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武處,鄔棲山正在聽取下屬的匯報。


    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被俘的三名忍者,在一周之內陸續死亡。


    死亡原因,不是中毒,不是自殺,更不是用刑過重。


    而是三人的內髒器官全部萎縮,導致生理機能喪失死亡。


    三名忍者的心肝脾肺腸胃腎膀等所有內髒,全部萎縮了至少三分之一。


    而那三名忍者外在的表現則是寒冷,極度的寒冷。


    在他們死亡之前,他們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丟在了北極的冰山上。


    在極度的寒冷抽搐中痛苦地死去。


    這樣的死法別說軍武處的軍醫嚇得是麵色發白,就是鄔棲山都是心情凝重。


    這樣的情況多麽像武俠小說裏才會有的“玄冥神掌”那樣的武功造成的結果?


    可那是小說。


    武俠小說裏的武功招數根本不可能存在於現實古武世界中!


    鄔棲山是先天大圓滿的古武者。


    他見過的死於古武者手裏的人不知凡幾。


    可這樣的死法絕對是頭一迴見!


    忍者都是經受過殘酷的忍耐訓練的。


    即使硬生生地拔光了他們的牙齒,他們也不會跪地求饒。


    但這迴,這三名忍者卻是嘶吼著要人殺死他們;


    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雖說鄔棲山利用這個機會從三名忍者的嘴裏撬出了不少東瀛忍者和東瀛古武界的秘密。


    可他的心裏並沒有多少輕鬆。


    “處長,他們三人都曾與祁玉璽交過手。


    其中兩人與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也交過手。


    會不會是百裏家的拳法……”


    鄔棲山沉吟:“‘空門拳法’我略知一二,至剛至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如果‘空門拳法’能把人活活冷死,三十年前百裏家也不會差點被謝家聯合其他家給滅了。”


    下屬蹙眉:“但已經可以斷定那三名忍者不是中毒。”


    鄔棲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對方繼續說:“祁玉璽在和三名忍者交手時用了一根樹枝。


    他似乎還會某種劍法或刀法。


    現在他的嫌疑最大。”


    鄔棲山:“祁玉璽的實力確實古怪。”


    他是先天中期,卻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三名東瀛忍者和兩名持槍的殺手。


    他的實力肯定超出了先天中期古武者會有的實力。


    百裏家,鄔棲山現在最忌憚的不是嶽崇景和百裏元坤,而是這個神秘的祁玉璽。


    讓下屬先出去,鄔棲山一個人在辦公室內思考。


    一個低調,善於隱忍,實力高強,年僅十八歲的先天中期古武宗師……


    郭君林、張新言、劉長生,三個後天古武者,在他的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伊藤家的三個先天初期,善於暗殺的忍者,卻傷不到他分毫。


    祁玉璽的傷是被狙擊手的子彈擦破的。


    嶽崇景與百裏元坤相見後,兩個月就突破到了先天大圓滿。


    百裏家的合靈丹、浩氣丸……


    軍武處分析出了其中八成的所用藥材,卻完全無從下手。


    合靈丹和浩氣丸真的出自百裏家嗎?


    一想到三十年前百裏家的慘狀,鄔棲山就不相信合靈丹和浩氣丸出自百裏家。


    鄔棲山想到了一個最合適形容祁玉璽的詞——


    深不可測。


    他覺得,他很有必要試試祁玉璽的身手了。


    ※


    作為上京最好的酒店,提前兩周,上京大酒店上下就為了一場特別的宴會開始籌備忙碌了。


    周六這晚,上京大酒店謝絕了酒店內的一切餐廳服務,隻有客房服務照舊。


    客人們可以來酒店住宿,但卻無法在酒店的各個餐廳用餐。


    上京大酒店的正堂大門也一早就布置了嚴密的警衛。


    凡是進入酒店的其他客人隻能從酒店的另一個側門進入。


    晚上6點,隨著第一輛車停在上京大酒店的正門門口;


