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已經趴在地上:「小老兒實在不知。」


    小侯爺:「張員外,到了這會兒可不是你一句不知就能蒙混過去的,這便是朝廷禁藥紅鉛丸,煉製此藥,除了少女經血做引之外,還需大量的珍貴藥材,而這玉清觀的藥庫中的藥材,可都是從你張記生藥鋪中拉來的,還有這活祭少女的主意,也是你張員外出的,為了你那個病弱的兒子能給你傳宗接代,你還真舍得下本啊,可怎麽就不想想,這子孫可都是修來的,是福德餘蔭,你說你幹了這麽多缺德帶冒煙的事兒,要是再混一個兒孫滿堂,老天爺也太不開眼了,所以要積福德,才能子孫綿長香火永繼,你這樣的就得斷子絕孫才公平,張員外你說本世子這些話有沒有道理。」


    張員外麵如死灰卻仍心存僥幸:「小老兒不知什麽紅鉛丸,這是玉虛老道說給我兒治病的神仙丹。」


    小侯爺:「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世上哪來的什麽神仙丹,你那兒子本來還有救,如今吃了這藥才是沒得救了。」


    正說著張府的管家蹬蹬的跑來進來:「老,老爺,不好了,少爺七竅流血,端了生息了。」


    張大戶一聽頓時眼前發黑一頭栽到地上半天沒緩過來,小侯爺:「張員外,這玉虛老道的神仙丹如何,你兒子沒成神仙反倒做了冤鬼,而你助紂為虐也是罪責難逃,來人把他帶下去,等審清此案再論罪行刑。」


    等侍衛把張大戶帶下去,小侯爺湊到潘清跟前兒:「怎麽樣,本世子剛像不像個青天大老爺。」


    潘清在心裏暗笑,嘴上卻道:「不像。」等小侯爺臉色僵住了才道:「小侯爺就是青天大老爺。」


    小侯爺哈哈笑了起來:「還是潘兄會說話,不過衛兄你這來的也太快了點兒吧。」


    旁邊的明路低聲道:「接著小侯爺的飛鴿傳書,主子連夜進宮尋了小侯爺要的那什麽上古醫書,快馬加鞭趕了過來,這一路都未停歇,馬累了便換車,略閉閉眼又換成快馬,剛進林山縣便來了這玉清觀,連腳都沒站一下呢。」


    潘清看向衛九,剛夜色昏暗並未看清,這會兒燈燭火把亮如白晝,他臉上的疲憊便再也遮掩不住,想也是,這麽遠的路,坐快船也要二十天,他竟八天就到了,可見是日夜不輟的趕路,他這般拚命是怕瘋狗病不能控製蔓延開來嗎,還是因為玉清觀的玉虛老道?


    想到此,不禁道:「衛兄一路辛苦,還是早些迴縣衙歇息吧。」


    衛九點點頭:「如此也好,隻是日後清弟斷不可如此莽撞,今日若非為兄來的及時,你被那染病之人咬傷,可該如何是好?」


    潘清:「潘清多謝衛兄救命之恩。」


    衛九:「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你這個謝字。」


    潘清隻得道:「以後潘清會小心。」


    衛九這才低頭打量她眼裏有不容錯辨的驚豔:「清弟這般打扮,剛為兄險些認不得呢。」


    潘清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女裝,給他看的有些心虛,略側過頭避開他的目光,卻見小侯爺也正盯著自己看,目光跟衛九差不多。


    潘清給他們瞧的,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天快亮了,折騰了一宿,實在有些困乏,還是早些迴去歇息吧。」說著邁腳出了院子,往玉清觀外走去。潘清走了,衛九跟小侯爺自然留在這道觀之中,跟著迴到林山縣衙。


    一幹人犯壓進大牢,潘清叫了馮宣過來吩咐他把玉虛老道提出來單獨關押,再尋一個跟玉虛老道身形像的死囚犯穿上道袍關在牢中。」


    馮宣疑惑的道:「大人,這卻是為何?」


    潘清:「這紅鉛丸案牽連甚廣,隻怕有人會來滅口,玉清老道既是此案主犯,也是至關重要的證人,若有閃失,想揪出幕後主使者就難了。」


    馮宣點點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馮宣剛走,小侯爺從外頭走了進來:「原來潘兄不是迴來歇息而是背著本世子跟衛兄使了李代桃僵之計,怎麽,潘兄還怕本世子跟衛兄給他人通風報信不成,若非瞧見了馮宣來了後衙,本世子心中奇怪跟了過來,還未想到潘兄竟會防著我跟衛兄」


    潘清看向他:「潘清這麽做也是為了二位著想,不想二位從中為難。」


    小侯爺:「這話本世子可越發不明白了,這玉虛老道本就是朝廷緝拿的要犯,如今緝拿歸案,免得他再去禍害無辜少女,此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我們為難什麽?」


    潘清:「若隻是這玉虛老道,小侯爺跟衛兄自不會為難,卻若牽連太子殿下,小侯爺跟衛兄難道也不為難嗎?」


    小侯爺倒吸了一口涼氣:「太子乃我大魏儲君,此事萬不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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