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家的人緩緩地走下樓梯後,一直緊緊扒著鐵門貓眼向外張望的趙曉慧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轉身迴到屋裏。她一邊輕輕拍著胸口,一邊喃喃自語道:“哎呀媽呀!我原本還擔心他們會大鬧一場呢,畢竟之前鬧得那麽兇。結果沒想到,那個叫大牛的家夥隻不過放了兩句狠話,這家人居然就乖乖地下樓去了。嘖嘖嘖……”說著,她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沉思的鍾廣鑫,接著說道:“老鍾啊,你說說看,咱們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電梯那裏給堵住呀?現在電梯已經通上電了,隨便什麽人都能夠輕輕鬆鬆地上來了。這可太不安全啦!”


    鍾廣鑫皺起眉頭思索片刻,然後抬手指向不遠處的角落,迴答道:“嗯……那邊不是有兩個挺大的櫃子嘛,把它們搬出來應該就能將電梯口給堵上了。”


    聽到這話,趙曉慧眼睛一亮,興奮地提議道:“要不這樣吧,老鍾,我先把這兩個大櫃子收到我的空間裏麵去,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取出來擺放好,怎麽樣?這樣既方便又省事!”


    然而,鍾廣鑫卻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想法,解釋道:“不行,如果就這樣毫無聲息地把櫃子搬走,雖說不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和過多聯想,但總歸還是顯得有些奇怪。萬一有人恰好看到這一幕,難免會心生疑慮。所以啊,你就在家好好待著,我出去喊喻子健過來一起幫忙搬。”


    趙曉慧連忙擺手說道:“別別別,老鍾,我也要幫忙!家裏的那兩個大衣櫃可是超級重的,那都是外婆以前特意找人定做的實木櫃子,光靠你們倆肯定搬不動。”


    那大衣櫃看上去頗具年代感,是那種老式的雕花樣式,顯然已經經曆了不少歲月的洗禮。所用的木材皆是上乘之選,但如今似乎有部分油漆剝落,使得它整體顯得陳舊且殘破不堪。趙曉慧此前曾暗自思忖過,待到日後離開此地之時,定要將家中的各類家具統統收納進空間之中。不僅如此,就連自家那些木製的櫃子也要拆卸下來一並帶走。畢竟,若是將來某天遭遇資源匱乏的困境,這些木質物品即便被砍伐,也能夠當作燃料生火取暖以度過嚴寒。


    沒過多久,喻子健與盧青二人便匆匆趕至。原來,電梯已然恢複正常運行,然而對於居住在這一樓層的他們而言,安全係數無疑大打折扣。好在平日裏若無要緊之事,他倆通常也不會輕易外出。所幸家中儲備的食物還算充足,起碼足以支撐一到兩個月之久。隻是水資源方麵需要盡量節省使用才行。值得慶幸的是,先前他們從樓上搬運下數桶大容量的桶裝水,並在軍部成功換取了一部分。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來看,平均每十天半個月才會用盡一桶水,如此這般應當還可以維係相當長的一段時日。因此,若能設法堵住電梯通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趙曉慧家那口大衣櫃簡直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它沉重無比,仿佛承載了無數歲月的記憶與重量。要想將其移動而不使其在地麵上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響,唯一的辦法便是眾人齊心協力將它抬起然後朝外挪移。於是,四個身強力壯的人緊緊地抓住大衣櫃的邊緣,使出渾身解數開始搬運這個大家夥。


    就在這時,或許是因為他們在屋外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些,原本待在屋裏的大牛被吸引了出來。當他看到大家正打算用大衣櫃堵住電梯時,二話不說便衝上前去:“我來我來,瞧你們這一個個細胳膊細腿的,哪有力氣搬這麽重的東西啊!”


    隻見大牛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猶如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那裏。有了他的加入,趙曉慧和盧青自覺地讓出位置。畢竟她們倆站在那裏也隻是徒占地方,並不能幫上太多忙。倒不如把更多的施展空間留給大牛,這樣才能更高效地完成任務。


    在大牛的助力之下,大衣櫃很快就被穩穩當當地放置在了兩側電梯門口處。大功告成後,大牛隨意地拍了拍手,試圖撣掉沾在手上的灰塵,同時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哈哈,這下可算好了!那些家夥要是想從電梯裏出來,非得先把這大衣櫃挪開不可。而且這衣櫃的材質上乘,做工精細又紮實,想來已經有些年頭啦!”


