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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年來就靠著海上貿易著實賺了些銀子,他的日子也好過了些,然後通過老徐家在南京巨大的影響力以及關係網,愣是將蘇州一帶的商賈慢慢籠絡在一旁,這些人大都是豪門,殷實的底子,隨著府上的人揮霍,加上遷都北京後,南京的地位明顯不如北京,洪武年的八方匯集的南京城,也開始走下坡路了,商業上反而不如北京,江浙一帶,許多豪門大戶根本支撐不下龐大的家族,有魏國公出麵,拉攏他們倒也不是什麽難事,這些年大夥兒私自出了幾趟海,將南京的茶葉、絹,漆,蘇木,翠羽,紙扇,沉、速通過海上私自運到順烏蠻灘水而下以輸廣州,蓋西粵之穀,亦即東粵之穀也。(中略又廣州望縣人多務賈,與時逐,以香糖、果箱、鐵器、藤蠟、番椒、蘇木、蒲葵諸貨,北走豫章、吳浙,西北走長沙、漢口。其黜者南走澳門,至於紅毛、琉球、日本、口羅、斛呂宋,帆踔二洋,倏忽數千萬裏,以中國珍麗之物相貿易,獲大贏利。農者以拙業力苦,利微,輒棄來梠而從之。惟下番諸鄉,其俗微重樸勤,能畫地力,早禾田,兩獲之,則蒔菜為油,種三藍以染紺;或樹黃薑、麰麥,或蔓青、番薯,大禾田既,則以海水淋稈燒鹽。共平阜岡,亦多有荻蔗、吉貝,麻豆、排草、零香、果菰之植,私自運迴來,再轉手賣給江南,不過幾次,就獲利不少,一次足足低得上他五年俸祿,巨大的利益自是讓這些豪門大戶歡喜不易,就是那些商賈也是眼紅,慢慢向他們靠攏,才幾年的功夫,蘇州商賈差不多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可以說他就是蘇州商賈的背後那個人了。


    他要蘇州,就必須要讓蘇州亂,亂到朝廷無人能治理,不得不著實了這個亂攤子,而這個時候他便可以趁機而動,請求治理蘇州,他相信憑著他的影響力,以及手中商賈的影響力,皇帝不會答應,如此一來,他便可趁機跳出南昌,坐擁富庶的蘇州城了。


    他的算盤打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很絕妙,而一切也都按照他的預想再一步一步的實現,先是製造蘇州難以治理的名聲,這一點很快就實現了,蘇州的賦稅高,其原因很簡單田分民田與官田,官田中又有古額官田與抄沒官田之分。官田賦稅高於民田,抄沒官田又高於古額官田。這有曆史遺留的原因,古額官田是南宋賈似道當權時製定的,唯在浙西(包括蘇州、鬆江等地地區實行,後來被元朝和張士誠統治時繼承了下來。當時這類官田數量還不算多。到了明代洪武時期,因“怒其為張士誠守,”而沒收的大批富戶的田產,叫“抄沒官田”,不僅官田數量大幅度增加,而且賦額更高。“洪武初,令官田起科毎畝五升三合五勺,民田毎畝三升三合五勺,重租田毎畝八升五合五勺,……抄沒官田毎畝一鬥二升”。洪武以後,官田總數量極大地超過民田。在宣德年間,民田生產的糧食隻占十五分之一,官田是民田的十四倍。蘇州一府六縣的稅額,就超過了浙江66縣的稅額。其實,無論是官田還是抄沒官田,也還是租佃給農民耕種的。農民承擔不了如此之高的賦稅,紛紛逃離,以致大批土地拋荒,糧食減產,稅賦無法足額征收,逋賦也就越來越嚴重。從而造就了蘇州亂的想象,跟著他暗中授意徐家聯絡各地商賈,暗中抬高各種價格,短短幾個月的功夫,蘇州一片混亂,新來的蘇州知府難有作為,不得不紛紛掛冠而去,短短幾年的功夫,愣是換了六任知府,如此一來,蘇州的亂的名聲算是傳了出去,朝廷根本無人敢來,就在他認為一切形勢大好的時候,接二連三的大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先是朝廷居然舍得花大把的人力、物力來治理蘇州城,派遣的知府況鍾比起前麵的六任知府能幹了不少,此人不負清正廉明的名聲,在蘇州這片汙濁之地,此人就好比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倚天劍,愣是讓他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站穩了腳,還不引人反感,如今的蘇州城不少百姓,商家對這個新知府還是有好感的,就是自己手下的那些商家,也頗有讚譽之言,這自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再者,一個況鍾還不夠,朝廷還派了一個周枕來,此人本為選庶吉士。自請進文淵閣,與修《永樂大典》等。授刑部主事,進員外郎。雖有經世才,但浮沉郎署二十年,未得升遷。夏原吉知之,永樂二十二年薦遷越府長史。宣德五年(,又經大學士楊士奇、楊榮的賞識,被薦為工部左侍郎,巡撫江南諸府,總督稅糧。是個厲害的人才,與況鍾一樣,屬於能幹之臣,據說他自進入江南,就深入民間,調查研究。他不帶任何隨從,向農夫村婦詳細詢問最感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原因在哪裏,希望如何處置。時間長了,百姓有什麽心裏話都願意向他傾訴,彼此相處如家人父子。他對下級也比較寬和,有好多事情主動同他們商量,向他們請教。才幾個月的功夫,就與況鍾一起提出了一個建議:‘官田比照民田起科。’向朝庭奏報。這是一個大膽的、改革性的建議,不僅改變了在蘇、鬆江地區實行了有二百年曆史的“田分官民”的製度,對洪武帝“怒其為張士誠守”而對抄沒官田課以重稅的決定,也是一種否定。因此,提出這這一建議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洪武時期一個蘇州知府金絅也曾提出過同樣的建議,給朱元璋殺了。好在,這一建議被戶部否定,戶部尚書給他們一頂大帽子,說他們“欲變亂(洪武成法,請(皇帝罪之”。隻是由於宣德帝表示支持,這項建議才得以實現。同時,他協力周忱,奏免蘇州重賦七十二萬石。在他們的努力下,江南他府亦依次減賦。身為幕後人,他將這一切看得明白,心頭對況鍾、周枕此舉十分敬佩的,蘇州最大的弊端在於從洪武時百姓的心一直沒收迴,如今兩人此舉,不管是怎麽樣,至少讓蘇州百姓對朝廷多了幾分觀望之意。


