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廣鑫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地震過後,國家是否立即著手展開了重建工作?”他心中暗自思量,這樣的迅速行動似乎超乎了他的預料。


    趙曉慧嚐試著在腦海中重現夢境的片段,然後緩緩敘述道:“說快也不快……我記得,地震過後,大量的人群湧入廢墟之中,四處搜尋著各類所需,無論是食物、日常用品還是值錢的財物。他們不停地翻找,仿佛置身於一個無序的世界,沒有任何人前來維持秩序。當然,我也依稀瞧見了些許救援隊伍的身影穿梭其間,但更多時候,還是依靠人們自己的力量在艱難自救。那段時間,混亂與無序成了常態。”


    她稍作停頓,接著敘述道:“隨後,各式各樣的基地如雨後春筍般湧現。起初,以個人名義建立的基地占據了多數。這些私人基地絕非出於公益之心,想要入住那些配備水電設施的地方,就必須付出相應的報酬。以往,這樣的報酬多以金錢為主,但地震過後,金錢迅速貶值,變得毫無意義。因此,金銀珠寶、食物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成為了新的交易媒介。至於這些物資的來源,無疑是從那些廢墟中艱難挖掘而出的。”


    在那個時期,趙曉慧同樣順應了大眾的生存本能,踏入廢墟之中,尋找維係生命的必需品。假使她選擇足不出戶,享受著不間斷的食物與水供應,那反倒會顯得極不尋常。在那段困苦卓絕的日子裏,她遭遇了重重難關。夏日酷熱難耐,高溫持續不退,加之地震造成的房屋大麵積坍塌,給她帶來了沉重的心理負擔。她不僅要拚盡全力移開沉重的石塊,還得步步為營,小心腳下的每一步。稍微疏忽,就可能因石塊鬆動而墜入陷阱,甚至麵臨生命危險。更為駭人的是,每當她翻動一塊石頭,映入眼簾的往往是已經腐爛的屍體或是殘缺的軀體,令人毛骨悚然。


    趙曉慧生命中的這一段曆程,標誌著她麵對末日世界的重大轉折,也是她初次深刻體會到末日之下,死亡那冰冷無情的真麵目。那段記憶至今仍鐫刻在她的心頭,盡管身邊滿載著一空間的糧食,但巨大的精神重壓幾乎剝奪了她進食的能力,導致她日漸消瘦,麵容枯槁,與周遭同樣遭受磨難的眾人無異。然而,時間的車輪緩緩向前,她逐漸在這嚴酷的環境中找到了自己的立足點,最終坦然接受了末日降臨的現實。自那以後,她對空間裏每一份儲存的食物都抱有無比的珍視,再不敢有絲毫的浪費之舉。


    獨自一人,身形纖細,顯得頗為弱不禁風,給人一種易於被欺淩的印象。即便在那個時刻,她未曾分那塊玉米餅給那個孩子,麵對徐佳佳等人的掠奪,或許也難以幸免。說不定徐佳佳早已將她視為目標,隻是遲遲未尋得恰當的時機采取行動。


    聽見趙曉慧輕輕歎息,鍾廣鑫誤以為她正為未來的不確定而憂慮。他連忙寬慰道:“眼下再怎麽擔心也無濟於事,放寬心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就去工地上搬磚來養活你。畢竟,基地重建的工作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力。”


    趙曉慧凝視著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眼中閃爍著俏皮與柔情,低聲細語:“要不,還是讓我來種菜養活你吧。”她心底默默盤算,既然能尋得一條較為輕鬆的生計之道,又何必去自討苦吃,惹人嫌呢?


    聽聞趙曉慧的話語,鍾廣鑫不禁啞然失笑,他覺得她的話頗有幾分詼諧,同時也深切體會到了她的心意。他深知趙曉慧長久以來對體力勞動的些許抗拒,更傾向於挑選那些相對輕鬆的任務。於是,他含笑將手中的蔬菜遞至趙曉慧跟前,語氣柔和地說:“這些菜就交給你來處理了,待會兒咱們就能享用一盤佳肴。而我呢,打算去雞舍那邊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打理的地方。”言罷,他輕輕轉身,邁步向雞舍的方向行去。


    趙曉慧家的陽台設計別具一格,采用了開放式結構。當她初次決定在陽台上飼養幾隻雞時,心中不免忐忑。她深怕雞糞會玷汙家中環境,讓居所彌漫起難聞的氣味。為此,她巧妙地安排雞隻在陽台外側活動,這樣一來,即便有糞便落下,也隻需簡單佩戴口罩,利用水管衝洗地麵,即可確保室內環境的整潔。更令她安心的是,經過細心觀察,她發現菌絲病毒似乎無法在動物體內存活,這一發現無疑為她繼續在陽台上養雞增添了信心。