    一旁的鍾廣鑫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大牛的說法,但他並沒有過多言語,隻是簡短地應道:“嗯,就這樣吧。至少在白天的時候咱們能安心睡個好覺了,走吧,咱們進屋去。”說罷,一行人轉身走進屋內,留下那口堵住電梯的大衣櫃靜靜地守護著這片暫時的寧靜之地。


    喻子健麵帶微笑地朝著大牛說道:“真是太感謝您出手相助啦!要是僅憑咱們幾個人來抬這個如此沉重的衣櫃,那可真得費好大一番力氣呢!”大牛聽後,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樂嗬嗬地迴應道:“嗨呀,這點小事算啥!把這層樓弄安全了,咱們自己住著心裏頭也踏實、安心嘛!”


    說罷,一行人迴到屋裏。剛一進門,趙曉慧便迫不及待地朝著鍾廣鑫開口道:“哎呀媽呀,那個大牛看著可真夠兇的!他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鼓起來,簡直發達得嚇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他那一拳下去能直接打死一個人似的!”鍾廣鑫聽聞此言,微微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迴答道:“依我看呐,這人應該還算得上是個好人。”趙曉慧一邊用濕紙巾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邊疑惑不解地追問道:“你咋就知道他是好人呢?從哪兒瞧出來的呀?”鍾廣鑫輕輕摸了摸下巴,緩緩解釋道:“主要還是看他的眼神吧。他的目光裏沒有太多的心機和算計,而且看人的時候也是坦坦蕩蕩的,沒有絲毫躲閃之意。也許他算不上是什麽大善之人,但應該也不會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估摸著就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類型。”


    趙曉慧皺著眉頭,一臉憤慨地說道:“這種人啊,其實都能算得上是好人的範疇啦!你要曉得哦,這世上可多得是那種陰壞陰壞的家夥呢!平日裏瞧上去就是個好好先生的模樣,待人接物那叫一個親切和善。然而呢,背地裏卻淨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專門給別人使絆子、下黑手。而且最可惡的是,他們這麽做往往自己也撈不到啥實質性的好處,純粹就是心理陰暗,非得要搗鼓出點事兒來,讓你遭受重大損失才甘心呐!”


    鍾廣鑫連忙攔住剛擦完汗就要往空調風口下坐的趙曉慧,他溫柔地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她剛才用濕紙巾擦過的部位,仔細地吸去那些殘留的細小汗珠。然後關切地問道:“難道說……你曾經碰到過這樣的人嗎?”


    趙曉慧重重地點了點頭,氣鼓鼓地迴答道:“可不是嘛!簡直太讓人惡心了!想當年我還熱衷於畫漫畫的時候呀,結識了不少一起交流探討的漫友。本以為大家誌同道合,相處得十分融洽呢。誰曾想到,其中竟然隱藏著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表麵上跟你稱兄道弟、姐妹情深的,把朋友關係經營得那叫一個親密無間。可暗地裏呢,卻偷偷摸摸地向相關部門舉報我!”


    鍾廣鑫聽得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問道:“哎呀,那他們到底舉報了你什麽呀?”


    趙曉慧心中暗自思忖著,差點兒就要不假思索地大聲說出“還能舉報什麽呀,當然是那些打擦邊球的小黃漫啦”!然而,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念頭——這事兒似乎不太適合在這位宛如大家長般存在的人麵前提及。於是乎,她含混不清地迴應道:“嗯……就是舉報你涉及到一些擦邊球、相對來說較為受限的題材唄。”


    鍾廣鑫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模糊之處,順勢追問下去:“那到底什麽樣的題材算是被限製的呢?”


