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九:「他叫吳剛,是吳有運的侄子,當初重審塗楊兩家案子的時候,許廣豐說過不追究其餘人的罪過,這些捕快才沒丟了差事。「


    潘清:「原來是吳有運的遠房侄子,瞧著倒是跟他叔叔不一樣。」


    衛九:「雖如此,你也需小心些,人心難測,若他因吳有運之事記恨你,雖不一定能做什麽,卻也麻煩,不如尋了個借口調到別處,倒省事。」


    潘清:「看看再說吧,他的性子倒很適合當捕快,至少比其他那些人強的多。」而且,若是因為自己,就把吳剛調到別處,傳出去豈不落人口實,況,吳有運是吳有運,吳剛是吳剛,便是親父子還不一樣呢,更何況叔侄,還是遠房侄子,潘清不覺得一個有吳剛那樣坦蕩目光的人,會跟吳有運一樣。


    兩人說著到了保善堂,還沒進去就撞上趕人出來方海,趕的人是個女子,瞧著也就十六七的樣子,生細眉大眼,頰邊兒兩個酒窩,頗為甜美,穿著青布衫裙,梳著一條麻花辮,辮捎兒係著一截紅綢子頭繩,是身上唯一的妝飾,極普通的穿著,性子卻很潑辣,對著方海一叉腰:「小張大夫還沒給我瞧脈呢,你怎麽就趕我出來了。」


    方海:「根本就沒病瞧什麽脈,趕緊賣你的豆腐去,別跟這兒添亂。」


    那姑娘不幹了:「你是大夫嗎,你怎麽知我沒病。」


    方海沒轍的道:「你能有什麽病,壯的跟牛似的,你家那豆腐桶一手就能提起來,比我力氣都大。」


    那姑娘:「力氣大跟得病有什麽幹係。」


    方海正跟她糾纏,瞥眼瞧見潘清,眼睛一亮,忙跟那姑娘道:「時候不早,我們保善堂也該關門了,姑娘若是哪兒不好,明兒來吧。」


    那姑娘倒是也會看眼色,瞄了潘清衛九一眼,知道是來尋小張大夫的:「行,我明兒再來瞧病,這豆腐你拿著,給小張大夫補補身子。」說著把手裏的陶盆往方海懷裏一送,不等方海拒絕,扭身跑了,辮子稍的紅綢隨著她的腦袋一擺一擺的,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街口。


    潘清笑道:「看起來,你們少爺的桃花越發旺了,連豆腐都有人送了。」


    方海:「清少爺快別提這丫頭了,她是借口豆腐趙家的丫頭,最近一段日子常幫著他爹娘看豆腐攤子,那天少爺去哪兒吃了碗豆腐腦,讓這丫頭見了,便有事沒事兒就來瞧病,不是送豆腐就是送豆腐幹,我們少爺的性子哪能白要她家的豆腐,少不得遣我送錢過去,這不都吃半個月豆腐了。」


    潘清笑彎了腰:「我瞧這姑娘挺爽利的性子,長得也好看,你們家少爺就沒動心。」


    潘清話剛出口小張大夫就從裏頭走了出來,沒好氣的道:「你要是動心了,我給你做媒如何?」


    潘清:「可惜人家姑娘瞧不上我。」


    小張大夫:「幹係姑娘名節,快別胡說八道了,我還當你得在京裏待一陣子呢,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潘清:「我這不是來投奔你了嗎,以後我就在冀州府當差了,想先在你這兒借住幾日,等尋到妥帖的房子再搬出去。」


    小張大夫一聽就樂了:「你來冀州府當差了,這可太好了,我正盼著有人跟我作伴呢,你來了正好,還找什麽房子,就在我這兒住下,住多久都成,我那院子屋子多,就算你想娶媳婦兒都住的開,走,先進去再說,我還有事兒要謝你呢。」


    說著興匆匆進去了,潘清擺擺手:「衛兄請吧,進去再讓鴻臣給你瞧病。」


    衛九咳嗽了一聲:「你這人緣倒是不差。」


    潘清:「還行吧,至少不像某些人招嫌。」


    衛九:「清弟是說為兄嗎?」


    潘清:「衛兄多心了,潘清並無此意。」邁腳進了保善堂。


    衛九好笑的搖搖頭,跟了進去。


    小張大夫住在保善堂後頭,一個單獨的小院,因前頭是保善堂,側麵臨街開了個小門,方便出入,院子收拾的極為齊整,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兩間,院子裏的空地上晾著不少藥材,側麵牆根底下種了金銀花,枝枝蔓蔓爬了老高,都翻牆那邊兒去了,或白或黃的開了半牆的花。


    院子中間放了藤製的桌椅,落了日頭,也不曬,三人便在院子裏坐了,不一會兒方海拿了個老大的提梁壺出來,潘清接過來:「又不是外人,我來吧。」


    方海把茶壺遞給潘清:「那我做飯去。」


    潘清忙道:「我可不是你們家少爺愛吃青菜豆腐。」


    方海:「知道,清少爺得吃葷的,無肉不歡。」


    小張大夫搖搖頭:「多吃青菜豆腐才能保平安。」


    潘清:「平安不平安的以後再說,先讓我吃頓好的解解饞才好,要不然白瞎了方海的好廚藝。」


    小張大夫:「方海的廚藝還能比得上你大師兄不成,你這剛從京裏迴來,你大師兄可疼你的緊,還能少了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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