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是看不明白麽,若是看得明白,曆史的你,也不會慫恿了那個不知深淺的皇帝不顧群臣勸阻,執意禦駕親征,最終落得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野,學士曹鼐、張益,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禦史鄧棨等,皆戰死,自己一國之君淪為韃子的階下囚,大明也有盛而衰,可謂是功不可沒,這自然是後話,不要說這會兒說出來沒人信,就是有人信了,自己也不能說,預測未來不是沒有,可預測這樣的未來,不把你當做妖孽殺了才怪呢?


    見楊崢沒說話,王振心裏咯噔了一下,緊張的道:“莫非,莫非咱家沒那個建功立業的命?“


    “建功立業,你還真敢想啊?“楊崢嘀咕了聲,忙收拾心神,本著事實就是的態度道:”怎麽會呢,公公的格局可算是得天獨厚,旁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建功立業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王振由於識文斷字,一直在宮中被太監們敬重,期初倒沒覺得,慢慢身邊恭維的話兒聽得多了,也就飄飄然了,自我感覺良好起來,也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並非這池中之物,開創高力士,鄭和一般的功業,指日可待,隻是心裏終究是沒譜兒,一直想找個可靠,而有些本事的人看看,按說這樣的人,宮中也有不少,比如內閣的三位楊大人,可人家那身份,直接忽略了他不說,就算能耐著性子,他說完自己的想法,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太監幹政的大帽子一定會扣下來,一旦這個罪名坐實了,不要說一個王振,就算是十個王振也不夠殺,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這個事兒不問一問,放在心裏終究是不踏實,好不容易今日碰上了楊崢,輪人品,人家平易近人,難得是兩人關係還算不錯,輪才學,人家的《慶雲賦》、《楊氏詞話》可是京城經久不衰的名篇,就是那篇狀元文章,每年的科舉時,天下的士子都還要拿出來做樣本,更別說他力壓曾鶴齡,邢寬狀元的事跡,滿大街都在傳,可謂是正兒八經的才子,由他給自己分析分析是最好不過了。


    “真的麽,咱家怎麽看不出來呢?“王振急切的道。


    楊崢被王振如此急切的想建功立業,不免感到好笑,事實上公平客觀的說,眼前的這個太監,若不是製造了那場不該發生的廝殺,似乎也做出多少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事情,比起後來的曹吉祥、劉瑾、汪直、魏忠賢算是好多了,隻不過那場過錯有些大罷了。


    “大器晚成公公可聽過麽?”楊崢笑嗬嗬的問。


    王振畢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說話不用說得太透,就能明白,這就是聰明人的好處。


    “楊大人是說,咱家也是大器晚成的那種?”王振試著問。


    “薑尚,字牙,或尊稱子牙,其先人伯夷封於呂,以國為氏,因而也稱呂尚。史稱他“生而早慧,預知未來”。自幼喜好學道修禮,畫陣比戰。年長後進一步精研傳統推數之術,善於洞察時事,分析形勢,應時權變,是西周間的一個偉大政治家、軍事家、經濟改革先驅人物。為求賢主入西周、周文王拜他為師。他以文韜武略,不畏天命、不懼鬼神、順勢進取,佐周滅紂。以首功封齊,創建了東方大國――齊國的千載業基,受到永世讚譽。


    相傳薑尚的先世為貴族,在舜時為官,因功被封於呂(今河南南陽),故為呂氏,名呂尚。


    薑尚雖抱補天淩雲壯誌,但仕途不暢,曾淪為貧民。為維持生計,薑尚年輕時曾在商都朝歌(今河南淇縣)宰牛賣肉,又到孟津(今河南孟津縣東北)做過賣酒生意。他雖貧寒,但胸懷大誌,勤苦學習,始終不倦地研究、探討治國興邦之道,以期有朝一日能夠大展宏圖,為國效力。直到暮年,終於遇到了施展才華之機。


    大唐詩人陳子昂,早年沒有用心讀書,以至“年十八未知書”,都十八歲了,在學識上還一無所知,要改弦易轍,要急起直追,需要強大的精神動力,需要果斷的抉擇。果然,不久在父母教育下,他一旦悔悟,入鄉校求學,便“慨然立誌”,謝絕門客,專精文典。終於,數年攻讀,一舉成才。