    今晚在上京大酒店舉辦的一場特殊的晚宴隨之拉開了序幕。


    作為這場宴會的對外承辦者,淩靖宇、淩靖文、淩靖磊和淩靖軒四個淩家這一代的掌權人最先出現在宴會廳迎接客人。


    今天這樣的場合,遠在藏省做書記的淩靖文也必須出席。


    他是這天中午乘坐飛機抵達的。


    淩靖革有任務,淩百翔沒有把他叫迴來。


    而第一個抵達的就是軍武處的鄔棲山和新任古能會會長滕蒼。


    兩人都是一身軍裝,沒有戴帽子。


    和淩家四個男人一起的還有霍連元和嶽思元。


    兩人一個是嶽崇景的大徒弟,百裏家直係首徒;


    一個是嶽崇景的獨子。


    作為代表嶽崇景和百裏家,兩人出麵最為合適。


    其他人都在宴會廳二樓的一個個包間裏坐著等待。


    他們還不急於這個時候“入席”,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很是輕鬆自在。


    祁玉璽和淩君凡、寧旭在一起打撲克。


    寧旭本來說和家裏人一起過來,淩君凡和祁玉璽到酒店後,一個電話先把他喊了過來。


    打撲克,三缺一。


    祁玉璽不會打撲克,可以說他不會什麽娛樂活動。


    淩君凡也是跟寧旭混熟了之後才會華國的撲克牌的。


    三個人一起打鬥地主,輸的人要被贏的人打手心。


    目前三人都被打過手心了。


    祁玉璽的技術一般,但架不住他牌好。


    淩君凡好幾次都嚷著祁玉璽一定有透視眼。


    他們三個年輕人在單獨的包房裏,不打擾長輩們說話。


    祁良生比祁玉璽大了12歲,完全不合適跟他們三個年輕人一起打牌。


    百裏元坤讓祁良生跟冼禮、嶽瀚他們坐在一起,聽長輩們說話。


    這間大包間裏還有葉本昌夫婦、淩百暉夫婦、淩百翔夫婦、淩淑雲的公婆,鄭男的父母還有寧旭的爺爺,以及幾位與淩家私交甚好的長者。


    淩淑雲的婆家陳家是外交世家。


    淩淑雲的公公退下來前是外交部的高官。


    淩淑雲的丈夫陳清陽是家中的獨子,現任非洲某國的大使。


    夫妻兩人帶著唯一的兒子都在那邊。


    淩淑雲不在國內,淩家卻請了陳家人過來,表示了淩家對這門親家的看重。


    淩家如今與兩位先天大圓滿的古武者有了親厚的關係,陳家也是極為的高興。


    就今晚的這場宴會,不少人打電話給陳誌音。


    希望能通過他與淩家的這層關係,弄到一張請柬。


    在座的不是古武者就是軍方、政界泰鬥,祁良生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他也更清楚,這是一次機會,一次白爺爺給他的機會。


    祁良生話不多,也不刻意表現。


    他安靜地坐在冼禮身邊,聽長輩們說話。


    需要給長輩們添茶的時候他非常主動。


    長輩們問他話,他也是進退有度。


    他是祁玉璽的表哥,叫百裏元坤一聲白爺爺。


    就衝著這兩點,在座的長輩們就會多關注他幾分。


    祁良生頂著壓力,祁雲霞就更有壓力了。


    活了24年第一次穿晚禮服,祁雲霞都不知道該怎麽出門。


    頭發都沒有燙過的她今晚打扮得跟豪門小姐一樣——


    漂亮的發型,華麗的首飾,名貴的晚禮服,還有8公分高的高跟鞋!


    祁雲霞這輩子穿過的最高的高跟鞋是4公分!


    那次她的腳差點都不是自己的了。


    “玲玲,你的腳就不疼嗎?”


