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仿若一層厚重的黑紗,沉甸甸地將侍郎府裹了個嚴實,書房內,燭火於幽暗中掙紮跳躍,恰似困獸,那微弱的光芒映照著蘇禦與林婉滿是凝重的麵龐。桌上攤開的書信、繡紋摹本,宛如一團亂麻,每一道繡痕、每一行字跡,都似是神秘繡派設下的謎麵,困住了他們探尋真相的腳步。而城外那神秘繡派首領對著布防圖的陰森謀劃,仿若一道懸於脖頸的寒刃,隨著風聲唿嘯,愈發讓人心悸,蘇禦緊攥的拳頭,骨節已然泛白,眸中怒火與憂慮交織,似要將這無盡的黑暗燒穿。
林婉輕抬眼眸,打破長久的死寂,那目光仿若穿透燭火的幽光,透著一股堅韌與篤定,“蘇禦哥哥,咱們可不能被這迷障唬住,眼前這繡紋暗記,便是那開鎖的鑰匙。我自小隨師父浸淫刺繡之道,各坊各派皆有其不傳之秘,或於花蕊藏針,或在雲紋隱意,以此辨歸屬、傳密訊。這神秘繡派的暗記,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藏乾坤。”言罷,她素手輕拈一塊繡紋手帕,湊近燭火,那手帕仿若被喚醒的靈物,繡紋於光影交錯間,恰似靈動遊蛇,蜿蜒扭動,似在低訴往昔隱秘。
蘇禦微微頷首,目光滿是期許與信賴,“林婉,你所言極是,這些時日,你殫精竭慮,可有新頭緒?”林婉輕抿朱唇,蔥指沿著繡紋徐徐摩挲,恰似在與那古老的針法對話,“你瞧,這暗記形似飛雁,可這翅膀處,針腳長短錯落,尋常繡坊為求工巧齊整,斷不會這般行事。依我猜度,這長短針腳,興許是一套密碼,關乎他們計劃步驟、人手調遣。再看這雁尾,分叉角度較尋常銳利,仿若一把出鞘利刃,刻意為之,怕是指向要害之地,或是關鍵人物身份。”
正說著,老管家神色匆匆,撞門而入,額上汗珠滾落,恰似雨打荷葉,“大人,府外來了個怪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指名道姓要見您與林姑娘,還口口聲聲說有繡紋要事相告,小的怕有詐,已差護衛將其看住,小的湊近時,隱約聽到他嘟囔著‘繡坊背後還有雙眼睛,盯著一舉一動,這次去報信,怕是要惹來滅頂之災,可那主謀手段太毒,不敢不從’,小的怕有意外,特來請示。”蘇禦與林婉相視一眼,眼中疑慮與警覺頓生,“帶他進來。”
少頃,護衛押著那人踏入書房,一股酸腐異味仿若破閘洪水,瞬間彌漫開來。那人縮頭縮腦,身形瑟縮,可那雙眼眸,卻透著幾分急切與惶恐。“大人呐,小的本是街頭一混混,前些日子在賭場栽了跟頭,輸得兩眼昏花,被人哄著做了樁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塞給我個包裹,讓我送去一家繡坊,我瞅那包裹上繡紋,跟如今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命案物件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嚇得我三魂丟了兩魂,本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可又怕被他們尋上門,丟了小命,思來想去,還是投奔大人,求個庇護。”言罷,他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一塊汙漬斑斑的布,那繡紋雖破舊不堪,恰似被風雨侵蝕的古畫,卻仍與神秘繡派暗記有著幾分詭秘的契合。
