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羅棠的話,司堯臣誤以為她想要迴到在沒有遇到他之前的日子。


    他牽起羅棠的手,在心裏鄭重發誓,他一定會讓她過上以前的生活。


    眼下更重要的事是,揭露淮王的真麵目,結束一切。


    屆時,他會跟羅棠一起迴去。


    與此同時,承乾宮。


    阿蠻看著神誌不清發狂德皇上,心中湧起一股寒意,還有殺意。


    她想趁這個機會把皇上殺了!


    如今宮中盡是淮王的眼線,天下大亂。


    有他沒他都一樣,何不讓他死了,也算了結她心願。


    思此,她緩緩抬手,摸上頭上的發簪。


    “娘娘,皇上該喝藥了。”


    傳藥公公的話突然在門口傳來,把阿蠻喚醒。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讓他進來。


    門剛打開,端著藥的公公差點被皇上絆倒。


    藥打翻在地,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藥味。


    阿蠻聞著這股味道,不由皺了皺眉。


    “還不趕緊收拾,讓人重新端藥進來。”


    阿蠻厲聲嗬斥,讓他重新端來藥,前去攙扶皇上。


    若是洛瓔在此,便會發現送藥的公公並不是宮中的人,而是慕容燁!


    他現在還不能死,就這樣讓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掩下心裏的殺意,阿蠻趁皇上還算清醒,把他攙扶到床上。


    “阿蠻。”剛發過瘋,皇上累得氣喘籲籲,他神誌不清看著阿蠻,眼底帶著悔恨。


    阿蠻,他的阿蠻受苦了,要不是他當年糊塗,她就不會遭遇那些非人的遭遇,也不會孤苦伶仃住在冷宮。


    阿蠻伸手抓住皇上的手,心裏劃過一絲異樣。


    很快公公便把藥重新端進來。


    把藥給皇上喂下後,阿蠻突然想到什麽,把碗裏剩下的藥倒在手帕上。


    她若無其事把碗遞給公公,讓他下去。


    吃過藥後,皇上顯得舒服不少,隻是眼神越發暗淡無神。


    就連阿蠻站在他跟前,他依舊毫無神采。


    阿蠻心中一驚,看來那藥有問題。


    她把此事傳給洛瓔,順帶把那條手帕送給她。


    收到手帕,知道阿蠻的懷疑。


    洛瓔仔細聞著手帕上的味道,從味道上看,都是些滋補的藥材,並無異樣。


    “看不出問題?”夜景湛見她皺眉,大概猜到從手帕上的味道聞不出什麽問題來。


    洛瓔點點頭,看來要知道皇上為何如此,還是要找個機會進宮看看。


    未等她行動,夜延均給飛鴿傳書讓她不要著急。


    皇上那邊他已經有了計劃,到時候會告訴她怎麽做。


    見他越發平穩,洛瓔心裏越發欣慰。


    夜景湛見她如此心裏很是吃味,可他沒有立場對洛瓔說什麽,隻能默默守在一旁。


    “你在宮中可還有人?”思緒萬千,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夜景湛身上。


    直覺告訴她,夜景湛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人畜無害,他肯定還有人手在宮中。


    夜景湛挑眉看著她,沒有開口。


    他在宮中確實還有眼線,若不如此,他怎麽死都不知道。


    見他沒有否認,洛瓔心裏莫名有些難受,皇上中蠱術,他在其中又是什麽角色呢。


    隨即想到他們立場不同,她在心腸歎了口氣,沒再多想。


    “我想知道皇上喝的藥用到什麽藥材。”


    夜景湛輕頷首表示知道了,便負手轉身離開。


    夜景湛出手很快,白日跟他提起,入夜他便把藥材搞到手。


    洛瓔辨認著他帶出來的藥材,眉頭微蹙。


    不對,她那天聞到的藥味跟這些藥材不匹配。


    難不成每日用的藥材都不一樣?


    她把這個消息傳給阿蠻,並讓她緊盯皇上的動靜。


    察覺到異樣,一定要告訴她。


    阿蠻見皇上越發瘋癲,心裏也很慌張。


    她怕等不到洛瓔他們動手,皇上就被人控製了。


    入夜,阿蠻感覺宮殿裏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


    不等她細聞,躺在一旁的皇上突然僵直身體從床上起來。


    他快速起身來到門口,那雙渾濁的眼睛中布滿了灰色,看不見一點眼白。


    他這個模樣,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阿蠻上前攔住他,極力穩住聲音唿喊他。


    “皇上,我是阿蠻,我阿蠻啊,你要到哪裏去?”


    她死死抱住皇上不讓他開門,外門守門的宮女聽到動靜,忙問她發生什麽事。


    皇上作為一名男子,縱然身體虛弱,在力氣上還是要比阿蠻大。


    不一會他便掙脫阿蠻的束縛,不管不顧往門口走去。


    宮女見皇上開門出來,忙跪下請安。


    “快把皇上攔下,快!快把禁衛軍叫來!”阿蠻神色著急衝宮女喊道。


    她們齊心協力終於把皇上攔下了,隻是她們幾個弱女子哪能一直抓著他。


    禁衛軍很快便來了,在他們的幫忙下,阿蠻把皇上弄到床上。


    她吩咐宮女去煎一碗安神藥過來。


    “娘娘,這是太醫院給的藥丸子,具有安神效果,娘娘可以給皇上試試。”


    宮女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遞給阿蠻。


    阿蠻眸子微閃,眼裏凸顯出絲寒光。


    她怎不知太醫院什麽時候出了藥丸子。


    宮女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藥丸子。見她遲遲不拿走藥丸子,宮女知道她擔心藥丸子有問題。


    她抬頭飛快看了阿蠻一眼,收迴手對阿蠻說。


    “娘娘不相信奴婢,奴婢先嚐一下。”


    說著,她捏碎藥丸子,嚐了一點。


    確認她無事,阿蠻才放心給皇上吃。


    本還在掙紮的皇上,吃過藥丸子後,平靜不少。


    氣息依舊紊亂,大口喘著粗氣。


    在給皇上喂藥時,她留了個心眼,留下一部分藥丸,藏在袖中。


    夜深人靜之時,她拿出藥丸細細聞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


    算了,還是交給洛瓔吧。


    ——


    收到阿蠻送出來的藥丸,洛瓔聞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她讓清風把之前的藥材拿出來。


    兩份藥一對比,她立馬發覺裏麵的蹊蹺。


    “看出來了?”


    不知何時,夜景湛出現在她身後,見她一臉沉思看著眼前的藥材,沉聲問。


    洛瓔點點頭,如今她還需要依靠他的力量,從宮中獲得信息,告訴他也無妨。


    她把猜想告訴他。


    “嗬,看來夜予淮手段越來越高超了。”


    他的人匯報,皇上在白日裏還算正常,除了肢體略顯僵硬,能上早朝,還能批判眾臣。


    隻是身體略顯僵硬,雙眼無神。


    入夜後,便開始瘋癲,神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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