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迴警局的方河山和金鵬軒,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有震驚、恐懼和疑惑。他們的目光落在淩菲和金鑫鑫身上,兩人都是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方河山和金鵬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膽怯。原本還在掙紮的兩人,此刻也安靜下來,不敢再亂動一下。尤其是金鵬軒,他偷偷看了眼坐在那裏的父親,見父親臉色陰沉得嚇人,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頓時嚇得渾身發抖起來。


    方河山看著淩菲那張充滿怒氣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犯了大錯,所以隻能默默地站著,等待著淩菲的發落。


    沉默片刻後,方河山終於忍不住開口:“姐,我……”然而,淩菲根本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她直接打斷道:“姐?誰是你姐?你有把我當作姐姐看待嗎?考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還有什麽資格叫我姐?從今天開始,你的事情我一概不會管了。”


    聽到這句話,方河山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緊張地看著淩菲,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不安。他急忙說道:“姐,你別生氣啊,我隻是想嚇唬一下他,並沒有打算真的傷害他呀!”


    淩菲冷笑一聲,說道:“哦?那你說說看,案發現場的工具是怎麽迴事?你竟然敢隨身攜帶硫酸,真是好大的膽子。”


    方河山連忙解釋:“姐,我雖然帶了,但我沒有用啊!你看他不是還完好無損嗎?”


    這時,一旁的金鵬軒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怒地喊道:“你沒有用硫酸,但你用拳頭了!你看看我的臉,都被你打成什麽樣了!”


    方河山目光堅定地凝視著對方,冷冷地說道:“與我所承受的傷痛相比,你那微不足道的麵容損傷又算得上什麽呢?”


    金鵬軒冷哼一聲,迴應道:“哼,事已至此,既然已經來到此地,不如就交由警方來處置吧。我堅信他們已然將一切調查得水落石出,這其中的種種事端絕非僅由我一人引發。”


    金鵬軒的母親聽聞此言,心急如焚,趕忙快步向前,緊緊拉住金鵬軒的胳膊,仔細端詳著兒子臉頰上的傷勢,眼中滿是疼惜之色。緊接著,她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瞪視著方山河,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就在此時,張明手持一本文件緩緩走來,他插入兩人之間,沉穩地說道:“倘若你們有意平心靜氣地坐下,共同商討解決事宜,那麽便請諸位入座吧!”然而,望著眼前這幾人陰沉的麵色,彼此間仍在用淩厲的眼神相互對峙、交鋒,張明不禁搖頭歎息道:難不成需要我們暫且迴避,好給你們留出些許時間,讓你們在這裏打一架啊?”


    方河山、金鵬軒以及金父金母注意到張明那略顯慍怒的神情後,便紛紛跟隨著他一同走進了調解室。而淩菲,身為方河山的姐姐,自然也不會置身事外,同樣邁入了這間充滿緊張氛圍的房間。畢竟方河山的奶奶對今天的整件事情毫不知情,如果淩菲選擇插手此事,那就意味著她必須負責到底,絕無半途而廢之理。這種堅定的決心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她勇往直前,不遺餘力地解決眼前的難題。


    在寬敞明亮且氣氛略顯緊張的調解室內,淩菲和方河山靜靜地坐在一側,他們的表情嚴肅而堅定;與之相對應的,則是金鵬軒及其父母端坐於另一邊。值得一提的是,金鵬軒的父母竟然特意聘請了一名專業律師前來助陣。


    恰在此時,那位備受期待的律師終於現身了——隻見他身著一襲剪裁精致的深色西裝,步伐穩健地邁入調解室大門。當這位名叫李鵬的律師踏入房間的一刹那,淩菲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瞬間泛起一絲驚愕之色,並牢牢地將視線定格在了李鵬身上。與此同時,李鵬亦注意到了淩菲的存在,同樣露出了詫異之情,顯然對她在此處出現感到頗為意外。然而,短暫的驚詫過後,李鵬迅速迴過神來,徑直走向金鵬軒父母身旁落坐,與淩菲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峙態勢。