蘇禦接過布,目光如炬,細細端詳,“你且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講清楚,是哪家繡坊,送往何處,又撞見什麽人?”那人抬手抹了把額頭豆大的汗珠,“是……是城西邊的‘錦雲繡坊’,讓我送到城郊一處荒莊子,門口有棵歪脖子樹,顯眼得很。我到那兒,好家夥,幾個蒙著臉的黑衣人跟鬼魅似的冒出來,交接完東西,還惡狠狠地警告我,要是敢吐露半個字,就叫我全家老小不得安寧。大人呐,我哪還敢蹚這渾水,隻能求您救命呐。”
蘇禦望向林婉,林婉微微頷首,輕啟朱唇,“蘇禦哥哥,看來這‘錦雲繡坊’疑點重重,恰似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咱們得去探個究竟。”蘇禦起身,對老管家一番叮囑,妥善安置那人於偏院保護起來,便與林婉馬不停蹄,直奔“錦雲繡坊”。
“錦雲繡坊”隱匿於城西一條幽深小巷,往昔也曾門庭若市,聲名在外,如今卻似遲暮美人,朱漆大門褪色斑駁,仿若被歲月狠狠抽去了生氣。蘇禦上前叩門,那敲門聲在寂靜小巷中迴蕩,恰似聲聲悶雷。半晌,才有個老嫗顫顫巍巍拉開門,“喲,二位,這大清早的,所為何事呀?”蘇禦亮出官牌,聲若洪鍾,“大娘,我們是來查案的,事關京城命案,你這繡坊近日可有異樣之人出入,或是接過特殊繡品訂單?”老嫗眼神閃躲,恰似受驚的野兔,“大人呐,咱這小繡坊,許久沒接大單子了,就做些尋常繡活,哪有啥異常呐。”
林婉美目環顧四周,見院子裏晾曬的繡品中,幾塊手帕繡紋隱隱透著邪氣,剛欲近前查看,突然,屋內竄出幾個彪形大漢,手持棍棒,恰似兇神惡煞下凡,“哪來的官家走狗,少在這兒找茬,識趣的,趕緊滾蛋!”蘇禦見狀,拔劍出鞘,那劍刃寒光一閃,恰似暗夜流星,“哼,敢阻攔辦案,罪加一等,你們若清清白白,何須這般心虛!”言罷,劍刃一揮,恰似疾風掃落葉,磕飛當先一人棍棒,身形如電,仿若蛟龍入海,衝入敵陣。
林婉亦不示弱,蓮步輕移,側身避開淩厲一擊,手中銀針寒光閃爍,恰似暗夜繁星,專挑敵人穴位刺去,疼得他們哇哇亂叫,恰似鬼哭狼嚎,攻勢瞬間大亂。蘇禦劍法淩厲,挑、刺、劈,每一招都似蒼鷹搏兔,製敵於瞬間。正酣戰間,一繡坊大漢猛地從袖間甩出一把特製繡針暗器,那繡針寒光閃閃,且淬有暗毒,在日光下泛著詭異藍光,“哼,嚐嚐這厲害!”蘇禦見狀,不慌不忙,手中劍快速旋轉,化作一道銀色光幕,“叮叮當當”幾聲脆響,將暗器悉數擋下,順勢用劍柄一挑,將那大漢絆倒在地。
與此同時,屋內竟觸發一處機關,地板翻轉,幾道暗格噴出滾滾迷煙,瞬間彌漫整個院子,眾人視線受阻。林婉心下一驚,卻迅速鎮定下來,她憑借對繡坊布局的觀察,拉著蘇禦往一處角落退去,“蘇禦哥哥,這邊!”原來她早留意到那角落通風較好,煙霧稍淡,可作為暫時躲避之所。待煙霧稍散,蘇禦與林婉重振旗鼓,不多時,便將幾個大漢製服,癱倒在地,狼狽不堪。
