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章 精簡法
南宮慧月聽說她晚飯還沒吃，頗為心疼地說道：
“原來你還沒有吃晚飯呢，我的好妹妹，你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我去廚房給你做一些吃的吧……”
她說著就轉身披上外衣，要開門出去，東方飛凰叫住了她：
“月兒你別去了，我現在吃了娘親研製的藥丸，一點都不餓，反而有點兒吃撐了的感覺，哪裏還能吃得下其他東西呀……”
“你迴來吧，咱們三姐妹好久沒有睡在一起了，今夜正好秉燭而眠，促膝長談……”
南宮慧月聽了便笑道：
“好啊，我今天迴來就是找你有事要說的，結果等了你一個晚上……”
她脫下了外衣，隻穿著肚兜就過來摟住了東方飛凰，跟女俠一起坐在了床沿。
明川蓉美走過去將房門關了，她更是豪放，一下子脫得隻剩下文胸和短褲，就過來給女俠寬衣解帶，嫵媚地笑道：
“凰兒你說的沒錯，咱們三姐妹好久沒有同床共枕了，今夜就來個重溫舊夢吧……”
東方飛凰伸手將明川蓉美的手掌打開，嗔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兩個就是趁機想占我的便宜，動手動腳的……”
她站起身來，自己動手把身上的外衣脫下，想了想又把中衣也脫了，隻穿著絲綢與橡膠製作的文胸，走迴床邊對二女正色說道：
“這次我們可說好了，隻談正事，談完了就好好休息，誰也不準再動歪腦筋！”
“如今我們可是鬆嶽劍派的最高首領，我是堂堂的掌門人，月兒是引鳳台的掌令，蓉兒你是戰龍台的掌兵，要是再不注重行為做派，引得兄弟姐妹們非議，那可就太不像話了……你們說對不對？”
南宮慧月嘟了嘟小嘴，埋怨道：
“你是越來越喜歡端掌門的架子了，一點都不顧念咱們以前的情誼了嗎？”
明川蓉美也是不滿地說道：
“就是啊，人家跟月兒又沒有說要對你怎樣，也不想破壞本派的聲譽，你何必對我們兩個這樣疾言厲色嘛……”
東方飛凰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我不是對你們兩個太嚴厲，不顧念姐妹之情，恰恰相反，我是對你們兩個太過寵溺了，要不然我早就自己住一個房間，或者幹脆找一個夫婿成親，跟你們劃清界限了！”
“難道你們非要逼我這樣做嗎？”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又是委屈又是擔心，隻好一左一右摟住了東方飛凰，哀求道：
“好啦好啦，我們兩個聽你的還不行嗎？以後就乖乖的在一塊休息，不會對你做出過分的舉動……你別那樣絕情好不好嘛……”
東方飛凰故作嚴肅地瞅了兩個女人一眼，問道：
“這可是你們自己答應我的，說話算數嗎？要是說一套做一套，我以後就再也不跟你們兩個睡一屋了……”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說話算話。
東方飛凰這才點頭說好，跟她們兩個一起躺到床上，打開被子蓋住三個人，問南宮慧月道：
“月兒，那你先說說，今天迴來要跟我商量什麽事？”
南宮慧月靠在她的左手邊，乖巧地說道：
“啟稟掌門，你之前不是讓蓉兒跟我一起製定出一套鬆嶽劍派的門規和軍紀嗎？這麽多天我跟蓉兒互相探討了幾次，總算是完成了。”
“今天我把這套門規律法帶迴來，就是要交給你這個大掌門過目，請你指正一番。”
東方飛凰微笑道：
“原來是這件事啊，辛苦月兒姐姐和蓉兒姐姐啦……那你大概跟我講一講，這套門規和軍紀有些什麽內容？有多少條規定？”
南宮慧月得意地說道：
“好啊，那人家就跟掌門好好說說，那可是我們兩人嘔心瀝血之作……”
“我跟蓉兒將這套門規命名為‘鬆嶽劍派金剛律’，意即至高無上不可觸犯之鐵律，共有三萬五千字，分為三篇十二章，具體條例六十二款……”
東方飛凰聽了不由皺眉道：
“我的天啊，你們兩個可真是能搞事情啊，我隻是讓你們兩個製定一套簡單易行的門規法令，不是讓你們寫一部鴻篇巨著、百科全書啊……”
