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林風驚訝不已,眉頭微皺。柳青站在他旁邊耐心說道:“在巴、蜀兩國還在的時候,陳氏已經赫赫有名,專門經營冶鐵生意。秦國當時戰亂不斷,缺鐵器如命,於是陳氏頻繁組織商隊穿越崇山峻嶺,向秦國提供大量武器。”


    “等到秦滅了巴、蜀之後,陳氏因助力有功,獲特許繼續經營鐵業,並受到極大獎賞。”聽了這話,林風輕輕拍了拍大腿:“這不是晉商嘛!簡直是出賣家鄉的利益!”


    柳青接著說:“陳氏知曉秦國對巴蜀有企圖,卻為了利益,依然向其輸送軍事裝備。等戰爭勝利,他們順理成章成為了朝廷的鐵礦巨頭。”


    “這次他們來找我,會不會是故意給我下馬威?”林風氣憤之餘,立刻聯想起來,“我大張旗鼓地說鐵製品未來會便宜得如同草芥,這兩大家族怎能不動心。”


    “主人,什麽是下馬威?”柳青詢問道。“就是對方沒懷好意。”林風補充,“這幾家的背景太深厚了。不過有你在場調解或許能避免一些麻煩。”


    柳青露出擔憂的表情,“我們最好慎重些,尤其是這些家族根深蒂固,不能掉以輕心。”


    林風冷笑一聲,“不過是些地方強權罷了,就算他們的生意規模龐大,難道真敢跟我鬥?”語氣中充滿著不屑和堅定。


    華燈初上,夜晚的城市熱鬧非凡。林風和改扮成男裝的柳青乘坐馬車前往宴請地點。路邊的酒館傳來陣陣喧囂,吸引著無數遊客享受最後的夜景時光。


    “喲,漂亮的公子,要不要來喝一杯?”


    路過一家 ** 時,幾個招攬客人的姑娘用紅色綢帕逗引客人,柳青因此又羞又惱。林風氣定神閑,並無半分在意,輕撫著柳青的手安慰道。


    到達廣聚樓外,林風打量四周環境,“這就是這裏吧,”隨即抬步走上樓梯。“來了麽?”幾道暗處目光迅速收迴視線中。林風步入雅室。


    卓天祥首先發言,“這位最近在城中的動靜頗大,並與太子走得很近,千萬不可低估。”程明,蜀地另一豪商,也在場。


    “我們兩家關係一直不錯,而且同為蜀地鐵器行業的領頭羊,自然該相互幫助。但……”程明智者般表示疑慮。“沒什麽好擔心的。”卓天祥拍胸脯承諾。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林風終於現身。看到他淡漠的笑容緩緩而上。兩位東道主連忙上前歡迎。


    “陳大人親臨,實在失迎。”卓天祥虛偽微笑。“我看你們確實有罪!”林風情深意重的一句話令在場所有賓客錯愕。


    氣氛緊張中夾雜著試探與不安,故事才剛剛拉開序幕。


    —— 夜色漸濃,燈光璀璨。


    兩人換乘馬車前往廣聚閣參加晚宴。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擠滿了各個茶肆和妓館,在宵禁到來前狂歡至深夜。


    “嗬!那位帥氣的小郎君,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呀?”


    馬車途經一座喧鬧的酒館,門口一位身著棗紅色衣衫的女人熱情揮舞手絹邀約過路之人。柳青感到非常不滿,但她更關心的是今晚即將到來的局勢。


    林風神情嚴肅而不為所動,“一會兒按我的意思行事,不要驚慌也不用害怕。”柳青點頭同意。


    林風目不斜視地向前直視,沒有被路旁招攬人的行為分神,柳青對他更多了幾分好感。


    “這邊服務人員都不專業呢!”林風味索吐槽著周圍景象,而柳青不解,便問他何解?他答道:“這是多不文明,真是有損視聽”。


    穿過繁華街區後,廣聚樓高聳挺立在這座古城裏。門前燈火輝煌,迎來送走不少達官貴人。進入大廳,隻見三名仆役恭敬守候在電梯門旁迎接貴賓到來。


    \"林風大駕光臨,招待不周,萬分歉意。\"卓天福和程稷滿臉微笑迎上去。“我


    “年輕人要是不夠銳氣十足,還算什麽年輕人?”


    ** 冷眼看向二人,大搖大擺地揮了揮手。


    相裏淩神色焦慮,不停地使眼色,示意他別太咄咄逼人。她把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悄悄退到了一邊。


    “請坐。”


    ** 輕蔑地說:“我今日能來這裏,算是給你們麵子了。”


    “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 霸氣外露,雙手交叉置於桌案上,言語中帶著輕蔑與不耐煩。


    卓文山的臉色比鍋底還黑。鹹陽城的王公貴族不少和卓家打過交道,然而從沒人像**這般對他視而不見。


    程風緊盯著對方,在心底反複琢磨:太子雖然器重他,可太子畢竟還不是當今天子,哪來的底氣竟如此無視卓、程兩家?


