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縣衙內,氣氛肅穆而壓抑。大堂上方的牌匾在微弱的光線中,透著莊重且威嚴的氣息,福臨王高坐於公堂主位之上,他麵色陰沉似墨,目光如炬,威嚴地審視著下方癱軟在地的丁五味。


    福臨王緊抿雙唇,怒聲喝道:“丁五味,你身為欽差大臣,理當熟稔本朝律法,竟敢漠視先王賞賜的免死金牌,冒犯先王英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本王判你斬首示眾!”他的聲音於空曠的大堂中迴響,挾帶著毋庸置疑的權威與憤怒。


    丁五味聽聞這判決,瞬間嚇得麵色慘白,渾身綿軟,徑直癱坐在地。他瞪大雙眼,滿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顫抖著嗓音喊道:“什麽?斬首?”他的心髒仿佛驟然停跳,冷汗如瀑般自額頭淌落。


    福臨王大手一揮,毫不留情地厲聲道:“把他押下去,即刻行刑!”他的聲音猶如戰鼓擂動,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衙役們立刻如狼似虎般洶湧而上,他們的動作粗魯而急切,緊緊抓住丁五味的胳膊,那力量仿佛要將他的骨頭捏碎。丁五味的身體在他們的拖拽下不由自主地晃動,就要被蠻橫地拖走。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隻見楚天佑、楚天玉一行七人氣度不凡地踏入大堂。楚天佑身著白色常服,身姿挺拔,眉宇間盡顯英氣;楚天玉身著粉色的羅裙,輕盈而飄逸。她的肌膚如雪,容顏嬌美動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楚天佑緩緩走來,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帶著從容與自信。他的麵容英俊而威嚴,目光深邃如海,此刻正帶著和煦卻不失威嚴的微笑,朗聲道:“王叔,近來可好?”他的聲音沉穩有力,猶如深沉的鍾聲,透著與生俱來的王者威嚴,又帶著幾分親切與關懷。


    “王叔,別來無恙。”楚天玉的眼神靈動如水,笑容如春日綻放的花朵般絢爛奪目,瞬間為這緊張壓抑的氛圍帶來一絲清新與溫暖。


    “國主?公主?”福臨王先是一驚,隨即連忙起身,恭敬地行禮:“臣福臨王恭迎國主公主聖駕。”他的眼神中盈滿了敬畏與意外。


    丁五味先是一愣,隨後心中得意暗想:國主公主必定是接了我的信趕來的,這下倒要看看誰治誰的罪了。


    而後抬頭一瞧,楚天佑和楚天玉朝他眨了眨眼,他這才明白是徒弟和玉兒假扮的,心下大驚,於是急切地扯開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喊:“國主,公主,你們快走啊,國主 公主,快走啊!”他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銳,身體拚命掙紮著試圖掙脫衙役的束縛。


    然而,楚天佑和楚天玉並未理會他,而是從容不迫地徑直走向主位,泰然自若地坐下,楚天玉坐在主位左側。


    楚天佑神色莊重,目光掃視眾人,說道:“平身吧,欽差大人辦案有功,著實委屈你了,起來吧。”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充滿威嚴。


    眾人齊聲謝道:“謝國主,謝公主殿下。”聲音整齊洪亮,在大堂內久久迴蕩。


    福臨王上前一步,正要開口:“啟奏國主,欽差大人他……”


    楚天佑搶先說道:“本王正是為此事而來。一個殺人犯,倘若因功勳的庇佑就無需接受國法的製裁,那被害者何辜?被害者痛失親人的家屬何辜?先王於亂世中為獎賞功臣聖恩賜下免死金牌,如今已然不合時宜。本王將命代理治國的湯丞相召集百官,共同擬定一份適合本朝施行的新律法,廢除所有抵觸國法的特權,真正做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方為萬民之福。”他的言辭鏗鏘有力,眼神堅定,滿懷著對公正和法治的執著決心。


    丁五味心中暗歎:徒弟所言極是,倘若他們真是國主公主那該多好啊!他的臉上流露出欽佩和感慨的神情。


    養心閣中,布置得典雅華貴。雕花的窗戶透進柔和的陽光,屋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金絲楠木的家具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牆上的書畫為其增添了幾分文化底蘊。賈富貴跪在門外,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懊悔與恐懼。


