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還撒出話去絕不做小,真不知想的什麽,不過,自己可不是那些媒婆子,連做小納妾的事兒都管,自己是孫快嘴,說的都是明媒正娶的親事,這樣方顯自己在冀州府媒婆子裏的地位。


    想到此,笑道:「知道,知道,老婆子歲年紀有了,倒還耳聰目明,知道你們布坊的姑娘有誌氣,不做小,老婆子也不會上門來尋這個不自在。」


    老六媳婦兒:「既知道,您老跑這兒來給誰說媒?」


    孫快嘴:「瞧你這話說得,這邊兒除了你們布坊的姑娘,不是還有一位未定親的爺嗎?」說著往旁邊潘清的院子努努嘴。


    老六媳婦兒這才明白過來:「你是來給潘兄弟說媒的。」


    孫快嘴:「可不是嗎,我這年紀大了,腿腳不如以前利落,等閑的親事也就推了,隻如今真真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我才跑這一趟。」


    老六媳婦兒不禁道:「是誰家的姑娘?」


    孫快嘴:「說起這姑娘家可真是咱們冀州府首屈一指的大宅門,就是城東姚半城姚府的千金小姐。」


    老六媳婦兒一聽就不樂意了,一叉腰:「孫快嘴你是搗亂來的怎麽著,姚家小姐跟人私奔的事兒咱們冀州府誰不知道,你跑來給潘兄弟說親,是什麽道理?」


    孫快嘴:「哎呦,那都是老黃曆了,如今那事兒都過去了,再說,不是沒成事兒嗎,那人如今早讓姚老爺打發走了,外頭那些人的話都是胡傳的,怎麽能信,我跟你說,姚老爺特意尋了個接生婆給小姐瞧了,還是囫圇身子呢。」


    老六媳婦兒:「囫圇身子也不成啊,名聲不好聽,潘兄弟可是要什麽有什麽,哪能娶名聲不良的,不成不成……」


    孫快嘴:「我說老六媳婦兒這話可就不對了,老婆子也知道潘爺是個拔尖的,可再拔尖兒也不過是個捕頭,這捕頭可不是官兒,沒有品階俸祿,就是個衙門裏的差事,什麽時候沒了還不知道呢,總不是個長久之計,若是成了姚家的女婿,就憑姚老爺的門路,謀個一官半職還不容易,這沒幾年就發達了,這才是光宗耀祖的正路,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不是出了前頭那麽檔子事兒,這樣天大的好姻緣可還落不到潘爺頭上呢。」


    給孫快嘴這麽一說,老六媳婦兒也覺著有些道理,雖說姚家小姐的名聲損了,可要是能成了姚家的女婿,對潘兄弟這樣的讀書人來說還真是天大的好事,姚家要錢有錢要門路有門路,隻要姚老爺肯出頭,可是眼望的前程似錦。


    這麽想著,便有些猶豫,怕自己做主迴絕了,迴頭潘清要埋怨自己,況且,這孫快嘴既登門來說媒,明兒這事兒便會傳的冀州府人盡皆知,潘兄弟若是不應,不是明擺著給姚家沒臉嗎,潘兄弟可得在冀州府當差,若是得罪了姚家,豈不麻煩。


    左右都不是,正為難呢,就見潘清一腳邁了進來,這才鬆了口氣,忙道:「潘兄弟迴來了。」


    潘清點點頭,看了眼臉生的孫婆子,以為是來買布的也未在意,剛要往自己院子裏走,孫婆子已笑眯眯的開了口:「哎呦,早聽說潘捕頭是個學富五車的俊郎君,老婆子還有些不信呢,今兒一見才知道,潘爺這人才,可著咱們大魏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怨不得,姚老爺巴巴的想招了迴去當女婿呢。」


    潘清聽見這話愣了愣,看向孫婆子:「媽媽是?」


    孫婆子:「老婆子是娘家姓孫,外頭的人都稱唿老婆子一聲孫大娘。」


    老六媳婦兒湊到潘清耳邊低聲道:「就是孫快嘴。」


    一說孫快嘴潘清就知道是冀州城有名的媒婆子,對這種職業,潘清腦子裏有既定的形象,忍不住打量她一遭,暗暗點頭,果然藝術來源生活,還真跟自己腦子想的差不多,尤其嘴邊上那顆黑痣,簡直活靈活現。


    孫快嘴給他看的咯咯笑了起來:「哎呦,這麽近看,潘爺這模樣兒更俊了,怪不得人人都誇呢。」


    潘清咳嗽了一聲:「孫大娘此來是?」


    孫快嘴:「老婆子是受了姚老爺之托來給潘也說媒的。」


    潘清暗道看來自己剛才沒聽差,不過姚半城怎麽起了這個念頭,是他姚家的小姐嫁不出去了嗎,這麽拚命的往外塞。


    自己倒不是嫌棄姚家小姐前頭那檔子事兒,在她看來姚小姐是個極單純的姑娘,才會如此輕易就上當,但能有些心機,這麽明擺著的套兒也不會鑽進去。


    而且,能跟男人私奔,在這個朝代,真需要巨大的勇氣,一個既單純又有勇氣的姑娘,在潘清看來是很可愛的,隻可惜遇人不淑,若是遇上真心喜歡她的,有姚家做後盾,小兩口應該過得很是美滿。


    如果自己是男人就好了,可惜自己是個女的,姚老爺錯愛,實在擔不起,隻不過姚半城在冀州府頗有威望,這親事推拒起來必須要尋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不然,自己這個冀州府的捕頭可做不順當,還是用之前的熟爛的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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