    趙曉慧遲疑片刻後,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唔”聲,接著說道:“比如說年齡差距過大的那種,還有未成年人相關的情節,甚至包括同屬一個戶口簿上的人物關係等等,這些可都屬於限製級別的題材喲。”盡管趙曉慧說得有些模棱兩可,但鍾廣鑫還是迅速領會了她所表達的含義。隻見他伸出手輕輕掐了一下趙曉慧粉嫩的臉頰,調侃道:“嘿,難道你曾經畫過這類作品不成?照這麽說來,這種豈不是相當於老司機在開快車咯?”


    趙曉慧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站著的不再是那個熟悉的鍾廣鑫,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她用一種驚訝的口吻說道:“哇塞,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了解啊!”


    聽到這話,鍾廣鑫不禁輕聲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哈哈,哪有你懂得多呀。”


    虧得現在斷網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趙曉慧心裏暗自慶幸著。就在剛剛,鍾廣鑫居然想要讓她把以前發表過的漫稿找出來給他看,可那些畫根本沒有存檔啊!而且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一些可是那種大場麵的畫作,絕對不能被家長看到呀!想到這裏,趙曉慧連忙找了個借口推脫說自己之前的漫稿都沒有存檔。


    然而,麵對鍾廣鑫那滿是意味深長的眼神,趙曉慧頓時感到一陣心虛和不安。她默默地轉過身去,麵對著牆壁開始自我反省起來。哎呀,自己怎麽好端端地提起這個話頭來呢?真是自找麻煩啊!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尷尬,如果再繼續糾結於這個話題,估計眼前的這個小孩子都要直接自閉了。鍾廣鑫見狀,也決定不再為難趙曉慧,他主動轉移話題問道:“嗯……你想吃點什麽好吃的嗎?”


    聽到這話,趙曉慧像是瞬間被點燃了一般,立刻精神抖擻地撲迴到床上,一把抓起放在旁邊的菜譜,興奮地說道:“你來選吧,或者我隨便翻開一頁,咱們就吃上麵的菜怎麽樣?”


    鍾廣鑫微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讓趙曉慧來決定今天的午餐。於是,隻見趙曉慧閉上眼睛,隨意地翻動起手中的菜譜。片刻之後,她猛地睜開眼睛,驚喜地喊道:“哇塞,是烤雞耶!”


    鍾廣鑫聽後也是微微一笑,接著問道:“那這隻烤雞是小一點的還是大一點的呢?如果是小雞的話,咱倆可能不太夠吃哦。”


    趙曉慧輕車熟路地從神秘的空間裏取出了一隻蜜汁烤雞。這隻烤雞大小適中,既不會顯得過於龐大而讓人望而生畏,也不至於太過小巧以至於無法滿足食欲。然而,如果僅靠這隻烤雞來填飽兩人的肚子,顯然是遠遠不夠的。想到這裏,趙曉慧又迅速地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盒子色彩斑斕、令人垂涎欲滴的水果撈,以及一盤新鮮翠綠的青菜。


    “老鍾,你來決定一下,今天是打算喝酒呢,還是先好好吃頓飯呀?”趙曉慧眨著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向鍾廣鑫。


    鍾廣鑫被她那靈動的眼神所吸引,稍作思考後迴答道:“嗯……那就先來點啤酒吧。對了,再給我拿一份炒飯,咱們倆一人一半分著吃。”


    聽到這話,趙曉慧立刻再次把手伸進那個神奇的空間,不一會兒便拿出了冰鎮的飲料、冰爽的啤酒,當然還有香氣撲鼻的炒飯。不僅如此,她似乎覺得這些還不夠豐盛,緊接著又變戲法般地掏出了一份涼拌毛豆和一盒色澤誘人的幹煸土豆絲——這些可都是絕佳的下酒菜呢!


    這一次,趙曉慧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播放自己喜愛的動漫節目。畢竟總不能每次都隻顧著看自己喜歡的東西嘛,所以她特意精心挑選了一部國外的電影。這部影片可是相當經典的動作片哦,其中的打鬥場麵緊張刺激,令人熱血沸騰。當屏幕上出現身材魁梧壯碩的道恩·強森時,趙曉慧興奮地指著他說道:“老鍾,你瞧瞧人家這體格!要是你也能擁有這般強壯的體魄,恐怕在咱們這個小區裏都可以橫著走啦!”