老嫗見狀,雙腿一軟,“撲通”跪地,哭聲淒慘,“大人饒命呐,老身也是被逼無奈啊。前幾日,一夥黑衣人找上門來,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威逼利誘,讓我們繡些帶特殊暗記的手帕,還放狠話,要是不聽話,就一把火燒了繡坊,殺光我們全家,老身實在是怕呀,才不得已……”
蘇禦收劍入鞘,“那他們可有透露這暗記用處,與什麽人有所關聯?”老嫗涕淚橫流,“老身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呐,就隱約聽他們念叨,是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行動做準備,繡品要送到各權貴府上,傳遞消息,可具體啥消息,老身是一概不知呐。”林婉俯身,輕聲安慰老嫗幾句,起身對蘇禦道:“蘇禦哥哥,看來這神秘繡派的觸手已然伸到諸多繡坊,用這繡品織就了一張鋪天蓋地的陰謀大網,咱們當務之急,是盡快破解這暗記含義,揪出幕後黑手。”
二人歸至侍郎府,再度陷入沉思苦想之中。林婉鋪紙研墨,將收集來的繡紋一一臨摹,那專注神情,仿若世間唯有筆下線條。蘇禦則埋首古籍堆中,逐頁翻查,期望尋得相似暗記記載,眉頭緊皺,似能夾死蒼蠅。良久,林婉眼眸驟亮,恰似暗夜燃起璀璨煙火,“蘇禦哥哥,我有發現!這飛雁暗記旁,若有點綴碎花,數量不同,恰似信號燈變幻,暗藏指令。三朵花,許是待命蟄伏;五朵花,恐是行動開啟。再者,這雁眼針法,單針為陽,恰似白日睜眸,警覺四方;雙針為陰,仿若夜晚合情,暗藏機鋒。二者組合變化,便能解讀出諸如目標方位、行動時機這般複雜信息。”
蘇禦聞言,喜上眉梢,“林婉,你果真聰慧過人!如此一來,咱們便能窺探他們計劃一角。可眼下知曉暗記含義還不夠,尚需查明他們藏匿之處、核心人物身份,方可徹底擊破這陰謀。”話落,衙役陳生疾步趕來,神色匆匆,“大人,小的在城郊巡查,發現那荒廢莊子附近,常有黑衣人鬼鬼祟祟出沒,形跡可疑至極,小的不敢耽擱,特來稟報。”蘇禦霍然起身,“好,陳生,幹得漂亮,咱們即刻前往城郊,來個守株待兔,定要將這夥賊人一網打盡!”
城郊,暮色再度如潮水般洶湧襲來,那荒廢莊子於殘陽餘暉下,仿若一頭蟄伏已久、擇人而噬的洪荒巨獸,陰森寒意透骨。蘇禦、林婉率衙役,隱於莊子四周草叢,眾人仿若融入夜色,唯有雙眸閃爍如星,緊盯莊子入口。寒風恰似鬼哭,唿嘯而過,吹得草叢沙沙作響,似在為即將到來的衝突奏響序曲,又似在掩蓋眾人緊繃的心弦跳動之聲。
不多時,幾個黑衣人手提包袱,仿若暗夜幽靈,匆匆而來,包袱上繡紋於微光下,恰似幽暗中閃爍的鬼符,神秘莫測。蘇禦抬手示意眾人按捺不動,仿若狩獵者緊盯獵物,待黑衣人漸近,猛地一聲暴喝,“動手!”衙役們仿若猛虎出山,餓狼撲食,衝向黑衣人。黑衣人受驚,拔刀相向,刀光於夜色中閃爍,恰似寒星點點。
然,打鬥正酣時,一黑衣人趁亂摸出一枚信號彈,“嗖”地射向高空,瞬間,夜空被一道詭異紅光點亮。須臾,遠處馬蹄聲疾,竟是敵方援兵趕來,個個身形彪悍,來勢洶洶。更令人心生寒意的是,援兵中為首之人,身形高大,臉上戴著一副青銅鑄就、刻滿詭異符文的麵具,那符文仿若來自遠古神秘部落,透著讓人膽顫的威壓,看不清麵容,隻覺其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殺氣,仿若從修羅場歸來的惡魔,他手中長刀拖地,刀刃與地麵摩擦,迸濺出串串火花,所經之處,土地仿若被割開一道道血口。