    麵對如此局麵,淩菲毫不示弱地站起身來,語氣堅決地表示:\"既然對方能夠找來律師幫忙,那麽我方自然也有權利尋求法律支持。\"聽到這番話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明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之意,並向淩菲投去一個鼓勵的微笑,緊接著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早就有所準備。\"說罷,他從容不迫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與正在警察局外焦急等候的好友簡短交流幾句。


    短短三分鍾過去,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姿綽約、氣質高雅的長發女子款款步入調解室。她鼻梁上架著一副小巧玲瓏的眼鏡,更顯其知性魅力。張明連忙起身迎上前去,熱情地向大家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專門為方山河請來的律師——柳青蓮女士。\"隨著張明的話音落下,整個調解室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仿佛一場激烈交鋒即將拉開帷幕……


    柳青蓮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微微頷首,向眾人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唿。接著,她步履輕盈地走到淩菲身旁坐下。淩菲見狀,同樣報以友善的笑容,並輕點下頭作為迴應。隨後,淩菲壓低聲音,輕聲詢問道:“關於我們目前的狀況,您是否已經全部知曉了呢?”


    柳青蓮微微頷首,表示肯定,緩聲迴答說:“張明已將一切都對我講述得明明白白,所有相關資料也早已送達我的手中。今日若無法達成和解協議,那麽就隻能訴諸法律途徑了。畢竟,他可是一名保送生,如果因涉嫌校園暴力而被送上法庭,試問還有哪所院校膽敢接納這樣的學生呢!況且,我與張明經過一番努力調查,發現校方竟然有意包庇金鵬軒。當初京城的大學前來了解具體情況時,學校從校長到老師都在刻意隱瞞了諸多關鍵信息。不過幸運的是,我們成功搜集到了部分有力證據。”


    聽完柳青蓮這番話,淩菲的雙眼猛地閃過一絲亮光,仿佛瞬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之光正在前方閃耀。原本沉重壓抑的心情,此刻也如同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豁然開朗起來。


    淩菲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投向對麵的李鵬,心中暗自思忖:“真是難以置信,竟會有這麽一天,我與同窗好友以如此這般的方式相對而立。”而此時,李鵬也感受到了淩菲那道投射過來的視線,他無奈地聳了聳肩,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麽,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其實,他內心也很困惑,畢竟對於這一切,他真的一無所知。然而,由於律所長期以來一直與金鑫鑫董事長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所以當接到金董事長打來的那一通緊急電話後,他便毫不猶豫地趕了過來。


    這時,一旁的張明開口說話了:“好了,如今人員已然到齊,那麽我們今日必須要得有一個結果才行。首先值得慶幸的是,兩位同學都已順利完成了高考這場重要的戰役。在此,我先向你們表示衷心的祝賀,恭喜你們成功結束了學生時代,接下來即將踏入社會這個大舞台,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人啦!既是成人,那就應當懂得擔當起應盡的責任,因為每一個人都擁有分辨是非善惡、對自身所作所為負責到底的權力和義務。在學生時代發生的一切也將迎來終結。”


    張明緊接著繼續說道:“然而需要注意的是,校園霸淩所造成的創傷極有可能會伴隨受害者一生的。方河山、金鵬軒啊,你們身為學生,無論是在老師們還是家長們眼中,亦或是在我們大家看來,都還隻是一群孩子罷了。不過呢,既然已經升入高中階段,那就意味著你們已然成年滿 18 周歲啦!倘若真有打架鬥毆之類的事情發生,咱們絕對不會去偏袒其中任何一方哦。清楚了沒有呀?”聽到這話後,金鵬軒與方河山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這時,張明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起來,目光率先投向了金鵬軒,並開口質問道:“據校長所言,自從高一開始,你便擔任起了班長一職,而且整個年級的成績排名始終穩居前三名之位,隻不過具體的名次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或者第三,總是不太穩定罷了。記得那個高一的暑假吧,方河山那會兒正在外麵勤工儉學送外賣呢,誰曾想竟然碰巧將外賣送到了你所在的那家遊戲廳裏麵。就在那時,你領著同班的好幾個同學,強行把他扣押下來,然後狠狠地揍了他一頓。這件事正是你們倆之間產生矛盾、結下仇怨的導火索,對吧?”