“你這六十二款條例，是不是表示六十二條具體的規定？這讓普通的弟子如何記得住哇？你倒是給我背一背這六十二條，你自己製定的，看你能記住多少？”
南宮慧月撅著小嘴說道：
“你有沒有良心啊？人家這幾天除了招收新人，還得費盡心思地撰寫這些條文，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到頭來你不僅沒有一點誇獎，還這樣數落人家……”
“人家這個掌令可真是吃力不討好，難當得很啊……”
東方飛凰哈哈一笑，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安慰道：
“好好好，是我沒有良心，不該這樣指責你，你和蓉兒勞苦功高，殫精竭慮十分了不起……”
“蓉兒，你把製定好的金剛律拿給我拜讀一下，讓我好好欣賞你們的傑作。”
明川蓉美睡在外側，當即答應了一聲，下床去拿了一大疊的文稿，迴來交給東方飛凰。
東方飛凰翻看了一下這些文稿，還真是洋洋灑灑滔滔不絕，三萬多字的內容，寫滿了四十多張稿紙。
這部門規條令共分為“緒論篇”、“正文篇”和“補充篇”，緒論像一道檄文一樣鏗鏘有力，言明了此部律法規章的起源、意義和作用，引經據典，旁征博引；
主要內容還是集中在了正文篇，共有十章五十條款，什麽“尊卑關係章”，“同門相處章”，“百姓往來章”，“敵我禁止章”……不一而足，十分詳細；
補充篇也有兩章上千字，羅列了一些不甚重要的個人習性和品德方麵的禁止事項。
東方飛凰看得頭都有點大了，這也太詳細了一些，而且都是規定了禁止和懲戒事項，卻沒有提倡和獎勵事項，這似乎對弟子們有些苛刻，也許會引起適得其反的效果。
她對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說道：
“月兒蓉兒，你們這部金剛律確實製訂得很詳盡，也很有實用性，不過嘛，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足的地方，我說了你們先不要生氣，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道理。”
“首先呢，你們這篇緒論是寫得文采飛揚，字字珠璣，可是篇幅有點兒太長了，而且涵義有些深奧，恐怕一般人還是不知所雲；”
“因為咱們的弟子門人雖然比普通的老百姓要強一些，可是並沒有要求要飽讀詩書，才學過人，說到底並沒有多高深的文化，這對他們來說有點兒對牛彈琴了！”
“其次，你們所羅列的條款固然很是周全，涵蓋了方方麵麵，包羅萬有，可是有句話叫做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我們的弟子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咱們以聖人的標準去要求他們，是不是太過於苛刻了？”
“還有一點，你們這上麵製訂出來的條款，全都是禁止弟子們不能夠這樣不允許那樣，把他們當做了賊人和敵人來防範，豈非讓他們寒心？”
“所以這裏麵的條款，必須有禁止的也應該有弘揚的，有懲罰的也應該有獎勵的，這才是文武之道，剛柔之規……你們覺得呢？”
明川蓉美點頭道：
“掌門說得有理，是我跟月兒欠考慮，隻想著將咱們鬆嶽劍派的門規製訂得高雅大氣全麵細致，卻沒有從弟子們的立場角度去思考……”
“那凰兒，你覺得應該怎麽修改呢？給我們提提意見唄，我們明天就給它好好改進過來，以真正適用於我們廣大的門人弟子！”
東方飛凰沉吟了一會兒，把那五六頁的“緒論篇”給拿掉了，說道：
“這篇華而不實的緒論，我建議還是把它拿掉吧，就換成這樣一句話：”
“凡我鬆嶽劍派自上而下，一視同仁，皆以如下門規軍紀自律，揚其善者，避其害者。”
明川蓉美看了南宮慧月一眼，微笑道：
“我倒是沒有意見，隻是月兒辛苦了半天，寫出這麽一篇引言緒論，結果被你這麽輕描淡寫地換成一句話，未免有點可惜啊……”
南宮慧月撅著嘴兒說道：
