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操聽到許都被張飛攻破,於禁和李典被俘虜,前一刻夏侯惇還剛剛送來袁紹兵敗的消息,後一秒袁紹就被趙塵打迴了冀州,一時間氣憤填膺,倍覺頭疼,居然暈倒在地。


    眾人大吃一驚,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安頓好曹操,請來郎中醫治,卻被告知是因為曹操連年領軍征戰,疲勞積累所致,難以醫治。


    換言之,曹操的身體未來幾年都將變化莫測。


    好在近期不會有生命之憂。


    荀彧心懷擔憂,麵對的不僅僅是大漢江山,更是荀氏家族。


    荀攸建議取東郡,以安兗州,而毛玠卻建議退守司隸,另謀他路。


    三人意見不統一。


    至於劉備,此刻正在領軍北上。


    斥候送來袁紹已經北渡黃河的消息。


    趙塵微微一笑,說道:“主公,看來袁紹還是給我們留了一條路呀。”


    諸葛瑾問道:“軍師所指何事?”


    趙塵將手指放在的白馬津,笑道:“斥候來報,袁紹撤離太急,來不及處理多餘的船隻。如今這些船隻就停在白馬津,正好給我軍渡河使用。主公,臣已命子龍先行北上,趕到白馬,以免船隻丟失。”


    聽到此處,劉備的臉上瞬間露出振奮之意。


    白馬津有船意味著北渡黃河便有可能,兵入冀州也將實現,趙塵原先謀劃的三步走,第三步也有了希望。


    想起自己當初領軍入兗州之時,一路緊張擔憂。


    天下諸侯都知道兗州之地乃曹操的大本營,就算曹操已經將天子遷往了滎陽,兗州的守衛也不會太弱。所以,取兗州之路注定是一條艱難之路。


    好在趙塵給劉備吃了一顆定心丸,用三步走的計劃,明明白白安排好了劉備大軍未來的道路。


    時至今日,已經完成了前兩步,即將要步入第三步。


    劉備心中激動萬分。


    反觀諸葛瑾,雖然他明白下一步的計劃,但此刻他心中還懷有歉意。


    隻聽諸葛瑾說道:“軍師,北上冀州已有船隻,但豫州汝南和潁川之地尚未平定,是否此刻北上真的合適?”


    趙塵頓了頓,迴道:“子瑜不必憂慮,汝南和潁川兩郡雖然會影響我軍北上渡河,但我已經辦法讓此二郡平靜至少一年。待我軍拿下鄴城之後,再迴過頭來整理汝南和潁川也是綽綽有餘。”


    趙塵明白諸葛瑾的內心,也是因為他的弟弟諸葛亮在汝南郡的所作所為,而他說服不了。


    故而一直懷有愧疚之意。


    聽到趙塵如此說,諸葛瑾也不再多言。


    眾人商議之餘,斥候送來消息,說曹操聽聞袁紹兵敗和許都失守的消息,病倒在地,至今未醒來。


    劉備心中大吃一驚,著實未曾料到這個自己一直視為強敵之人,如今也倒在病下。


    年近半百,沒有什麽是萬能的。


    他將目光投向趙塵。


    趙塵已經預料到了此事,畢竟他十分清楚曆史的進展。


    就算建安四年曹操沒有犯頭痛病,明年也逃不了。


    本就是因為勞累引起,劉備的壯大和入侵兗州讓曹操倍感焦慮,自然病痛更為嚴重。


    他說道:“主公,不如修書一封送與曹操,請他迴滎陽安心養病,兗州之地請他別放在心上,來年梅子熟時,主公請他在許都煮酒吃梅。此外,翼德帶來的於禁和李典兩位將軍,臣已經有過接觸,此二人乃忠義之士,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服。如今我軍即將北上,讓兩位將軍一道也不合適,不如就同書信一道,交換給曹操,也算是給曹操的一份人情。”


    劉備從之。


    建安四年十一月底。


    劉備領軍兩萬,領將領張飛、趙雲、太史慈三人,軍師趙塵,謀士程昱、諸葛瑾,從官渡渡口白馬津上船,北上冀州。


    兗州之地交給了關羽和陳到,並命步騭協助。


    曹操醒來之後,看到書信,心中頗有感慨。


    他與劉備幾乎同時起義,一路走來平黃巾,抗董卓,定兗州,破豫州,勢如破竹,先前在許都就向與劉備好好敘舊,無奈兩人本就是亂世英雄,一山不容二虎,終究要刀劍相見。


    想不到隻過了兩年,便已經水乳不容。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道:“若是奉孝在此,吾絕不至於有此敗也。”


    眾人無不愧疚。


    好在於禁和李典能順利迴來,曹操沒有損失太大。


    曹操心中清楚,劉備將兩人送迴,也算是給曹操的一份禮物,好讓曹操能安心迴滎陽。


    荀攸本想著再建議曹操趁著劉備大軍北上之際,奪取東郡。


    可惜曹操已經心生退意,他也不再強求。


    倒是毛玠明白曹操的意思,接過曹操的話題,建議:“主公,此時東郡等兗州之地都有重兵把守,想要攻取已經不容易。事已至此,不如先行迴滎陽,待來年開春之日再做打算。”


    曹操很自然地采納其建議。


    大軍於建安四年十一月三十開拔,一路朝著滎陽而去。


    轟轟烈烈的官渡之戰在袁曹聯軍慘敗之下結束了。


    趙塵主導的官渡之戰曆時八個月,重創了袁紹大軍,也讓曹操心生退意。


    至此,兗州之地徹底歸入劉備版圖,倒是汝南郡和潁川郡此刻還在膠著。


    說起郭嘉,此刻正在下邳城中閑逛。


    很快,劉備四萬大軍在官渡中大破曹操和袁紹聯軍十三萬聯軍的消息就散布到了整個下邳城中。


    郭嘉聽聞,心中不免震驚。


    麵對三倍於自己的袁曹聯軍,劉備居然能在兗州這樣的陌生之地,將袁紹八萬大軍打得僅剩一萬餘人,還讓主公曹操主動退迴滎陽,這般計謀當真是非人也。


    看著眼前的繁華,郭嘉不禁想起了趙塵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他可以隨時離去,請他來下邳城隻是為了治好他的病。


    想來是趙塵絲毫不懼任何人,包括他郭嘉,不管誰來與之對抗,趙塵都有信心能拿下。


    這樣的智謀,郭嘉不得不歎息搖頭:“趙塵之謀,吾不如也!趙塵之胸懷,吾亦不如也!趙塵之才,吾更不如也!”


    至今,已經一年有餘,按照華佗之意,郭嘉已經完全康複。


    可郭嘉心中已無離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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