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認出這人是紅小兵錢奮鬥。他平時也經常挑趙長青的錯處,但從來這麽沒個原因就開罵的。


    不過到底已經習以為常,趙長青眼尾都沒抬一下,繼續幹自己的活兒。


    錢奮鬥偏還不放過他,上前對著他就是一腳。


    趙長青早就防備著他,敏捷地側身避讓。


    錢奮鬥一腳踢空,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好你個資本主義走狗,還敢還手!」


    趙長青麵無表情,說:「錢同誌,我隻是躲開了,沒對你動手。我家庭成分是不好,但是長輩們都去的早。我是屯子裏的老農民接濟著長大的,資本主義的帽子可不敢亂接。」


    錢奮鬥‘呸’了一聲,說:「你在玉米地裏亂搞男女關係的事情已經在屯子裏都傳遍了!你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難道還是淳樸善良的農民做派了?」


    玉米地?趙長青眉頭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我和誰亂搞男女關係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昨兒個大白天,光天化日的,你和喬秀蘭在玉米地裏被高知青逮個正著,你還惱羞成怒把高知青給打傷了!人高知青現在還躺在炕上起不來了……」


    原來竟是高義被喬秀蘭痛揍之後,心裏意難平。又恰好看到趙長青和喬秀蘭一起走遠,把他們二人都給恨上了。


    反正他和喬秀蘭的關係黃定了——就算迴頭喬秀蘭後悔了,就她打人那個兇狠勁兒,他也不敢要啊!他也不可能自曝其短,說是自己強要喬秀蘭不成,反被小姑娘打了。所以幹脆就把錯處全推到了他們身上。


    他昨兒個傷的不輕,村裏人都是熱心腸,沿途遇上了,總要問上兩句。


    他一不做二不休,什麽麵子裏子都不要了,逢人就說,村裏也有愛說東加長西家短的婦女,加上又是這種桃色新聞,不到一天的功夫,這閑話已經傳了個遍。


    如果隻說趙長青一個人的事,他多半捏著鼻子就忍了。可事關喬秀蘭的清白,他怒火中燒,額頭青筋直跳,反駁道:「我和喬同誌清清白白,你們看不慣我隨便怎麽說我!別把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扯進這髒水!」


    錢奮鬥嗤笑一聲,說:「還‘清清白白大姑娘’呢,都跟你在玉米地裏滾過一遭了,哪兒來的清白!趙長青,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還不和我們分享分享,喬家那水靈靈的小姑娘是什麽滋味……」


    這葷腔一開,周圍一些好事的也跟著哄笑起來。


    倒也有不相信喬秀蘭是那等輕浮姑娘的,在旁反駁說:「喬同誌大哥還是大隊長呢!她怎麽可能看的上趙長青?還在青天白日裏做那等事情!你們別聽了一個人隨口胡謅就相信了!」


    旁邊好事者立馬笑道:「這就是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了!人家高知青以前和喬同誌那是談過朋友的,別人說說那可能是胡謅,他還能故意說這種話來汙蔑自己對象?」


    是了,如果這話是旁人說的,那還有可能是編造瞎話。可高義是城裏來的知青,是知識分子,雖說幹活上差了點,但人看著文質彬彬,又跟喬秀蘭談著朋友,他說的還能有假?


    周圍哄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趙長青臉色鐵青,捏著拳頭縱身撲向了錢奮鬥……


    錢奮鬥欺負趙長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絕對沒想到趙長青居然敢和自己動手。


    沙包大的拳頭,把他的臉打向一邊,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趙長青左右揮拳,兩拳頭下去就把錢奮鬥打的眼冒金星,跌在地上爬不下來。他卻還嫌不夠,一副要當場打死錢奮鬥的架勢,騎到了他的身上……


    鄉親們七手八腳上來拉架,人多了,趙長青雙拳難敵四手,這才被拉了開來。


    錢奮鬥被打的滿臉是血,已經沒了方才的氣焰,隻抱著頭喊救命。


    打架的動靜鬧得太大了,喬建軍聽到消息很快就趕了過來。


    「趙長青、錢奮鬥,你們為什麽打架?」


    錢奮鬥門牙都被打掉了,嘴裏透風說:「四趙長青先動的手……」


    看他被血糊了一臉的模樣,喬建軍點了兩個人把他送去衛生所了。


    「趙長青,你為什麽要打人?」


    趙長青在黑瞎溝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這些年來,從來沒在屯子裏惹過事。所以喬建國倒也沒有直接批評他,而是詢問起事情的起因經過。


    可幾十雙眼睛看著,幾十雙耳朵聽著,趙長青怎麽能把那種侮辱喬秀蘭的閑話再說一遍呢?


    所以他隻是垂著眼睛,隻說:「沒啥為什麽,就是我看他不順眼,先動的手。」


    「你的思想很有問題!」喬建國黑下臉看了她一眼,「這幾天你不要參加勞動了,迴家反思去!」


    不幹活就沒有工分,不勞動的人民雖然也會分到基本口糧,但那絕對不夠吃飽的。趙長青這個年輕力壯的年紀,基本口糧當然是吃不飽的,讓他幾天不幹活就等於他要餓幾天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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