子是真好看,她是真高興,心裏是真喜歡啊。


    宋建國對閨女說:“你媽估計不喜歡一個,你得買兩個一手一個的,就要那種特別厚,特別寬,戴上一看就倍兒沉,兩個一模一樣,別人想試試戴走,還輕易摘不下來那種。”


    “你想幹嘛?”周偉紅對老伴兒說,“你說得那是手銬?我就要一個,不要兩。”


    宋建國說:“一個好,一個是哪吒的乾坤圈,你戴上就是咱們家的鎮宅之寶!”


    周偉紅最後還是歡天喜地地戴上了新鐲子,她一遍愛不釋手,一邊兒嘮叨閨女:“現在金子多貴啊,迴頭你又沒錢了怎麽辦?賺錢容易花錢難,得算計著過日子。”


    宋喜樂想都沒想:“沒錢再找你要!”


    周偉紅頭頂飛起三個問號,趕緊說:“你這鐲子果然是三昧真火煉的,戴著,燙手!”


    宋建國和兩個大孫子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來。李晨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板著臉從屋裏走出來。宋喜樂看見嫂子,趕緊獻寶:“嫂子,我給你挑了一個多小時,看看這軟鐲怎麽樣?”


    李晨萱看都沒看說:“我有金鐲子也有金手鏈,你趕緊退了,別亂花錢了。”


    “不是鐲子,也不是手鏈,是金軟鐲!”宋喜樂打開小紅盒兒,遞到嫂子麵前,“今年的新款。我本來想給自己也買一個,張冀說我們兩是萬人嫌,戴上這個更讓人嫌棄,還是嫂子戴皆大歡喜。”


    “我是這麽說得嗎?”張冀頭疼,尷尬地說,“我說的是咱們給全家添了這麽久的麻煩,必須得先迴報大家。公司裏,嫂子的功勞最大,嫂子的犧牲也是最大,禮輕情意重,但是必須得有所表示。”


    宋建國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指著半個大兒子對閨女說:“宋喜樂,看看人家張冀說話多有水平,你得學著點兒,要不到哪兒也吃不了香餑餑。”


    李晨萱還真沒有過什麽軟鐲子,小姑子今年新款幾個字馬上提起了她的興趣,這一看,霍,還真漂亮,馬上戴到自己手上,越看越喜歡。


    宋喜樂見嫂子高興了,這才迴過頭來看老爹。她對宋建國說:“好話誰都會說,可我就是不想說,一家子說什麽客套話,起雞皮疙瘩!”


    宋建國恨鐵不成鋼說:“那你說一家子應該怎麽相處?”


    “怎麽相處?”宋喜樂說,“一起努力,一起奮鬥,有錢的時候實實在在把錢分了。”


    周偉紅挑眉:“那你沒錢的時候呢,再要迴去?晨萱,咱不要她東西啊,迴頭給一個要迴兩去,咱淨去那吃虧的了。”


    李晨萱被婆婆給逗笑了,抿著嘴說:“喜樂不是那樣子的人!”


    宋喜樂對父母說:“看到沒,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周偉紅帶著金鐲子,又看看兒媳婦亮閃閃的手腕兒,再瞅瞅閨女光禿禿的兩隻手。她對女婿說:“張冀啊,你不用給我買東西,也不用給你嫂子買東西。我們想要什麽可以自己買,我有退休金, 你嫂子自己賺錢不說,還有你哥呢。我們全家就希望你對喜樂好一點兒,俗話說,少時夫妻老來伴兒,無論有錢沒錢,兩口子都得互相關心,互相扶持。我們喜樂缺點一籮筐,但是心眼真不壞。”


    張冀說:“媽,您放心吧。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到喜樂,還有遇到喜樂娘家這麽多親人。”


    宋喜樂洋洋得意:“張冀,你聽見沒有,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們一大家子把你打成烏眼青。”


    宋建國指著閨女說:“就你這嘴,太招欠。放在舊社會,到婆婆家先被打成烏眼青。”


    “這是新社會,有理走遍天下的新時代。”宋喜樂說,“誰兒不樂意受著去。”


    宋建國問宋喜樂:“你媽媽,你婆婆,你嫂子都有禮物,我跟你哥呢?”


    “新時代,女性優先,男的嘛也沒有,你們都幹活去吧!”


    周偉紅哈哈大笑,指著老伴兒說:“讓你平時慣著她,看看慣成白眼兒狼了吧?”


    “哼!”宋建國站起來,裝出一副暴怒的樣子,然後怒氣衝衝說,“我給白眼兒狼再做個湯去!”


    宋美娟的月子做得特別好,因為有了宋喜樂生老二在醫院玩兒懸兒那一出,全家人都對這位超高齡產婦高度重視。除了月嫂和保姆外,宋美娟的屋子裏大家輪流值班。幾個老太太把午睡的地方按排班兒表,改在了那裏。老鄰居們有的也知道了宋美娟的事兒,路過門口的時候,有的都不自覺地原地站會兒崗。這麽多人都拿宋美娟跟她兩個孩子當眼珠子寶貝著,月嫂和保姆更不敢怠慢。


    老宋家的人就別說了,夏春華這個“太太”,先當起了監督員。不用宋美娟自己管什麽,夏春華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別看這位太太自己幹家務不行,飯都不會做,可管人那是一把好手,挑錯也是行家。偷懶耍滑,鋪張浪費,糊弄月子人,欺負小嬰兒的事兒別想在她眼皮底下發生。


    轉眼孩子就要百歲兒了,一大家子人想著怎麽慶祝。這天,馬路上忽然來了一輛新能源的新車,有的鄰居最近一直在研究換新能源汽車,這一看馬上估出了價格,至少得四五十萬。車停在了路邊,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左鄰右舍好多認識的。大家馬上兵分幾路,大爺大媽趕緊去給老宋家報信兒了。


    這人是李金元,就是那個大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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