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時舒從地府出來已經過了十三年,她現今已經十九歲了,自她十八歲起她就青春永駐了。


    不知是不是十八這個歲數勾起了大祭司深藏在心底的記憶,雲時舒十八歲那年大祭司幾乎是寸步不離,日日跟在小姑娘身邊。


    此時的雲時舒已經長成了,容貌昳麗,身姿窈窕,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和慵懶,一頭烏黑的長發用槐木簪半挽,發上還簪著藍綠色的五瓣纏絲簪花,一襲藍綠色襖裙走動時裙擺翩翩。


    令大祭司憂心的是,這些年來小姑娘的情感再也沒有波動過增長過了,一直停留在原地。


    雲時舒還加固和升級了保護張家的陣法,種下了蠱蟲,隻有擁有張家血脈的人才可以通行,否則要有雲時舒、大祭司幾人的同意讓行。


    “雲姐,明天我和白官就要去放野了,今晚我們好好聚聚唄!”十五歲的張海客有著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麵容俊美張揚,尤其是眼下的那顆淚痣,格外生動。


    張海杏年紀還小,還不到放野的年齡,所以她不會去。


    他說著又朝張白官笑著道,“你還小,我們一起去放野。”


    “好。”


    張白官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給雲時舒倒了一杯溫水,他已經十三歲了,長開了,容貌俊逸白淨,氣質淡出紅塵,那雙眼睛淡然如水,清冷淡漠,妥妥的人間看不見的絕色。


    若不是他從小就這樣且雲時舒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未來,她都要懷疑是這十年來的相處,讓這個孩子受到了她的影響,變成了這副樣子,這種淡漠的雙眼性格了。


    雲時舒輕挑眉頭,她接過瓷杯輕抿一口溫水,嗓音清淡平靜,又夾雜著一絲很淡的好笑,語氣輕飄飄的,“我也去放野。”


    “你也去放野?”張海客雙眼微睜,他看了一眼安靜坐在一邊的張白官,瞬間就悟了,語氣意味深長,“哦~雲姐你是為了白官吧!”


    “嗯。”雲時舒淡淡地應了一聲。


    聖嬰的身份終究還是不同的,他是張家人支撐下來的信念。


    張海客嘿笑了聲,雙眼亮晶晶的,“雲姐,我們一定要是一組哦!”


    “嗯,放心。”


    三人坐在樓閣前的花藤架下聊著天,雖然基本上是張海客一人在說話,雲時舒時不時應一句,張白官就更沉默了,他連音都沒發,隻使用表情和肢體語言。


    太陽一點點地往天邊滑落,帶起了一片繽紛的晚霞,皎潔的月光和明星從另一邊寸寸顯現。


    張海杏奔跑著朝這邊跑來,她緩著氣息,朝雲時舒和張白官行了一禮,“雲小姐,聖嬰。”


    二人微微頷首迴應。


    這些年裏,張海客偶爾還帶著自己的妹妹張海杏來找雲時舒和張白官。


    所以幾人還算相熟。


    張海杏打完招唿就看向哥哥,“哥,該走了,爹娘還在家等我們。”


    “行,雲姐,白官,明天見!”


    “明天見!”


    張海客朝兩人燦爛一笑,眼底燦若星辰,那張臉張揚的很,在晚霞的襯映,眼下的淚痣格外生動。


    認識了也有十年了,十年,雲時舒哪怕再情感淡薄,也會有那麽一絲波瀾。


    她想起了張海客未來會經曆的事情,雖然說她有那個自信會改變未來的一切,但她還是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


    “張海客隻能是張海客,不能是其他人。”


    張海客微微一愣,他有些不解為什麽雲姐要說出這麽一句話來,而且那雙眼睛看向他時還帶著一絲複雜。


    隻愣了幾秒,他很快反應過來,開朗一笑,“那是自然,張海客隻能是張海客。”


    雲時舒唇角輕勾,沒有笑起來,她懶洋洋地揮手,“明天見。”


    “明天見!”


    張海客和張海杏並肩走遠了。


    雲時舒喝完那杯溫水,正要起身進樓閣,餘光卻瞟見張白官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她清淺一笑,“怎麽了,小官?”


    張白官隻看著她,淡然如水的眸光微動,搖了搖頭,“無事。”


    “早點休息。”


    “好。”


    當晚,大祭司來到樓閣進了雲時舒的房間,跟她聊了幾句。


    大祭司輕聲道,“明天我有事,不會出現在放野會上,現在來跟你告別一下。你注意安全,不要讓自己受傷,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


    雲時舒聞言看了她一眼,輕點頭迴應,“好。”


    大祭司抿了抿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荷包,荷包是藍綠色的,上麵用金絲線繡著好看的紋路,針眼密集,繡的很好,荷包鼓鼓的,她將荷包塞進小姑娘白嫩纖細、指如削蔥根的手上。


    她的聲音帶著幾絲不自然和緊張,“這裏麵的是錢,出門在外錢必不可少,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若是這些錢不夠就去張家的錢鋪裏支錢,算我賬上。”


    雲時舒握著荷包的手微微收緊,她微垂眼眸,纖長的眼睫輕顫,打在了眼瞼上,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好,謝謝。”


    大祭司看著小姑娘的發頂,無聲地苦笑。


    小姐,你真的忘了嗎?我叫雲與思啊!


    這次與你重逢,得知了你的名字,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麽給我取雲姓了。


    原來你真正的姓氏是雲。


    其實忘了也好,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你承擔這一切。千年過去了,你該過真正屬於你的生活。


    雲與思無聲地苦笑,眼中滿是悲切。


    微垂眼眸的雲時舒微掀眼簾,深邃淡靜的眼眸注視著雲與思,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透著一絲認真。


    “雲與思,我記得你。”


    原本不抱希望的雲與思被這句話砸得暈頭轉向,她霎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了。


    她清亮的眼睛微睜,盯著雲時舒有些說不出話,她的胸腔劇烈地動了起來,語氣十分激動,“你,你……”


    雲時舒的視線跟她對上,她麵色沒有一絲變化,唇瓣微動,話語從唇齒間溢出,“抱歉,這麽久才認出你,我沒有失憶,隻是過了千年,記憶有些模糊了,而且你換了容貌,我未曾想過你居然活了下來,還活了這麽久。”


    “沒事,沒事,隻要你想起我就好,小姐,隻要你想起我了就好。”


    雲與思異常激動,滿目的歡喜和不可置信,就好像是原本對一個很想要的東西已經不抱希望了,可它突然之間就出現在你麵前的那種激動澎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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