    在巴蜀,他們是千奴環繞、財富雄厚的大戶人家;到了鹹陽,來往也盡是豪門貴胄、朝廷顯宦。


    一個少府官員即便再位高權重,這樣欺人實在太過分!


    “聞說陳少府您揚言五年後十斤麥可換一把鐵鏟,真有此事?”


    既然他對他們這麽不客氣,卓文山也不打算給對方台階下,怒目質問道。


    “是我說的。”**平靜地點了點頭,承認了。


    “你難道不知鍛造一把鐵鏟需要多少工序與物料?”卓文山頓時火冒三丈。


    “用十斤麥換鐵鏟簡直荒唐!”


    “陳少府您如何保證五年後能兌現此承諾?單靠嘴皮子麽?”


    ** 坦然迴望,“本官的話與行需要你教導麽?”


    卓文山幾乎氣暈過去,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充滿殺意。


    程風見狀,平緩言辭:“陳少府,我們與您素無恩怨。你此舉不過是損人不利己吧。”


    “若你真有所圖,不妨坐下好好商談。”


    “冶鐵這事,離開卓、程兩家您怕難以成事。”


    ** 譏笑:“你們這種無知且傲慢之徒,以為守在巴蜀就穩若磐石?”


    “至今仍在用舊法鼓風煉鐵?”


    “懂什麽是現代化工業體係嗎?”


    “你們就像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設宴邀請我又怎樣?配商討正事嗎?”


    既然想做企業家就要有資本崛起的決心。


    鋼鐵巨頭、石油霸權都曆經腥風血雨才達壟斷目標。


    他掌握煤場,技術遠勝卓程兩家,又有始皇帝支持,一張牌就能讓兩人俯首聽命。


    ** 料定對方不足為懼。


    “你還真夠霸道!”卓文山怒火衝天。


    死士暗自握緊武器準備出擊。


    主辱臣死,這個時代忠誠大於一切。若卓文山下令即刻 ** 對方,無人會猶豫半分。


    “嗬。”


    ** 不屑一笑,打開木盒展示短槍,並調整火繩。相裏淩慌張接過油燈點燃,交給**。


    “雷火司大人演示一番。”


    卓文山與程風驚訝地盯著他掏出奇怪鐵管。


    ** 搭箭上膛指向卓文山身邊侍衛,一聲巨響過後硝煙彌漫,那名侍衛瞬間倒下。卓文山嚇得渾身哆嗦,鮮血沿著下巴滴下,終於明白這是死亡威脅。


    ** 再次將槍口指向卓文山。“饒命!”對方連滾帶爬下跪求饒。


    “沒什麽要說了麽?你錯失了我的好意。”**麵露冷笑。


    程風驚得連連後退。


    “您如此囂張行事真的明智嗎?”程風勉強說道。


    “你們一家子作亂圖謀被發現,請快去通報官兵!”**突然喊道,開窗示意眾人注意動靜。


    這一聲令現場所有人膽戰心寒。


    “大人!”


    李明嚇得麵色蒼白:“您千萬不要亂說,我等絕對沒有這樣的念頭!”


    ** 不管他們的反應,繼續喊道:“蜀地的趙、李兩家圖謀不軌……”


    李明猛地衝了過來,沒等靠近就跪倒在地,膝行上前抓住他的腿。


    “楊少府,有話好說。”


    “無論您怎麽罵我都行,求您別喊了!”


    趙武滿臉惶急,也急忙向前抱住了 ** 的另一條腿。


    “我家三代忠誠,為朝廷冶鐵造器,立下了汗馬功勞。”


    “楊少府,請千萬別這樣!”


    兩人連連磕頭,聲淚俱下地求饒。


    ** 見他們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輕笑出聲:“就這點反應?”


    “剛才誰說民間不安,蜀地將要大亂的?”


    李明連忙抬頭說道:“絕對不會亂,蜀地絕不會出任何問題,否則我們第一個不容許。”


    趙武也急忙點頭:“少府大人,我們對朝廷忠心耿耿。若有人膽敢謀逆,請盡管用我們作例子。”


    “求您別再喊了。”


    “隻要放過這事,你想要什麽我們都能滿足。”


    兩人不斷說好話,可憐巴巴地看著 ** 。


    “早知如此就好了嘛。”


    “鬆手。”


    ** 覺得他們涕淚滿麵的樣子實在不堪,冷聲道。


    趙武和李明立即鬆手,後退半步,仍跪在地上等待裁決。


    ** 漫不經心地迴桌邊坐下。


    旁邊的兩位管家像兔子般竄起,驚恐地再次跪伏。


    “朝廷禁止鐵器私運,卻隻給了你們例外。”


    “如今看來,反而是養肥了你們這些奸商。”


    “開口就是金山銀山,這些年搜刮民財不少吧?”


    ** 端起酒杯,王梅立刻為其倒滿。


    她側目看向對方剛毅的臉龐,心中不禁歡喜。


    蜀地趙家、李家都是豪富之家,人人都敬畏三分。


    可愛 ** 麵前,卻似老鼠見貓般,惶恐至極。


    他果然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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