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見到柳依蓮不說話,煩躁地瞪了她一眼,“我說話你沒聽見嗎?還不快去拿來。”


    柳依蓮連忙笑道:“夫人稍等,府中沒有了,我命人去買。”


    出了房間,柳依蓮為難了,沒想到侯府這麽窮,她還想借此機會撈點,哪能還自己搭錢呢。


    正想著法子,丫鬟柳花走了過來,“姑娘,不光是咱們府中好多生病的,外麵其他府中也有好多呢!還好世子剛才宣布,用了姑娘的方子,還讓下人都用呢。”


    聽見這話,柳依蓮靈光一閃,“你可認識隔壁禮部尚書家的下人?”


    柳花點頭:“認識。”


    “你去將我寫的方子賣給她們去。”


    柳依蓮又去照著記憶將方子寫了幾份給柳花,“再問問其他府邸的,能賣多少就賣多少。”


    這樣她能得到不少的銀子,還能有一個好名聲,在那些主母圈子裏麵,也能混得臉熟。


    “是,姑娘,我馬上去。”


    柳花自然知道柳依蓮的意圖,連忙去辦了。


    至於這密煎金桔的事情,柳依蓮隻得去找謝司瀾了。


    柳依蓮叫苦連天,試探著問:“如今庫房沒了銀子,府中上下都要錢,司瀾哥哥,不如先用一下宋佑寧的嫁妝吧!”


    謝司瀾眉頭一皺,“侯府可不做這樣丟人的事情。沒銀子就找管家從總賬上麵支取。”


    謝司瀾沒聽懂,以為是楊氏那院子的銀子不夠花了。


    柳依蓮打主意想要動宋佑寧的嫁妝,說道:“管家也有些不舒服,司瀾哥哥這邊有鑰匙嗎?不如我自己去庫房看看。”


    謝司瀾沒做他想,對柳依蓮也很是放心,“你拿去。”


    他將總庫房的鑰匙也給了柳依蓮。


    周濟堂。


    宋佑寧這邊剛打算趁著晚上人少,吃兩口飯,就見到大皇子府中的人又來了。


    又是來請江道塵的,他咬了個點心,帶著宋佑寧上去了馬車。


    宋佑寧有些累,“今日病患又增加了,看樣子這蔓延得挺快的。大皇子也生了這病嗎?”


    “嗯。”江道塵馬不停蹄地看診了一天,也有些累,晚上還要出外診,有些煩,“那方子大皇子按時喝,應該是沒事的.......”


    宋佑寧懂了他的意思,大皇子再次喊江道塵入府,可能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到了大皇子府邸,這一次宋佑寧沒能進去,江道塵獨自進去了屋內。


    宋佑寧在外麵等著,夜風寒涼,她又站在風口上,沒一會她就被凍得渾身透涼。


    宋佑寧本想動一下,見到對麵站著的侍衛,他黑臉冰冷的樣子,讓宋佑寧有些警惕地忍住了動作。


    正在這時,院子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宋佑寧聽見了秦梟的聲音,“大皇子找本王所為何事?”


    宋佑寧下意識地抬頭,就見到身旁立著一道墨玄筆直的身影,熟悉的鬆香味道傳來,雖然兩個人站得不近,但她居然感受到了滕王身上傳來的渾厚暖意。


    秦梟就站在她身側,為宋佑寧擋去了全部的寒風。


    侍衛恭敬道:“殿下正在看診,滕王殿下直接進去吧!”


    “拿著。”


    秦梟忽然開口。


    侍衛愣住,目光也落到了秦梟看著的地方。


    即便是宋佑寧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有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她抬眸,就見到秦梟攤開掌心在她麵前,寬厚掌心還有一個大一些的手爐。


    這是讓宋佑寧拿著的意思。


    宋佑寧下意識地看向秦梟身旁,全義居然站在了外院的門口。


    難道滕王是將自己認成了大皇子府邸的下人?


    可滕王認識自己啊,這東西也用不著她來拿啊!


    大皇子的侍衛也提醒道:“滕王殿下,此人是江神醫身邊的侍從,不是府中下人。這手爐交給屬下吧。”


    侍衛伸出手。


    滕王卻冷聲道:“讓你拿便是你的榮幸。”


    宋佑寧抿唇,雖滕王這話很有冒犯之意,但他的身份也有這個資本。


    宋佑寧雙手接過手爐,暖意頓時傳遍全身。


    別說,有了手爐,她感覺沒那麽冷了。即便是被當成下人,多少不用受凍了。


    秦梟卻沒有立刻進去,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衝侍衛道:“你方才的意思,江神醫在裏麵看診?”


    “是。”


    秦梟聲音冷淡:“那便等江神醫出來,本王再進去。”


    他說完,真的立在宋佑寧的身側不動了。


    對於宋佑寧來說,秦梟就像是一座大山,身體外散熱意,也為她遮去了寒風。


    宋佑寧在這裏等著,也不至於凍得僵硬了。


    看診本就是私密的事情,秦梟此刻避讓不進去,也很正常。


    隻是讓滕王在外麵等著,大皇子可沒有這個膽子。


    很快,屋內的大皇子便走了出來。


    “本殿還以為滕王不來了,外麵冷,快些進去吧。”


    大皇子對滕王也很是恭敬。


    江道塵低頭衝滕王行禮,秦梟看了江道塵一眼,淡聲道:“怪不得本王請不到江神醫入府,沒想到江神醫這麽忙。”


    這話讓大皇子警覺地多看了江道塵一眼,後者卻是麵色不改地問,“滕王殿下也不舒服嗎?如若有需要,明日我可入府。”


    “好。”


    江道塵也不過是客套的話,沒想到秦梟同意了,沒再多說,隨著大皇子進入了屋內。


    江道塵也告辭離開,和宋佑寧一起往外麵走。


    他瞥了一眼宋佑寧手中的手爐,“哪裏來的?”


    宋佑寧一愣,這才想起來,停下腳步,“方才滕王讓我拿著的,說走就走,倒是忘記給了。”


    宋佑寧:“我先送迴去。”


    江道塵若有所思,“不必再跑了,滕王不差這個手爐,明日剛巧要去,你再帶給他。”


    宋佑寧:“明日我就不必去了吧?你在屋內看診,不知道外麵有多冷。”


    江道塵輕哼,“放心。”


    放心明日不會冷,還是什麽?


    江道塵沒再說,步伐極快地離開。


    兩個人迴去之後,便見到了一身寒氣的苗木也迴來了。


    他臉色有些不好,沉聲道:“姑娘,江神醫,藥材沒買到。好不容易從老鄉手裏收購了一些,還被侯府的人搶走了。”


    江道塵聞聲,徑直進去了周濟堂,“看樣子,咱們的宋姑娘沒有從侯府要到診金,還得罪了人。”


    宋佑寧咬牙,也沒想到謝司瀾居然這麽無恥。


    他搶什麽藥材啊?


    他府中又用不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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