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刻薄。”東流如是說道。


    南枝不明所以:“我是在誇你啊。”


    東流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給她下了逐客令:“沒什麽事的話你就迴去吧,明早還要上班呢。”


    南枝不解地問:“那你待在這幹嘛,穿得花枝招展的,還弄了這麽多花擺在這裏?”


    東流看著旁邊的布景陷入沉思,越看越覺得像拍藝術照布置的外景。


    結合他之前曾為蘇辰畫過不少肖像畫,東流得出結論:“是蘇辰布置的,他剛才說換衣服去了……可能是想讓我幫他畫幾張畫吧。”


    “蘇辰好像沒有要來的意思啊,他隻讓我過來找你……”南枝嘀咕道,“我懂了!他特意把我抓來,是想讓你給我畫畫!”


    “啊?”不止東流,連偷聽的徐夏和徐霖也愣住了。


    居然還能這麽理解的嗎?


    果然不同角度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南枝繼續勸說:“馬上就要天黑了,蘇辰也不見人影,不如你就幫我畫一下吧,明天花謝了就浪費了這麽好的景色了。”


    東流剛被她插了刀子,不是很情願,推脫道:“太陽都快落山了,這時間還不夠我畫完一幅的。”


    “求你了……你看,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南枝指著身後的竹筐道。


    “什麽東西啊?”


    南枝擋在竹筐前,心虛地岔開話題道:“別管是什麽東西,就說你該不該給我迴禮吧!”


    東流被成功洗腦,猶豫著道:“那我給你畫?”


    計劃成功,南枝馬上跑到花牆前擺起了姿勢:“你看我應該怎麽站啊?”


    “都行,你看著多擺幾個姿勢。”東流掏出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南枝比劃了半天,終於確定了姿勢:“好了,你畫吧!”


    東流又對著她拍了一張照,隨後道:“畫好了。”


    “這麽快?你不是在誆我吧?”


    東流晃了晃手裏的手機:“不信的話就來看看。”


    南枝半信半疑地走來,接過手機查看圖片,驚訝地道:“居然是真的!你這是什麽法寶?既能留音又能留影。”


    東流迴答說:“這叫手機,我們那人手一台,不是什麽稀罕物。”


    “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機啊,它能千裏傳音嗎,能不能隨時隨地查到想要的典籍?”南枝滿眼期待地看著東流。


    “呃……這裏沒有網絡,暫時是做不到了。”


    得到否定答案後,南枝也沒有失望,而是興衝衝地讓東流再幫自己拍幾張。


    東流拗不過她,隻能照做。


    拍完之後南枝仍不滿意,幹脆摘下東流頭上的花環,卸下蘇辰給他配的首飾,戴在自己身上,繼續拍攝。


    東流陪她拍到了太陽落山才得以停下休息一會。


    眼見南枝還要打燈繼續奮鬥,東流趕緊叫停,拿出三腳架和自拍杆,把自拍的方法告訴她,自己則找借口撤了。


    路過巨石邊上時,等候已久的蘇辰抓住了他:“你們聊了那麽久,都說什麽了?”


    東流仿佛失去所有力氣,欲哭無淚道“啊?我一直在等你啊,你怎麽才來?”


    “我沒挑到合適的衣服。”蘇辰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隨後繼續發問:“所以她和你說什麽了,你們有沒有……”


    “噢,她誇我帥來著,不過……”


    沒等東流說完,蘇辰又追問道:“這麽說她還是喜歡你的,你有沒有抓住機會,和她……”


    東流總算聽明白蘇辰的意思了,連忙打斷他的施法:“打住!我沒有要和她談情說愛的打算!”


    “為什麽?”蘇辰很不理解。


    東流不答反問:“你不也一直故意想辦法讓葉昭昭討厭你嗎?”


    蘇辰反駁道:“我不一樣,我那是……”


    東流步步緊逼:“是什麽?”


    蘇辰扭捏著道:“我……我不喜歡葉昭昭。”


    東流立馬跟上:“那我也不喜歡南枝。”


    蘇辰急了:“可是你已經嫁給她了呀!”


