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你醒了?”


    君奕手裏端著洗漱用具,慢慢走向薛荔。


    薛荔在門開的一瞬間,外麵的冷氣就進來了,吹到薛荔身上,讓薛總打了一個寒顫。


    她再次上床,將被子包裹住自己,“你怎麽還在?”


    君奕把手上的東西放好,說:“當然為了打消夫人對我疑慮了。”


    薛荔一拍腦子,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兩個人的對話。


    “等下,我洗漱一下。”


    君奕把東西弄好,毛巾也擰幹了,就等著薛荔。


    薛荔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好了!”


    胡亂的把毛巾往臉上一糊,就差不多了。


    隻是君奕看著薛荔臉上的紅痕皺了皺眉。


    “等下我叫徐伯去采購一批更柔軟的料子來。”


    薛荔不明所以,“為什麽?”


    “寶寶臉嬌嫩,怕是毛巾會傷害肌膚。”


    薛荔:……


    [他真的會出軌嗎?]


    薛荔也不知道,隻是說:“我們快去吃飯吧,等會去廖姑娘那裏看看。”


    君奕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安靜地跟在薛荔後麵。


    “對了,給廖姑娘送早餐了嗎?”


    君奕皺了皺眉。


    “荔荔,這些自有下人去操心,你不用為此耗費心神。”


    薛荔沒有接話,隻是悶頭走。


    君奕跟在後麵,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吃過早飯之後,薛荔領著君奕來到了小亭子裏。


    廖敏婷早已被水落石出帶到那裏等候了。


    廖敏婷的臉色依舊不好,沒有一絲紅潤。


    隻是眼眶周邊紅腫不堪,任誰看了,都會平添幾分憐惜。


    廖敏婷看到薛荔來了,先是向薛荔行了一禮。


    “夫人早上好。”


    弱柳扶風,楚楚可憐。


    薛荔看不得,況且這人還懷著孕,就主動上前攙扶。


    可是被君奕握住了手腕。


    水落石出接收到了君奕不善的眼色,立馬將廖敏婷扶好坐下。


    沒等廖敏婷說話,君奕就直接開口了。


    “你認識我?”


    他將薛荔拉到自己身邊,緊緊挨在一起,渾身寒意地看著廖敏婷。


    廖敏婷被男人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是她搖了搖頭,口齒清晰地說:


    “不是,民女並不認識大人。”


    “大人不是那個誆騙之人。”


    薛荔鬆了一口氣。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劫後餘生,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君奕卻仍舊覺得不夠。


    他繼續淩厲的問:“那你可描述一下那個人,或許,我家夫人可以幫你找。”


    廖敏婷看了看薛荔。


    薛荔則是附和君奕說:“確實,我既然已經插手了這件事,再幫你一把也不算多。”


    廖敏婷出乎意料地跪在兩個人麵前,水落石出都沒有來得及將其拉住。


    “感謝大人夫人的大恩大德。”


    說完,自己又坐迴了椅子上。


    水落石出伸出去的手再次尷尬的浮在空中,怪不好意思的。


    “那男人說他叫付徽,無父無母,住在這裏。”


    “相貌俊朗,隻是在臉的左下角有一處疤痕,有點恐怖。”


    “其實,平日裏他對我好極了。”


    “日日都來看望我,幫著我家做事。”


    “隻是說到婚姻大事的時候,就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幾個月前,我一著急,就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了……”


    說到這裏,廖敏婷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慘白的臉有了一點紅。


    薛荔在心裏給這位姐妹豎起了大拇指。


    不可置信地問:“你霸王硬上弓?!!”


    廖敏婷羞澀地點點頭。


    薛荔百思不得其解。


    “你連他的身份都不清楚,為何?”


    廖敏婷扭扭捏捏的說:“沒辦法,他實在有點太好看了……所以我就……”


    薛荔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這姑娘晃了晃,[這麽柔柔弱弱的人,怎麽內裏如此著急?]


    再看看廖敏婷白白嫩嫩,像棵羞澀的小嫩芽一樣,薛荔怎麽都想不到她會霸王硬上弓。


    “你不是說你家家道中落,和母親賣豆腐相依為命嗎?”


    廖敏婷點點頭,“是呀!我家是家道中落,但是我外祖家不是。”


    薛荔:“所以?”


    “所以,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如果不能的話,那這個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廖敏婷臉上的笑意終究還是露了出來。


    薛荔更加瞠目結舌。


    她怎麽也想不到,故事走向竟然如此……不同尋常。


    薛荔又問,“那姑娘你的臉是天生就這樣白嗎?”


    廖敏婷歪了歪頭,“夫人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得開,為何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廖敏婷:“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然後她隨意地在臉上抹了抹,然後,手上蹭出了白白的粉。


    “喏,就是這樣嘍!”


    廖敏婷不以為意地說。


    薛荔徹底被驚到了,往臉上抹白粉……這樣的騷操作……她是怎麽想到的?


