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操領軍四萬,按照約定一路朝著潼關而去。


    趙塵得知消息,穩妥安排好各路人馬,就等曹操領軍鑽入這個陷阱之中。


    可令趙塵沒有想到的是,韓遂在曹操麵前表現得太過自信,令曹操生疑。


    曹操將此事告知了帳下幾位謀士。


    毛玠聽出了端倪,便與荀攸一道來請曹操重新審視。


    三人經過簡單的交流,毛玠給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趙塵已經拿下了潼關,李堪也已經投降了趙塵。


    此言一出,曹操驚歎不已。


    潼關若是已經落入趙塵之後,不僅長安城咽喉全失,連他們支援潼關之事也成為了無稽之談。


    曹操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宴會上我曾側麵打聽過潼關近日是否存在異樣,韓遂說過,潼關一切正常,與往常一樣,有來往書信作證。若是趙塵已經占領潼關,周邊斥候難道一個都沒有發現潼關的變化?”


    毛玠大膽迴道:“主公,既然李堪都有可能已經投降趙塵,能為趙塵書寫那份荒唐的書信,那潼關的相關安排同樣也可以由李堪決定,自然會與往常一樣。”


    曹操這才恍然大悟,頻頻點頭。


    他來迴踱步,思索對策。


    荀攸看出了曹操的猶豫,便建議:“主公,此刻去潼關恐怕弊大於利,我軍不能冒險。但是想要返迴長安城,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不如就此駐紮,派出小隊人馬前去查看,若是確如孝先所言,當立刻返迴長安城,見機行事,拿下長安城以自保。若潼關尚在李堪手中,那便可迴來喚大隊人馬前往。”


    曹操聽之,便轉身看向毛玠。


    毛玠點頭認同。


    曹操便采納荀攸建議,就地安營紮寨。


    曹操此舉,嚴重影響了趙塵的計劃實施。


    另一邊,郭嘉拿下河東郡之後,請諸葛瑾前來協助,安定河東郡。


    河東郡山地眾多,人馬行軍相對困難,管理也不容易,諸葛瑾隻能請命劉備,攜多名雒陽得力助手一並前來,同時帶走了三千人馬,堅守河東郡。


    劉備從之。


    而後,郭嘉選擇從蒲津渡過黃河,借助蒲津關,繞道臨晉、重泉、萬年,最後劍指治所高陵。


    程銀親自領兵五千鎮守臨晉。


    兩軍在臨晉相持數日。


    臨晉之地,乃軍事要地,其在左馮翊地位不亞於函穀關對於雒陽、潼關對於長安也,常年與河東郡的安邑搶奪此地的關鍵地位。


    當初韓信就在此地引誘西魏王魏豹重兵駐守黃河東岸之蒲阪,而後強渡黃河一舉殲滅西魏國。


    曆史上,建安五年,漢獻帝曾經將此地合並至相鄰的大荔縣,後來又被恢複,可見其重要性。


    趙塵到來之後,曆史的軌跡有所改變。


    臨晉依舊還是臨晉。


    程銀希望堅守此地來阻擋郭嘉大軍的腳步,可郭嘉巧引洛水來了一招水淹臨晉。


    臨晉頓時大亂,大軍無處落腳。


    郭嘉趁機攻殺,一舉拿下臨晉,將程銀逼迫迴高陵。


    趙塵的書信也在郭嘉拿下臨晉後的第三天送達。


    書信中要求郭嘉準備領軍從左馮翊前往長安城,兩軍以包圍之勢,包圍曹操大軍和城內的韓遂。


    郭嘉當即迴信領命,剛走出兩步,忽然覺得胸口煩悶,一時間邁不開足,隻能扶著營帳緩緩坐下。


    好在陳到和張郃及時發現,才將郭嘉扶進營帳中休息。


    建安七年六月中旬,張繡在幾次攻打潁川無果之後,在賈詡建議下選擇退兵迴宛城。


    此時的賈詡已經看到了張繡未來的結果,不經意間略感悲傷。


    以劉備當前的實力,就算兩個張繡也拿不下潁川。


    假以時日,不出三年,等劉備安定了北方,定然會領軍南下。


    屆時張繡也隻有投降之日,並無反抗之機。


    諸葛亮聽聞張繡退兵的消息,微微一笑,跟著伊籍說道:“某已料定張繡此舉乃純純多餘也。”


    伊籍反問:“此話從何而出?”


    諸葛亮笑道:“韓遂請曹操和張繡出兵,本意是向兩者互相牽製,以保長安不失。但賈詡看穿了韓遂意圖,借機東進潁川,想要擴大勢力範圍。可潁川之地其實張繡區區兩萬人能撼動的?光張遼所領大軍便已經不止兩萬人,還有汝南大郡的黃蓋,兩人領軍前後夾擊,張繡豈有不敗之理。此次賈詡建議返迴,是他看到了其間風險。”


    伊籍恍然大悟,內心佩服眼前這個年輕人。


    張繡的退兵意味著韓遂請外援的計謀已經失敗了一半。


    而另一半曹操,此刻選擇按兵不動,讓曹洪領著小隊人馬,前去潼關查看情況。


    曹洪的到來讓趙塵有些迷惑,曹操大軍按兵不動,但趙塵的安排已經落實,大軍一動非尋常小孩過家家,說不去就不去,這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之事。


    “來了多少人?”


    “隻有兩千人,應該是前來打探軍情的。”


    趙塵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並非如此。伯言細想,在韓遂和曹操的觀念中,此刻的潼關依舊在他們手中。曹操此行乃支援潼關,並非要攻打,何來打探軍情?除非……”


    陸遜也陷入深思,曹操此舉確實有些令人不解。


    “除非什麽?”


    趙塵尷尬一笑,說道:“除非曹操已經發現了潼關落入我軍之中,但並不十分確定,故而派曹洪前來打探虛實。曹洪此人與我等皆交過手,自然認得,一看就能看出來潼關是否還在。”


    陸遜聽了,忙說道:“若是被曹洪認出來,先生之前的安排豈不是白費了?”


    趙塵來迴踱步,凝神皺眉。


    “不僅白費,還會影響大軍進程。奉孝一路,我已書信,若是我這一路無法及時跟上,別說奉孝能不能拿下長安城,能保住大軍可就不錯了。此刻,翼德應該快到長安了,稍有插齒可就前功盡棄了。人算不如天算!”


    趙塵沒有明白,計劃天衣無縫,為何還會讓曹操懷疑。


    隻是如今來不及追究此事,當思如何應對,以便計劃順利實施。


    趙塵匆忙請來李堪將軍和尚在關中的張橫、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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