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嗒聲越來越響,傑克感到緊張氣氛在加劇。他迅速拿出弓,搭上一支箭,準備好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他能聽到聲音是從下方水池的另一端傳來的。不管是什麽,都來自那個方向。


    當他觸摸魔力屏障時,發現它完全無法逾越,而且這道屏障還切斷了他的魔力絲線。連這些絲線都斷了,他嚴重懷疑即便使用“暗影躍遷”,自己也沒辦法穿過它,這意味著他隻能麵對朝他湧來的東西。


    隨著聲音迴蕩,他通過感知領域看到了第一個動靜。幾十隻小老鼠一下子進入了他的感知範圍,朝著通往他所在位置的樓梯跑來。


    傑克毫不猶豫地射出一支分裂箭。他一心二用,又搭上一支箭的同時,鑒定了其中一隻老鼠。


    [地鼠群聚者-46級]


    他的第一箭殺死了幾隻老鼠,但幾乎沒什麽影響。下方水池裏有數百隻這樣的老鼠,此刻全都朝他蜂擁而來。


    傑克又射出四支分裂箭,在第一隻老鼠跑到他跟前之前,殺死了二十多隻。他咒罵著受傷的肩膀,這讓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同時他召喚出劍和匕首。


    第一隻朝他撲來的老鼠被幹淨利落地切成兩半,第二隻也同樣下場。它們都有普通家貓那麽大,作為老鼠來說體型巨大,但與他目前遇到的其他東西相比,還是相對較小。


    又有五隻老鼠喪命,這時有一隻從他的防守中溜了進來,試圖咬他的腿。它的牙齒沒能像預期那樣咬進肉裏,而是被他穿的皮褲擋住了。雖然還是造成了一些傷害,但沒有見血。


    疼痛讓傑克往後跳了一步,同時他試圖擋住這些野獸。單獨一隻老鼠對他構不成威脅;見鬼,就算來上十幾隻他也不在乎。


    問題是,他麵對的可不是區區幾十隻老鼠。在他的感知領域裏,他看到越來越多的老鼠湧入。仿佛有一波無窮無盡的鼠群向他襲來,如果他什麽都不做,很快就會被淹沒。


    目前唯一能讓他稍微鬆口氣的,是通往他所在位置的樓梯空間有限。但即便這個優勢也在慢慢消失,因為源源不斷的老鼠開始在下麵堆積起來,全都試圖往他這邊爬。


    老鼠們也開始沿著下方水池的牆壁往上爬,逐漸從兩側包抄過來。他徹底被包圍了。唯一沒有攻擊者的地方是他身後,但那裏被屏障擋住了。


    他一隻接一隻地砍殺老鼠,直到再也無法阻擋它們。


    一隻老鼠從他的防守中鑽了進來,正要咬他的肚子,這時一片黑色鱗片出現擋住了它。結果老鼠的牙齒就像咬到了鋼鐵一樣崩掉了。


    傑克不再有所保留,他用鱗片覆蓋住上半身。他的褲子和靴子保護著他的腿和腳,但他暴露的上半身急需保護。


    他的劍和匕首在他周圍瘋狂揮舞,不顧一切地攻擊著任何靠近的東西。他不再專注於防守,隻想著殺死周圍的一切。


    他立刻感覺到魔力在消耗。雖然老鼠咬不穿他的鱗片,但它們不斷地磨損鱗片,迫使他消耗魔力來修複和維持。從長遠來看,這是不可持續的,但目前還能應付。


    幾分鍾過去了,但對傑克來說卻感覺像過了幾個小時,因為他一直處於高度專注的狀態。他的直覺和感知領域協同工作,他戰鬥起來不像是個人類,而更像一台高效的、近乎野獸般的殺戮機器。


    然而,他很快意識到情況不會有好的結局。盡管已經殺死了數百隻敵人,但他感覺自己對它們的數量幾乎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他已經升到了60級,但即便如此,他也沒辦法選擇技能。係統不允許他在戰鬥中這麽做,切斷了他通過獲得技能擺脫困境的可能性。


    不行,他得試試別的辦法。他不再原地不動,而是向前衝去,一邊前進一邊砍殺麵前的任何東西。他必須找到老鼠的源頭。


    在水池中戰鬥既緩慢又累人。一波又一波的老鼠試圖互相攀爬著來咬他,阻礙了傑克的前進。他踩到了幾隻老鼠,差點摔倒,還不斷被迫消耗越來越多的魔力來維持“邪毒蝰蛇鱗片”。


