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用新的手機號給宋南溪打電話,語氣強硬地讓她迴來一趟。


    好好交代清楚,她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那些大人物的。


    宋南溪才懶得迴去接受審判,冷嘲:“宋墨你個沒用的廢物,要是實在害怕,就趕緊找根繩子吊死,別來煩我。”


    宋老爺子那邊,宋南溪讓老白最近不要讓他上網,免得擔心。


    秦曜的消息迴的很快。


    他語氣激動:“我靠,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誰,要是你真能把他給救迴來,葛家真能被你弄死!”


    宋南溪挑挑眉,問什麽情況。


    秦曜把病人的基本情況說了下,腦出血昏迷,已經被醫院下了兩次病危通知。


    因為病人年紀太大,跟上次的秦老差不多的情況,身體底子不好,一旦上了手術台,可能剛開顱,就扛不住了。


    宋南溪隻說:“病人具體情況如何,我要親眼看了再說。”


    秦曜:“可以,我讓人去接你。”


    宋南溪要去一趟京市,淩晟直接推了工作陪她一起。


    晏行雪自然也是跟著。


    觸及到淩晟煩躁的眼神,晏行雪徐徐道:“我迴家。”


    私人飛機接送,直接帶著宋南溪去了軍區醫院。


    看到來接他們的人時,晏行雪詫異,“是施家那位?”


    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看到晏行雪跟在宋南溪的後麵,朝他點點頭,“阿雪最近不忙?”


    晏行雪頷首,“施叔叔,南溪是我的朋友,我陪南溪來的,沒想到她的病人是施爺爺。”


    男人點點頭,溫和有禮地與宋南溪握手,“宋小姐,舟車勞頓辛苦了。按理說我們作為東道主應該給你接風洗塵的,但家裏老人的身體實在是……”


    “我明白,”宋南溪說:“先去看看病人吧。”


    雙方都沒有透露身份的意思,這種事情,意會就好。


    老人躺在病床上,靠著供氧機維持唿吸,形銷骨立的模樣。


    宋南溪給老人先診脈,然後要來老人的ct單子,看了看腦部情況。


    “這種情況下隻能手術,再拖下去,等到他顱內的血塊擴散,再手術就來不及了,”


    中年男人表示明白,“我們請的專家也這麽說,問題在於,我家老爺子的身體……”


    宋南溪:“我開一味藥,你們現在派人去抓,手術的時候我會跟著一起進去。”


    沒想到她這麽幹脆,而且年紀輕輕,在看到他們這些人時,神情坦蕩從容,不見絲毫拘謹。


    晏行雪直接替宋南溪擔保,“施叔叔,南溪的醫術很好,您應該聽說過秦老,他就是南溪救迴來的。”


    男人點頭,“我自然知道。”


    正是因為看到了秦老的情況,他們才願意冒險試試。


    不過他身邊的年輕人卻有些著急,“爸,萬一……”


    宋南溪笑笑,“不急,你們可以先商量出一個章程,確定到底要不要治。”


    她是想扳倒葛家,不過世上生病的又不止他們一個,就算現在沒生病,就能保證以後不會?


    越是有權有勢的人越怕死,沒人能拒絕的了一個可以把他們從閻王殿拉迴來的大夫。


    中年男人明顯是他們這群人裏地位最高的。


    他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而是對宋南溪道:“那請宋小姐稍等,我跟家人談談。”


    宋南溪讓他們隨意。


    秦曜嘖了聲,他是跟施家人一起去接機的,看到這場景,莫名想到他見宋南溪的第一麵。


    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世界上以年紀判斷能力的人還真多哈。”


    宋南溪哼哼笑了兩聲,“你不是?”


    秦曜尷尬:“那我也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了呀。”


    “挨刀子的是你堂哥,你可毫發無損。”


    秦曜:“……”


    他徹底沒臉了。


    雙手合十衝宋南溪拜了拜,“姐,留點麵子給我吧。”


    過了會兒,他又問:“你就不擔心白跑一趟?”


    “全世界有權有勢的人,就這一個?”宋南溪反問。


    秦曜服了,豎起大拇指。


    “有實力的人就是有底氣哈。”


    但宋南溪知道,他們會同意。


    如果宋南溪不介入,那床上的老人就是死路一條。宋南溪介入了,還可能博一個生機。


    施家人很快迴來了。


    依舊是那位為首的中年男人,請求宋南溪出手相助。


    宋南溪問:“我的要求,秦家有沒有跟你們說過?”


    中年男人身邊的幾個人表情各異,有人不滿,卻克製著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宋南溪的口氣太大了,老爺子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呢,她就敢提要求了?