    要說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他擔心,畢竟蘇州城的亂已沉阿難治多年,單靠一把倚天劍,一個理財的文官是難以治理好的,他相信隻要控製商業,蘇州就還在他的手中。要說,這一點他看得很準,在海上貿易的巨大利益下,越來越多的商賈加入海上,不經如此,許多大膽的百姓也開始冒險出海,因此有官兒上書,說蘇州之地,百姓本以為本業為孳孳,亦可謂地無廢,人無遊手者矣。然其穀亦不加多,往者海道通行虎門,無阻,閩中白艚、黑艚盜載穀米者歲以幹餘艘記,甚為廣人大患。今也邊禁既嚴,艚船稀至,而天下遊食奇民,日以輻輳,若士宦,若工商,若卒徒白搶,若倡優遊媚,增至數幹百萬,鹹皆以東粵為漁肉,恣其噬吞,如螻蟻之附膻,蠶之食葉,斯亦已耳;穀之所由以空乏,不其然歟?地雖膏腴,而生之者十三,食之者十七,奈之何而穀不仰給於西粵也?以他看這番話兒並不為過,巨大的利益,足以讓商人做百姓,百姓做商人,足以讓好好一個繁華的蘇州城,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一個亂攤子?“


    好情況從今年的九月開始發生轉變,先是況鍾在蘇州做了一件大事,是清理漕運中的混亂現象。所謂“漕運”,就是把江南地區的糧食通過大運河運到北京,供應北京皇室、厐大的官僚係統和人數眾多的士兵的需要。除了食用的需要以外,當時官員的薪俸和士兵的供給,也主要是用糧食,因此。漕運能否及時供應,交通能否暢通,就成為皇朝的一件大事。從江南運送漕糧路途遙遠,不可避免有大量損耗,這些損耗也要農民繳足,還要動用大量船隻、馬匹和人工。就成為加在江南地區農民身上的沉重負擔。


    況鍾經過認真考察,發現整個漕運係統運作十分混亂。沒有標準的計量工具,收糧的糧長常用“大鬥進小鬥出”的辦法進行貪汙;沒有規定的儲糧場所,糧食儲放在糧長家裏;也沒有規範的收運記錄,完全是一筆糊塗帳;糧食保管和運輸中出現的損耗,由農民加耗,卻沒有合理的標準。加耗甚至超過了正賦;這種情況極大地方便了糧長和一些吏員的貪汙。農民提供的人役負擔很重,有些農民在長途運輸到北京,到春耕時期還來不及迴家,嚴重影響了春耕生產。知府況鍾在巡撫周忱查清了這些情況,提出了多項應對方案:一是請巡撫周忱申請工部頒發“鐵斛”,建立標準的量器,防止在量器上出現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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