    鍾廣鑫歸家之後,輕手輕腳地將小雞們搬進了屋內,並特別安排在那個綠意盎然的蔬菜房中。他細心構築了一處溫馨的雞舍,旨在為這群小雞營造一個安全、健康的成長環境。如此安排之下,無論是日常的喂食還是陽台的清潔工作,都不再受霧霾侵擾,大大降低了潛在風險。趙曉慧所購的雞群中既有公雞也有母雞,且未做分隔飼養。故而,鍾廣鑫常會去查看雞蛋的狀況:一旦發現受精蛋,便會細心將其移至一旁,靜候母雞自然孵化;而對於那些未受精的雞蛋,他則會悉數收集,存放在趙曉慧指定的地方,以備日後之用。


    正當此刻,趙曉慧剛完成了白菜的清洗工作,耳畔忽地傳來了母雞咯咯咯的啼鳴聲。隨即,鍾廣鑫步入廚房,一手擒著一隻活雞,另一手中則握著兩顆新鮮的雞蛋。目光觸及趙曉慧,他連忙吩咐道:“快去幫我找條繩子來,我得把這隻雞綁好。”


    聽完趙曉慧的話,她立刻匆忙奔向抽屜,急切地翻找起適合用的繩子來。盡管她儲存的物品中確實包含繩子,但那些都是專為救生準備的,長度對於捆綁雞隻來說顯然過於冗長。幸運的是,家中還保留著一些以往快遞打包時剩餘的繩子,她迅速從中剪下一段,遞給了鍾廣鑫,同時滿心好奇地問道:“你這是要綁雞做什麽呀?是不是突然想吃雞肉了?”


    鍾廣鑫接過繩索,耐心說明道:“咱們其實隻需保留一隻母雞和一隻公雞就足夠了。你買的那些雞裏,公雞有三隻,小時候它們肉少,就沒急著處理。但現在它們長大了,得趕緊安排。沒閹割的公雞攻擊性強,吃得又多,還愛打鳴,噪音不小。最近我在社區群裏看到,有人抱怨每天早上被雞鳴吵醒,正找人家有沒有養雞呢。”


    趙曉慧聞言,臉上不禁露出驚訝之色:“原來公雞也需要進行閹割嗎?”在她的認知範疇內,唯有豬是需要經曆這一過程的。


    鍾廣鑫瞧見她一臉錯愕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你平日裏享用的那些雞肉,大多出自被閹割過的雞。閹割後的雞生長速度更快,肉質也更加細嫩。相比之下,未經閹割的雞,口感稍顯遜色,而且食欲旺盛卻不易長膘。因此,養雞時其實隻需飼養母雞便足夠了,若想要小雞,保留一隻公雞作為種雞便好。”


    趙曉慧之所以決定購買雞隻,是源於前世經曆的一場地震。盡管那場災難給她的居住地帶來了震動,但幸運的是,房屋並未受損。鑒於此,她萌生了一個念頭:在家中飼養雞群並種植蔬菜,以備將來政府建立起安置基地時,她能攜帶這些家禽和蔬菜一同遷往。為此,她特意多買了幾隻公雞和母雞,計劃著將來可以通過售賣雞蛋或小雞來維持生計。


    然而,此時鍾廣鑫表示不必保留太多,提議道:“幹脆宰了吃掉吧。”但當目光落在鍾廣鑫手中掙紮的雞上時,趙曉慧顯得有些猶豫和不知所措:“你擅長宰雞嗎?雞血需要像處理豬血那樣收集起來嗎?是不是直接砍掉雞頭就完事了?我還是先上網搜索一下方法吧。”


    鍾廣鑫把綁好的雞隨意丟在玄關處,吩咐道:“你先去燒一鍋開水準備著,我去查看一下相關的處理步驟。”


    目睹鍾廣鑫手提一隻活力四射、跳躍不已的公雞緩步而來,他的麵容卻平靜如水,顯得頗為老練,這讓趙曉慧心中的忐忑稍減,暗自揣測鍾廣鑫或許是個處理家禽的老手。但緊接著,當她聽見鍾廣鑫提議還需上網搜索殺雞之法時,不禁啞然失笑,心中暗自嘀咕:原來這家夥也是個新手啊!


    然而,鑒於雞已被購迴,鍾廣鑫隻能鼓起勇氣麵對現實。他著手準備熱水以便給雞煺毛,同時拿起手機,開始搜尋關於宰殺雞的指南。麵對網絡上各式各樣的殺雞技巧,他不禁感到眼花繚亂,無所適從。


    經過深入研究,鍾廣鑫發現了一種將雞頭旋轉至雞尾並割頸的方法,看似較為符合他的操作習慣,但他同時也顧慮到這樣做可能會遭到雞的啄擊而受傷。在反複權衡利弊後,他最終決定采取一種更為直接且高效的方式——直接揮刀斬下雞頭。這樣的方法既能確保他自身安全,又能迅速完成宰殺過程。


