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縣衙門口的石獅子在烈日的炙烤下靜默矗立,仿佛也被這滾滾熱浪所困,顯得有幾分慵懶。白珊珊佇立在縣衙門口的角落,目光如釘子般一刻也未曾從縣衙的大門移開,神情專注且警惕,她眉頭微蹙,喃喃自語:“這賈富貴當真能沉得住氣,竟沒半點動靜。”


    慕容林皓小心翼翼地藏身於樹林的幽深暗處,繁茂的枝葉如同一層厚厚的帷幕,將他的身影嚴嚴實實地遮蔽起來。慕容林皓目光如炬,暗自思忖:“這些人鬼鬼祟祟,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隻見幾個人挑著扁擔,腳步匆匆,神色鬼祟,在一片陰影中進行著隱秘的交易。等人一走,慕容林皓迅速閃出,他蹲下身子,撿起地上撒落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輕輕一嗅,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低聲道:“果然是鹽!”


    而風生衣這邊,在押送官鹽的官道上,烈日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幾位官兵頭戴盔甲,神色嚴肅、一絲不苟地押運著官鹽。官兵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聲音略顯疲憊:“這天兒可真夠熱的,大家都警醒著點!”突然一群鹽匪從半路殺出。官兵們還未來得及抽出兵刃抵抗,就已紛紛倒在血泊之中,鹽匪們放肆地大笑,得意洋洋地把官鹽押走了。風生衣躲在不遠處的土坡後,看到這一幕,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站起身來想要看個究竟。卻因毫無防備,被其中一個眼尖的鹽匪發現,一枚鋒利的飛鏢裹挾著淩厲的風聲向他飛速飛去。風生衣躲閃不及,肩頭中招,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咬緊牙關,往迴拚命逃跑。飛鏢染了毒素,鹽匪認為風生衣必死無疑,並未追來。


    楚天佑等人正走在鹽道上,此起彼伏的蟬鳴聲讓人心煩意亂。忽然,風生衣踉踉蹌蹌地趕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著絕望與堅持。最終,他體力不支,轟然倒在了幾人麵前。


    楚天玉看到這一幕,花容失色,驚聲高唿:“是風生衣!”


    丁五味急忙跑過去,眉頭緊鎖,手指迅速搭在風生衣的脈搏上。神色緊張,大聲說道:“他中毒了!”


    慕容林皓和丁五味一起費力地把風生衣扶了迴去。房間內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丁五味忙前忙後,在他的精心治療下,風生衣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幾人聞聲匆匆進屋,風生衣醒來看見楚天佑和楚天玉,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楚天玉趕忙按住他,急切地說道:“哎,別動,你餘毒未清,躺著就好,別多禮了。”


    風生衣虛弱但堅定地迴應:“謝小姐,屬下失禮了。”


    楚天佑一臉嚴肅,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急切,問道:“風生衣,你怎麽會中了毒鏢呢?以你的武功,甚少有人能傷得了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風生衣喘著粗氣,艱難地迴答道:“迴公子,屬下奉命前往押送官鹽的鹽道上找尋線索,不想竟遇到一群鹽匪殺光了所有運鹽的官兵,劫走了官鹽。屬下一時驚愕,疏於防範,這才中了毒鏢。”


    楚天玉冷哼一聲,秀眉緊蹙,氣憤地說道:“哼,這才兩日,那賈富貴果然按捺不住了。”


    趙羽看向丁五味,眼神中充滿期待,說道:“欽差大人,這下要看你的了。”


    丁五味挺起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是啊,既然縣裏發生了搶官鹽這麽大的事兒,我這個躲了兩日的欽差大人終於可以再次登場了。”


    王府中,庭院裏的花開得正豔,五彩斑斕,卻無人有心欣賞。福臨王在大堂裏來迴踱步,臉色陰沉,腳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熊熊怒火,怒喝道:“蠢笨至極,這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去做這種事!”


