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看了許久,竟有些不忍心驚動大小姐,輕輕走上前,在那粉嫩的小嘴上,輕輕吻了一下,他速度極快,倒也沒有驚醒大小姐,暗暗鬆了一口氣,便躡手躡腳的掩好了房門退了出來。


    往東側的廂房看了一眼,見木門雖關上了,但房內的燈還亮著,便背著雙手走了過去。


    站在門前輕輕咳嗽了聲,見沒有聲響,便抬手輕輕叩了叩門,依舊沒聽到迴答,咦了聲,不知是氣惱,還是故意的,順手在門上推了一把,力道不大,但效果卻十分的明顯,聽得咿呀一聲,木門被被被打開了,借著燈光楊崢往裏看了一眼,帷帳隨風而動,露出裏麵一張熟悉不能再熟悉不過的臉龐,沈豔秋也已經睡了,雖然她白日與楊崢等人一同遊玩,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可畢竟是女兒家,在楊崢忙於公務的時候,除了洗練武功外,便是照顧有了身孕的大小姐,身心俱已疲乏,晚上去大小姐的廂房說了一會兒話,眼看大小姐睡意綿綿,便勸他她休息,自己也返迴廂房,洗漱了一番後,便上床休息了,此時正睡的香甜。


    楊崢見狀,本想去書房湊合一晚,但畢竟不習慣一個人的夜晚,隻要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進去之前,他就不斷的告誡自己,動靜輕一些,讓這個勞累的姑娘多睡一會兒,但天不隨人緣,剛去了衣衫,正要翻過去,好貼上去,這個警覺的女子,便有了動靜,先是臉上露出了笑容,跟著眼簾眨動了幾下,很快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就已緩緩睜了開來,微微轉動了兩下,便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楊大人的臉龐。


    楊崢頗有幾分做賊心虛的感覺,嘿嘿幹笑了兩聲,道:“本不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沒想到還是把你驚醒了!都是我的錯?”


    沈豔秋一臉的似笑非笑,剛剛醒過來的她還帶著幾分朦朧,一張粉嫩的小臉蛋,還豔若桃花,整齊狹長的眼眉毛顧盼之間好生動人。


    “哦,是麽?“沈豔秋似笑非笑:”隻是為了讓我多睡一會兒,沒有別的?“


    這話兒有些曖昧了,但兩人既是夫妻,平日裏的楊大人的私密話兒也沒少說,所以對這曖昧的話兒,自是熟悉無比,目光盯著那一抹風情的所在,嘿嘿一笑,道:“還是沈姐姐了解我啊?“


    “討厭……?“沈豔秋忽的嗔罵了聲,跟著咯咯一聲嬌笑,溫暖如春的廂房裏,溫度瞬間升高了不少,很快嬌笑聲慢慢變成了喘氣聲,這一夜自是好睡。


    第二日一早,楊崢渾身舒坦的走進了書房,重新泡上了茶湯,開始了宣德五年的政務上查閱,當然了最主要的目的,是關注鄭和下西洋的一舉一動,徐朗昨晚的那一番話兒,未嚐不會變成可能,因此再這之前,他先了解些情況,掌握些資料也沒什麽壞處,就算不如徐朗所料,也不算吃虧,就當給自己一次學習。


    本著這個心思,他開始留意下西洋的蛛絲馬跡。


    他在堆積如山的邸報中,仔細尋找,事情雖多,但因為目的明確,因此找起來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很快他就找到了。


    先是五月二十五日,吏部尚書蹇義、大學士楊士奇等首薦禮部儀製司郎中況鍾,詔以為蘇州知府。與況鍾同時被舉薦者:戶部郎中羅以禮知西安,兵部郎中趙豫知鬆江,工部郎中莫愚知常州,戶部員外郎邵旻知武昌,刑部員外郎馬儀知杭州,刑部員外郎陳本深知蟛安,監察禦史陳鼎知建昌,監察禦史何文淵知溫州。九人皆著聲績,有居官達一、二十年,吏稱其職,民安其業,呈現一派極盛景象。這裏麵看不出任何有下西洋的信息,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皇帝這一番用意的背後,多少還是為某些事情,做些準備,蘇州自古難治,皇帝如此大的動作,可見對治理好蘇州勢在必行,一旦蘇州整治完畢,大明得到了好處無疑是巨大的,而有蘇州作為底蘊,皇帝才能展開某些大的動作,如下西洋,如萬國來朝等等。