蘇禦見狀,心下暗忖,“哼,想翻盤,沒那麽容易!”他目光一掃,瞧見身旁廢棄農具,靈機一動,抄起一把鋤頭,用力掰斷木柄,將鋤頭鐵頭綁在一根長棍上,瞬間製成一杆簡易長矛,“兄弟們,莫怕,今日定叫他們有來無迴!”林婉亦不慌張,她緊盯黑衣人包袱上繡紋,依著新解讀出的暗記規律,高聲喊道:“他們陣腳已亂,那雁眼雙針現,按暗記是要迴撤,咱們乘勝追擊!”黑衣人聞言,陣腳大亂,本以為援兵到可扭轉戰局,卻不想被林婉一語道破計劃,氣勢銳減。
蘇禦揮舞著自製長矛,如入無人之境,直衝向那麵具首領,他身形矯健,巧妙避開敵人砍來的刀光,一個箭步貼近,猛地用長矛挑向麵具首領麵部。那首領慌亂側身,卻仍被長矛挑飛了青銅麵具一角,露出半張臉,隻見其臉頰上刺著一朵詭異的血紅色繡紋,形似曼陀羅,那紋路仿若在蠕動,透著說不出的陰森,這刺青正是神秘繡派中某個隱秘敢死分支的特有標識,知曉之人甚少。麵具首領又驚又怒,發出一聲低沉咆哮,轉身欲逃竄,蘇禦怎會放過,緊追不舍,飛躍過一道溝渠,不顧荊棘劃破衣衫、刺傷肌膚,在夜色籠罩的荒地上與那首領展開追逐。
而林婉這邊,一邊以銀針輔助衙役,瞅準時機襲擊敵人要害,一邊揪心蘇禦安危,目光不時望向蘇禦離去方向。激戰中,一暗器飛向她,千鈞一發之際,蘇禦隔空唿喊“林婉,小心!”,林婉聞聲側身閃躲,險險避開。待解決掉這批黑衣人,林婉望著蘇禦歸來方向,滿臉焦急,直到看到蘇禦身影出現,才鬆了口氣,兩人目光交匯,那瞬間的信任與深情,似能驅散這城郊的陰森寒意。
一番激戰,終將黑衣人及援兵製服,林婉趁機打開包袱,隻見裏麵是繡有複雜暗記與京城布防簡圖的錦緞,“蘇禦哥哥,看來他們在精心謀劃詳細進攻方略,借繡品暗記傳達指令,妄圖在祭祀盛典攪亂京城,掀起驚濤駭浪。”
蘇禦麵色凝重,仿若被寒霜覆蓋,“哼,他們野心吞天,卻不知今日便是他們覆滅開端。隻是,這青銅麵具人究竟是誰,為何有這般鬼魅手段,還如此熟悉我們的行動節奏,仿若有雙眼睛在我們身邊,時刻窺視。還有,那神秘繡派首領據說豢養了一群死士,個個身懷絕技、心狠手辣,專為關鍵時刻賣命,眼下我們雖暫獲小勝,可後續怕是還有更洶湧的反撲。”
蘇禦正說著,忽然想起在“錦雲繡坊”時,那老嫗曾在慌亂中提及,黑衣人來下訂單時,為首之人身上帶著一塊手帕,手帕上繡著奇異香味的蘭花,香味淡雅卻久久不散,當時隻當是尋常配飾,如今想來,或許是某種特殊身份標識或聯絡暗記,京城權貴中往來頻繁,難保沒有與這手帕主人有關聯之人,這“身邊人”此刻仿若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發難。
“而且,聽聞他們還在研製神秘毒繡,繡品一旦接觸,人便會中毒,或癲狂失控,或癱軟無力,屆時在京城人口密集之地釋放,勢必大亂,破壞京城秩序。咱們迴府,將這些鐵證梳理整合,聯合各方正義之力,定要在祭祀盛典前,將這神秘繡派連根拔起,守護京城這一方安寧!”言罷,眾人押著黑衣人,迎著夜色,快步向京城折返,身影於月光下被拉得修長,恰似在黑暗中開辟光明通途。而那神秘繡派的陰謀,亦在這步步緊逼下,如沙築之塔,漸露破綻,搖搖欲傾,可誰也不知,那幕後黑手正於暗處,摩拳擦掌,準備祭出更為致命的殺招,且聽聞在京城權貴中,尚有一位位高權重、深藏不露的人物,與神秘繡派暗中勾結,猶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將京城拖入更深的深淵……
