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怎麽會讓你去冒險。」九方臨心意已決,「你放心,我比你聰明,我不會有事的。」他說完飛快的伸出手點了沈思弦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九方臨,你這是做什麽!你放開我!」她氣急敗壞。


    「穴道會在幾個時辰之後自己解開,沈思弦,好好照顧自己,等我消息。」他把她抱著坐下來,「我會活著迴來見你的。」


    沈思弦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了洞口,她氣的想罵人,可又怕引來南蠻的注意。她坐在地上,在心裏把九方臨罵了幾百遍,心想著等這件事結束了她非要逮著人狠狠揍幾遍。


    穴道在幾個時辰後自動解開,她坐的整個身子都麻了,一站起來就往前一撲,猛地摔在地上。


    沈思弦捶了一下沙地,「好你個九方臨!」可是事已至此,她總不能盲目的追到南蠻大軍去。萬一打亂了九方臨的計劃,滿盤皆輸,她死了不要緊,九方臨隻怕也要喪命了。


    而此刻應桀已經派人帶兵連夜出走,準備襲擊南蠻邊境。賀寒的病已經全好了,他裹得厚厚的站在帳子外頭,看著麵前整裝待發的大軍,當年爭皇位的時候他領兵沒能及時趕迴來,這才輸給了賀佑。


    戰場,他眼神變得恍惚起來,他也已經很久沒有涉足過了。


    他的皇兄登基之後很快就架空了他的權利,兵權被收迴,雖然給了他封地但是以太妃年事已高需要他服侍為由將他留在了京城。說白了賀佑就是不放心他,一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從那以後賀寒成了一個空架子王爺,原本該屬於他的東西什麽都沒有了,就連最愛的女人也成了他的皇嫂。


    曾經那些輝煌被徹底遺忘,他也都忘記了自己也曾經是帶兵打過仗的。賀寒身體裏的血都在沸騰,戰場,果然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展現最真實自己的地方。


    大軍離開了軍營,賀寒依舊沒有動。應桀走過來,賀寒扭頭看著他,「本王想起來,從前本王也是這樣領兵殺過敵的。」


    他是先帝最愛的兒子,十五歲上戰場,一路所向披靡,先皇曾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他是下一任帝王的最合適人選。


    應桀也是知道這些往事的,他看著前方,隊伍走得很快,這會已經同夜色融為一體了。應桀輕歎:「王爺,往事已逝,至今還是忘不了嗎?」


    「忘不了,有些事是可以記得一輩子的。」賀寒眼中泛起戾氣,周身也被一層怒氣籠罩,「應將軍,南蠻邊境一旦失守,南蠻王在此地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隻怕到時候南蠻王自己都自身難保,就算想跟我拚死一戰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應桀難得笑的開懷。


    賀寒抬頭看著夜空,那星光璀璨,真是好看極了。他嗟歎一聲,「沈思弦那裏倘若順利的話,應該已經混進南蠻軍營了。」


    應桀垂眸不語,賀寒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過去哪一次不比這一次兇險,她是女閻王,地府不收她的。」


    九方臨走之前把他的那份幹糧也留給她了,滿打滿算也就能吃四天。第五天上午她饑腸轆轆的躺在洞口,九方臨如果再不出現她真的要考慮吃沙充饑了。


    遠方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馬鳴,沈思弦從地上爬起來,用手在眼前搭了個棚。這一看不要緊,正是九方臨,他快馬加鞭朝著她這裏來,身後還有一路南蠻兵在追。


    沈思弦衝出去,他到她麵前,伸出手,「上馬!」


    她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他的手,被他拉上去。沈思弦坐在後麵,迴頭張望著,「把你的弓給我。」她注意到九方臨背上背著弓箭。


    九方臨掙脫開一隻手把東西給她,沈思弦拉開弓,眯著眼睛瞄準一個目標,箭快速離弦,射入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南蠻兵的眉心。


    九方臨趁機迴了一下頭,「箭法不錯。」


    她得意洋洋,「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沈家從來不出孬種。」


    一匹馬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跑起來自然不如一個人的要快。眼看著那些人就要追上來了,沈思弦的箭法再好也有箭用完的一刻,她拔下匕首,「你減慢速度,我跳下去!」


    九方臨大駭,然而沈思弦已經等不及了,她快速跳下馬,就地一滾。她半跪在地上,手握著匕首,南蠻兵沒能及時勒住韁繩,她趁機飛起一下翻身上了馬背從背後將人割斷了咽喉。


    九方臨停住,沈思弦趕上來,「你往前走,我斷後!」一席話說罷,她扭頭又是狠狠一下,解決了一個南蠻兵。


    「我怎麽會留下你一個人。」他腰上有銀絲軟劍,他抽出來,「說起來,你還沒見過我使劍。」


    她來不及喊住他,九方臨已經策馬迎上去了。她確實是沒有見過他用劍的,那把銀絲軟劍薄如蟬翼,看著軟綿綿的沒什麽殺傷力,可是被他用的十分順手,所到之處一片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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