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清廷派出欽差大臣桂良前往天津與陰發兩國進行談判。


    節節勝利的陰國這時又提高了退兵的價碼,除了繼續堅持大使駐京、十口通商外,賠償金額也從最初的四百萬兩白銀提高到一千萬兩,甚至要割讓香港島附近的九龍司。


    雙方一個想多要,一個要少給。


    口水仗打得激情四射,到了最後,談判還是不可避免地破裂了。


    桂良雖然是個顢頇的滿洲貴族,但是他有一個好女婿:奕。


    在奕的建議下,桂良找到曾經在毆洲當過大使,熟悉夷情的德峻從中斡旋。


    9月4日,德峻親赴陰軍大營,找到了陰軍統帥和全權代表額爾金:“額爾金先生,你們還是見好就收吧。我們達科達帝國的立場,想必你是知道的。”


    額爾金反問道:“德峻先生,我還想問你哩,為什麽大沽口炮台有那麽多你們達科達製造的克虜伯大炮?”


    德峻答道:“額爾金先生,我們達科達和陰國一樣,在商言商,奉行自由貿易主義。我們達科達每年都會向國外出售一些武器,鋪路石前幾年也生產了不少這樣的大炮,甚至你們陰國也從我國進口了一些。”


    額爾金氣勢洶洶:“你不要狡辯,這些大炮比你們賣給我們的大炮還要先進。我勸你還是嚴格恪守中立立場。麥力哥人和螺絲人都說你們在暗中幫助清朝人。”


    德峻說道:“不不不,你誤會了。他們都是唆使你們陰國為他們火中取栗的小醜,我們的目標才是一致的,都是想讓大清開放市場,共同賺錢。隻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額爾金嚷道:“夠了!我不想和你多廢話,如果清朝皇帝10日之內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將殺進紫禁城。到時候士兵們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我可不能保證。”


    德峻也提高了嗓門:“額爾金先生,你這是在拿我們兩國準同盟關係在賭。”


    額爾金反問道:“你在威脅我嗎?”


    德峻答道:“你是個將軍,當過卡拿他的總督,想想麥力哥的正規軍和牛仔民兵在密蘇河死了多少人,你應該會理智一些,冷靜一些。”


    德峻的話聽起來像在闡述一個事實,又像一個威脅。


    這幾年來,達科達中央政府一直在暗中支持達科達王國搞事情,消滅的麥力哥人不下兩萬人。


    當時身為卡拿他總督的額爾金自然對此樂見其成。隻有達科達把麥力哥打疼了,他的卡拿他轄區才更有安全感。


    同時他在旁邊也看得心跳。這達科達也太彪悍了吧!連民兵都那麽猛!


    額爾金這時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解釋道:“出兵中國是議會的決定,首相要求我必須狠狠地懲罰一下中國人。”


    德峻也讓了一步:“懲罰可以,但是我再次強調一點,不能燒殺搶掠。”


    額爾金順勢道:“那你也好好勸一勸清朝的皇帝,早點同意我們的條件。”


    德峻又馬不停蹄地找到清廷派出的欽差大臣桂良進行溝通。


    他說道:“桂大人,我建議清政府慎重考慮一下,可以適當作些讓步。”


    桂良問道:“你想要我們作哪些讓步?”


    德峻答道:“不是我想要你們讓步,而是你們要跟上外麵的形勢,比如不要再稱外國人為夷,稱洋人就行了。你也看到了,洋人並不比你們落後。”


    桂良支吾道:“這個嘛……我內心是同意的,但是要請示皇上。”


    德峻又說道:“你們最好同意他們的大使駐京和十口通商。”


    桂良馬上看賊似地瞅著對方,警惕道:“德峻,恐怕這也是你們所謂的達科達國的想法吧?”


    德峻解釋道:“這是誰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也符合國際慣例和國際趨勢。”


    桂良又說道:“德峻,你原先也是我大清之人,你不能光想來占我大清的便宜,也得真心實意幫我大清才對。”


    德峻答道:“隻要你們作出適當讓步,達科達帝國可以從中斡旋,隻讓你們賠償五百萬兩軍費。至於割讓九龍以及發國方麵的要求,我們爭取幫你們免掉。”


    桂良沒有立即迴答,隻是坐在那裏喝茶,快把整個茶壺都喝到肚子裏去了。


    這是所有大清官員談判時的標準動作。


    好半天後,他看到太陽快要落下去了,感覺可以迴去交差了,這才崩出一句:“實在抱歉,德峻,我並沒有簽約的權限,還得迴京請示朝廷和皇上。”


    桂良在這個關鍵時刻掉了鏈子,讓所有的人都大為光火。


    聯軍當然不會相信這套說辭,要求清廷立即派出全權代表,否則還要進軍京城。


    德峻也看出來了,這是清廷對外談判時采取拖延政策的老套路,已經用濫了。


    盡管他對大清充滿了同情,開平皇帝也授權他盡可能通過外交手段對陰發兩國施加壓力。但是麵對一個比一個顢頇的大清官員,他還是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大清如果繼續沉溺於這種自以為是的拖延策略,隻會進一步激怒陰發聯軍,招來更瘋狂的報複。


    不久之後,清廷換了一個宗室載垣和陰發派出的代表帕克在通州談判。


    載垣除了出身高貴一點之外,還是一個顢頇派的長老級人物。


    額爾金的談判代表帕克是個久居中國的中國通,漢名巴夏禮,對中國的國情有相當深厚的了解,甚至比載垣這個滿清宗室還清楚。


    但是,載垣也有點小聰明,發現帕克的這個優點之後,就單純地以為,隻要將帕克這個中國通給抓了,陰夷和發夷就成了瞎子和聾子,就不敢打進京城了,京城自然也就高枕無憂了。


    可笑的是,鹹豐這個充滿朝氣的憨憨竟然聽了載垣這個二百五的建議,密令僧格林沁犯了一個極其低級的錯誤:立即逮捕陰國使節帕克及其隨從。


    帕克等人很快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們先被清軍莫名其妙地關在通州城,接著又被送到京城刑部大獄,在那裏輪流分享了滿清十大酷刑十日遊的親身體會。


    其中不少人或者身體素質較差,或者心理素質不好,還沒結束既定旅程,就結束人間的旅程,見上帝去了。


    “該死的韃靼人!該死的滿洲皇帝!我要你知道大陰帝國的厲害。我要你知道大陰帝國陸軍的厲害……”


    額爾金聽說使節被清軍逮捕後,血管都氣爆了,決定帶領陰發聯軍地麵部隊向通州城前進。


    他要以軍事行動繼續向清朝皇帝施壓,並救出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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