林婉輕抬眼眸,打破長久的死寂,那目光仿若穿透燭火的幽光,透著一股堅韌與篤定,“蘇禦哥哥,咱們可不能被這迷障唬住,眼前這繡紋暗記,便是那開鎖的鑰匙。我自小隨師父浸淫刺繡之道,各坊各派皆有其不傳之秘,或於花蕊藏針,或在雲紋隱意,以此辨歸屬、傳密訊。這神秘繡派的暗記,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藏乾坤。”言罷,她素手輕拈一塊繡紋手帕,湊近燭火,那手帕仿若被喚醒的靈物,繡紋於光影交錯間,恰似靈動遊蛇,蜿蜒扭動,似在低訴往昔隱秘。
蘇禦微微頷首,目光滿是期許與信賴,“林婉,你所言極是,這些時日,你殫精竭慮,可有新頭緒?”林婉輕抿朱唇,蔥指沿著繡紋徐徐摩挲,恰似在與那古老的針法對話,“你瞧,這暗記形似飛雁,可這翅膀處,針腳長短錯落,尋常繡坊為求工巧齊整,斷不會這般行事。依我猜度,這長短針腳,興許是一套密碼,關乎他們計劃步驟、人手調遣。再看這雁尾,分叉角度較尋常銳利,仿若一把出鞘利刃,刻意為之,怕是指向要害之地,或是關鍵人物身份。”
正說著,老管家神色匆匆,撞門而入,額上汗珠滾落,恰似雨打荷葉,“大人,府外來了個怪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指名道姓要見您與林姑娘,還口口聲聲說有繡紋要事相告,小的怕有詐,已差護衛將其看住,小的湊近時,隱約聽到他嘟囔著‘繡坊背後還有雙眼睛,盯著一舉一動,這次去報信,怕是要惹來滅頂之災,可那主謀手段太毒,不敢不從’,小的怕有意外,特來請示。”蘇禦與林婉相視一眼,眼中疑慮與警覺頓生,“帶他進來。”
少頃,護衛押著那人踏入書房,一股酸腐異味仿若破閘洪水,瞬間彌漫開來。那人縮頭縮腦,身形瑟縮,可那雙眼眸,卻透著幾分急切與惶恐。“大人呐,小的本是街頭一混混,前些日子在賭場栽了跟頭,輸得兩眼昏花,被人哄著做了樁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塞給我個包裹,讓我送去一家繡坊,我瞅那包裹上繡紋,跟如今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命案物件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嚇得我三魂丟了兩魂,本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可又怕被他們尋上門,丟了小命,思來想去,還是投奔大人,求個庇護。”言罷,他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一塊汙漬斑斑的布,那繡紋雖破舊不堪,恰似被風雨侵蝕的古畫,卻仍與神秘繡派暗記有著幾分詭秘的契合。