“誰讓她是掌門呢，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唄，咱們遵令而行就是啦……”
東方飛凰微微一笑，又說道：
“你們也不要怨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鬆嶽劍派好嗎？不實用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束縛，耗費資源還自捆手腳……”
“比如這第二個不合理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六十二條規定，內容就有兩萬多字，這得讓咱們的弟子，花費多大的心力和多長的時間去背誦？”
“就算背熟了，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真正去遵守，還不如將之精簡和濃縮為簡單又順口的幾句話，這樣既一目了然，又輕鬆好記，不會成為弟子們的負擔。”
南宮慧月說道：
“說得好聽，那你倒是說說看，怎樣把這六十二條轉化成幾句話？”
東方飛凰微笑道：
“這六十二條不見得每一條都必須保留啊，有些不必要的條文就把它刪除掉好了。”
“而且也不用劃分為十個章節，直接就一條一條地寫清楚就好了。”
“好比你們第一條原來寫的是：掌門為整個門派之首腦，自三大台和五大營的主官以下，所有門人弟子皆應無條件遵守其命令，有不同意見也須在過後商榷定奪，不得當麵頂撞，有損掌門威儀，違者以撤職或逐出門牆懲處。”
“還有第二條寫道，引鳳台、禦馬台與戰龍台，是為本派自掌門以下最高管轄部門，三大台的主官僅對掌門負責，對本部門下屬及所有弟子門人，皆有約束指揮之權，本部門下屬及其他弟子，如有違逆者亦可稟明掌門，做出撤職及除名之處罰……”
“以及後麵第三條第四條，也都是相似的內容，這些都可以合並精簡為一條：”
“本派自掌門而下，為副掌門，三大台主官及副手，總壇警衛營主官及副手，戰龍台五大營主官及副手，五大營各隊隊長，必須上下一心，不得抵觸，違者上報懲處。”
“這樣一句話不就可以頂得上十多句話嗎？”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仔細一琢磨，也不得不佩服掌門的高明，這樣一條確實可以頂得上先前的四五條，而且言簡意賅，與先前表達的意思也沒有弱化。
南宮慧月抱住東方飛凰的脖子，在她香腮上親了一下，笑道：
“不愧是掌門，還是凰兒你厲害，照你這樣改下去，我後麵的幾十條差不多用十條就可以代替了，這還真是化繁為簡，高明得很呐……”
“那掌門你再說說，後麵的條文應該怎麽簡化？我都照你的要求修改……”
東方飛凰歎了口氣，說道：
“這樣一來，我這個掌門可就不得清閑嘍！幹脆我來坐你的位子好了……”
南宮慧月嫵媚地在她懷裏扭動說道：
“誰讓你這麽厲害的？不是有句話叫做能者多勞嗎，人家腦子笨，隻好依靠你這個大掌門來指點啦，快說嘛……”
東方飛凰也是受不住她的撒嬌，隻好說道：
“你這個樣子哪裏像引鳳台的掌令嘛？比我那小徒弟駱塵珠還要煩人……我問你，你可聽說過古時候劉邦進入關中，約法三章的故事？”
“他聽從了謀士張良的建議，以簡單明了的約法三章，取代了秦朝繁複嚴苛的法令，從而取得了民心，進而占有了天下，成為開國皇帝。”
“劉邦的這個約法三章，雖然隻是寥寥的十個字：‘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卻遠勝於浩浩湯湯的千言萬語，周密嚴謹的律法公文。”
“你們那些條條框框，枝枝蔓蔓，完全是繁文縟節，過猶不及，我建議你們也不要把這部門規稱作‘鬆嶽劍派金剛律’了，而是改稱作‘鬆嶽劍派十二條’，或者‘鬆嶽劍派約法九章’之類的，並以此作為刪減修改的思路……”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聞言，大覺有理，喃喃念了一遍“鬆嶽劍派十二條”，和“鬆嶽劍派約法九章”，都是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