    “今晚我們不會走太多路的。


    你隻要走下去,轉一圈,最後找個地方坐著就行了。


    他們會主動上來找你聊天的。


    表姐,你要習慣,以後這樣的場合你肯定還會參加的。”


    幫表姐整理好,萬玲玲後退一步點點頭,


    “真好看。”


    祁雲霞看看自己,再看看萬玲玲,真心地說:


    “還是你最漂亮。”


    萬玲玲笑著說:“表姐也很漂亮,咱家沒有醜女。”


    這話說的實在。


    祁雲霞看著落地鏡,不能相信鏡子裏的那個女人是她。


    萬玲玲穿上自己8公分高的高跟鞋,挽住表姐。


    看著鏡子裏的兩人,她說:“我們出去,代表的是祁家,更是安安。


    我們是安安的姐姐,可不能給他丟臉。


    我第一次代安安出席這樣的場合時,也很緊張,很不習慣。


    可想想,他們或許比我還要緊張。


    我可是安安的姐姐,我願意出麵,是替安安給他們麵子。”


    萬玲玲這麽一說,祁雲霞突然就沒那麽緊張了。


    她拍拍萬玲玲的手:


    “我不會給咱老祁家,給安安丟人的。”


    萬玲玲笑顏如花地揶揄說:


    “我們兩個大美女往那兒一站,他們隻會看直了眼。”


    祁雲霞被她這話說的是麵紅耳赤。


    她捏了萬玲玲一下,接著兩姐妹就笑做了一團。


    7點鍾,主人這邊就該都下去了。


    寧旭和淩君凡過來萬玲玲和祁雲霞的房間接她們兩人。


    祁玉璽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他還要再一會兒才會下去。


    他很放心地把兩個姐姐交給了寧旭和淩君凡。


    祁良生也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麵,他會跟著冼禮。


    萬玲玲挽著淩君凡,祁雲霞挽著寧旭。


    淩君凡和寧旭都有顏值和身高擔當,身邊還搭配著那麽漂亮的女伴。


    兩對年輕人一出場就引來了全場的注意。


    萬玲玲還好。


    畢竟她不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了,也不是第一次和淩君凡搭檔。


    祁雲霞就緊張了。


    好在寧旭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他低聲安撫祁雲霞,告訴她應該怎麽做,怎麽笑。


    遇到有人過來攀談,寧旭會先介紹對方的身份,然後引著祁雲霞說話。


    漸漸的,祁雲霞就鎮定下來了。


    怎麽說也是步入社會的職場人士。


    祁雲霞的緊張更多的是環(階)境(層)的陡然變化。


    祁良生一身西裝,跟在冼禮的身後,簇擁著百裏元坤和嶽崇景從樓上下來。


    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一出現,場中的所有人都立刻圍攏上前。


    場內,凡是古武者,全部唐裝或功夫短打,沒有一個穿西裝的。


    就是淩靖軒都穿了一身唐裝。


    諸如淩靖宇、淩靖磊這樣軍官身份的,全部是軍裝。


    而像淩靖文這樣政界身份的,就是西裝或中山裝。


    場內的人是什麽身份,可謂是一目了然。


    今天前來的人,女性很少。


    這本身就不是一個需要攜女伴出席的宴會。


    場內的女性都是和淩家、祁家有關的。


    年輕靚麗的女性隻有祁雲霞、萬玲玲和淩緒媛三人。


    淩緒媛沒有穿晚禮服,而是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的打扮。


    萬玲玲在上京上層已經不算陌生了。


    第一次露臉的祁雲霞自然也就得到了很多的關注。


    曾經華國民間古武界的三大世家,如今隻剩下了一個趙家。


    趙克涵作為趙家的家主,主動與嶽崇景和百裏元坤攀談,恭喜嶽崇景大敗伊藤涇川。


    祁良生不是古武者,他跟在冼禮身邊很不自在。


    很快,淩靖文就把他叫走了,帶在了自己身邊。


    祁玉璽一直沒有露麵,眾人也摸不準他今晚會不會來。


    終於能喘一口氣,臉都要笑僵的祁雲霞被寧旭帶到休息區。


    寧旭給她拿了一盤子吃的,還有飲料。


    兩人剛坐下沒多會兒,萬玲玲和淩君凡過來了。


    淩君凡也很紳士地問萬玲玲想吃什麽,他去拿。


    祁雲霞很佩服表妹的遊刃有餘。


    今天的事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淩君凡迴來後,四個人坐在一起吃東西,閑聊。


    祁雲霞主動敬寧旭:“寧旭,今晚真是謝謝你了。


    要不是有你在,我今晚怕是要出醜。”


    全是不同身份的大人物,壓力真不是平時工作遇到的那些客戶能比的!