蘇禦接過布,目光如炬,細細端詳,“你且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講清楚,是哪家繡坊,送往何處,又撞見什麽人?”那人抬手抹了把額頭豆大的汗珠,“是……是城西邊的‘錦雲繡坊’,讓我送到城郊一處荒莊子,門口有棵歪脖子樹,顯眼得很。我到那兒,好家夥,幾個蒙著臉的黑衣人跟鬼魅似的冒出來,交接完東西,還惡狠狠地警告我,要是敢吐露半個字,就叫我全家老小不得安寧。大人呐,我哪還敢蹚這渾水,隻能求您救命呐。”
蘇禦望向林婉,林婉微微頷首,輕啟朱唇,“蘇禦哥哥,看來這‘錦雲繡坊’疑點重重,恰似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咱們得去探個究竟。”蘇禦起身,對老管家一番叮囑,妥善安置那人於偏院保護起來,便與林婉馬不停蹄,直奔“錦雲繡坊”。
“錦雲繡坊”隱匿於城西一條幽深小巷,往昔也曾門庭若市,聲名在外,如今卻似遲暮美人,朱漆大門褪色斑駁,仿若被歲月狠狠抽去了生氣。蘇禦上前叩門,那敲門聲在寂靜小巷中迴蕩,恰似聲聲悶雷。半晌,才有個老嫗顫顫巍巍拉開門,“喲,二位,這大清早的,所為何事呀?”蘇禦亮出官牌,聲若洪鍾,“大娘,我們是來查案的,事關京城命案,你這繡坊近日可有異樣之人出入,或是接過特殊繡品訂單?”老嫗眼神閃躲,恰似受驚的野兔,“大人呐,咱這小繡坊,許久沒接大單子了,就做些尋常繡活,哪有啥異常呐。”
林婉美目環顧四周,見院子裏晾曬的繡品中,幾塊手帕繡紋隱隱透著邪氣,剛欲近前查看,突然,屋內竄出幾個彪形大漢,手持棍棒,恰似兇神惡煞下凡,“哪來的官家走狗,少在這兒找茬,識趣的,趕緊滾蛋!”蘇禦見狀,拔劍出鞘,那劍刃寒光一閃,恰似暗夜流星,“哼,敢阻攔辦案,罪加一等,你們若清清白白,何須這般心虛!”言罷,劍刃一揮,恰似疾風掃落葉,磕飛當先一人棍棒,身形如電,仿若蛟龍入海,衝入敵陣。
林婉亦不示弱,蓮步輕移,側身避開淩厲一擊,手中銀針寒光閃爍,恰似暗夜繁星,專挑敵人穴位刺去,疼得他們哇哇亂叫,恰似鬼哭狼嚎,攻勢瞬間大亂。蘇禦劍法淩厲,挑、刺、劈,每一招都似蒼鷹搏兔,製敵於瞬間。正酣戰間,一繡坊大漢猛地從袖間甩出一把特製繡針暗器,那繡針寒光閃閃,且淬有暗毒,在日光下泛著詭異藍光,“哼,嚐嚐這厲害!”蘇禦見狀,不慌不忙,手中劍快速旋轉,化作一道銀色光幕,“叮叮當當”幾聲脆響,將暗器悉數擋下,順勢用劍柄一挑,將那大漢絆倒在地。
與此同時,屋內竟觸發一處機關,地板翻轉,幾道暗格噴出滾滾迷煙,瞬間彌漫整個院子,眾人視線受阻。林婉心下一驚,卻迅速鎮定下來,她憑借對繡坊布局的觀察,拉著蘇禦往一處角落退去,“蘇禦哥哥,這邊!”原來她早留意到那角落通風較好,煙霧稍淡,可作為暫時躲避之所。待煙霧稍散,蘇禦與林婉重振旗鼓,不多時,便將幾個大漢製服,癱倒在地,狼狽不堪。
老嫗見狀,雙腿一軟,“撲通”跪地,哭聲淒慘,“大人饒命呐,老身也是被逼無奈啊。前幾日,一夥黑衣人找上門來,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威逼利誘,讓我們繡些帶特殊暗記的手帕,還放狠話,要是不聽話,就一把火燒了繡坊,殺光我們全家,老身實在是怕呀,才不得已……”