    若說上麵是楊崢的推測的話,那麽下麵的一份邸報絕對可以看出皇帝的心思在下西洋了。


    前世的記載,由三楊監修的這個時期的官方記載相當理想主義地把朱瞻基描繪成一個擅長文藝和獻身於仁政的儒家君主。這似乎言之有理。他不但試圖實踐儒家的原則,而且通過編寫為帝的指南《帝訓》和類似的教誨官員的手冊《官箴》而把儒家的原則留給後世。


    在施政時,朱瞻基既懂得怎樣授權,也知道如何行使領導權。他在作出一項決定前常常采納三楊的意見,而且傾向於接受或支持大學士和大臣們的建議。可是,他在強化行政製度和皇帝權威方麵,表現了強有力的領導才能。當出現危機時,朱瞻基的行動是果斷和負責的,如在朱高煦的起事和需要作出從安南撤軍的最後決定時就是如此。此外,他深切地關心公正的施政。雖然他在對待失職的官員時是嚴厲的,但除了懲罰宦官外,他很少判處死刑。他常常主持重要的審判。他一貫命令複審嚴重的刑事案件,而這樣的再審理在他統治時期使數千名無辜者獲釋。


    總之,朱瞻基的統治是明史中一個了不起的時期,那時沒有壓倒一切的外來的或內部的危機,沒有黨派之爭,也沒有國家政策方麵的重大爭論。政府有效地進行工作,盡管宦官日益參與了決策過程。及時的製度改革提高了國家行使職能的能力和改善了人民的生活,這兩者是賢明政治的基本要求。後世把宣德之治作為明代的黃金時代來懷念,這是不足為奇的,單看他這登基不過五年的功夫,大明已從永樂年的頹廢之勢上,拉了迴來,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在整治上,莫不是想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點不僅僅體現在安居樂業上,就是商業上也有體現,如登基第三年,在收拾了幾個藩王後,朱瞻基在三楊的輔佐下,開始對商業進行了整治,雖說中國的商業高峰期在宋朝時期,那時候官營經濟占據主導地位,民營雖不過是補充,但由於宋朝寬鬆的環境,所以倒能也蓬勃發展,但到了本朝由於朱元璋自身的出身關係,對商業多有限製,使得明朝初期商業並不如何繁榮,但隨著大明國力慢慢昌盛,到永樂年間,朱棣頻繁下西洋,遷都,營造北京城,往日不被看好的商業開始慢慢興盛起來,雖說交易仍十分有限,市場普遍弱小。但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到宣德年間,社會經濟得到恢複發展,大量富餘的農產品尤其是經濟作物產品和手工業產品進入流通領域,刺激了市場的迅速發展,這使得商業活動更加頻繁,各地市場繁榮,並日臻成熟。其表現為不僅市場規模大、交易品種多,而且其結構也向多層次、多方位、行業化方向發展,與洪武初年,算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隻不過是與宋代官營經濟占據主導地位,民營雖不過是補充不同,大明則是國家的商業活動比不上民間,甚至呈現下降的趨勢,這一點從羅緞布絹絲棉、巾帽衣服、陶瓷製品、文具紙張、礦冶產品、各種砂糖、日用雜貨、藥材以及各類農副產品每年都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幾個作坊,幾家店鋪,一個小房子就可獨立成一戶,用不了多久,便生意壯大,與之相比的官家卻是不斷萎縮。比如絲織業,官營的三大織造局,每年任務看似不少,但算上蘇州、杭州、揚州、南京,他們的任務並不重,從最新的邸報上看,僅蘇州一地,每年就能生產過百萬匹的絲綢,更別說浙江一帶,安徽一帶了,可織造局也很難完成造解任務,有時甚至完成不到一半,這皇帝大為費解,要說這些倒也罷了,偏偏這些官營的織造質量,也遠遠不如民營,以至於每每禦用之物,皇宮都要派遣太監趕往蘇州、杭州一帶從民間挑選上等絲綢之物,堂堂大明竟落得如此地步,讓皇帝麵上無光,消息傳來,讓宣宗甚是震怒,坐了五年的龍椅,隨著年事越來越高,對於皇權的駕馭能力越來越熟練,這位皇帝的威嚴也越來越重,見皇帝發怒,平日裏進貢的絲織品,幹脆盡數委托民間,不敢自己動手了。


    說質量不行也就算了,畢竟是朝廷的東西,隻要過得去,又不拿來買,所以能用就好,可在財力上,物力上,甚至實在規模上,都比不上民間,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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