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蹦迪車,它是真會蹦噠!


    一路從土路的盡頭,裹挾著塵土蹦蹦跳跳地“彈”到了路口。


    伴隨著一聲吱嘎聲,車門精準地停在了淩越他們三人麵前。


    張麒麟提前一步給自己扣好了兜帽,麵對迎麵而來的塵土,他選擇了默默閉眼,屏氣凝神。


    黑眼鏡講究一個隻要自己上車速度快,塵土都攆不上他的理念,車門剛打開一條縫,他就嗖地一下鑽了上去。


    可惜一切隻是心理安慰。


    等三人陸續上車,隻有淩越身上沒有沾染塵土。


    張麒麟見狀,思索片刻,眼底生出一點明悟。


    在心裏默默記筆記: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往淩越那裏躲。


    上車後,張麒麟默默掏錢付車費。


    掏錢這種事,往往不能指望黑眼鏡。


    短暫的相處過後,張麒麟也不再在這種事情上指望淩越。


    ——她就是個生活徘徊在極度簡樸和極度奢靡之間的對金錢毫無規劃和概念的人。


    私人物品極簡,在瑤寨就是內外換洗衣服兩套,牙刷牙膏毛巾。


    走的時候就穿一套衣服,其他都丟了。


    到了京城後,又是置辦一套換洗衣物和牙膏牙刷毛巾。


    連漱口杯都不用,早晚洗澡的時候就一起解決了。


    連帶洗衣這種事,洗完了直接手動烘幹,帶迴房間收起來就完事了。


    此種生活方式,張麒麟見了都忍不住側目,並隱約露出一點向往和羨慕。


    但她在某些方麵的花費,又是極奢靡的。


    比如買衣服隻買貴的,買藥材也不問價格。


    在京城停留了一天不到的時間,淩越就成功刷出去六十幾萬。


    還十分熱衷於圍觀各種路邊攤推銷。


    除此之外,在日常生活中,她的金錢概念約等於零。


    至少張麒麟認為,淩越現在兜裏的現金,必然不會超過30。


    淩越還不知道自己兜裏的23塊7毛錢遭受到了某人的真·算計,上車後掃視一眼座位,直接走向最後一排。


    現在時間很晚了,車上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從地上還殘留的羊糞蛋子可以看出來,這輛蹦蹦車今天也是很辛苦地輸送了不少客人和貨物。


    張麒麟看了黑眼鏡一眼,也選擇跟著淩越去最後一排。


    上來後就靠在第一排座椅邊的黑眼鏡笑了笑,在司機大叔好奇的打量中,特別自來熟地直接跨到了前麵的副駕駛座上坐下。


    轉手就掏了支煙遞給司機:“師傅,您這是開完就收車了吧?”


    司機大叔是本地人常見的那種黑紅色的皮膚,臉寬額窄,單眼皮,蓄著短須,年紀大概在四十五歲上下。


    他身材魁梧,麵色疲倦,看起來有些嚴肅。


    其實剛才在路口看到有三個人在等車,司機大叔還挺新奇的,因為他這一班車是開往克倫左旗草原裏唯一一個固定小鎮的。


    克倫左旗是個環境惡劣,人煙稀少的地方,隻有一些散落在草原上的的遊牧族群。


    小鎮說是鎮,其實就跟個大一點的村莊沒兩樣。


    這裏存在的意義,就是讓牧民們有個固定的能來辦理一些業務,采購一些生活物資的地方。


    畜牧站、衛生所以及一所破舊的中小學,撐起了這個鎮的主要功能。


    綜上所述。


    在非特殊時間段,要去鎮上的外地人,幾乎沒有。


    更別說還是這樣三個樣貌氣質各有不同,卻各個出色的外地人。


    不過在黑眼鏡說他們三個是背包客,想要看看草原深處不同風景的京城人後。


    司機大叔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甚至還努力扯出了一個笑,朝黑眼鏡比了比大拇指。


    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說了句:“草原很好,歡迎你們!”