蘇禦收劍入鞘,“那他們可有透露這暗記用處,與什麽人有所關聯?”老嫗涕淚橫流,“老身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呐,就隱約聽他們念叨,是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行動做準備,繡品要送到各權貴府上,傳遞消息,可具體啥消息,老身是一概不知呐。”林婉俯身,輕聲安慰老嫗幾句,起身對蘇禦道:“蘇禦哥哥,看來這神秘繡派的觸手已然伸到諸多繡坊,用這繡品織就了一張鋪天蓋地的陰謀大網,咱們當務之急,是盡快破解這暗記含義,揪出幕後黑手。”
二人歸至侍郎府,再度陷入沉思苦想之中。林婉鋪紙研墨,將收集來的繡紋一一臨摹,那專注神情,仿若世間唯有筆下線條。蘇禦則埋首古籍堆中,逐頁翻查,期望尋得相似暗記記載,眉頭緊皺,似能夾死蒼蠅。良久,林婉眼眸驟亮,恰似暗夜燃起璀璨煙火,“蘇禦哥哥,我有發現!這飛雁暗記旁,若有點綴碎花,數量不同,恰似信號燈變幻,暗藏指令。三朵花,許是待命蟄伏;五朵花,恐是行動開啟。再者,這雁眼針法,單針為陽,恰似白日睜眸,警覺四方;雙針為陰,仿若夜晚合情,暗藏機鋒。二者組合變化,便能解讀出諸如目標方位、行動時機這般複雜信息。”
蘇禦聞言,喜上眉梢,“林婉,你果真聰慧過人!如此一來,咱們便能窺探他們計劃一角。可眼下知曉暗記含義還不夠,尚需查明他們藏匿之處、核心人物身份,方可徹底擊破這陰謀。”話落,衙役陳生疾步趕來,神色匆匆,“大人,小的在城郊巡查,發現那荒廢莊子附近,常有黑衣人鬼鬼祟祟出沒,形跡可疑至極,小的不敢耽擱,特來稟報。”蘇禦霍然起身,“好,陳生,幹得漂亮,咱們即刻前往城郊,來個守株待兔,定要將這夥賊人一網打盡!”
城郊,暮色再度如潮水般洶湧襲來,那荒廢莊子於殘陽餘暉下,仿若一頭蟄伏已久、擇人而噬的洪荒巨獸,陰森寒意透骨。蘇禦、林婉率衙役,隱於莊子四周草叢,眾人仿若融入夜色,唯有雙眸閃爍如星,緊盯莊子入口。寒風恰似鬼哭,唿嘯而過,吹得草叢沙沙作響,似在為即將到來的衝突奏響序曲,又似在掩蓋眾人緊繃的心弦跳動之聲。
不多時,幾個黑衣人手提包袱,仿若暗夜幽靈,匆匆而來,包袱上繡紋於微光下,恰似幽暗中閃爍的鬼符,神秘莫測。蘇禦抬手示意眾人按捺不動,仿若狩獵者緊盯獵物,待黑衣人漸近,猛地一聲暴喝,“動手!”衙役們仿若猛虎出山,餓狼撲食,衝向黑衣人。黑衣人受驚,拔刀相向,刀光於夜色中閃爍,恰似寒星點點。
然,打鬥正酣時,一黑衣人趁亂摸出一枚信號彈,“嗖”地射向高空,瞬間,夜空被一道詭異紅光點亮。須臾,遠處馬蹄聲疾,竟是敵方援兵趕來,個個身形彪悍,來勢洶洶。更令人心生寒意的是,援兵中為首之人,身形高大,臉上戴著一副青銅鑄就、刻滿詭異符文的麵具,那符文仿若來自遠古神秘部落,透著讓人膽顫的威壓,看不清麵容,隻覺其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殺氣,仿若從修羅場歸來的惡魔,他手中長刀拖地,刀刃與地麵摩擦,迸濺出串串火花,所經之處,土地仿若被割開一道道血口。
蘇禦見狀,心下暗忖,“哼,想翻盤,沒那麽容易!”他目光一掃,瞧見身旁廢棄農具,靈機一動,抄起一把鋤頭,用力掰斷木柄,將鋤頭鐵頭綁在一根長棍上,瞬間製成一杆簡易長矛,“兄弟們,莫怕,今日定叫他們有來無迴!”林婉亦不慌張,她緊盯黑衣人包袱上繡紋,依著新解讀出的暗記規律,高聲喊道:“他們陣腳已亂,那雁眼雙針現,按暗記是要迴撤,咱們乘勝追擊!”黑衣人聞言,陣腳大亂,本以為援兵到可扭轉戰局,卻不想被林婉一語道破計劃,氣勢銳減。
