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剛把賬本子放到懷裏,就聽外頭喧鬧聲大作,好像有人喊叫,仔細一聽喊得是惡鬼跑出來了,潘清一驚,莫非是地牢關的那些人?


    若是那些人可麻煩了,潘清急忙跑了出去,還沒出院子迎麵就撞上了剛才送茶過來的老道,老道一見潘清愣了愣:「你是什麽人,怎麽在師傅的院子……」話未說完被潘清一記手刀劈暈在地上。


    潘清邁過他出了院子,順著嘶喊聲看去,方向竟是先頭關自己的院子,潘清暗驚,那些少女可還在裏頭呢,忙著往那院子跑,一進院子,饒是潘清有一定心理準備,也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足有七八個老道被那些所謂的惡鬼抓住撕咬,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個正啃咬老道的惡鬼發現了潘清,放開那個血肉模糊的老道,向潘清撲來,潘清知道瘋狗病的病菌是靠唾液傳播的,所以被瘋狗咬傷之後,若不及時注射狂犬育苗就可能感染狂犬病,而這些感染了瘋狗病的人同樣危險,絕不能被他們咬傷。


    可這些發展到狂躁期的病人,已經失去了人性,有的隻是動物的本能,對他們客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像這些老道一樣,把他們當成瘋狗,潘清一樣做不到,因為潘清知道他們是人,是病人。


    眼看那人已經撲了過來,潘清忽瞧見旁邊的接雨甕,想起瘋狗病人怕水,跑過去捧了一把水甩了過去,那撲過來的人一沾水,立馬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雖然製服了一個,可其餘的仍抓住老道撕咬,月光下血肉模糊的恐怖非常,潘清很清楚,一旦這些病人跑出玉清觀藏匿起來,再想找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絕不能讓這些人跑出玉清觀,最好關在一起,再跟文清叔商量著怎麽控製這些人的病情。


    想到此,轉身把院門關上,拿起旁邊掃帚,沾了水往那些人身上撒,那些人極為怕水,一沾水便倒在地上,有的瑟縮有的抽搐,不再撕咬那些老道,潘清從懷裏拿出小侯爺給她的信號彈正要拉開,卻不想近處那個倒在地上的病人,忽的站起來衝潘清撲了過來,潘清待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就要被他纏住,忽聽嗖一聲,一支弩箭從側麵飛了過來,直接射在那人胳膊上,那人身形一頓倒在了地上。


    潘清側頭看去,牆頭上一個黑衣人,手裏拿著一把弩箭,即便夜色中看不清楚五官,但那身形卻怎的如此熟悉,竟好像哪裏見過一般。


    正想著,那人已從牆上躍了下來,從她手裏接過信號彈,拉開引線,隻聽咚咚兩聲,兩顆信號彈點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那人俊朗的五官,潘清看著他:「衛兄你怎麽來了。」


    衛九挑了挑眉:「聞聽漳州春景最美,為兄怎能錯過。」


    潘清心說,還真是大閑人一個,嘴上卻道:「衛兄真是風雅。」


    兩人說話的功夫,小侯爺已經帶著人進來,見兩人站在院子裏說話,不禁道:「這會兒可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先把這玉清觀的雜毛老道料理了,迴去說上三天三夜也沒人管得著,我說潘兄,外頭的老道已經都捆了,這院子裏的幾個怎麽辦?」


    潘清忙道:「這些被咬過的老道,需跟外頭的人隔開關著。」


    小侯爺點點頭吩咐下去,不一會兒功夫院子裏的老道跟那些所謂的惡鬼都帶走了,小侯爺親自把關著少女的屋子打開,有家的送迴家,沒家的先帶到林山縣縣衙安置,待尋到家人再做打算。


    這邊兒剛料理清楚,張大戶就跑了來,見了小侯爺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小的實在不知這些惡鬼竟是玉清觀老道指使的,還當是天神降罰,才想起了送祭的法子,小的也是被這老道花言巧語糊弄了,才蓋了這玉清觀,卻未想到竟成了窩藏惡鬼之處,實在可惡。」


    小侯爺:「張員外倒是來的快,你可知這玉虛真人是什麽人嗎?」


    張大戶:「小老兒不知。」


    小侯爺:「他便刑部發下海捕文書要緝捕的朝廷要犯,你可知他犯了何罪?」


    張大戶忙搖頭:「小老兒不知。」


    小侯爺微微彎腰看著他:「冀州府去年曾有一樁紅丸案,這紅丸乃是禁藥,自我大魏開國起,便下了嚴令,若有違者,殺頭滅九族,而冀州真武廟的老道卻不顧朝廷禁令,用無辜少女做藥引子,偷煉禁藥,論罪當誅,真武廟的老道都死絕了,他們的師傅這位玉虛真人卻跑來了漳州,張員外你說他抓了這麽多少女藏在這玉清觀中是為了什麽。」


    張員外冷汗森森:「小,小老兒不知。」


    小侯爺冷笑了一聲:「若是別人說不知許說得過去,張員外你嗎,本世子還真不信。」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這是你們家那位自幼體弱多病的少爺,近一個月開始吃的藥,此藥據你家少爺跟前的丫頭說是你從玉清觀拿迴去的,你可知這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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