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弦是什麽人,她的臉皮一向來最厚,也不當迴事。她頭也沒抬,「苦是苦了點,不過隻有我苦了,你們才能好好的待在家裏享福是不是?」


    賀柔被噎了一下,賀伽偷偷拽她,賀柔才住了嘴。


    王妃看出些端倪,她本來就對這些庶子庶女沒什麽好感。一個個的拎不清,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偏偏要和正室出的孩子別苗頭。


    王妃退下手上的一個鐲子遞給賀楓,「給你媳婦套上。」


    賀楓從善如流的接過照做,那鐲子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隻是其中還有一段特別好的綠。沈思弦晃著手腕,王妃滿意道:「這鐲子我戴了也有些年頭了,還是當初我婆母給我的。如今你成了我們家的媳婦,自然就給了你。你可要好好保管,日後也要給你媳婦的。」


    賀柔氣的捏緊了筷子。這鐲子確實是老王妃給的,但才不是什麽傳媳婦的呢!當初老王妃給了不少好東西給王妃,就跟玩似得,王妃一天一個戴都戴不過來。賀柔是個庶女,雖然不愁吃不愁穿,但是無緣無故也不會被賞賜。


    她喜歡這個鐲子很久了旁敲側擊的暗示過王妃許多迴。王妃就當沒聽見,隻會給她一些普通的金銀首飾。


    如今就這麽給了沈思弦,簡直就是在打她賀柔的臉。


    沈思弦覺著戴了不大方便,本來想拿下來。可是一抬頭看見賀柔緊咬著唇,一臉不滿意。她腦子賺的飛快,忽然就改變了主意,甜笑道:「還是母妃心疼我!我母親走得早,也留了不少東西給我。可是有長輩給的意義才是最好!」


    王妃心慈,聽她這樣說便想到她身世,頓時就心疼了,「兒媳就是半個女兒,你是我女兒,我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給你。迴頭你再到我那兒來一趟,我有一套頭麵,我年紀大了不適合,就適合你這樣的小姑娘!」


    賀柔忍不住了,「三嫂都已經嫁人了,況且她都快二十了,這算是什麽小姑娘!」


    王妃拉下臉,沈思弦也不說話了,賀柔也閉上了嘴,「我的意思是三嫂嫁了人就該穩重些。」


    「六妹是覺得我不夠穩重?」沈思弦似笑非笑,賀柔這小姑娘其實一就能看穿。


    賀柔不服氣的很,不大想跟她搭話。沈思弦也不跟她計較,等一頓飯吃完後各房各位各家,賀柔把她叫住,「三嫂,我聽說你們在戰場上餓極了連死人都吃,是不是?」


    賀楓已經皺起眉頭了,沈思弦按住他,笑道:「是啊!我有時候連活人都吃,你不信啊?那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她撩起袖子,雙手朝著賀柔脖子襲來,「就這樣掐著脖子,先把血吸幹了再一點點的啃。」


    賀柔大叫了一聲,撒開腿就跑。


    沈思弦哈哈大笑,賀楓頗為無奈,她挽著他的手,「我這麽捉弄你妹妹,你不會生氣吧?」


    「隻要她不捉弄你就成了。」賀楓這人,本來感情就淡的很。他自己嫡親的大哥他都愛理不理的,更別說一個不懂事的庶出妹妹了。


    迴去的路上清風明月一路相伴,二人始終牽著手,沈思弦走路不老實,老要蹦蹦跳跳的。連帶著賀楓走路都不安生,她突然好奇道:「我發現你們家的兄弟姐妹還挺多的。」


    賀楓一笑,「不是人人都像你舅父那樣的。」一生隻對一個人好,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難如登山。


    一生隻愛一人,尤其是一個男子,這一生之中要麵臨的誘惑實在太多了。權利、美色,每一樣都是能蠱惑人心的。


    「我爹雖然算不上酒色之徒,但是也不會為了我母妃一人就放棄別的女人。」賀楓早就看開了這一點,「小的時候其實也看到過母親流淚,那時候不懂。後來才明白,母妃心裏很淒苦。」


    沈思弦點點頭,開始老老實實的走路,「我也算是有點感同身受了。我那不成器的爹也是這個德行。至少你爹還是光明正大的。可是你看我爹,他寧可偷偷的養外室。」


    他停下來,雙眼蘊著認真,「我們不會的。我向你保證,我除了你,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她依偎著他,「我自然是信你的。」


    到了路口青瑄提著燈籠走過來,「公子,少夫人。」她朝二人行禮。


    賀楓神色寡淡,「你怎麽來了?」


    「天黑了,奴婢擔心路上不好走,這才提了燈籠過來。」青瑄急忙解釋,「讓奴婢在前頭為公子和夫人引路吧!」


    她在前頭開路,沈思弦偷偷道:「其實這姑娘也挺好的,我看老這麽單相思也不是迴事。你這不是害人不淺嘛!」


    「那你想怎麽辦?」賀楓拿她也是沒轍。說起來也是他自己的過錯,當時如果他堅持不帶青瑄上路,如今也沒有這些事情了。


    青瑄的心思他自然是看出來了一點,「青瑄並未同王府簽下賣身契。」言下之意就是青瑄還是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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