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時間一分一秒的進行,溫漓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亮燈的幾個大字上。


    害怕燈亮又害怕1燈滅。


    “小姐,這是我進溫總病房時邊上的監控,因為那兩個看護是謝總找來的,所以我不放心按了這個.....本來溫總還不允許我裝....幸好我裝了不然我連溫總怎麽出事的都不知道,要是當時護士晚來一分鍾,溫總就......”


    陳明表情哀切,將一份監控錄像遞給溫漓鳶。


    當時隻給溫漓鳶截取溫總脖頸處的猩紅,並沒有後麵的這些。


    現在是時候給小姐看了。


    錄像被完全消音,隻有畫麵,沒有聲音。


    溫漓鳶咽咽幹澀的喉嚨,喉心像是有刀片一樣,咽不下去,也提不上來。


    她接過,點開那個暫停的三角符號。


    點了兩次才點開。


    點開後的手指骨下意識蜷縮握緊,骨節與骨節交連處,青筋迭起,泛白又青紫。


    畫麵中,謝九肆和她鬧分開後後麵才迴的病房,一進門是溫辭卿先開的口,看他的口型應該是問好。


    後麵兩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麽,隻見謝九肆一把將本就受傷的溫辭卿摁在床上,大掌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從口袋掏出刀子。


    朝著溫辭卿脖子.....不,那顆痣去....


    溫辭卿張大嘴巴慘叫,隻是還沒停,下一個畫麵就是溫辭卿脖子汩汩冒出熱血的畫麵....


    謝九肆是真的要殺了溫辭卿,動脈那種地方多脆弱?


    謝九肆怎麽敢的!


    差一點點,一點點,護士要是晚了一分鍾.....


    謝九肆!


    當初那一刀就該直接刺穿他的心髒。


    “叮——”


    搶救室門口,一身白大褂醫生摘掉口罩。


    “誰是病人家屬?”


    溫漓鳶收掉手機疾步朝醫生走去,“我是,醫生,他怎麽樣了?”


    溫漓鳶尾音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顫,聲音也低啞到了極點。


    女人一身米白連衣裙,將高挑清瘦的身形襯托出來,遠山黛眉,秋水剪瞳,唇形生得極為好看,皮膚也極為白皙。


    隻是那眸底的擔憂和恐慌快要透過眼眶滲透,醫生見慣了這種表情。


    當屬親人,愛人。


    陌生人,普通人怎可能露出這種神情?


    “病人目前情況還在危險期,這段時間一定要專業人員照顧著,還有病人傷得很嚴重隻能吃流食,傷的位置特殊,就算以後好了冬天也會複發癢意難耐。”


    說到後麵,醫生語氣微微凝重。


    差兩毫米就傷到大動脈,如果傷到大動脈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最後病人最近心情不會好,盡量讓他平日喜歡的人待在一起,這樣有利於他的傷口恢複。”


    “好,謝謝醫生。”


    還在昏迷中的溫辭卿被從搶救室推了出去,溫漓鳶踱著步上前,手在他病床的欄杆上試探下才抬手去碰男人的手背。


    溫熱的。


    心口悄然鬆口氣。


    推著溫辭卿往前走,下一秒身前被高大身影覆蓋,抬眸和周身凜涼氣息的謝九肆目光對上。


    溫漓鳶眉心狠狠一蹙,他怎麽敢來的?


    “啪!”


    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就給了謝九肆一個耳光,男人側臉被打偏,空氣陡然陷入沉寂。


    一片死寂無聲彌漫,溫漓鳶打的手掌心發麻,指骨發顫。


    謝九肆半晌迴過頭,舌尖撫過被打的左臉,悍利目光寸寸噬奪在女人身上。


    溫漓鳶後背發涼,還是硬撐著看謝九肆的目光帶著嫌惡。


    “謝九肆,你真不是個人。”


    說完,繞開他,微彎腰和陳明一起推著溫辭卿的病床離開。


    看著一切發生的張河,眉心簡直要夾死一隻蒼蠅。


    溫小姐居然敢打謝總....耳光?


    張河默默後退一步,要是有個洞的話估計他立刻就能跳進去。


    “溫辭卿怎麽了?”


    謝九肆沒走,反而直接朝剛剛的醫生走去,一身的壓迫氣息直逼得醫生連連後退。


    醫生一臉懵逼,他剛剛看到什麽了?


    謝氏總裁謝九肆居然被人打了?


    還是一個女人?


    打了還走了。


    帶著眼鏡兒的醫生簡直要給懵逼他爹開門成他爺了。


    被謝九肆拎著領子提起來時還是懵逼他大爺的。


    “謝、謝謝謝謝總,您問的是剛剛那個病人嗎?”醫生後腦勺一片冷汗,想著剛剛就隻有那個病人在謝總麵前。


    以為兩人是什麽要好的關係,醫生將溫辭卿的情況如實告訴了謝九肆。


    “謝總,那個病人不知道被那個喪盡天良的朝脖子捅了一刀,差兩厘米就動到大動脈救不迴來了,要不是醫院的護士及時發現也就沒命了,不過隻要好好養傷,還是能養好的,隻不過可能有一點點後遺症。”


    “你們醫院的護士還真是敬業!”


    醫生被噎了下,一臉冷的謝總麵無表情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是誇他們醫院還是損他們醫院。


    身後站著的張河卻是眼睛都瞪圓了,真是謝總幹的?


    他當時看到謝總拿刀了。


    不對.....不對。


    要真是謝總做的他早就說了,不會不承認。


    那現在,謝總剛出了溫辭卿的病房,他就被人傷了。


    明明白白要將鍋丟到謝總身上!


    張河表情嚴肅,退到一旁。


    “現在立刻去將第一醫院所有的監控銷毀,還有在第一醫院住院的人找個準備著,這幾天謝總進出醫院都隻是為了見這位病人!另外密切注意這段時間的網絡輿論,一旦發現有損害謝總和公司的,一律發律師函。”


    張河沉著臉將一切安排好,看向那邊問好話的謝總。


    “謝總,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謝九肆看著遠處溫辭卿病房號,眸子深了深。


    “我進出病房的監控給我看看。”


    張河將提前翻出的監控遞給謝總,但他還是麵色嚴肅,剛剛看過在謝總進出病房的這段時間,直到溫辭卿被人發現都沒人進過。


    隻有謝九肆一人進出過。


    這就說明,溫辭卿的傷肯定是自己的傷的!


    但是沒有人會信!


    畢竟不會有人想不開給自己脖子來一刀,還隻是為了算計人。


    謝九肆沉默看完,將手機還給張河。


    冷沉著臉道,“敢算計我!還真不愧為兄妹!”


    “謝總,我已經讓公關部提前監控網絡輿論,隻是不知道溫辭卿這次的手段是什麽。”


    張河臉色沉靜,眸色卻有些慌,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用命算計謝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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