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郡王爺確實很生氣,他想著我堂堂一個郡王親自上門邀請,竟然不給我麵子,還教訓我!


    要是別人會想,敢這麽做的人要麽是二傻蛋,要麽就是有比郡王府還硬的後台。


    南明郡王爺不是天真爛漫嗎?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又一直覺得自己很給這些普通人身份的名仕麵子。


    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隨和了,太親民了,太沒有架子了,所以才讓一塵大師拿他不識數?


    他一路冷哼著迴到郡王府,非要給這個不識抬舉的、給臉不要臉的狗屁大師一個下馬威。


    別以為他好欺負。


    迴到郡王府之後,南明郡王爺把小兒子叫過來,他一向認為小兒子隨了他,聰明,重要的事情也是給小兒子說。


    陳序雖然不出府,但他不是二傻蛋。


    他聽著父親憤恨又咬牙切齒地說了經過,他在想一塵大師能混到今天,就他那個性沒吃虧,那不是二傻蛋,應該說不是一般人。


    看著父親那副嘴臉,陳序突然惡心起來,他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


    是不是他們造的孽,才生下了殘疾的他。


    他本來想給父親說一塵大師不是你認為的二傻蛋,但是沒說,心裏反而有種期盼,那就讓父親去招惹他認為的二傻蛋。


    後果嗎?自負!


    什麽郡王府的未來,什麽榮華富貴,對於他來說無所謂,他這樣的身子,如果真是二傻蛋,吃喝玩樂等死倒也快活。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服。


    他羨慕那些有一雙好腿,能自由自在走動的人,無論窮還是富。


    可是他呢?


    南明郡王爺說完了之後問道:“你說我該怎麽收拾他呢?”


    陳序說道:“他住在玉麵羅刹的宅子裏,總要顧忌點吧。”


    南寧郡王爺哼的一聲說道:“一個太子的內寵,仗著心狠手辣辦了幾件事,就無法無天起來!再怎麽著,他隻是皇家的走狗。”


    那個意思就是自己可是皇家人。


    南寧郡王爺見兒子沒說反對的話繼續說道:“我看就是那些文人慣的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識抬舉,那我就打打他的臉,讓他知道該低頭時就得低頭。


    “他不是自認為他畫得畫好嗎?我手裏有兩幅他的畫,明天去書畫店拿出去賣了。還有一副是侯國棟送給我的七午大人畫的馬,到時候我把七午大人的那幅畫標價高於一塵大師的兩倍,我看他能如何。”


    陳序還是沒發表意見,心想,父王也就能想出這種膚淺主意,反正無傷大雅,隻是讓一塵大師丟丟麵子。


    他也就沒有阻攔。


    七午大人是幾十年前的一個老臣,太仆寺的員外郎,仕途上碌碌而為,但是卻畫了一手好畫,特別是畫馬。


    先皇格外喜歡,七午大人留下來的畫馬圖,爭相被人收藏。


    當初侯國棟送了南明郡王爺一幅七午大人的畫,南明郡王爺覺得侯國棟是真心給他道歉,他也真心不計較之前的矛盾,把侯國棟當成知己。


    說幹就幹,南明郡王爺第二天就把這三幅畫拿到書畫店,邀請了他平時有來往的同道好友者,說手中有三幅畫要出手,價高者得。


    這話讓來的人興奮啊,第一,在想是三幅什麽畫,第二在想,怎麽迴家哄著夫人拿出買畫的銀子。


    等看到三幅畫,更加興奮,看到價格,不知道南明郡王是什麽意思。


    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是把一塵大師的畫價格標高嗎?


    能在外麵混的二傻蛋少,沒人出價,都說自個目前手頭緊,迴去考慮考慮。


    南明郡王爺很高興,他知道別人不會買,他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想不到這個呢?


    隻不過通過這個事打臉一塵大師,等消息宣揚出去,他倒要看看一塵大師能拿他如何。


    他拿著畫洋洋得意迴家了,沒去見小兒子,自己倒了杯酒,樂滋滋美哉哉地品嚐著。


    想想一塵大師知道後那副氣急敗壞,灰頭灰臉的模樣,到時候會不會讓侯國棟來他這裏賠禮道歉?


    他找人出錢把兩幅畫買迴去,那他就要找個人做做戲,高價賣給他。


    正在他沉浸在遐想當中,新豐大長公主派人來了,並沒有用劉家的身份,來的是長史,直接拿出三幅畫的銀子,說大長公主買畫。


    南明郡王爺詫異,但也乖乖地把畫交出去,不敢收銀子,可是那個長史放下銀子走了。


    等人走了,南明郡王爺傻眼,自己快快跑到次子那裏。


    陳序驚愕,他想到了一塵大師有背景,沒想到是新豐大長公主。


    這下父王踢到鐵板了。


    新豐大長公主是皇上的姑母,又是嫡公主,是先皇的嫡親同母妹妹,就好比太子和平陽公主。


    老一輩的公主隻剩下她,皇上都要給她麵子。


    而南明郡王的父親和先皇隻是堂兄弟,好比太子和裕親王世子,對於皇上來說,郡王府和新豐大長公主,誰輕誰重?


    南明郡王爺傻愣愣地問兒子:“這可咋辦?誰能想到一塵大師投靠了大長公主,要不要讓你娘去一趟劉家?”


    陳序說道:“準備厚禮,讓我娘帶著木棉去劉家。”


    這時候南寧郡王爺也反應過來,兒媳可是益陽郡主的堂姐。


    南明郡王妃還不知道咋迴事,就被丈夫催著快去劉家給大長公主賠禮,還要帶著安木棉。


    她慌裏慌張換好衣服,見兒媳還沒過來,罵道:“磨磨蹭蹭幹什麽呢?真是廢物!為何帶她去?”


    話音剛落,陳序被人推著進來,身後的安木棉也是一臉的慌亂。


    陳序冷靜說道:“母親,以後對木棉好點,嫁給我已經受委屈了,還要聽婆婆的冷言冷語嗎?”


    南明郡王妃見兒子這會說這樣的話,看了眼安木棉,說道:“去戴上皇後娘娘給你的頭釵。”


    安木棉趕緊出去,一點也感激丈夫為她說話,她知道要利用她。


    等她出去,陳序說道:“娘,見了大長公主讓木棉哭哭,哭她心疼她堂妹,你就說讓她去常去郡主府,可是木棉放心不下我。”


    他把父親做的傻事簡單說了。


    南明郡王妃明白兒子為何剛才說那句話,讓兒媳多在大長公主麵前表現姐妹情深。


    好歹有個由頭能和一塵大師有關聯。


    又生氣丈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天給他擦屁股。


    “怎麽解釋你爹做的事?”


    “就說我爹這幾年糊塗了,有時連人都認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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