    鍾廣鑫看著畫麵中的道恩·強森,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哈哈,這種體格如果長在亞洲人的臉上,可能就沒那麽好看嘍。怎麽,你居然喜歡這樣的類型嗎?”


    趙曉慧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羨慕之情,連連點頭應道:“是啊,我好想能夠變成像他那樣強大又威猛的人呢!”


    鍾廣鑫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那嬌小瘦弱的身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毫不留情的笑容,說道:“以你這樣的小身板,想要達成那樣的目標,這輩子怕是隻能在夢裏想想嘍。”


    趙曉慧一聽這話,心中的悲憤之情瞬間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但她並沒有選擇與鍾廣鑫爭論或爭吵,而是將所有的情緒都轉化成了食欲。隻見她狠狠地咬下一大口手中的大雞腿,仿佛要把剛剛受到的羞辱和輕視一並吞進肚子裏。隨著那大口咀嚼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都不禁側目而視。


    時間來到第二天,張家對於這件事情的執著和不甘心很快就展現得淋漓盡致。然而,當他們再次乘坐電梯到達相應樓層時,卻驚訝地發現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電梯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巨大的櫃子橫在門口,將通道堵得嚴嚴實實。跟在後麵一同前來的兩名士兵看到這個場景後,不由得一愣。


    盡管心中有些詫異,但兩人還是迅速迴過神來,並暗自思忖道:“這層樓的住戶防護意識還真是夠強的呀,用這麽個大櫃子擋住門口,確實讓人感覺多了幾分安全感呢。”


    張家眾人此時也愣住了,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昨天還能夠輕鬆進入的地方,僅僅過了一天居然就被如此嚴密地阻擋住了。不用多想,他們立刻就猜到這一定是大牛那家人所為,目的顯然就是為了阻止他們上樓。想到這裏,張家的人氣憤不已,一個個眼睛瞪得通紅,直直地望向那兩名士兵,其中一人更是帶著哭腔喊道:“這可怎麽辦才好啊?咱們就這樣被攔住了,連自己家都迴不去啦!”


    隻見兩名身材魁梧、訓練有素的士兵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上前來,他們齊心協力地抓住那沉重的衣櫃兩側,伴隨著低沉而有力的唿喊聲,一點一點地將其挪動開來。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成功地騰出了一個足以讓一人輕鬆通過的狹窄縫隙。


    然而,這番動作所引發的響動並沒有逃過附近幾戶人家敏銳的聽覺。沒過多久,好奇的目光紛紛投向這裏,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著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時,身處防盜門之內的鍾廣鑫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窺視。當他看清門外的情景時,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旁的趙曉慧見狀,趕忙擠到門前,迫不及待地也想探個究竟。她費力地扒住門框,眯起眼睛向外觀瞧,隨後壓低聲音說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竟然來了兩個當兵的!難道說他們找來這些軍人幫忙搶奪咱們的房子不成?”


    鍾廣鑫輕輕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道:“依我看呐,這種可能性極大。不過呢,說不定他們還會來個惡人先告狀,反咬我們一口。”


    趙曉慧聽後,忍不住咂舌發出兩聲驚歎:“哎呀呀,這可真是太過分啦!”


    就在這時,大牛聽到聲響後迅速打開房門。門剛一開啟,他便一眼瞧見了站在門口的那兩名英姿颯爽的士兵,以及張家那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正牽著她年幼的孫子。令人奇怪的是,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卻並未現身。大牛隻是略微思索片刻,心中便已大致猜到了張家此番舉動背後的意圖。於是,他毫不客氣地質問道:“當初交換住房可是咱們雙方心甘情願談妥的條件!之前電梯停電的時候,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背著大包小包從一樓爬到十二樓,沒有半句怨言。如今電梯恢複正常供電了,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樣費勁兒爬樓梯了,你們張家就動起歪心思,想要把房子要迴去。難不成天底下所有的好處都得讓你們一家給占盡了不成?”