    楚天佑、楚天玉和福臨王坐於一處,趙羽和慕容林皓身姿挺拔地站在楚天佑身後,趙傾妍亭亭玉立地站在楚天玉身後,司馬綺蘿溫婉地站在福臨王身旁。風生衣和白珊珊帶著丁五味迴了客棧。


    楚天佑望著司馬綺蘿,眼中滿是關懷,溫和地道:“王妹呀,你如今的氣色相較我先前所見,可是好了許多。”他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楚天玉也笑著說道:“是啊,綺蘿姐姐看上去精神多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誠和歡喜。


    司馬綺蘿溫婉地說道:“多謝王兄和王妹派太醫欽差來為綺蘿診治,父王已吩咐廚房籌備禦膳,稍後我們一家三口得好好敬敬王兄和王妹幾杯,請王兄應允。”她的臉上帶著感激的神情,微微欠身行禮,動作優雅而端莊。


    楚天玉說道:“王叔,您可真是用心良苦,生怕綺蘿姐姐思鄉,將這裏的養心閣打造得與京城王府中的養心閣一般無二啊。”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讚賞與親切。


    福臨王謙遜地說道:“讓國主和殿下見笑了,臣僅有綺蘿這一個女兒,難免寵溺了些。”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慈愛與無奈。


    楚天玉嬌嗔道:“王叔現今竟稱唿我為殿下,看來真是要生分了,王叔還是如從前那般喚我玉兒即可。”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與撒嬌。


    福臨王惶恐地說道:“臣不敢,護國昭仁公主與國主同尊,臣豈敢僭越。”他的態度恭敬而謹慎,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對王室威嚴的敬畏。


    楚天玉趕忙說道:“王叔,您自幼看著我與王兄長大,我們一直都將您視作父親般敬重,莫要讓這君臣之禮衝淡了我們的叔侄情分啊。”她的語氣急切且真誠。


    楚天佑爽朗大笑道:“哈哈哈,正是如此,這綺蘿,我不也一直寵著嘛,我早就想來看望王妹了。”他的笑聲豪邁奔放,充滿親和力。


    幾人說說笑笑,氣氛融洽而和諧,宛如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快樂與溫馨。然而,片刻之後,福臨王和司馬綺蘿突然表情嚴肅起來,彼此對視一眼,仿佛在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決心。接著,他們一同跪到楚天佑麵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原本輕鬆愉悅的氛圍瞬間凝固。楚天佑和楚天玉連忙站起身,臉上露出驚訝與關切的神情。


    福臨王痛心疾首地道:“臣有罪,臣不該袒護不肖的郡馬,請國主恕罪。”他的聲音顫抖著,額頭緊貼地麵。


    司馬綺蘿也滿臉愧疚地道:“綺蘿亦有罪,未能管束好郡馬,致使他肆意妄為,嚴重損害了王室顏麵,請王兄恕罪。”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


    楚天佑陰陽怪氣地指責二人道:“免死金牌一出啊,即便郡馬犯下天條也已既往不咎了,你們又何罪之有呢?”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滿與嘲諷。


    福臨王連連磕頭,悔恨地道:“臣該死,先王恩賜的免死金牌本應用來營救含冤未雪的忠義之士,臣卻用來為不肖的郡馬開脫保命,臣有負先王聖恩,愧對國主厚愛,辜負公主殿下信任,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他的額頭已然磕出紅印,聲音中滿是絕望與悔恨。


    司馬綺蘿淚流滿麵,哀求道:“求國主莫要責怪父王,他亦是因疼愛女兒,不忍心讓女兒守寡,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該重罰的是綺蘿,罪該萬死的是綺蘿。”她的身體顫抖不止,仿若風中飄零的落葉。


    楚天佑無奈地道:“過往之事已矣,未來之事可期,既然你們都已知錯,起身吧。”他的語氣雖有所緩和,卻依舊帶著威嚴。


    福臨王和司馬綺蘿一動不動,都不肯起來,他們的身體仿佛被定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堅持。楚天佑心裏明白他們的想法,他們是在等待一個明確的答複,一個能夠讓他們安心的承諾。


    楚天佑說道:“有何話但說無妨。”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寬容。


    司馬綺蘿鼓起勇氣說道:“綺蘿鬥膽,求國主也給郡馬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已立下重誓,絕不敢再胡作非為了。”她的眼神中充滿期待與祈求。


    福臨王也趕忙懇求道:“求國主開恩,臣日後定會對郡馬嚴加管教,倘若郡馬再敢作惡,無需國主開口,臣自會取他性命。”他的聲音堅決而果斷,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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