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陽郡主知道南明郡王爺做的事,是侯德音的父親說的。


    他邊說邊笑邊拍大腿。


    “我真沒見過這樣純真的人,太好笑了,真把別人都當傻子了。”


    一塵大師說道:“你別樂,其中有你給他的那副贗品,你想想你怎麽解釋吧。”


    侯國棟哎呦一聲,他忘了,他給郡王爺的那幅畫是德音她娘仿畫的。


    完蛋!


    他歪頭想了想說道:“和我無關,反正我給的是真畫,郡王爺怎麽迴事,那是他的事。”


    一塵大師挺看不上他這種做事風格的人,不過他自己不愛多管閑事,再一個郡主說郡王府一家子不是好人,他更不管了。


    益陽郡主聽說南明郡王妃帶著堂姐去了劉家,門都沒讓他們進,知道這對婆媳要來她這裏。


    南明郡王妃沒進去劉家,不敢抱怨。


    雖然她把新豐大長公主叫聲堂姑母,除了過年過節在宮裏見過大長公主,她一次都沒去過劉家。


    不是她失禮,是大長公主很少在劉家招待皇親,所以上次大長公主邀請益陽郡主,所有人都覺得益陽郡主入了大長公主的眼。


    南明郡王妃沒進去劉家,第二天準備了禮物,帶著兒媳去郡主府。


    安木棉壓根不想因為婆家的事去見堂妹,上次丈夫讓她過去幫著引薦一塵大師,她沒有做到,迴去後丈夫雖然沒對她如何,還說了一聲辛苦。


    但是她能感覺丈夫對她的不耐煩,眼神裏露出你就是個蠢貨。


    甚至有一次她看出了丈夫的眼神,這個蠢貨什麽時候死呢?


    她日日生活在恐懼當中,昨天丈夫在婆婆麵前為她說話,她知道那是有目的的,是讓她辦事,更加恐懼。


    因為她知道辦不成,她現在啥也不是,說起來是伯府的嫡女,是益陽郡主的堂姐,可是伯府不會為她出頭,堂妹和她似仇人。


    安木棉不想每次以這種方式去見堂妹,她想象的她要高高在上,堂妹低如塵埃,那樣的見麵,她才算出了口氣。


    聽說堂妹一夜白頭,她心裏舒服了點,就算是郡主又如何?就算有了名師和大名鼎鼎的義父又如何?


    和一個太監糾纏不清,壞了名聲又白了頭。


    她想著,要是迴娘家見到堂妹,堂妹有何臉麵在她麵上趾高氣昂?


    可是還沒等到那一天,又是了婆家利用她去巴結堂妹。


    她隻是益陽郡主的堂姐,才讓婆家想起她。


    她再憤憤不平再委屈,也不敢拒絕,甚至不敢表達一點點不滿。


    南明郡王妃婆媳沒進去郡主府,門房說郡主不在。


    如今京城人都知郡主府守門人脾氣挺硬,也不知是誰安排的人。


    有人私下裏議論,是晏九的人,那就更沒人敢有什麽用自家名號嘚瑟,也沒人找公輸先生、益陽郡主和一塵大師沒事串個門聊個天啥的。


    南明郡王妃聽了守門人的話,快快走了,不走讓人看到傳出去是她沒臉。


    在馬車裏她陰鬱地看著安木棉。


    越看越氣,本來她的兒媳應該是益陽郡主,卻變成這個廢物。


    如果是益陽郡主,這跟著來的好處和人脈不都是郡王府的了?


    她哪會成天發愁銀子不夠用私下裏去放高利貸?


    迴到郡王府之後,南明郡王妃再也按捺不住,抬手給了安木棉一巴掌。


    “娶你有何用?你當初在娘家要是不和益陽郡主處處爭個高低,搶她入宮名額,她能不顧及姐妹情分不讓你進門?”


    那年中秋她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當初一眼就看出兒媳不是個好東西。


    安木棉捂著臉,眼淚汪汪。


    她想到母親說的話,隻要你本本分分,做到一個媳婦該做的,你婆婆做不出那市井人家的親自對兒媳又打又罵的事情。


    可是婆婆不僅對她指桑罵槐,竟然親手打她。


    她當時的想法就是,難怪有些人家娶妻不娶小婦養的。


    南明郡王妃見兒媳那委委屈屈、要哭不哭的窩囊樣子,更是來氣。


    “你還委屈上了?自從你進門,我們家就不順,就是你這個喪門星帶來的。滾!”


    安木棉出去,看到門外的下人眼裏的嘲弄,想到成親那天自己從花轎跌落出來,郡王府的下人就沒人看得起她。


    這也是因為堂妹。


    她慢慢往自己院裏走,能想象到丈夫會用什麽眼神看她。


    突然地,她想起母親,心裏有股勇氣,扭頭往大門口走。


    看見的下人沒人跟著,以為郡王妃讓她做什麽。


    安木棉出了郡王府大門,給門房說是二爺讓她迴趟娘家,郡王府的下人都怕二爺,放她出去了。


    安老太太吃驚孫女自己一個人迴來,顧氏急忙去了榮壽堂,看到女兒的臉,張嘴問道:“女婿打的?”


    安木棉搖搖頭,“是郡王妃。”


    顧氏渾身哆嗦,像他們這種門第的人家,婆婆作踐媳婦,也不會親自動手,說出去丟人。


    “為什麽?”


    安木棉邊哭邊說了緣由,重點說她和婆婆去見堂妹,堂妹不見不說,門房說話難聽態度惡劣。


    婆婆說安家的家教不好,她受委屈不要緊,不能讓婆婆說娘家。她解釋幾句,婆婆說她頂嘴,打了她。


    南明郡王府賣畫的事,顧氏也知道,丈夫隻說了一句丟人,還讓她見到女兒之後交代一句,長輩的事不要摻和。


    她還沒來得及說呢,就發生了這種事兒。


    很明顯是郡王府想利用女兒,事情沒辦成,才對女兒如此。


    顧氏氣白了臉說道:“一會兒等郡王府的人來了,我倒要聽聽他們怎麽說,誰家的規矩婆婆動手打兒媳?”


    安老太太讓安木棉走近,拉著她的手,哽咽道:“我的木棉受苦了,祖母哪裏能想到郡王府那樣的人家會做出這種事?”


    安木棉看到祖母為她哭了,撲在祖母懷裏痛哭起來。


    安老太太摟著她跟著哭,用手撫摸她的背。


    顧氏忍不住眼淚流下來。


    安老太太給木棉擦淚,道:“別哭了,祖母的心都要碎了,都是祖母不好,祖母想著郡王府總是皇親,那時已經那樣了,嫁過去也在祖母眼跟前,總比嫁到外省強,有個啥祖母也能知道,不然你哭都沒地方,娘家也迴不去。”


    顧氏的眼淚止住,警惕地看著婆婆。


    婆婆說這話是啥意思?


    讓木棉記恨自己的父母?


    是她和丈夫當初想把木棉嫁到外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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