    當兵的猛地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張家老太。隻見張家老太神色慌張,忙不迭地搖著頭,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表情瞬息萬變,仿佛正在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戲劇表演。她的演技簡直出神入化,如果不去角逐一下奧斯卡獎項,恐怕都對不起她如此精湛的表演功力。


    “哎呀呀,可不能怪我啊!”張家老太扯著嗓子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明明就是他先開口說的嘛!他講我們家裏人口眾多,擠在一塊兒生活容易染上疾病。再瞧瞧他們家,隻有兩口子,卻占著整整三個房間呢!然後他就提議和我們交換房子,我當時腦子一熱,覺得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稀裏糊塗地就答應下來啦。哪曾想到哇,樓下的居住條件竟然那麽糟糕!現在我後悔莫及喲,隻想迴到屬於我自己的那個溫馨小窩,什麽大房子我都不稀罕啦,隻要我的小房子就行,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這個老婆子一把呀!”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聲淚俱下,字裏行間無一不在暗暗指責大牛欺騙了這位可憐的老太婆。畢竟,一個已經年過古稀的老人,本就在不久前失去了相濡以沫多年的老伴兒,心靈遭受重創尚未痊愈,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災禍接踵而至。曾經精心保養還算體麵的老人家,如今卻是白發蒼蒼、麵容憔悴不堪,看上去遠比她的真實年紀還要衰老許多。要說她因為年事已高而頭腦犯迷糊,輕易就被人忽悠了,似乎也並非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


    大牛連忙拿出之前簽的協議:\"白紙黑字,都是自願交換的,而且當初可是你主動找我換的屋子,怎麽現在成了我找你了!\"


    張老太護著孫子躲在當兵的身後,似乎很怕這個大牛直接動手:\"你讓我簽我就簽了,你說什麽給我保障讓我安心,我哪知道,我又不懂。\"


    躲在防盜門後麵的趙曉慧看的歎為觀止:\"哇,我第一次看到現場演戲,還演的這麽生動自然,這張奶奶不去混影視圈真是埋沒了人才。\"


    鍾廣鑫摸了摸看戲看的上頭的某人:\"現實中,人人都是演技帝,隻要有利可圖。\"


    兩個士兵哪裏處理過這種雙方各執一詞的家務事,他們還以為是有人強行占了老人的屋子,那種情況直接將霸占的人押走就是了,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那樣,不過這牛姓先生長相實在是吃虧,一個老人,一個粗狂莽漢,放在一起誰都會覺得是老人的房子被強行霸占,甚至還被人忽悠著簽什麽換房協議。


    這時一個身材瘦弱的女人從屋裏出來了,看著外麵的一群人,伸手拉了拉自己的丈夫,聲音也柔柔弱弱的:\"算了,我們下去吧,別爭了。\"


    聽到那女人這麽說,張老太眼睛一亮。


    可大牛就是個不肯忍氣吞聲的人,但麵對老婆,說話依舊輕聲細氣的:\"你先進屋,這事我來處理。\"


    女人猶豫的看著丈夫,在丈夫一再催促下,隻得無奈進屋。


    大牛道:\"虧我是不可能吃的,便宜也不是這麽被人白占的,當初是這老太婆找到我,說想要換房子,還怕我反悔,主動跟我簽協議,這協議還是她們家的人寫的,她還有個兒子媳婦,一家四口在一起,她老糊塗了,她兒子媳婦也老糊塗了?我真要強迫他們換房,為什麽之前不找你們,現在電梯通了,不用辛苦爬樓了,就找你們了?\"


    士兵剛準備說要不然兩家人一起去軍部,把這事好好說說,他們也沒那麽多時間消耗在這種事情上麵,外麵的情況已經讓人焦頭爛額了,爭分奪秒的清理屍體防護瘟疫,哪裏還有那麽多時間搞這些雞毛蒜皮。


    結果住在他們隔壁的一戶人家開門了,還直接道: \"昨天他們一家就上來鬧過,還說後悔了,早知道下麵是這麽個情況,他們就不換了,我看著可沒半點強迫,倒是自願的很,可換都已經換了,人家辛辛苦苦的爬上來,現在電梯可以用了,這哪能說不換就不換了,這換了誰恐怕都不願意吃這個虧。\"