南宮慧月聽說她晚飯還沒吃，頗為心疼地說道：
“原來你還沒有吃晚飯呢，我的好妹妹，你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我去廚房給你做一些吃的吧……”
她說著就轉身披上外衣，要開門出去，東方飛凰叫住了她：
“月兒你別去了，我現在吃了娘親研製的藥丸，一點都不餓，反而有點兒吃撐了的感覺，哪裏還能吃得下其他東西呀……”
“你迴來吧，咱們三姐妹好久沒有睡在一起了，今夜正好秉燭而眠，促膝長談……”
南宮慧月聽了便笑道：
“好啊，我今天迴來就是找你有事要說的，結果等了你一個晚上……”
她脫下了外衣，隻穿著肚兜就過來摟住了東方飛凰，跟女俠一起坐在了床沿。
明川蓉美走過去將房門關了，她更是豪放，一下子脫得隻剩下文胸和短褲，就過來給女俠寬衣解帶，嫵媚地笑道：
“凰兒你說的沒錯，咱們三姐妹好久沒有同床共枕了，今夜就來個重溫舊夢吧……”
東方飛凰伸手將明川蓉美的手掌打開，嗔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兩個就是趁機想占我的便宜，動手動腳的……”
她站起身來，自己動手把身上的外衣脫下，想了想又把中衣也脫了，隻穿著絲綢與橡膠製作的文胸，走迴床邊對二女正色說道：
“這次我們可說好了，隻談正事，談完了就好好休息，誰也不準再動歪腦筋！”
“如今我們可是鬆嶽劍派的最高首領，我是堂堂的掌門人，月兒是引鳳台的掌令，蓉兒你是戰龍台的掌兵，要是再不注重行為做派，引得兄弟姐妹們非議，那可就太不像話了……你們說對不對？”
南宮慧月嘟了嘟小嘴，埋怨道：
“你是越來越喜歡端掌門的架子了，一點都不顧念咱們以前的情誼了嗎？”
明川蓉美也是不滿地說道：
“就是啊，人家跟月兒又沒有說要對你怎樣，也不想破壞本派的聲譽，你何必對我們兩個這樣疾言厲色嘛……”
東方飛凰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我不是對你們兩個太嚴厲，不顧念姐妹之情，恰恰相反，我是對你們兩個太過寵溺了，要不然我早就自己住一個房間，或者幹脆找一個夫婿成親，跟你們劃清界限了！”
“難道你們非要逼我這樣做嗎？”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又是委屈又是擔心，隻好一左一右摟住了東方飛凰，哀求道：
“好啦好啦，我們兩個聽你的還不行嗎？以後就乖乖的在一塊休息，不會對你做出過分的舉動……你別那樣絕情好不好嘛……”
東方飛凰故作嚴肅地瞅了兩個女人一眼，問道：
“這可是你們自己答應我的，說話算數嗎？要是說一套做一套，我以後就再也不跟你們兩個睡一屋了……”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說話算話。
東方飛凰這才點頭說好，跟她們兩個一起躺到床上，打開被子蓋住三個人，問南宮慧月道：
“月兒，那你先說說，今天迴來要跟我商量什麽事？”
南宮慧月靠在她的左手邊，乖巧地說道：
“啟稟掌門，你之前不是讓蓉兒跟我一起製定出一套鬆嶽劍派的門規和軍紀嗎？這麽多天我跟蓉兒互相探討了幾次，總算是完成了。”
“今天我把這套門規律法帶迴來，就是要交給你這個大掌門過目，請你指正一番。”
東方飛凰微笑道：
“原來是這件事啊，辛苦月兒姐姐和蓉兒姐姐啦……那你大概跟我講一講，這套門規和軍紀有些什麽內容？有多少條規定？”
南宮慧月得意地說道：
“好啊，那人家就跟掌門好好說說，那可是我們兩人嘔心瀝血之作……”
“我跟蓉兒將這套門規命名為‘鬆嶽劍派金剛律’，意即至高無上不可觸犯之鐵律，共有三萬五千字，分為三篇十二章，具體條例六十二款……”
東方飛凰聽了不由皺眉道：
“我的天啊，你們兩個可真是能搞事情啊，我隻是讓你們兩個製定一套簡單易行的門規法令，不是讓你們寫一部鴻篇巨著、百科全書啊……”