    方案確定完畢,鍾廣鑫請趙曉慧協助尋找一個潔淨的碗,用於盛放雞血。隨後,他攜帶著雞和那個碗返迴自己房間,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雞血四濺,保持環境的整潔與衛生。


    趙曉慧跟在後頭,想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觀察,而鍾廣鑫則自然而然地把她當作小孩子看待,“你去看著鍋裏的水,別讓它燒幹了。”他這樣做是擔心那宰殺雞時四濺的血水會給趙曉慧留下心理陰影,以至於夜晚難以安眠。盡管這不過是一隻雞的宰殺過程,但對於一個在都市中成長,或許連傳統菜市場的門檻都未曾踏過的她來說,親眼目睹這樣的場景無疑是陌生的。等到雞的生命終結,到了清理內髒的環節,再慢慢引導她觀看,好讓她逐漸適應這一切。


    然而,趙曉慧絕非尋常女子。對於那些目睹過死亡,連屍體都已無法觸動其心靈的人來說,區區宰殺家禽的場景又怎能令她退縮?她徑直走上前,從鍾廣鑫手中接過刀具,語氣堅決地說:“你拿著碗準備接血,砍頭的活兒我來幹。”


    未待鍾廣鑫有絲毫遲疑,趙曉慧迅速自她的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副厚實的手套。戴上手套後,她毫不猶豫地擒住了雞頭,將雞頸拉長,接著以一種異常冷靜的態度對鍾廣鑫吩咐道:“我要動手了,你把雞固定好。”


    見到趙曉慧下定決心要親自操刀,鍾廣鑫沒有再勸阻,隻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雞,低聲說道:“那就動手吧。”


    話音未落,趙曉慧手中的利刃便猛地揮下。由於對活雞脖子的構造不甚了解,她這一擊力度過大,刀刃幾乎嵌入了砧板之中。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雞頭脫落,鮮血隨之噴濺而出,染紅了四周。眼見此景,鍾廣鑫迅速拿起一個碗來遮擋,同時翻轉整隻雞,讓血液盡數流入碗中。


    趙曉慧輕輕拾起那隻已被斬落的雞首,其上雞冠仍附著些許可食的肉質。雞首之下,還連著一段頸項,棄之實在令人惋惜。她滿懷謹慎地將這雞首拾起,隨後蹲坐在鍾廣鑫的旁邊,目光中帶著好奇,注視著那隻正在被放血的雞,不解地問道:“這雞血要怎麽烹飪來食用呢?按理說應該能吃吧,隻是我以往隻品嚐過豬血和鴨血,對於雞血,還真未曾嚐試過呢。”


    聽到趙曉慧的話語,鍾廣鑫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驚訝,他不由自主地又多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似乎並未受到太大波動,反而滿心惦記著美食,鍾廣鑫便開口解釋:“誠然,雞血在理論上是可以食用的,不過,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考慮,還是不去嚐試為好。”


    趙曉慧對此流露出不解之情,她問道:“這是為什麽呢?既然食物可食用,為何還要舍棄這樣一個機會呢?”盡管她個人未曾親身體驗過,但她親眼見證過有人為了生存而挖掘樹根、烹煮樹皮。在那些人的世界裏,任何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是極其珍貴的資源,任何一點浪費都會讓他們內心感到深深的自責與不安。


    鍾廣鑫耐心地解釋說:“你是否知曉,人們常用‘打了雞血’這一說法來描繪極度興奮的狀態?雞血或許帶有一種熱性的特質,而夏日已屬酷暑難耐,若再進食這類熱性食物,無疑會加重身體的不適與苦楚。”


    趙曉慧並未深思太多,對她而言,有食物可吃已是莫大的滿足。當聽到鍾廣鑫的建議時,她簡單地迴應道:“能填飽肚子就好,咱們先把這隻雞料理好,存放在空間裏,待到寒冬臘月再享用也不遲。”


    言罷,兩人即刻動手處理起公雞來。先是用開水澆淋雞身以便拔毛,隨後細致清理其內髒。這一係列工序下來,大半個下午的時光便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


    鍾廣鑫並未決定將公雞用於燉湯,他深知這種雞肉質地偏幹,若再經燉煮,恐會變得更加難以下咽。因此,他轉而決定采用重調料的方式,直接將雞烹製成燒雞。待雞肉烹煮至酥軟之時,他又將事先切好的土豆塊加入鍋中。待土豆煮至熟透且變得綿軟粉糯,整道菜便宣告完成,隨時可以出鍋享用。


    此刻,趙曉慧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追隨著那持續發出噗噗聲響的鍋,鼻子不停地翕動,貪婪地聞著四溢的誘人香氣,輕聲細語道:“這依舊是記憶中的味道。”在今生,能再度有機會品嚐到鍾廣鑫親手烹飪的佳肴,趙曉慧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與深深的感動。每當這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綻放,她都不由自主地發出感慨,這正是家的味道,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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