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把皇上弄成傀儡,聽他命令,那皇位不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隻是可惜,他漏算了阿蠻,也算漏了阿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有阿蠻在,皇上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還能認出阿蠻來,說明他的意識還算清醒,並沒完全被吞噬。


    可這不不是長久之計。


    皇上就算對阿蠻感情再深,長久下去遲早成為淮王手中的傀儡。


    洛瓔冷哼了一聲,確實如此。


    想到琳琅還在他手中,洛瓔心裏多了幾分恨意。


    不管如何,這個皇位都不能落到他手上。


    看來她還得再進皇宮一趟,她要親眼看看皇上的症狀。


    還不等她找到方法進宮,阿蠻傳來消息。


    青天白日下,皇上從宮殿出來,誤傷守在門口的宮女。


    那宮女被皇上打得頭破血流,一隻耳朵讓他咬了下來。


    那個宮女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而皇上那個模樣像極了一頭野獸。


    一時間惹得宮中人心惶惶,大家都怕得皇上染上什麽疾病。


    “聽說染上瘟疫的人也會變成這樣,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染上瘟疫了。”


    “皇上這個症狀倒不像是染上瘟疫,反而像是染上瘋狗病。”


    “啊?瘋狗病?什麽是瘋狗病?”


    有些宮女不知道瘋狗病是什麽病,疑惑看著旁邊的人。


    那人耐著性子跟她們解釋。


    “瘋狗見過吧,瘋狗病就跟瘋狗一樣,看到人就咬。”


    聽完她的話,其他人紛紛打了個寒顫,不敢置信看著她。


    “不能吧,太醫院那麽多太醫,皇上要真是染上瘋狗病,他們早就檢查出來了。”


    有人不信,畢竟宮中那麽多太醫在,怎麽可能會讓皇上染上這種病。


    而且每日都會有人去給皇上請平安脈,若真有異常,太醫院那邊怎會沒有風聲。


    說瘋狗病的那個人嗤笑了一聲,神秘兮兮繼續道。


    “你們就不懂了吧,瘋狗病把脈是把不出來的,它隻是有個症狀,一直到病發才會被人覺曉。”


    “得了瘋狗病的人,先是怕水怕風,不想見人。”


    其他宮女越聽月害怕,皇上好像都複合這些症狀。


    最近這幾天皇上除了上下朝,其餘時間都在壽康宮。


    “你們幾個在做什麽?”李公公尖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嚇得這群宮女慌亂逃竄,生怕被他抓到。


    跟在裏更是身後的小太監垂下的眸子中閃著一抹精光。


    “不知所謂!皇上不過身體欠安,豈能容她們在此處亂嚼舌根!”


    “哼,下次若是再讓我看到,我必定打斷她們狗腿!”


    李公公冷哼著,帶著小太監離開此處。


    阿蠻還沒來得及把此事傳給洛瓔,她已經從外麵聽說了。


    市井裏盡是皇上得了失心瘋的傳言。


    她坐在酒樓裏,聽著說書先生說得繪聲繪色,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把當時皇上撲向宮女,大口撕咬宮女皮肉描繪得精彩絕倫。


    若不是知道皇上中了傀儡術,她也要被說書先生唬住,以為皇上得了失心瘋。


    “此事你怎麽看?”夜景湛坐在洛瓔旁邊,見她茶杯水已見底,抬手為她倒茶。


    看到他的舉動,洛瓔不動聲色移開目光。


    怎麽看?散發這個消息的人指定不安好心。


    受益人是誰,那麽誰便是幕後之人。


    “再看看。”


    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跳出來。


    就如上次淮王那般。


    不對,應該說,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皇上得了失心瘋,真的還能當皇上嗎?”


    “管他還能不能當皇上呢,反正不要打仗就行。”


    “就是誰當皇上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能吃飽飯。”


    “迂腐,迂腐!真真是迂腐。若皇上得了失心瘋,你覺得你們逃得過,大家都得死!”


    一個書生長相的男子捧著一本書,怒斥那些事不關己的人。


    洛瓔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淡淡的玩味。


    這個人她之前見過,在街上有過一麵之緣。


    眼下仔細想想,似乎上次傳出淮王是天龍轉世,他也在現場。


    她掩下眼底的玩味,見他要離開,對夜景湛使了個眼色,兩人靜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還算謹慎,每過一個路口,他便會迴頭看看有沒有人跟上。


    七拐八拐後,洛瓔發現,他把他們帶迴原來的酒樓。


    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來到後院。


    “銀子呢。”


    說話之人是說書先生。


    他聲音急切,眼神閃躲,不時觀望四周,很是緊張。


    書生淡笑一聲拿出一袋銀子放到說書先生手上。


    在說書先生把錢袋拿走時,書生輕笑著收迴錢袋。


    他眼睛微眯,眼底帶著寒光。


    “我還有小小的請求。”


    眼睜睜看著錢袋就在眼前,不說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管是什麽請求,他都可以做。


    “淮王是真龍轉世的事聽說了吧。”


    說書先生忙不迭點頭,他略有所聞,還曾在酒樓說過一段時間。


    他望著書生,突然福至心靈,立馬明白對方什麽意思。


    他嘿嘿一笑,摸著下巴對書生道:“官爺,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給您辦妥咧。”


    書生聞言,挑眉笑了,把錢袋扔到他手上。


    躲在牆角看到全過程的洛瓔,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那個書生果然是淮王的人,這次傳皇上得了失心瘋也是他的手筆。


    在說書先生的大力宣傳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神誌不清,得了失心瘋。


    還有人說皇上得了瘋狗病,隻要被咬傷就會變成瘋狗。


    一時間人心惶惶,平民百姓們,平日裏不敢輕易出門。


    不多時,又有謠言傳出。


    說淮王才是真龍,因著真龍出現,皇上的命格被真龍影響,原形畢露。


    露出他原來的真麵目!


    流言蜚語傳到宮中,阿蠻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同時也在心上暗歎淮王好手段!


    謠言一出,除非皇上出麵打破謠言,否則百姓們都以為皇上得了失心瘋或者瘋狗病。


    如今皇上身體僵硬,行動宛如喪屍一般,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瘋。


    他出麵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坐實他得了失心瘋。


    眼看著流言對皇上越發不利,洛瓔決定冒險進宮一趟,看看皇上具體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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