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趕忙問道:“去~去哪兒?”


    李海波大聲迴應:“找金爺對質去!”


    侯勇一聽,急忙伸手拉住李海波,“波哥別衝動,金爺可不比黃三爺,我們都不認識,別說見麵,估計連門都進不去!”


    李海波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誰說的,你們不認識金爺我認識啊!


    金爺雖然不是本地人,但也是青幫的老人,跟我爹是拜把子兄弟。


    我爹別的不多,就兄弟多。


    嘿嘿!想不到吧!”


    幾人一聽有門,“走!找金爺去!”


    隨後,幾人在路上隨便買了盒點心就去了金爺府上。


    李海波也不客氣,抬手“乓~乓~乓~”就拍門。


    不一會兒大門上開了個小窗,一個刀疤臉惡狠狠地問道:“找誰?”


    李海波趕忙滿臉堆笑,客客氣氣地說道:“這位大哥!我叫李海波,專程前來拜訪金爺!”一邊說著,一邊雙手遞上剛買的點心。


    刀疤臉隻是瞥了一眼那盒廉價點心,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並沒有伸手去接,依舊語氣冰冷地說道:“金爺是誰都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位大哥!麻煩你稟報一下,就說是他拜把子兄弟李小刀的兒子前來拜訪!”李海波不卑不亢地說道。


    刀疤臉聽後,沉默了片刻,冷冷地拋下一句:“等著!”說完便“砰~”的一聲把小窗關上了。


    幾分鍾後,大門終於緩緩打開,刀疤臉再次出現,臉上的神情依舊冷峻,但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跟我進來吧。”


    眾人忙不迭地跟著刀疤臉走進府邸。


    來到正廳,隻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黑臉漢子正端坐在太師椅上。


    那漢子腦後留著滿清特有的辮子,身上穿著一襲傳統的長袍馬褂,目光深邃而威嚴。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著一枚碩大且碧綠通透的翡翠扳指,左手則握著一個金燦燦的水煙壺,吞雲吐霧間更添幾分滿清遺老遺少的韻味。


    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金爺,閘北青幫新上位的話事人。


    不錯,金爺是個滿人,是正兒八經吃過鐵杆莊稼的那種,雖然這大清都亡了幾十年了,但這根辮子卻始終難以割舍。


    李海波見狀,趕忙疾步上前,他先是規規矩矩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隨後學著滿清的禮儀,甩了甩袖子,單膝跪地道:“金爺吉祥,晚輩李海波給您見禮了。金爺多年不見,雄風更勝往昔呀!”


    金爺見了他海波這做派,不禁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臭小子,幾年不見,這嘴巴倒是愈發甜膩了啊!起來吧,都坐下說話。何媽!上茶!”


    李海波一行人聞言,紛紛欠身行禮後依次落坐。


    金爺輕輕吸了口手中的水煙壺,感慨萬千地說道:“哎呀!時間過得真快呀!


    我第一次來上海的時候你還剛入青幫沒幾年。


    我記得那時你才十六歲,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你第一次動手殺人的時候,我還在你身旁給你壯膽呢。


    當時那個短命鬼是幹嘛的來著?”


    李海波連忙接話道:“迴金爺,那是個青幫敗類,采花大盜,專門奸殺幼女的惡徒!我奉命執行家法三刀六洞,順便練膽的!”


    “對對對!哎呀!這一晃就過去八年了!”金爺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身上筆挺的警服,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與好奇,開口問道,“你們這是?當警察了?”


    “稟金爺!”李海波趕忙欠身迴應,“這幾位是侄兒的發小,皆是青幫的拜把子兄弟,如今一同在閘北分局擔任巡邏警。說起來,大家也算是您的手下呢!”


    原來,金爺與那已然死球的黃三一樣,都在閘北分局兼任副局長一職。


    “哎呀!警局的事務我向來不太插手過問,不過那巡警科的麻子六可是咱們青幫的老人了。有他在,理應會對你們多加照拂才是。”金爺微微點頭,神色間透著一絲篤定。


    “那是!關照得可不得了!”李海波苦笑著說道,“這不,金爺您一來上海,麻子六就把我們十多個青幫老兄弟的工資都給領走了,還說要將這錢當作賀禮送給金爺您呢。”


    金爺的臉色瞬間陰沉,“他真這麽說的?”


    “千真萬確!”


    “他真說把錢都送給了我?”


    “對,現在全閘北分局的兄弟都知道!”


    金爺手中緊握著的茶碗猛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徑直飛出客廳,最終在花園裏摔得粉碎。


    花園裏的疤臉漢子趕忙快步走進客廳,雙手抱拳,恭敬地行禮道:“金爺!”


    “疤臉你都聽到了?”金爺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蘊含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都聽到了!”


    “去!抽他兩耳光再把錢帶迴來,要敢少一分錢老子剁了他!”金爺怒目圓睜,厲聲喝道。


    疤臉漢子應了一聲,轉身便快步離去。


    李海波見狀,急忙勸解道:“金爺不至於,也沒幾個錢!”


    金爺猛地一拍桌子,“這是錢的事嗎?老子最窮的時候都沒掏過自家兄弟的腰包!你就在這等著!狗東西,敢打著老子的旗號貪錢,這是往老子臉上抹黑!”


    眾人噤若寒蟬,室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而李海波卻淡定地喝著茶。


    他之所以敢來,是因為他了解金爺的脾性,金爺是個講義氣又好麵子的人,他斷定了金爺不會貪他們的錢,更不會容忍麻子六打著他的旗號貪錢。


    不多時,疤臉漢子便提著一個布袋子匆匆返迴,“金爺,事辦妥了,錢也帶迴來了,一共十六個人的工資,都是青幫的兄弟。


    那麻子六,起初還想狡辯,被我兩巴掌下去,就乖乖認錯了。”說著,將布袋子放在桌上。


    金爺微微點頭,臉色稍緩,但仍餘怒未消。“哼!青幫的規矩他都忘了,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絕不能輕饒。”


    他轉頭看向李海波等人,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你們放心,大了我不敢說,但是在這閘北,隻要有我金爺在,就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諜戰:我是螺絲刀,臥底76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春暖留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春暖留芳並收藏諜戰:我是螺絲刀,臥底76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