    他好不容易在鼠群中開辟出一條六十多米的路,這時他的感知領域終於察覺到了什麽——一個與攻擊他的鼠群不同的身影。


    在水池另一端,又一道黑暗屏障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傑克猜測這道屏障擋住的是前方的道路。


    起初,他以為那是個人類,但很快就發現它幾乎算不上人形。它用兩條腿站立,但身體圓胖,長滿毛發,一隻爪子裏拿著一根法杖。它的爪子甚至還有一個類似拇指的增生。


    它的臉看起來很像普通的老鼠,但穿著一件破舊的長袍遮住毛發。他一邊戰鬥,一邊通過感知領域專注觀察它,並成功鑒定了它。


    [鼠人鼠群操控者-81級]


    它的等級比任何一隻老鼠都高得多,從名字就能明顯看出它的作用。


    看到了目標,他又充滿活力地繼續戰鬥。然而,老鼠源源不斷湧來的問題絲毫沒有減輕。


    老鼠的數量是有限的,但總數有數千隻。它們一開始分散在整個水池裏,還有很多仍在聚集,很可能是受操控者的指揮。


    傑克必須解決掉它,而且要快。他冒險開始在體內積攢魔力,同時一步步向操控者靠近。幾秒鍾後,他覺得積攢的能量足夠了,便釋放了出來。


    一股純粹的魔力在他周圍爆發,暫時將一切都推了迴去。老鼠、空氣,甚至暗魔力都被推開。這並沒有對老鼠造成實際傷害,但為他創造了所需的機會。


    他使用“獾之躍”,向上衝向天花板,差點撞到上麵。與此同時,暗魔力絲線從他身上射出,纏在上方的石頭上。


    他沒有掉下去,而是用細細的暗魔力絲線吊著。這不會持續太久,但他隻需要一次射擊的機會。他拿出弓,開始引導“灌注強力射擊”。他的姿勢不太好,這一箭也不會是他能射出的最佳水平……但也隻能將就了。


    老鼠們沒有閑著。它們爬上牆壁,甚至用爪子摳進天花板,試圖朝他爬過來。與此同時,操控者周圍的老鼠開始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一道屏障。


    操控者剛好在他的感知領域範圍內,甚至在跳起來之前,他就已經對它使用了“野心勃勃的獵人標記”。隨著老鼠越來越近,他手臂和弓上的能量不斷積蓄。


    就在老鼠快要碰到他,他的絲線即將斷裂之時,他鬆開弓弦,釋放出積蓄的能量。魔力的爆炸掙斷了他的魔力絲線,讓他朝著地麵墜落,但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操控者身上。


    操控者在最後一刻召喚出一道暗魔力之牆,但無濟於事。箭直接穿過鼠牆,像穿透空氣一樣穿過暗魔力,繼續向前,射進了操控者的胸口,在鼠人身上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箭射中操控者的那一刻,所有老鼠似乎都短暫地僵住了。天花板和牆壁上的老鼠失去抓力,紛紛掉落,其他老鼠在混亂中相互絆倒。


    傑克沒有收到擊殺通知,這意味著操控者還活著,但他迎來了絕佳的機會。在墜落的過程中,他迅速將匕首和劍浸上“邪毒蝰蛇之血”,準備繼續攻擊。


    他一落地便立刻躍起,以一個流暢的動作使用“暗影躍遷”,朝仍在搖晃的鼠人衝去。


    鼠人用一隻爪子捂住胸口,另一隻爪子舉起法杖,砸向地麵。法杖砸下時,聲音在整個水池迴蕩,傑克周圍的所有老鼠又開始行動起來,再次向他發起攻擊。但為時已晚。


    傑克衝到操控者麵前,試圖刺它。鼠人在最後一刻用法杖擋住了攻擊,但沒能擋住他緊接著踢向它那敞開傷口的一腳,這一腳讓它向後摔倒。它還沒來得及站穩,一把劍從側麵掃來,將它斬首。