    “如果老爺子能成功救迴來,你的要求,我們可以答應。”


    雖然針對葛家,他們也要被置換掉一部分資源。


    但有隻要老爺子這根定海神針還在,他們施家就還能往上走走。


    宋南溪笑笑,“那你們可以著手準備了,我迫不及待想看他們死。”


    說著,她迅速道:“通知專家們,還有主治醫生來開會吧,在手術前,我們確定一下手術方案。但,我希望你們能跟他們說清楚,這場手術,一切以我的意見為主。”


    也就是說,宋南溪要求怎麽做,他們就要怎麽做。


    所有人無論在外麵有多牛逼的頭銜,進了手術室,就都是她的助手。


    其他人不可思議,“難道你想主刀?”


    就連秦曜都吃驚地看向她。


    宋南溪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進了會議室,等待開會。


    一場會議,開了六個小時。


    出來後,專家與外科聖手,都對宋南溪信服了。


    手術方案確定,第二天七點,準時進手術室。


    這些人願意聽宋南溪的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沒人敢擔下這位大佬的命。


    如果宋南溪能把人救迴來,他們跟著沾光。


    如果救不迴來,那他們隻是助手,全程都聽宋南溪的,哪怕對方真死在手術室,也是宋南溪擔責。


    手術持續了10個小時。


    手術結束後,老爺子就被送入無菌病房觀察。


    但從專家們放鬆的表情來看,手術是非常成功的。


    其中一人道:“老爺子顱內有子彈碎片,卡的位置非常危險,宋小姐這次也一並取出來了,沒有引起任何出血情況……”


    施家人一個個神情激動。


    老爺子的存在對他們,對整個家族來說意味著什麽,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宋南溪,神了!


    ……


    鍾老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悔地拍大腿,“哎呀!這種事兒怎麽不叫上我!”


    “鍾老。”


    施家人對鍾老非常敬重。


    鍾老歎氣,“已經做完手術了?”


    “做完了,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


    隻要安全度過觀察期,施老就能好起來。


    他們沒想到宋南溪的能力那麽強,秦老的話竟然不摻雜絲毫水分,心裏對宋南溪已經信服了十分。


    並且暗暗想,一定要和她打好關係!


    “那……”鍾老搓搓手,笑眯眯地看向宋南溪,“南溪丫頭,我能看看你們的手術記錄嗎?”


    “這個涉及到病人隱私了,我沒問題,您問問家屬的意思吧。”


    施家自然是同意了。


    施老的長子,也就是那名一直在跟宋南溪交涉的人,施守正想請宋南溪吃頓飯,也算遲來的接風洗塵。


    “下次吧。”


    宋南溪不玩這些彎彎繞繞的,加上連軸轉哪怕她是鐵打的也撐不住啊,擺擺手,“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施守正:“是我考慮不周了,酒店已經為宋小姐安排好,我讓小樓送您去酒店吧。”


    施樓看上去三十左右,氣質端方斯文,鼻梁上戴著一副眼鏡,一看就是體製內的。


    “宋小姐,我送您,在京市期間您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宋南溪勾唇,“別的不重要,隻要你們答應我的事,盡快給我辦妥就好。”


    施樓推了推眼鏡,“應該的,您請放心。”


    看宋南溪疲憊的樣子,鍾老也不好意思這會兒跟上去問這問那,見她要走,忙道:“南溪丫頭!你可別急著迴去啊,等明兒個,我去找你!”


    宋南溪頭也不迴地比了個‘ok’。


    鍾老笑:“這丫頭,累壞了。”


    等他們走了,施守正應了聲,“是,這次全靠宋小姐,才把我父親從鬼門關給救迴來。宋小姐這醫術真是……”


    “舉世無雙,是吧。”


    鍾老摸了摸胡子,笑嗬嗬道。


    施守正微驚,“沒想到鍾老對宋小姐有如此高的讚譽。”


    “她值得,說實話,我比不了她……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鍾老漫不經心地提醒一句,“跟她交好,你們虧不了,你家老爺子康複後,還得調養身體吧?”


    施守正聽出他話裏有話,“您的意思是……?”


    “我也是跟老秦關係好,這才聽到一些。你知道他現在身子骨越來越好吧?”


    “我知道是宋小姐替他老人家看的病。”


    鍾老神秘莫測地晃晃手指,“是,但真正讓他身子骨越來越硬朗的,是南溪丫頭後來開的一味藥,她取名叫‘大補丸’,你知道當時南溪丫頭跟老秦說什麽嗎?”


    不等施守正迴答,他就道:“有這味藥,我保您再活20年,哈哈!口氣很大是不是?但你瞧,上迴我去給老秦看身體,發現他那脈象有力,身體像迴到了五十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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