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塵用了一招引蛇出洞,加上告示中的暗示,便逼迫司馬懿現身。


    一旁的陸遜還曾詢問過趙塵,以家小來威脅,是否有失禮儀。


    趙塵笑著迴道:“司馬懿乃善於隱忍之人,若是沒有些許手段,想要讓他再出手,乃天方夜譚也。伯言記住了,麵對敵人,決不可心慈手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敵人反擊,萬劫不複也。”


    三國演義中,若是諸葛亮能有司馬懿一半的忍耐,就算十個司馬懿也不會是諸葛亮的對手。司馬懿就連女裝都能穿得了,還大大方方地向諸葛亮展示,這般隱忍絕非常人可比。


    在趙塵看來,隱忍的關鍵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就像司馬懿能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標更為重要,萬不可被眼前之事岔了路子。


    陸遜看著一臉嚴肅的趙塵,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句話。


    司馬懿在太史慈的押解下,麵帶驚訝之色盯著趙塵。


    趙塵也絲毫不迴避,自信地迴應。


    “你便是趙塵?”


    “然也!”


    司馬懿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趙塵,眼神中帶著些許鄙夷,而後鎮定地說道:“趙塵趙厚德,下邳盱台人,在危難時刻投入劉備帳下。僅僅用三千殘兵擊敗了袁術的數萬大軍,不足萬人便敢與曹操爭奪徐州,以一萬人馬拿下袁紹的青州,憑借五千人就從曹操和孫策手中奪走了揚州江北的九江郡和廬江郡,取冀州、破兗州、平定遼東,隨便一項拿出來都是了不得的戰績,在眾人看來應該是一位德高望重、閱曆豐富之人,著實沒有料到傳言為真,年僅二十餘歲,不得不令人驚歎。”


    趙塵笑道:“本以為司馬仲達乃開明之人,不受儒家思想羈絆,不會追從虛無縹緲之事,想不到依舊逃不出這世間窠臼。誰說智謀之士一定是老態龍鍾的?誰說征戰天下之人一定是須臾末年的?當年冠軍侯創造奇跡也不過十八歲,大將軍衛青建立不朽功績也隻是青壯年,大漢曆代天子,又有多少青年才俊,隻不過二十餘歲便統領天下智謀四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仲達萬不可妄自揣測也。”


    看著趙塵雙眼炯炯有神,言語堅定,舉手投足間泰然自若,司馬懿心中更為驚訝。


    尋常人員麵對質疑,或是高調地自大,不可一世,或是選擇逃避,以免鬧大,而趙塵的選擇卻是堂堂正正麵對,據理力爭。


    單從這一方麵就可以看出,此人確實與尋常謀士不一樣。


    加上近幾日的交手,處處都是趙塵領先司馬懿一步,這讓自恃有才的司馬懿內心頗為難受。


    他笑了笑以便掩飾心中的尷尬,被趙塵看穿的滋味可不好受。


    “趙塵,說吧,為何如此對我?”


    司馬懿指了指周邊太史慈親信的動作,質問趙塵,卻依舊決口不認雒陽城動亂幕後黑手的身份。


    趙塵也不理會,隻是說了一句:“你猜?”


    “懿不知,還請趙軍師明示。”


    “不知就不知吧,我趙塵想要抓一個人還需要借口嗎?子義,將司馬懿押迴府裏,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入院子。”


    太史慈嚴肅地迴應:“是,大哥!”


    隨後便領著一大波人,烏央烏央地包圍著司馬懿,押到了趙塵的府邸。


    司馬懿著實沒有料到,趙塵居然這般無恥,毫無理由活生生就將人軟禁起來。


    他豈能知道,趙塵早就在背後罵道:“司馬老賊,就算你不認,我也不會放你走。早就想鏟除你這個隱患了,如今正好。隻要你在我眼皮底下,就休想掀起風浪。”


    司馬懿就這樣心知肚明而又莫名其妙地進了趙塵的府邸。


    其手下那些人員,被太史慈領軍不分三七二十一,全部剿滅。


    雒陽城中的混亂局麵也徹底控製,再次恢複平靜。


    至於城外大軍中的流言,趙塵讓程昱順藤摸瓜,追溯傳言的源頭。


    很快就找到了數名潛入大軍中的內鬼,還沒有拷打審訊,那些人便承認了司馬懿這個主謀以及他的計劃。


    而後趙塵便將所有的證據擺在司馬懿眼前,笑道:“仲達尚有話說?”


    麵對鐵證如山,司馬懿自然無法再狡辯。


    趙塵問道:“塵聽聞當初曹操去溫縣,仲達可是裝病不願出仕,怎麽如今願意跟隨曹操入雒陽城,還在我家主公布置了這麽一個大麻煩?”


    司馬懿微微一笑,迴道:“曹公雖是勢弱,但畢竟是天子身邊之人,豈是劉備劉玄德可比?”


    趙塵也不氣,說道:“既然如此,給你兩條路。要麽留下性命,要麽留下來為我主賣命,你自己選擇。”


    麵對趙塵的強勢,司馬懿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建安六年二月,曹操第一次來找他,也是這般。他裝病一個月,好不容易騙過了曹操。


    可僅僅過了半年有餘,建安六年九月,曹操再次派人悄悄潛入溫縣老家,不由分說將他從老家綁到了汜水關。


    司馬懿看著曹操一臉的無奈,也就猜到了他的用意。


    如曹操這般強勢之人,自己沒有得到的謀士,自然也不會留給劉備。


    二月那會,河內郡還是曹操的地盤。可到了九月,趙塵已經領軍占領了溫縣。


    深怕被劉備發現有司馬懿這麽一個大才,曹操當即便命人無論如何都要將司馬懿找來。


    領命之人隻好心中一狠,潛入溫縣之後,不由分說直接將司馬懿綁了起來,塞上棉布,扛到了汜水關。


    入了曹營也便無從選擇,加上曹操小施恩惠,司馬懿為了自保便選擇了順從。


    如今麵對趙塵的威脅,司馬懿不願再委曲求全。


    他一聲不吭,雙眼堅定地盯著趙塵。


    趙塵從司馬懿的眼神看出了那一絲堅韌。


    他微微一笑,朝著太史慈點了點頭。


    太史慈會意,匆匆跑出院子。


    過了片刻功夫,門外傳了一名女子的聲音。


    “仲達,仲達……”


    聽到聲音的司馬懿急忙轉頭,循聲望向門外,驚恐地盯著前方。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司馬懿的夫人,張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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