    隨著操控者死去,他周圍的老鼠再次失去了凝聚力。傑克伸手撿起鼠人掉落的法杖,然後快速查看其描述。


    [鼠群控製法杖(獨特)]——用於控製地鼠群聚者的法杖。離開“被遺忘的下水道”時會消失。隻能與相匹配的技能一起使用。法杖毀壞時,殺死所有受其束縛的生物。


    這個描述說明了他需要知道的一切。傑克試著用盡全力將法杖砸向地麵。遺憾的是,這隻讓他已經酸痛的手臂更疼了,法杖甚至連個劃痕都沒有。就連他的“毒牙”匕首也對它無可奈何。


    老鼠們仍然很混亂,但很快它們開始稍微鎮定下來。它們不再協同行動,而是各自為戰。而單獨行動時,它們仍然想咬一口水池裏這個美味的人類。


    傑克拚命想弄壞法杖,但毫無效果,此時老鼠們又向他圍了過來。他試著向法杖注入魔力,使用“邪毒蝰蛇之觸”,甚至想把它放進空間儲物裏。但都不管用,而且他根本無法把它放進儲物空間。


    就在他準備把法杖扔到一邊,試著與這些該死的老鼠戰鬥時,他想到了自己的煉金術火焰。火焰是許多煉金術士的標誌,既能分解材料和配料,又能作為熱源。


    他在法杖周圍召喚出火焰,一開始他以為又失敗了,直到法杖上出現了一道小裂縫。他向這個技能注入更多魔力,火焰的力量爆發出來,法杖開始慢慢被分解。


    與此同時,他揮舞著燃燒的法杖,擊退靠近的老鼠,直到最後,法杖在揮舞過程中斷成兩截。他試圖攻擊的那隻老鼠和其他所有老鼠一起,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瞬間,水池從一片混亂變得完全安靜下來。


    傑克收到了許多擊殺通知,但盡管剛剛死了數千隻老鼠,他隻升了一級。


    *“叮!”職業:[野心勃勃的獵人]已達到62級-已分配屬性點,獲得4點自由屬性點*


    在這場戰鬥中,算上最後這一級,他總共升了三級。很明顯,由於他是通過毀壞法杖殺死了數千隻老鼠,所以從它們身上獲得的經驗變少了。如果不是這樣,僅僅毀掉一根法杖,他可能就會升三級,甚至四級。


    說到這根法杖,他注意到燃燒後留下的灰燼。木頭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紫色,幾乎就像磨碎的水晶。使用鑒定技能後確認,這東西可不普通。


    [次級以太木灰燼(unmon)]——燃燒次級以太木後留下的灰燼。用於多種與靈魂和心智相關的配方。直接食用無效果。


    有了項鏈,他不用去鏟這些灰燼。他直接將它們存入空間儲物裏。法杖燃燒後剩下的灰燼不多,他也不知道該用它來做什麽,但他的儲物空間還剩很多地方,所以覺得沒理由不把它存起來。


    傑克坐在滿是老鼠屍體的地板上,喘著粗氣。他的體力和魔力都消耗殆盡,因為在整個戰鬥過程中,他毫無保留地隨意使用技能。


    他的褲子有些地方有了小洞,但通過注入魔力,具有自我修複功能的附魔開始發揮作用,小洞開始修補。不過,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是能預料到的最好情況了。在這次地下城探索中,他的總擊殺數肯定增加了好幾倍。其中有一項增長尤為顯著,那就是他的教程點數。


    他從殺死的所有老鼠身上都獲得了全額點數。甚至那些在他砸毀法杖後死去的老鼠也為他貢獻了點數,這使得他的總點數瞬間倍增。目前他仍然不知道這些點數有什麽用,他猜測隻有在完成教程後,它們的價值才會體現出來,這意味著目前它們並不重要。如果他沒能擊敗森林之王,那這些點數反正也無關緊要。


    不過,傑克不禁覺得有點好笑,這個破下水道地下城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經驗和教程點數最沒效率的獲取地,變成了最有迴報的地方。話說迴來,這也伴隨著相應的風險。


    如果沒有鱗片,他可能會被整個吃掉;如果沒有血脈能力讓他感知周圍環境,他可能在到達這裏之前就死了。他隻能想象,對於一支普通隊伍來說,這個地下城會有多可怕。當然,他們肯定也有自己的生存和推進方法。


    檢查完自己的身體,並等了一會兒,完全確定沒有更多敵人出現後,他進入了冥想狀態。終於,他有時間和機會選擇一個新的職業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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