    黑眼鏡哈哈一笑,用蒙古語說:“大哥,你的口音一聽就是蒙古族的。巧了哈哈,其實我祖上也是蒙古的,隻不過後來去了京城討生活。”


    這一句蒙古語,登時讓司機大叔倍感親切,臉上的疲態一掃而空。


    把黑眼鏡給他的煙往耳朵上一夾,司機大叔一邊開車一邊也笑著說:“可以啊小夥子,老家的話還說得這麽正宗,可見你爸媽沒少教你。”


    黑眼鏡笑著說:“是啊,都說不能忘了本。”


    兩人很快就互換了稱唿,聊的話題也開拓起來。


    坐在後排的淩越看了全程,心道這廝果然是蒙古韃子。


    聽某些發音,似乎還是身份地位比較高的那種。


    淩越知道張麒麟有看窗外風景的習慣,雖然先一步到後排坐下,卻特意把靠窗的位置留給了他。


    張麒麟也沒有多問,直接在她留的位置坐了下來。


    兩人身形都屬於精瘦型,座位挨著也不會靠得太近。


    同時也不會太遠,確保突發意外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互相支援。


    在車子又來了一個三連蹦後,淩越幹脆把墨竹抽出來,直接搭在自己腿上。


    兩百多斤的重量,不需要淩越自己費心,就可以把她穩穩地壓在座位上。


    在她坐得筆直的閉目養神時,一直看著窗外落日餘暉的張麒麟迴頭看了看她。


    視線在墨竹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摸了摸被他靠在裏側的小黑金。


    因為和黑眼鏡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在得知他們要去的地方後,司機大叔日阿西特意繞了一段路。


    在天徹底黑下來,換上滿天星辰的時候,把淩越他們送到了一處蒙古包。


    “這裏是圖特格的家,他每個禮拜一的早上都要趕著勒勒車去給最北邊的牧民送東西。”日阿西下了車,帶著淩越三人往蒙古包方向走。


    “你們要去的草原深處,也就隻有那裏的牧民知道。”日阿西得知淩越他們要去的是北部草原深處,與蒙古大漠接連的區域,是十分不讚同的。


    沒少說那邊如何如何危險,希望黑眼鏡能知難而退。


    可惜黑眼鏡瞎編了些亂七八糟的,又是無量老板逼迫又是爺爺未盡之遺願,總之把日阿西忽悠得全盤相信了。


    隻能歇了勸阻的心思,反而積極地幫他們想安全的法子。


    這才有了日阿西親自帶著他們三個人下車,來找圖特格的事。


    內蒙草原太遼闊了,偏遠的地區更是地廣人稀,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家人以外的人。


    平時牧民們既要放牧,又要警惕草原上的野獸,同時還要提防偶爾會出現的盜獵者。


    因此如果晚上有人貿然接近自己的蒙古包,牧民都會抄家夥警惕。


    遇到眼神不好的,又或者性子急躁點的,靠近的人剛露頭就要挨槍子兒。


    ——在這種地方,殺了人也很難被發現。


    雖然不管是淩越還是張麒麟,又或者黑眼鏡,都不至於被一槍撂倒。


    但有了日阿西帶領,確實能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果然,在淩越走了幾步過後,就發現蒙古包裏走出來一老一少,看樣子應該是祖孫。


    兩人手裏都端著槍朝他們這邊瞄著,日阿西趕緊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辨認出日阿西,老人才放下了槍。


    轉手遞給了他身邊的少年,然後走了過來,跟日阿西握手擁抱後,才詢問什麽情況。


    得知淩越他們三個人是從首都來的,老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他的視線在淩越和張麒麟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一直帶著笑的黑眼鏡身上,殷切地問:“聽說現在買個門票,就能看望主席他老人家,小夥子,你知道門票多少錢嗎?”


    在倒鬥行當裏混了這麽多年,做慣了法外狂徒的在逃通緝犯黑眼鏡:“???”


    他臉上的笑都差點沒掛住。


    日阿西解釋:“圖特格從年輕的時候就想去首都瞻仰偉人同誌,這麽多年忙忙碌碌也沒成行。後來就聽說買門票就能進去探望偉人同誌,遇到你們大城市裏來的人就會問問。”


    黑眼鏡心說:我一個前清遺留下來的社會封建毒瘤哪知道啊!


    就轉頭去看張麒麟和淩越。


    張麒麟一個連自己家在哪都能忘記的百歲老人,怎麽可能知道?


    所以他低頭看腳尖。


    黑眼鏡又去看淩越。


    淩越隔著一個世界,連日阿西他們說的偉人具體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門票價格。


    所以她抬頭望天空。


    黑眼鏡:“……”


    滑鐵盧!


    這絕對是他們高手三人組首次團夥作案的最大滑鐵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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