    寧旭嚇了一跳,趕忙說:“雲霞姐,你這就是折煞我了。


    你是玉璽的表姐,我是玉璽的哥們兒。


    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好你啊。”


    淩君凡在一旁猛點頭:“就是就是。


    雲霞姐你可千萬別跟我們客氣。


    你和玲玲姐這麽漂亮,我和寧旭心甘情願做你們的護花使者!”


    萬玲玲給了淩君凡一拳:


    “合著我要是不漂亮,你就不樂意了?”


    淩君凡急忙求饒:“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玲玲姐,你和雲霞姐就是我姐!


    為了姐姐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


    萬玲玲憋著笑:“你最近中文學的不錯啊。”


    淩君凡忍不住就得瑟了:“我是看電視學的。”


    祁雲霞很羨慕萬玲玲跟安安的同學相處的這麽隨意、融洽。


    她心裏不禁有點失落。


    萬玲玲跟淩君凡、寧旭這樣的權貴子弟相處得如此自在,是因為安安跟她親,安安把她當親姐。


    所以安安的朋友才會真心對玲玲好。


    不過祁雲霞很快又調整自己。


    不管怎麽樣,安安願意給她這個表姐這樣的機會,她又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如果這樣她還不滿意,那她不是跟大娘一樣了。


    曾黎過來跟萬玲玲打招唿。


    萬玲玲給了曾黎兩張請柬,可把曾黎給受寵若驚壞了。


    他手裏的這兩張請柬有人出價100萬跟他買。


    100萬對曾家不算少,但曾家除非腦殘傻缺了才會賣。


    兩張請柬,曾黎肯定是要來的。


    萬玲玲給他,可不是讓他拿去當人情的。


    另一張,曾家轉贈給了秦家。


    曾家就是一個有點錢的商人,本身沒有什麽雄厚的背景。


    這兩張請柬純粹是因為曾黎是萬玲玲的同學。


    和萬玲玲之間有那麽丁點的交情。


    也是萬玲玲人好,始終記得曾黎對她的那一點幫助。


    換個人,恐怕早會認為那瓶丹藥就算還了曾黎的人情了。


    曾黎和他爸爸或爺爺一起來都不合適。


    這樣的場合,曾家的長輩過來也是坐冷板凳的。


    曾家轉贈給秦家,一是給秦家製造一份機會;


    二也是間接賣了張家的好。


    秦家和張家關係親厚。


    張家這次得了兩張請柬,要知道趙家也就隻有兩張。


    秦家是沒有資格得到請柬的。


    如今秦家有了一張,秦家家主勢必會來。


    張家的那兩張請柬就不需要考慮是否讓出一張給秦家。


    不得不說,曾家的這一招很高明。


    曾黎一個人前來,他又是萬玲玲的同學,就順理成章地和萬玲玲四人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今天來的年輕人本來就不多。


    五個年輕人裏就隻有祁雲霞一個人已經畢業工作了。


    其餘的四個都是在校的大學生,別人想插進去都隻會尷尬。


    很快,五個人就成了一個小集體,小圈子。


    不過有兩個人順利融入了進去。


    一個是淩靖宇的長女,24歲的淩緒媛;


    一個是淩靖文的女兒,16歲的淩緒琪。


    幾個年輕人坐在那兒說說笑笑的。


    淩緒琪最小,還是高中生,和哥哥姐姐們聊天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祁雲霞一次次感慨。


    這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如果是雲英、雲香她們在這裏,肯定會怯場。


    她自己都還有點放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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