    金鑫鑫聽到張明的話後,如遭雷擊一般,身體猛地一顫,隨後“砰”的一聲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她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揪起金鵬軒的衣領,聲音尖銳且帶著幾分威嚴地質問:“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高一時我花那麽多錢送你去補習班,你居然敢逃課跑去打遊戲?”一旁的金母見狀,急忙伸手拉住金鑫鑫的衣角,焦急地勸道:“孩子他爸,你先別激動,快坐下來!現在可不是糾纏這件事的時候啊!”然而此時的金鑫鑫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話,她死死盯著眼前的兒子,仿佛要將他看穿似的。


    相比之下,金鵬軒則顯得異常冷靜。他麵無表情地端坐在椅子上,看似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畢竟,關於他偷偷溜進遊戲廳這件事,除了他們五個當事人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知曉才對。可如今警察卻能如此迅速準確地掌握到相關信息,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難道說……他們五人之中出現了叛徒?想到這裏,金鵬軒不禁暗自思忖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明輕輕敲了敲桌子,開口說道:“金董事長,請您暫且息怒。眼下並非是您訓斥令郎之時,待我將所有情況講述完畢之後,您迴到家中再行管教也不遲。至於金鵬軒同學,想必您自己心裏也很清楚,為何近三年來您的學習成績總是起伏不定吧?原因其實就在於貴班級中的前三名始終被同一批人占據著,而與您一同處於這種飄忽狀態的還有另外四個人,總共五位。依我看,你們之間必定存在某種關聯,或者說——你們就是一個小團體,對吧?”


    “哼,你的成績壓根兒就不是靠自己本事得來的,完全是他們那幫同學在暗中協助你作弊才有的結果!每次到了考試的時候,如果那些事先安排好要幫你作弊的人沒在你身旁,那替你作弊的人就得臨陣換將。也正因如此,你的成績排名才會像坐過山車一樣,時高時低、起伏不定。至於說為啥他們會死心塌地地幫你幹這種事呢?還不是因為你出手大方啊,給的鈔票多得讓人眼紅!”金鵬軒依舊悶聲不吭,仿佛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接著,張明將目光轉向了方河山,並開口問道:“再說說你吧,你剛上高一那會兒,上學期的成績可是一直穩定在前十名之列呢!可究竟是從啥時候起開始走下坡路的呀?難道說是在那個暑假裏遭到他們五個欺淩之後嗎?”


    方河山神情落寞地輕聲呢喃道:“我與奶奶二人相依相伴、共同生活,她也是滿懷希望的地將我送入這全市最為頂尖的學府之中,一心隻想讓我能夠接受到最優質的教育資源,將來可以考入理想的高等院校,從而謀取一份稱心如意的職業。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奶奶並不知曉即便是這般卓越的學校裏麵,同樣存在著如蠹蟲般侵蝕教育淨土之人。在這裏,我亦曾經曆諸多陰暗晦澀之事。起初,當我成功考入這所夢寐以求的學校時,內心充滿了無盡的喜悅之情,於是便加倍努力地投入到學業當中。但誰能料到,這份愉悅僅僅維持了短短半個學期而已。自下半學期起始,那五個家夥宛如身患惡疾一般,稍有不快便拿我出氣。他們雖不會在校園內公然對我動手施暴,但卻會蓄意衝撞於我,肆意拋擲我的書籍,甚至還故意弄髒我的校服。最初,麵對如此境遇,我也曾試圖向師長們傾訴求助,可未曾想到的是,無論是老師還是校長,竟然都全然不相信這些惡行竟是由他們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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