“你這六十二款條例，是不是表示六十二條具體的規定？這讓普通的弟子如何記得住哇？你倒是給我背一背這六十二條，你自己製定的，看你能記住多少？”
南宮慧月撅著小嘴說道：
“你有沒有良心啊？人家這幾天除了招收新人，還得費盡心思地撰寫這些條文，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到頭來你不僅沒有一點誇獎，還這樣數落人家……”
“人家這個掌令可真是吃力不討好，難當得很啊……”
東方飛凰哈哈一笑，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安慰道：
“好好好，是我沒有良心，不該這樣指責你，你和蓉兒勞苦功高，殫精竭慮十分了不起……”
“蓉兒，你把製定好的金剛律拿給我拜讀一下，讓我好好欣賞你們的傑作。”
明川蓉美睡在外側，當即答應了一聲，下床去拿了一大疊的文稿，迴來交給東方飛凰。
東方飛凰翻看了一下這些文稿，還真是洋洋灑灑滔滔不絕，三萬多字的內容，寫滿了四十多張稿紙。
這部門規條令共分為“緒論篇”、“正文篇”和“補充篇”，緒論像一道檄文一樣鏗鏘有力，言明了此部律法規章的起源、意義和作用，引經據典，旁征博引；
主要內容還是集中在了正文篇，共有十章五十條款，什麽“尊卑關係章”，“同門相處章”，“百姓往來章”，“敵我禁止章”……不一而足，十分詳細；
補充篇也有兩章上千字，羅列了一些不甚重要的個人習性和品德方麵的禁止事項。
東方飛凰看得頭都有點大了，這也太詳細了一些，而且都是規定了禁止和懲戒事項，卻沒有提倡和獎勵事項，這似乎對弟子們有些苛刻，也許會引起適得其反的效果。
她對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說道：
“月兒蓉兒，你們這部金剛律確實製訂得很詳盡，也很有實用性，不過嘛，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足的地方，我說了你們先不要生氣，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道理。”
“首先呢，你們這篇緒論是寫得文采飛揚，字字珠璣，可是篇幅有點兒太長了，而且涵義有些深奧，恐怕一般人還是不知所雲；”
“因為咱們的弟子門人雖然比普通的老百姓要強一些，可是並沒有要求要飽讀詩書，才學過人，說到底並沒有多高深的文化，這對他們來說有點兒對牛彈琴了！”
“其次，你們所羅列的條款固然很是周全，涵蓋了方方麵麵，包羅萬有，可是有句話叫做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我們的弟子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咱們以聖人的標準去要求他們，是不是太過於苛刻了？”
“還有一點，你們這上麵製訂出來的條款，全都是禁止弟子們不能夠這樣不允許那樣，把他們當做了賊人和敵人來防範，豈非讓他們寒心？”
“所以這裏麵的條款，必須有禁止的也應該有弘揚的，有懲罰的也應該有獎勵的，這才是文武之道，剛柔之規……你們覺得呢？”
明川蓉美點頭道：
“掌門說得有理，是我跟月兒欠考慮，隻想著將咱們鬆嶽劍派的門規製訂得高雅大氣全麵細致，卻沒有從弟子們的立場角度去思考……”
“那凰兒，你覺得應該怎麽修改呢？給我們提提意見唄，我們明天就給它好好改進過來，以真正適用於我們廣大的門人弟子！”
東方飛凰沉吟了一會兒，把那五六頁的“緒論篇”給拿掉了，說道：
“這篇華而不實的緒論，我建議還是把它拿掉吧，就換成這樣一句話：”
“凡我鬆嶽劍派自上而下，一視同仁，皆以如下門規軍紀自律，揚其善者，避其害者。”
明川蓉美看了南宮慧月一眼，微笑道：
“我倒是沒有意見，隻是月兒辛苦了半天，寫出這麽一篇引言緒論，結果被你這麽輕描淡寫地換成一句話，未免有點可惜啊……”
南宮慧月撅著嘴兒說道：
“誰讓她是掌門呢，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唄，咱們遵令而行就是啦……”