蘇禦揮舞著自製長矛,如入無人之境,直衝向那麵具首領,他身形矯健,巧妙避開敵人砍來的刀光,一個箭步貼近,猛地用長矛挑向麵具首領麵部。那首領慌亂側身,卻仍被長矛挑飛了青銅麵具一角,露出半張臉,隻見其臉頰上刺著一朵詭異的血紅色繡紋,形似曼陀羅,那紋路仿若在蠕動,透著說不出的陰森,這刺青正是神秘繡派中某個隱秘敢死分支的特有標識,知曉之人甚少。麵具首領又驚又怒,發出一聲低沉咆哮,轉身欲逃竄,蘇禦怎會放過,緊追不舍,飛躍過一道溝渠,不顧荊棘劃破衣衫、刺傷肌膚,在夜色籠罩的荒地上與那首領展開追逐。
而林婉這邊,一邊以銀針輔助衙役,瞅準時機襲擊敵人要害,一邊揪心蘇禦安危,目光不時望向蘇禦離去方向。激戰中,一暗器飛向她,千鈞一發之際,蘇禦隔空唿喊“林婉,小心!”,林婉聞聲側身閃躲,險險避開。待解決掉這批黑衣人,林婉望著蘇禦歸來方向,滿臉焦急,直到看到蘇禦身影出現,才鬆了口氣,兩人目光交匯,那瞬間的信任與深情,似能驅散這城郊的陰森寒意。
一番激戰,終將黑衣人及援兵製服,林婉趁機打開包袱,隻見裏麵是繡有複雜暗記與京城布防簡圖的錦緞,“蘇禦哥哥,看來他們在精心謀劃詳細進攻方略,借繡品暗記傳達指令,妄圖在祭祀盛典攪亂京城,掀起驚濤駭浪。”
蘇禦麵色凝重,仿若被寒霜覆蓋,“哼,他們野心吞天,卻不知今日便是他們覆滅開端。隻是,這青銅麵具人究竟是誰,為何有這般鬼魅手段,還如此熟悉我們的行動節奏,仿若有雙眼睛在我們身邊,時刻窺視。還有,那神秘繡派首領據說豢養了一群死士,個個身懷絕技、心狠手辣,專為關鍵時刻賣命,眼下我們雖暫獲小勝,可後續怕是還有更洶湧的反撲。”
蘇禦正說著,忽然想起在“錦雲繡坊”時,那老嫗曾在慌亂中提及,黑衣人來下訂單時,為首之人身上帶著一塊手帕,手帕上繡著奇異香味的蘭花,香味淡雅卻久久不散,當時隻當是尋常配飾,如今想來,或許是某種特殊身份標識或聯絡暗記,京城權貴中往來頻繁,難保沒有與這手帕主人有關聯之人,這“身邊人”此刻仿若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發難。
“而且,聽聞他們還在研製神秘毒繡,繡品一旦接觸,人便會中毒,或癲狂失控,或癱軟無力,屆時在京城人口密集之地釋放,勢必大亂,破壞京城秩序。咱們迴府,將這些鐵證梳理整合,聯合各方正義之力,定要在祭祀盛典前,將這神秘繡派連根拔起,守護京城這一方安寧!”言罷,眾人押著黑衣人,迎著夜色,快步向京城折返,身影於月光下被拉得修長,恰似在黑暗中開辟光明通途。而那神秘繡派的陰謀,亦在這步步緊逼下,如沙築之塔,漸露破綻,搖搖欲傾,可誰也不知,那幕後黑手正於暗處,摩拳擦掌,準備祭出更為致命的殺招,且聽聞在京城權貴中,尚有一位位高權重、深藏不露的人物,與神秘繡派暗中勾結,猶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將京城拖入更深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