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什麽?”


    “直到他死。”


    溫桑桑擰眉,她不解:“可我們都已經走了,她就算說了秦九昀是收養的,又能如何?”


    九尾狐看著她,眼裏一時充滿了悲憫。


    “殷南淮想知道的從來不是秦九昀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你和我的蹤跡,他機關算盡,等的就是有一天能得到九尾狐,淩駕天下,最後複國。”


    溫桑桑窒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不是九尾狐,他也會用同樣的辦法對我,隻是是秦九昀替我承擔了這一切?”


    九尾狐點了點頭。


    “可…他…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麽還會活著?”


    溫桑桑剛說完,宮殿沉重的大門從外麵打開,一道黑霧從外飛了進來,接著變成一個容貌俊美,卻略帶虛弱蒼白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地下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走到秦昭昭麵前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肉包子,略帶同情地看著秦昭昭:“你不肯接受我的提議,現在自己的丈夫被殺,還被做成了肉包子,連孩子也被虐待死了…”


    秦昭昭早已哭的無聲,冰涼的淚水從她眼角落下,她喃喃著:“我要報仇…”


    那人勾唇,“昭昭,我一直在你身邊。”


    …


    溫桑桑看著那人,她問身邊的九尾狐:“他是誰?”


    “秦樓,魔尊秦樓。”


    “秦樓?所以現在的秦九昀是他…”


    秦樓也是書裏寫的一個大反派,還是書裏很多針對主角圖陰謀的幕後黑手,秦昭昭當時竟然連他也接觸了。


    九尾狐未答,隻看著眼前這一幕,場景再次變化,前麵傳來一陣響動,溫桑桑順著祂的視線看去。


    “快抓住她!別讓她衝撞了聖駕!”


    皇宮裏,瘋瘋癲癲的女人在禦花園裏瘋跑著,身後跟著一群宮人,那女人最後還是被抓住了。


    就在宮人們要把她拖走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你們在做什麽?”


    宮人看見殷南淮,紛紛跪倒在地。


    “參見陛下!”


    來人穿著威嚴的黑金龍袍,五官溫潤如玉,絲毫看不出來他就是那個讓秦昭昭痛苦一生的男人。


    秦昭昭掙開宮人,爬到殷南淮腳邊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她披頭散發,宛如瘋子。


    “陛下恕罪!我們這就把秦美人帶走!”宮人說著就要去拉走秦昭昭。


    殷南淮卻抬手製止了宮人,他看著秦昭昭,好似逗弄一隻寵物。


    “昭昭,讓你給百姓們發的肉包子你都發完了?”


    秦昭昭像個傻子一樣點頭。


    殷南淮心情甚好,吩咐宮人,“把她帶下去洗幹淨!”


    冷宮裏的秦美人受寵了,一連兩個月殷南淮都讓她侍寢,唯獨殷南淮沒有開口讓她從冷宮裏出來。


    冷宮裏,床榻上,炙熱的氣息從床幔裏傳來,秦樓抱緊了秦昭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昭昭…”


    秦昭昭宛如木頭一樣躺在他身下,沒有一絲迴應。


    三月以後,秦昭昭被檢測出懷孕,殷南淮大喜,又過三月,殷南淮帶著秦昭昭遊湖,秦昭昭不慎落水滑胎。


    冷宮裏。


    秦樓抱著秦昭昭,秦昭昭抱著秦九昀的屍體,屍體有腐敗的跡象,秦昭昭絲毫不在乎。


    秦樓將手裏的魔靈放入秦九昀的屍體,秦九昀腐爛的屍體正在緩緩生長出新的血肉。


    …


    溫桑桑看著這一幕:“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九尾狐:“昭昭又懷上了殷南淮的孩子,殷南淮曾經是道門天才,他的孩子自然繼承了他的能力,秦樓用那個孩子的血肉煉成了魔靈,也就是現在的秦九昀…”


    溫桑桑捂著嘴,她突然有一絲想吐,這麽說秦九昀體內有殷南淮的血,而她也是殷南淮的孩子…


    九尾狐似乎是看出了她心理上的不適。


    “秦九昀是半人半魔的魔靈,而你是九尾狐。”


    溫桑桑看著九尾狐:“我是九尾狐?可是秦昭昭不是九尾狐,殷南淮也不是九尾狐,難道我是你的孩子嗎?”


    九尾狐搖了搖頭。


    溫桑桑:“殷南淮和秦昭昭都不是,那為什麽我會是九尾狐?”


    “這個問題,我和昭昭也不解,為何你生下來便是半妖。”


    “半…半妖?那你和秦昭昭…”


    就在溫桑桑還想詢問麵前的九尾狐祂到底和秦昭昭是什麽關係的時候,還有係統。


    周圍突然一陣白光驟現,溫桑桑再次反應過來自己和九尾狐已經置身於白茫茫的天地之間。


    九尾狐突然咳出一口鮮血,他又變成了原來的那個老者。


    溫桑桑連忙扶住他。


    “你怎麽了?”


    九尾狐倒在溫桑桑懷裏,他把那枚玉佩還給了溫桑桑。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能知道這些,也是那個係統告訴我的,它告訴我這些以後就徹底消失了,我到了這個世界以後才發現你並不在我身邊,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等我找到你的時候,才發現你已經出了車禍迴到了那個世界,我沒辦法再進入那個世界,隻好改了你的記憶讓你知道那個世界到底誰好誰壞。


    你是九尾狐這一點兒,我和昭昭都沒能想清楚是為什麽,桑桑,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遲早會被拉進那個世界,我一直在觀察你在那個世界的一切。


    秦九昀是魔靈,張祭海他們一直都以為秦九昀就是殷南淮的孩子,可這個秘密隻有秦九昀和秦樓知道,可現在秦樓下落不明,你就是知道這個秘密的第二個人…”


    他咳出一口鮮血,最後用盡力氣告訴溫桑桑。


    “那個世界有一個預言,得九尾狐得天下,昭昭當初把我喚醒,她說自己有一個夢想就是結束那個亂世紛爭,可是她太傻…桑桑,記住,不要相信你身邊的所有人,哪怕是對你最好的,你是九尾狐…那隻蛇妖說的對,與其被動,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手裏…讓九尾成尊…”


    他說完最後一句,便徹底沒了氣息,在溫桑桑懷裏化作金色靈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他來的太快,走的也快。


    溫桑桑眼眶倏地紅了,雖然隻是第一次見他,可是他卻在背後默默一直幫助她。


    一抹柔軟的觸感在手上傳來,溫桑桑看去,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六條狐尾。


    她的尾巴竟然跟著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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