    北宋散文家。與其子蘇軾、蘇轍合稱“三蘇”,均被列入“唐宋八大家”。字明允,號老泉。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據說27歲才發憤讀書,經過十多年的閉門苦讀,學業大進。仁宗嘉佑元年,他帶領蘇軾、蘇轍到汴京,謁翰林學士歐陽修。歐陽修很讚賞他的《權書》、《衡論》、《幾策》等文章,認為可與賈誼、劉向相媲美,於是向朝廷推薦。一時公卿士大夫爭相傳誦,文名因而大盛。嘉佑三年,仁宗召他到舍人院參加考試,他推托有病,不肯應詔。嘉佑五年,任為秘書省校書郎。後與陳州項城(今屬河南)縣令姚□同修禮書《太常因革禮》。書成不久,即去世,追贈光祿寺丞……?他們的功勳不小,可都是到了末年才做出一番業績來,王公公還年輕,還怕沒施展抱負的機會麽?“楊崢道。


    王振聽他將自己與薑子牙,陳子昂、蘇洵等人相提並論,甚是高興,嘴上卻道:“楊大人見笑了,他們都是超凡入聖的人物,咱家哪能與他們相比,大人還是給咱家說說眼下吧?”


    “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老子還以為你當了個東宮太子屬官已經目中無人了呢?”楊崢心裏含糊了幾聲,略一沉吟道:“他們超凡入聖不加,可還不是人創造出來的,但凡有心,加上後天的努力,一旦時機到來,建立功業,還不是應該的?”


    王振一陣點頭。


    眼看這個日後大明第一太監如一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看著自己,楊大人登時湧出了幾分成就感來,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依眼下的公公地位是底了些,可架不住位置好啊?”


    王振雙眼一亮,道:“楊大人此話怎講?”


    楊崢嗬嗬一笑,道:“這不是明擺著麽,東宮府?“


    “話雖不錯,可太子的府上人也不少,未必就有我的好處?“王振小心的道。


    自古太子擁有自己的類似於朝廷的東宮。東宮的官員配置完全仿照朝廷的製度,還擁有一支類似於皇帝禁軍的私人衛隊”太子諸率”(唐製)。而皇太子的妻妾也如皇帝的妃嬪一樣,有正式的封號,如太子妃、良娣、孺人等。所以屬下的官兒也不少,王振一個太監,一沒勢力,二沒靠山,要說還真沒什麽優勢,但楊崢知道,隻要東宮的這位小太子在一天,整個大明就沒有比王振更大的優勢。


    見王振還沒看清楚局麵,楊大人頗有些替他著急,不等他迴過神來,搶過話頭道:“話雖不錯,可也得靠關係不成,那些官兒是太子身邊的人不假,可多是外臣,自比不上公公這個內官了,說句犯忌諱的話,如今公公與太子的關係,可比聖上的關係還要好幾分,這一點我相信王公公不否認吧?“


    這一點王振的確不否認,自從當了這東宮屬官後,他的任務是服侍太子,除了日常的陪讀外,更多的是陪這個太子玩耍,一個三歲的孩子,在玩什麽、如何玩上,他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他先想著三歲的孩子能玩什麽,他有過一個孩子,對於一個三歲的小孩的心思,倒也能琢磨些,這個時候的小孩,還不懂事,但對外麵的世界十分好奇,喜歡聽好奇的事情,玩好玩的東西,琢磨了這些,王振便親自製作了一個風箏,風箏特意製作得很好看,然後親自教給太子玩,要說這風箏是個孩子都喜歡,尤其是有風的時候,一來二去,玩得太子不亦樂乎,換個人來伺候,還不答應,加上他善於察言觀色,碰上皇帝來視察的時候,王振總會將前朝一些盛德明君小時候立誌的事跡,加以編排,他本就做過教書先生,對著那些才子,他教書的本事,著實不怎樣,可教導一個三歲的小孩卻教得得心應手,那些故事既好聽又好記,說的多了,太子也記了些,沒幾日便奶聲奶氣的說給了朱瞻基聽。


    朱瞻基對太子十分疼愛,一聽三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事跡來,認為自己兒子日後定是個得道明君,大為高興,對於王振也十分滿意,賞賜不斷,而其他太監除了羨慕外,也沒什麽法子,誰讓人家是“先生”呢?


    隨著日子越久,這主仆二人天天在一起,感情自是比朱瞻基這個作父親的還要深一些,這一點王振如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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