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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唐李煜生南唐深宮,自幼受皇宮親眷、宮人愛寵,因而尚奢侈、好聲色終致國破身死,宋徽宗更不堪,怠棄國政,日行無稽。及童貫用事,又佳兵勤遠,稔禍速亂。落了一個國亡被俘受折磨而死悲慘下場,這活生生的例子,足以說明,君王有好的學問,未必有治理國家的本事,一個帝王所具備的是分辨是非,自主自立,審時度勢的本事,而不是成為天才,那樣的話李煜、宋徽宗堪稱千古一帝了,不過事情也無絕對,當朝皇帝便是左手治國,右手做學問,大明的天下在他手中,可謂是蒸蒸日上,算是一個另類,眼看皇帝有考校太子學問的意思,也不好說什麽,走上前從皇帝的龍案上接過薄薄的一本論語隨手翻了一頁,念叨了幾句。


    融洽的氣氛顯然讓太子放鬆不少,一看考校自己的是剛才和藹可親的老頭,心頭的那點緊張也沒了,順著楊士奇的話頭便背了下去,這論語在王振的教導下,他早已誦讀了不下幾十遍,每一句每一個字都了然如胸,隻要不緊張,就沒什麽大問題,剛才與楊士奇的一番交談,讓他心情放鬆了不少,這會兒毫不猶豫接過了話頭背了起來。


    眾人誰也沒說話,默默的凝聽著太子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暗暗沒少點頭。


    皇帝起先一臉的緊張,待聽到太子一本正經的將論語背到最後的幾句:“子張問於孔子曰:“何如斯可以從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惡,斯可以從政矣。”子張曰:“何謂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子張曰:“何謂惠而不費?”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費乎?擇可勞而勞之,又誰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貪?君子無眾寡,無小大,無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驕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張曰:“何謂四惡?”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緊繃著的心情才放了下來,臉上開始洋溢著的滿意的笑容,不等太子背誦完畢,率先叫起好來。


    群臣緊跟其後紛紛叫好。


    皇帝顯得很高興,哈哈大笑了幾聲衝著太子招了招手道:“鎮兒,來父皇這兒?”


    太子應了聲,歡喜的跑了過去,全無剛才小大人的模樣,畢竟還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平日裏難得見上父皇一麵,此時見了哪裏還藏得住,一把仆到了皇帝的懷中,有些埋怨的道:“父皇都好久沒去看兒臣了,兒臣想念父皇了?”


    皇帝眼裏滿是慈愛,拍拍他的手,道:“父皇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才沒有去看你,怎麽?鎮兒怪父皇了?“


    太子道:“兒臣沒有,兒臣知道父皇是明君,做的都是治理國家的大事,兒臣豈能這麽不懂事?”


    皇帝哈哈一陣大笑,道:“父皇就是知道你懂事,才沒去的,等父皇忙完了這一陣,父皇答應鎮兒,一定好好陪著你好不好?“


    太子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好!“


    皇帝伸手在太子的頭上撫摸了兩下,輕聲道:“通過了今日的考校,鎮兒就要出閣讀書了,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雖說辛苦了些,可你是太子,是日後的君王,需得好好學習,隻有學會了治國的道理,才有治國的本事,我洪武爺早有祖訓,馬上得天下,未必能馬上治天下,將來鎮兒治平世,當以熟悉曆朝曆代典故,條例,看曆代明君如何治理國家,所謂‘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便是這個道理,鎮兒切記?“


    太子連忙應道:“是,兒臣記下了。”這一番教導,父子二人到說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眼看著天色不早,皇帝頷首道:“嗯,今日就說這麽多了,父皇看你也累了,早些迴宮歇著吧?”


    太子剛要應答,便見一個大太監金英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神色顯得十分慌張,不待進來,便噗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張口喊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太子明顯感到緊張,就是楊士奇這等老臣也不由得心頭一跳,金英算得上三朝元老,曆侍太宗、仁宗、宣宗。在永樂末年大約三十歲的時候,升任司禮監右監丞。仁宗登基後,即將充軍交的犯人張定名下的人口、家財包括房產和樹株及其女婿田狗兒的人口、田地,都賞賜給了他,無論是地位,聲望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而為人也是忠誠勤謹,頗有見識,按說任何事都不該有這等神態,既然有了哪有說明一定是宮中出了大事。


    皇帝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白一陣紅一陣,冷哼了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金英道:“六部的官兒、都察院的不少官兒都集聚在午門了,奴婢細細數了一下,有將近百來號人?”