    賈富貴在門口聽到福臨王發火,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走進去。他低垂著頭,腳步虛浮,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小心翼翼地說道:“父王,胡狼來了。”


    福臨王不耐煩地說道:“讓他進來。”


    胡狼低著頭,快步走進來,恭恭敬敬地說道:“胡狼給王爺請安。”


    福臨王揮了揮手,語氣不善:“免了。”


    胡狼趕忙說道:“謝王爺。”


    福臨王怒目而視,眼神如刀,質問道:“你究竟是怎麽辦事的?怎會如此不小心?是誰讓你們此刻動手的?嗯?難道你們不知欽差大人才剛剛離開本縣嗎?”


    賈富貴聲音顫抖,低聲迴道:“可是父王,那姓丁的欽差,他已經走了兩日了。”


    福臨王更加惱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才兩日你們就急著犯案?那不是明擺著要把那姓丁的狐狸再給引迴來嗎?”


    胡狼趕忙解釋道:“可是王爺,兄弟們搶劫官鹽的行動,一直都是依著您的指示辦的,這些年皆是如此啊,這一次的行動實在不宜拖延。”


    福臨王上前一步,逼近胡狼,追問:“如何不宜?”


    胡狼額頭冒汗,急切地說道:“這一次運送的官鹽是一年當中數量最多的一次,如果放過他們,那鄰近十幾個縣的鹽庫就會被一次補足,市場上的官鹽價格就會立即下跌,直接影響咱們的黑市生意,咱們的損失可就慘重了。”


    福臨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糊塗!這次不做又能如何?你們也不想想,萬一事情敗露,連命都沒了,還談何買賣?啊?你們搶奪官鹽也有幾年了,難道還不懂此事的輕重嗎?”


    胡狼低頭認錯,聲音帶著一絲惶恐:“王爺訓斥的是,那咱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福臨王冷哼一聲,雙手背後,來迴踱步:“你也是個聰明人,這種事還需要來問本王嗎?”


    胡狼連忙說道:“胡狼這就迴去下令關閉所有的黑市,停止買賣,直到王爺下旨再重新開市,胡狼告退。”


    次日,司馬綺蘿在小院中悠然散步。小院裏綠樹成蔭,花草繁盛,微風拂過,帶來陣陣醉人的花香。司馬綺蘿身著一襲淡粉色的衣裙,身姿婀娜,偶然間看到有一個籠子裏麵有兩隻鳥,鳥兒毛色鮮豔,活潑可愛,她驚喜萬分,忍不住走過去逗弄。


    司馬綺蘿巧笑倩兮,輕聲說道:“好可愛的小鳥啊!”


    這時,賈富貴從司馬綺蘿身後輕聲走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綺蘿,喜歡這兩隻鳥嗎?”


    司馬綺蘿看到是他,瞬間笑容消失,眼神變得冷漠,說道:“這鳥是你買的?”


    賈富貴討好地說道:“是啊,我平日忙於公務,總留你一人在家,我怕你無聊,悶得慌,所以呀,特地挑選了一對夫妻鳥送給你,好讓你逗著消遣時間嘛,瞧,這隻小鳥叫阿歡,那隻小鳥叫阿喜,就像咱們夫妻倆一樣,天天歡歡喜喜的。”


    司馬綺蘿轉過頭去,語氣堅決:“我不喜歡小鳥,你拿走吧。”


    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賈富貴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歎氣,臉上滿是失落。他拿起籠子盯著那兩隻鳥,喃喃自語:“又白費心思了。”


    這時師爺慌慌張張地跑來,臉色蒼白,氣喘籲籲地說道:“大人,不好了,欽差大人又迴來了。”


    賈富貴聽聞,心頭一震,連忙去別館見丁五味。賈富貴見到丁五味,強裝鎮定,連忙行禮:“下官參見欽差大人。”


    丁五味大大咧咧地說道:“咱們倆都是老相識了,還這般多禮作甚?起來起來。”


    賈富貴起身,臉上帶著疑惑和不安,問道:“多謝大人,嗯……敢問大人,您不是已經出城去了嗎?怎又迴來了?”


    丁五味雙手背後,踱步說道:“怎麽?你覺得奇怪?沒什麽好奇怪的,本官不放心郡主的身體,之前開的方子也不知對郡主是否合適,所以折迴來看看郡主身子有無起色,本欽差大人關心綺蘿郡主的健康,難道不應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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