    說完,蘇辰自己先愣住了。


    見蘇辰被自己帶到溝裏了,東流勾起嘴角:“所以呢?你繼續說。”


    麵對東流的調侃,蘇辰有些羞赧:“我那是被迫的!我根本不想嫁給葉昭昭,是她用‘父母之命不可違’,逼我出嫁的。”


    東流趁機解釋道:“我嫁給南枝也是情勢所迫,非我所願。與你不同的是,這是我和她的交易,我們各取所需罷了,她對我無意,我也對她無意。所以你不必再為我多費心思了。”


    “那你心裏的人是誰?那個把你休掉的人嗎?”蘇辰問。


    東流身體忽然頓住了,笑容漸漸收斂,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蘇辰仍不死心地追問:“是嗎?”


    東流還是沒有迴答。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不如留下來和南枝好好過日子呢!”


    東流歎氣說:“誰規定男子一定要嫁人才能活?我自己也能過得很好,不需要旁人插進來打攪我的生活。”


    蘇辰反駁道:“可是你這樣過得並不開心!”


    這話成功刺激到了東流,讓他一下就喪失理智,口不擇言:“那你嫁給葉昭昭就開心了嗎?你還不知道吧,有個人特意趕來百花城,就是要逼她履行婚約呢!你可曾想過,她騙你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納侍的話,也曾對其他人說過?”


    這不是沒事找事,故意挑起矛盾嗎?


    蘇辰還沒破防,徐霖倒是比他先破防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好?”


    “太激動了,沒忍住。”林夜塵唯唯諾諾道。


    蘇辰也被東流這話驚到了,難以置信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東流發泄過後意識到不對,連忙找補道:“沒什麽,我亂說的。”


    蘇辰卻是忽然釋然一笑:“如此我就放心了,世上女子皆薄情寡性,無人值得我為其付出真心。”


    徐霖暴跳如雷:“啊啊啊!你都幹了什麽!蘇辰好不容易對葉昭昭有點好感,結果居然被你一句話幹沒了!”


    林夜塵:“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個嘴強王者,他還說過愛上渣女是他的宿命呢。”


    “我是他粉絲,我當然知道這個……本來可以不虐的……”徐霖有些失落。


    徐夏試圖打醒她:“他們這算是在渡劫,不狗血、不虐的話不是純純浪費時間嗎?”


    “所以你們倆也是這樣嗎?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小事,非不長嘴、搞成大誤會,然後虐身虐心八百個迴合?”徐霖真誠發問。


    徐夏:……


    林夜塵:……


    徐夏把目光投向林夜塵:“你還有什麽事沒交代的嗎?”


    林夜塵不假思索地迴答道:“有。”


    “你死之後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通通都不算數。我指的是你凡人時期,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林夜塵仍舊堅持之前的答案:“有,而且非常多。”


    徐夏對此持懷疑態度:“你死之後,所有的通信記錄、個人背景、人際關係都被查的一幹二淨,你確定還有漏網之魚?”


    林夜塵如今確實有這個實力,但多年前他隻是一個凡人,怎麽可能在死後還能躲過國安和公安的調查。


    林夜塵的語氣十分囂張:“連我屍體都沒找到,也沒查得很嚴嘛。”


    徐夏很是無語。


    林夜塵的死確實存在很多疑點,許多事情至今還是未解之謎沒錯,但……


    你都去了另一個世界了,讓人怎麽查?


    “所以你真的是隱藏身份潛伏在部隊裏的,擁有隨身空間和異能的殺手和臥底?”徐夏想起了海棠在穿越管理局執法記錄留存影像中說過的話。


    “當然不是!你怎麽被海棠給傳染了?”林夜塵十分疑惑,“話說藍星上真的有異能者存在嗎?異能者和仙界修士有何區別?”


    徐夏無語了:“你問我?”


    徐夏在藍星生活了快五十年,和外麵的世界脫節了五千年,很多大事都是通過這個遊戲的劇情知曉的,這些問題她未必比林夜塵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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