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人講完這個村莊的畜生行為。


    我怒氣也飆升到了新高度。


    “站住……”


    後麵烏泱泱眾多村民拿著家夥,朝我們追來。


    我帶著季雲跟那女人,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村口。


    季雲見到這些村民,害怕得全身都在顫抖。


    女人也害怕地躲到我身後。


    我抬頭望著村子上空的怨氣。


    那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吧!


    掌心聚集靈氣,幻化成長劍劃破雲層。滔天怨氣從天傾瀉而下,一下子將整個村莊吞噬其中。


    緊跟著一道金光閃過,形成一道結界罩住了整個村子。


    老鬼出現在我身邊,淡淡開口,“莫要讓怨氣外泄,影響無辜。”


    “無辜?”我止不住嘲諷,“這裏一草一木沒有一個無辜的。”


    不然這麽重的怨氣從何而來。


    望著如墨般的怨氣,結界裏麵瑟瑟發抖,慘叫連連的村民,我並沒有馬上離開。


    而是去了村南的埋屍溝。


    那裏果然是所有怨氣凝聚的地方。


    無數冤魂嘶吼著衝出埋屍溝,撲向村莊。


    那些冤魂都是女人跟女孩子。


    麵容因為怨氣變得猙獰。


    透過她們扭曲的麵孔,我看到了血淋淋的現實,是被無情折磨、拋棄的畫麵。


    沒想到,這樣小小一個村莊竟然藏汙納垢,害死了上百條無辜生命。


    隻因為他們自私的欲望。


    “救我,救我無雙,季雲,我錯了,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孟春妮狼狽地出現在結界邊緣,滿身是血地向我們求救。


    她後麵是怨氣衝天的冤魂。


    因為我們在這裏,那些冤魂不敢靠前,怨毒地死死盯著孟春妮。


    孟春妮也發現了這情況,更加拚命向我們求救,“季雲你那麽善良怎麽忍心看著我被她們殺死,你救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恐懼讓她瞳孔布滿血絲。


    顯得比那些冤魂麵目還猙獰。


    季雲咬著牙,害怕和憤怒讓她幾乎昏厥過去,她強撐著身體瞪著孟春妮質問。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你、你我都是女孩子,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害我?”


    她不懂,她們不是好舍友,好朋友嗎?


    “我錯了,我錯了季雲。”她哭著跪在地上求我們放過她。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的人生差點被你毀掉,你去死吧!”季雲怒吼一聲。


    整個人搖搖欲墜。


    兩日滴水未進,讓她已經撐不住了。


    全靠女人扶著她,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哈哈哈!


    孟春妮見求救無望,一改剛才的卑微可憐,瞳孔裏迸射出毒箭般恨意,“憑什麽你們要家庭幸福。憑什麽你們父母那麽愛你們。我恨你們,恨你們明明跟我一樣是女孩子。


    卻被父母當成小公主寵,而我從小到大都要活得小心翼翼,每天吃不飽,穿不暖。我還要討好我父母,討好我哥哥。不然他們隨時都能拿我換錢。


    我生下來就是注定要給我哥換媳婦的。這世界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我恨,我恨所有比我過得好的女人。


    我要把她們都拉入地獄,讓她們活得豬狗不如。對,村裏好幾個女孩子都是我騙進來賣給那些老光棍的。你們知道那些老光棍多變態嗎?


    看見她們如花似玉的身體被老光棍糟蹋,我就特別滿足,特別開心……”


    季雲氣得手腳發抖,指著孟春妮喊,“你簡直就是惡魔。”


    “惡魔?哈哈,我這就算惡魔了嗎?那些毀掉女孩子的老光棍算什麽?他們把女孩子當成了生育工具,隻生男孩的工具,生了女孩兒,你們知道那些女孩兒都去哪了嗎?


    哈哈哈,死的死,不死的也成了村裏老男人的媳婦兒,然後再度成為生育機器。而我,差點也變成這樣的人。


    這多虧了我聰明,知道怎麽哄他們高興,還幫他們找媳婦兒,然後我走出了這座大山。”


    “走吧!別聽她說了。”


    我冷漠轉身。


    她的人生是不幸,但這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身後冤魂見我們離開。


    伸出利爪撕碎了孟春妮。


    她的慘叫聲讓我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季雲跟那女人雖然看不見那些冤魂,但她們感覺得到,隻是誰都沒有說破。


    天黑了。


    在她們麵前我不好使用馭風術。


    老鬼早一步離開這裏,也不知道在哪兒弄了輛電動三輪車,開進大山來接我們。


    迴到鎮上已經是深夜。


    好在季雲是餓著了,沒受皮外傷,三碗麵條下肚,又活了過來。


    柯雨辛,我救的那個女人名字。


    她隻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


    我讓老鬼去鎮上藥店買了點藥油,讓她自己去處理身上跌打傷。


    一夜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行四人離開鎮子時。


    聽鎮上居民談論著孟春妮村子,一夜之間人全死了。


    這都驚動了市政廳。


    上麵已經派人下來調查了。


    而鎮上派出所可忙壞了,這會兒組織了所有警力前往附近村莊,趕緊處理一下。


    至於處理什麽,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我不想打聽,偏偏柯雨辛在車上告訴我,“這個鎮子叫清水鎮,它下麵的村子幾乎跟孟春妮家村子一樣,重男輕女導致男人娶不上媳婦,然後拐賣婦女。因為禮送得到位,鎮長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我仔細打量柯雨辛。


    洗漱幹淨的她,五官明豔亮麗,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周身那氣質絕對不像普通人家女孩子。


    我忍不住對她產生好奇,“你也是拐賣過來的?”


    看她也不像那麽容易被騙的人呢!


    柯雨辛側首望向車窗外麵,思忖片刻道:“我是被人算計了。”


    我微怔。


    難怪了。


    “被親姐姐算計的,你信嗎?”她笑了。


    笑容裏含有太多東西。


    很複雜。


    “我會報答你的,但是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我不想別人知道我被賣進了大山裏,被……”


    “好”我一口答應。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就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越多人知道,對她越不利。


    “……謝謝”她似乎沒想到我會答應這麽痛快。


    反應遲鈍了幾秒。


    “不用謝,我本來也不是去救你的,順手而已。”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想她有什麽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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