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狐狸咬傷,會不會得狂犬病?


    算了~~不用替蠢賊擔憂。


    張家在某些人眼裏是一夜暴富,讓人眼紅心熱。


    地痞小賊出於種種忌憚,有賊心沒賊膽。


    現在冒出一個真敢伸手的,不是蠢是什麽?


    今後賊都都要繞著走。


    張家的雞和狐狸成精了,張家的豬,也可能是豬妖!


    張川柏看著兩個功臣很為難。


    雞吃狐狸?狐狸吃雞?


    “你們兩個要和睦相處。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將來我飛升的時候,帶上你們啊!”張川柏給雞犬畫餅。


    “喔喔喔!”我是真的雞,它不是真的狗啊!


    狐狸小美垂著尾巴離開。


    好狐不做口舌之爭。


    張家又養了一窩小雞……雞屁股遲早是它的~~


    張衍挖坑把樹種下,張川柏提水澆樹,幻想小樹長成大樹,年年都可以采椿芽。


    “怎麽好端端的,想到種香椿樹。”張衍問。


    張川柏說:“大河叔提議的,他家也種了一棵。柱子說跟我學做牙膏,我也同意了……”


    他東一句西一句,嘰嘰呱呱說這幾天在村裏的事。


    牙膏這種薄利多銷的東西,張川柏已經教會陸家表兄,也不差再教給小弟。


    張衍笑道:“你既然答應教人讀書,就不能隻教牙膏。小夫子要有小夫子的樣子。”


    皇帝不是說,將來可以讓三郎去國子監教化學?


    君無戲言。


    皇帝畫餅,咱們得當成真!


    張川柏遲疑:“可是柱子這也不學,那也不學,不好教啊。”


    張衍鼓勵:“你能教狐狸《論語》,何況一個小頑童呢?”


    張川柏覺得阿耶說得有道理。


    他決定給柱子製定學習計劃,培養成手下第一大將!


    吳秀煮了一鍋麵糊湯,放了蔥花和豬油,也算是有葷有素。


    坐下吃飯時,吳秀說起家事。


    “慎之還想去嵩山,但他的娘子有孕了,哭著不讓他去。”


    張川柏驚訝:“大表兄要當阿耶了?他不是冬日裏才成親?表嫂幾個月就懷上娃娃?”


    “該懂的你又不懂了?”吳秀笑道,“有的人成親當月就能懷上娃娃。”


    張衍很高興:“我要做舅公了,這是大好事啊!慎之確實不好再出遠門。”


    人生代代無窮已。


    生命的延續,總是令人歡喜。


    吳秀說:“我們都勸他留在家裏。有心求道,在家一樣可以求。妙應真人不是也有子孫嗎?


    但我們原本收拾了一包東西,想托慎之帶給京墨,現在隻好找其他人。”


    張川柏想起,潘道長之前說,九陽還丹煉出來,會讓二兄送去長安。


    “說不定,二兄已經去長安了!”張川柏說,“大兄說他能掙錢,他可以分一些給二兄,不用家裏送。”


    “遠誌在長安花銷大,他自己都不知道夠不夠用。”吳秀擔憂。


    大郎和二郎,也隻是十幾歲的少年。


    學醫學道,買藥材和煉丹,又都是花銷大的事。


    吳秀又說家裏的生計,今年沒有養蠶,還得買蠶繭迴來製絲織布;


    多養兩頭豬,養肥了賣錢。


    但是在城裏不方便牧豬,要給豬吃什麽……


    她一心想著多掙錢,讓孩子們安安心心求學。


    就算家裏有人當主簿,供養三個兒子讀書習武,壓力還是挺大。


    吳秀說要做什麽,張衍就說怎麽能做得更好。


    過去這些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他們都是這樣有商有量。


    隔壁張大河看著憨厚,偶爾還會吼妻子“婦道人家懂什麽!”


    張衍從來不說這樣的話。


    他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教訓臭小子的時候,還能夫妻混合雙打呢!


    張川柏聽阿耶阿娘絮絮叨叨柴米油鹽的瑣事,仿佛月光都更柔和。


    這些都是生命中的色彩。


    ……


    張川柏說好要教柱子讀書,絕無戲言!


    農忙之中,他還抽空召集南門裏第一合作社的小弟們識字。


    “先認名字……阿黃站住!你又想溜!”張川柏揮著一根小木棍,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阿黃。


    這狗子最喜歡像袋鼠一樣一蹦一蹦越過田野。


    太逍遙!太自在!


    讓忙碌的三郎看不過眼。


    “你叫阿黃……黃,天地玄黃的黃。”


    小夥伴們湊過來認字,“我怎麽記得王字筆畫沒那麽多?”


    “不一樣的。”張川柏在地上寫出兩個字。


    黃,王。


    “你的字真好啊!”柱子羨慕地說。


    “我臨摹的是王羲之的字帖!”張川柏略微得意。


    小孩子議論紛紛,“原來張家有王羲之真跡是真的!”


    他們本來不知道王羲之是誰。


    但是張家招賊的前因後果傳出,他們都聽說了王羲之。


    “不是真跡……”張川柏解釋,“是品質好的贗品,夫子送的。”


    柱子提議:“老大!既然王羲之的字那麽值錢,讓老王再給你寫幾幅吧!”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在不遠處幫忙燒土糞的李善聽得哈哈大笑:“三郎能讓王羲之寫字,他是真的神!連陛下都得謝他!”


    柱子不明所以。


    張川柏說:“王羲之是晉朝的人,已經作古很久了。”


    柱子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作古就是死了。


    哎呀呀!


    老大就是老大,死都不說死。


    ……


    張川柏拉著阿黃:“哪個是你的名字?”


    阿黃不耐煩地衝“黃”字汪汪兩聲。


    “很好,你可以走了。”張川柏看向柱子,“你也認識了吧?”


    “可是!我又不是阿黃!”柱子說,“我的名字沒那麽多筆畫。”


    “小柱,你大名是什麽?”李善好奇地問。


    “在下張鐵柱!”柱子驕傲地說。


    “你的名字筆畫也不少。”李善哈哈笑,“師弟慢慢教!唉……這燒土糞的味道真熏人。”


    另一邊的盧照鄰憋著氣,根本不開口說話。


    張家灣有不少人家今年都燒土糞,是張川柏教的。


    燒土糞法,宋元時期多本農書都有記載,雛形可以追溯到遠古時候的刀耕火種。


    就是將能收集到的積土同草木堆疊燒之,將燃燒後混合的土和灰作為肥料使用?。


    用燒土糞施肥,還可以減少莊稼的蟲害。


    教完“張鐵柱”三個字,張川柏大手一揮,帶著小弟們接替李善和盧照鄰幹活。


    盧照鄰迴屋裏休息,“噸噸噸”灌了一肚子水,歎道:“城裏的少年郎約我去郊遊踏青,我說我日日在郊遊。”


    李善也感歎:“我寫信跟阿耶說,我已經是個熟手老農了,他還不信呢!”


    雖然說著調侃抱怨的話,但他們還是帶著笑,幹完一天活,睡得格外香!


    人生的事說不準的。


    今日學習農事,有朝一日可能用得上。


    三郎說,有個大才子曆經挫折,最終自耕於鄉間,靠種地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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