    說話的人是盧青,昨天她可是從頭看到尾的,明明之前換屋子就是雙方自願的行為,就這老太的精明樣兒,算計也算計不到她的頭上,沒有利益可圖的事情,人家一開始就不會幹。就是精明也隻是小精明,隻看得到眼前的利益。


    張老太沒想到會中途冒出個多事的,連忙朝兩個士兵道: \"她說的話可不能信,我老頭子還在世的時候,他們還打過架,舊怨深得很!\"


    盧青嗤笑了一聲:\"我敢發誓,我有說半句假話就不得好死,你敢發誓,你若說了半句假話,你孫子就不得好死嗎?\"


    雖然明知道誓言這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但拿自己最在乎的人發誓,哪怕是個假的,這種觸黴頭的話也不敢輕易說出來,更何況她孫子可是張家的命根子,磕了碰了都要心疼半天,哪裏敢發這種毒誓。


    張老太直接衝過去想要撲撓盧青,但盧青就站在自家門口,直接往裏麵一退關上門,那老太就撲了個空。


    等張老太撲空後,盧青又開門,探頭朝著兩個士兵道:\"可別看個五大三粗一個老弱婦孺就認定弱者吃虧!\"說完啪地一聲又關上了門。


    這邊趙曉慧蠢蠢欲動也想開門,不過她看了看鍾廣鑫,鍾廣鑫道:\"想幹嘛就幹嘛。\"


    趙曉慧嘿嘿一笑,然後打開鐵門喊道:\"我舉報!他們一家昨天就上來鬧過,說早知道就不換了,不該貪人家三室一廳!\"


    說完也跟盧青一樣,啪地一下關上了門,生怕張老太撓上來。


    張老太氣的直抖,盧青那邊跟她家有仇,抓到機會就落井下石的踩很正常,但趙曉慧那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小時候還總是來她家吃零食呢,怎麽也這麽是非不分!


    如果隻有大牛一人說,兩個士兵多少還有點懷疑是不是這人仗著一身不好惹的兇狠強行要求別人跟他換房子,但這會兒又多了這層樓其他鄰居的證詞,兩個士兵看向這一老一幼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還不等他們說什麽,這張家老太直接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嚎: \"我不活了啊! 這世道逼死人,被人搶了房子還沒人管!有家迴不得,當兵的不幫老百姓,還幫著惡人欺負人呀!\"


    這他們還沒說什麽,這人就嚎上了,雖然大牛長相很粗獷,隨便一個表情都讓人感覺很兇狠,但眼神著實無辜,甚至在張老太坐地上的時候,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生怕跟自己牽扯上。


    士兵朝著大牛看了一眼,大牛連忙道: \"我真沒有強迫人換房子,是他們主動找我家的,反正前期我是苦過來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電梯可以順利上下,我是說什麽都不會下去的,不是弱者哭了就有理的。\"


    士兵頭疼的揮揮手:\"你進去吧。\"


    張老太一把抓著那個士兵的手:\"你們不能這樣啊!當兵的不為民做主,你們當的什麽兵,這是我家!我們現在就要住迴自己家!\"


    另外一個年紀看起來稍微小一點的士兵已經不耐煩道:\"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房子是你們自己換的,現在知道上麵條件好了就來鬧,一個個都像你們這樣,被人打死也是活該!\"


    這話張老太瞬間就聽不得了:\"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你咒我死!信不信我去舉報你!你叫什麽名字!我要找你長官舉報你!\"


    那士兵冷笑了一聲,一把抓著他的孫子將人往電梯拉扯,見孫子被拉著走,張老太立刻撲上去,叫的跟殺豬的一樣。


    而他的孫子從頭到尾都是沉默,被人拉著走也不反抗,隻是緊握的拳頭顯露出他並不平靜的內心。他是被爺爺奶奶給寵大的,比起父母,他對這兩個老人的感情更加深刻,可是從小被寵大,不表示他就是多麽三觀扭曲,他從沒想過他的家裏人有多壞,雖然他知道他們是喜歡貪一些小便宜,但便宜誰不愛呢,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便宜,十個人裏九個都會想要占一占,但是當這份占人便宜的行為惡劣到害人性命的程度,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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