    皇帝神色不變,道:“他們集在午門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麽?”


    這話兒一出,一直沒來得及說話的群臣,各自暗歎了聲:“這天下的官兒,隻怕沒有幾個不知道這午門的地方是做什麽,一個可以逆鱗的地方,也是一個斯文掃地的地方,隻要能挺的過去,這裏便是榮譽的殿堂,名垂千古,挺不過可就不好說了,讀書人的尊嚴就丟得一幹二淨,午門算是一個榮譽與屈辱並存的地方,天下讀書人,天下的官兒對這地兒是又愛又恨。


    比起這一點,他們的驚訝來自金英下麵的話兒。


    金英道:“他們非但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反而有意為之?“


    “有意為之?這是為何?”皇帝默默念了聲,臉上神色又冷了幾分。


    “他們說?”金英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顯得有些猶豫。


    “說!“皇帝冷聲喝道。


    金英不敢停頓,道:“他們說皇帝聽信了讒言,做出了誤國誤民之舉?他們要為民請命?”


    皇帝臉色氣得鐵青,喝道:“朕做了什麽誤國誤民之舉?他們可有說?”


    金英道:“他們說商人生意不易,朝廷征收商業稅的名目本來就很多,而且稅則愈來愈繁,稅額愈來愈高。開店鋪的有市肆門攤稅;一應塌房、庫房、店舍、停儲客商貨物的棧房,必須每日納鈔;驢騾車受雇裝載貨物,出入京城或其他城市的,每輛亦必要繳納車馬稅。水陸通道,各設關卡稅監,按照路程遠近、裝載貨物多少,分別征收船料稅、條稅、門稅、關稅。其他諸如魚課、酒醋稅、牙稅、香稅、頭匹稅、落地稅等比起百姓多了不止一倍,我大明重農抑商,商人多是城市之戶,原無田畝產業,止靠開張鋪麵。既已編當徭役之差,安能複堪間架之稅?鋪行之役,不論軍民,但賣物則當行。大者,如科舉之供應,與接王選妃之大禮,而各衙門所須之物,如光祿(寺)之供辦,國學之祭祀,戶部之草料,無不供役焉。初令各行,自以物輸於官,而官給其直,未遂為厲也。第一入衙門,則胥徒便視為奇貨,捕抑需索,無所不有。又或價不時給,或給不償本。既有虧折之苦,又有奔迸之勞,於是人始以市場於官為厲。商人的日子並不好過,皇上聽從奸臣之言,征收商業稅,這是與民奪利,天下要出大亂的?”


    “與民奪利,天下要出大亂,朕看是奪了他們的利吧,天下大亂,朕看這天下安穩的很,到是他們出了大亂子?”皇帝的臉色冷得可怕。


    太子似是頭一次看到往日慈祥的父皇露出兇橫的一麵,按說他一個六歲的孩子,應該感到害怕才是,可不知為何他竟有幾分興奮,他記得王先生與他說過,他的洪武爺爺為惜民命,犯官吏貪贓滿六十兩者,一律處死,決不寬貸。”但凡官員,隻要是貪汙,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有功之臣,超過六十兩,便可殺頭決不心慈手軟,一查到底,查到後來那些官兒怕了,皇帝的威嚴也就豎起來了,還有自己的皇族爺,雖說沒殺有功之臣,可對建文帝一朝的官兒可沒少殺人,切殺的都是文官,手段嚴厲不亞於洪武爺爺,那些文官不至於嚇破了膽子,可終皇祖爺爺一朝,皇祖爺修永樂大典,遷都北京,北伐蒙古討平韃靼、瓦剌,派遣鄭和下西洋,建立內閣製度,開啟東廠,樁樁件件都是前無古人的大事,文官哪敢說個不字,等皇祖爺駕崩,皇爺爺登基,這天下的官兒仗著皇爺爺性子柔和,秉性純良,也不善於運用手段,便蹬鼻子上臉的,下西洋不行非得撤了,遷都也給組織了,就是皇帝偶爾偷個懶,少上了一個早朝,與那個妃子多睡了一會兒覺這等小事,竟被文官不依不饒的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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