東方飛凰微微一笑，又說道：
“你們也不要怨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鬆嶽劍派好嗎？不實用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束縛，耗費資源還自捆手腳……”
“比如這第二個不合理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六十二條規定，內容就有兩萬多字，這得讓咱們的弟子，花費多大的心力和多長的時間去背誦？”
“就算背熟了，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真正去遵守，還不如將之精簡和濃縮為簡單又順口的幾句話，這樣既一目了然，又輕鬆好記，不會成為弟子們的負擔。”
南宮慧月說道：
“說得好聽，那你倒是說說看，怎樣把這六十二條轉化成幾句話？”
東方飛凰微笑道：
“這六十二條不見得每一條都必須保留啊，有些不必要的條文就把它刪除掉好了。”
“而且也不用劃分為十個章節，直接就一條一條地寫清楚就好了。”
“好比你們第一條原來寫的是：掌門為整個門派之首腦，自三大台和五大營的主官以下，所有門人弟子皆應無條件遵守其命令，有不同意見也須在過後商榷定奪，不得當麵頂撞，有損掌門威儀，違者以撤職或逐出門牆懲處。”
“還有第二條寫道，引鳳台、禦馬台與戰龍台，是為本派自掌門以下最高管轄部門，三大台的主官僅對掌門負責，對本部門下屬及所有弟子門人，皆有約束指揮之權，本部門下屬及其他弟子，如有違逆者亦可稟明掌門，做出撤職及除名之處罰……”
“以及後麵第三條第四條，也都是相似的內容，這些都可以合並精簡為一條：”
“本派自掌門而下，為副掌門，三大台主官及副手，總壇警衛營主官及副手，戰龍台五大營主官及副手，五大營各隊隊長，必須上下一心，不得抵觸，違者上報懲處。”
“這樣一句話不就可以頂得上十多句話嗎？”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仔細一琢磨，也不得不佩服掌門的高明，這樣一條確實可以頂得上先前的四五條，而且言簡意賅，與先前表達的意思也沒有弱化。
南宮慧月抱住東方飛凰的脖子，在她香腮上親了一下，笑道：
“不愧是掌門，還是凰兒你厲害，照你這樣改下去，我後麵的幾十條差不多用十條就可以代替了，這還真是化繁為簡，高明得很呐……”
“那掌門你再說說，後麵的條文應該怎麽簡化？我都照你的要求修改……”
東方飛凰歎了口氣，說道：
“這樣一來，我這個掌門可就不得清閑嘍！幹脆我來坐你的位子好了……”
南宮慧月嫵媚地在她懷裏扭動說道：
“誰讓你這麽厲害的？不是有句話叫做能者多勞嗎，人家腦子笨，隻好依靠你這個大掌門來指點啦，快說嘛……”
東方飛凰也是受不住她的撒嬌，隻好說道：
“你這個樣子哪裏像引鳳台的掌令嘛？比我那小徒弟駱塵珠還要煩人……我問你，你可聽說過古時候劉邦進入關中，約法三章的故事？”
“他聽從了謀士張良的建議，以簡單明了的約法三章，取代了秦朝繁複嚴苛的法令，從而取得了民心，進而占有了天下，成為開國皇帝。”
“劉邦的這個約法三章，雖然隻是寥寥的十個字：‘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卻遠勝於浩浩湯湯的千言萬語，周密嚴謹的律法公文。”
“你們那些條條框框，枝枝蔓蔓，完全是繁文縟節，過猶不及，我建議你們也不要把這部門規稱作‘鬆嶽劍派金剛律’了，而是改稱作‘鬆嶽劍派十二條’，或者‘鬆嶽劍派約法九章’之類的，並以此作為刪減修改的思路……”
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聞言，大覺有理，喃喃念了一遍“鬆嶽劍派十二條”，和“鬆嶽劍派約法九章”，都是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