    薛荔覺得麵前這個姑娘的長相和她的性格實在太過割裂了。


    她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薛荔和君奕對視了一眼,……


    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


    廖敏婷頓了一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笑了一聲,“夫人,您是好人,民女感激不盡。”


    薛荔擺擺手,“沒事沒事,大家都是女子,本就該互幫互助。”


    廖敏婷感激的目光讓薛荔有些無所適從。


    [我真的……我還懷疑她是君奕養在外麵的外室,我的錯。]


    薛荔在心裏不自禁的想。


    這時,廖敏婷說:“那民女就不打擾夫人了,就先迴去了。”


    薛荔點點頭,正要讓水落石出帶她出去的時候,君奕開口了。


    “慢著!”


    “你說你那男人臉上有疤?還是在臉的左下角?”


    薛荔搞不明白,“君奕,你知道是誰嗎?”


    廖敏婷眼睛也一亮,急忙點頭,“是是是!”


    君奕挑挑眉頭,“我這裏倒真是有一個這樣的人,臉上的疤痕位置和你男人很相似。”


    “不過,他叫程徽。”


    廖敏婷嘴裏念著,“付徽?程徽?”


    “哪有這麽巧的事?”


    薛荔也覺得不可思議,[這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君奕握了握薛荔的手。


    “之前也聽那個小子說自己有一個割舍不下的人。”


    廖敏婷上前一步,激動地說:“他現在在哪兒?!”


    君奕:“他現在可能不太方便,但是如果你很急的話,我也可以讓他過來和你見一麵。”


    廖敏婷再次感激地說:“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以後不要忘了我廖敏婷!”


    這番話,又隱隱透露出來了幾分江湖氣息,薛荔暗暗想。


    廖敏婷的身世估計不如她說的那樣簡單清白。


    君奕眯了眯眼,握住薛荔的手又緊了緊。


    廖敏婷似乎看出來了君奕的戒備,笑著說:“您放心,我沒有惡意。”


    “昨天來這裏找人也是我自己一時衝動,就連暈倒,也是我預料不及的。”


    “您不用對我心有戒備。”


    “既然如此,還望那男人有空時讓他來找我,我就住在西街最裏麵的小宅子裏。”


    “夫人,打擾了。”


    說完,廖敏婷就在水落石出的帶領下離開了。


    薛荔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局是這樣的。


    “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她有點緊張地問。


    君奕看著薛荔繃緊的小臉,笑了笑,還在薛荔紮好的頭發上揉了揉,“誰說的?程徽都不知道要怎麽謝您呢!”


    廖敏婷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程徽。


    薛荔:“你們是在謀劃什麽呢?”


    她向來不過問君奕的公事,但是現在,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君奕沒有第一時間迴複,而是靜靜地看著薛荔。


    那深邃的眼神讓薛荔都有點緊張了。


    “怎麽了嘛?”


    “不方便說?”


    君奕搖搖頭,將下巴搭在薛荔的肩上,蹭了蹭。


    “不是,隻是害怕荔荔不讚同。”


    薛荔被無語住了,“什麽事?”


    “想給這個國家換一個皇帝。”


    君奕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了最大逆不道的話。


    薛荔一驚,“把魏汀換掉?!”


    君奕點點頭,“沒錯,荔荔真聰明。”


    薛荔:……這誇的也太隨意了吧?


    “換誰?”


    薛荔迴憶起來了原劇情。


    魏汀是大齡皇帝,他早就把先皇的其他孩子殺了個幹淨。


    [還有誰可以代替魏汀呢?]


    薛荔的疑惑寫在了臉上,清清楚楚。


    君奕看得明明白白。


    解釋說:“魏汀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叫程徽。”


    薛荔這下徹底被驚到了,捂住了嘴,一雙眼直直的瞪著。


    [我單單知道君奕這個人是別國的太子爺,不知道他竟然還要動這個國家的皇帝,直接換個人!]


    君奕無奈。


    “荔荔,你不要太驚訝了。”


    “早飯吃飽了嗎?”


    薛荔愣了一下,怎麽話題跳躍幅度那麽大?


    “你不忙嗎?”


    薛荔憋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本來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卻沒想到君奕誤會了。


    “荔荔不高興了嗎?連看我都不想看了?”


    薛荔必然要大喊冤枉。


    瘋狂搖頭。


    “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換掉魏汀也不錯,我看他挺不爽的。”


    聽到薛荔這樣說,君奕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真的嗎?”


    “當然!比真金還真!”


    君奕看著懷中女人活潑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在她鼻尖上親了親。


    “早上吃飽了嗎?”


    薛荔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咂咂嘴,“好像,似乎,或許,沒有吃飽。”


    “那我們就再去吃飯,吃飽再說。”


    君奕一把將薛荔攔腰抱起來,薛荔則是習慣把手放在君奕的脖子上,然後環住。


    這邊倆人情意綿綿,郊外,幾人苦哈哈。


    溫幸一臉生無可戀,:“君兄什麽時候迴來?”


    溫溪:“迴去見嫂嫂了,怎麽可能這麽快迴來!”


    程徽:“我也有點想念我家……”


    溫幸毫不在意的說:“大哥!你有什麽好想念的!”


    “是呀!沒娘沒夫人的家夥!”


    溫溪也賤兮兮地取笑程徽。


    程徽:……


    “你們就不能不要刺激我!”


    溫幸翻了一個白眼,“刺激,我那是陳述事實!”


    程徽確實沒什麽好說的,他們說得對。


    [在完成大業之前,我萬萬不能暴露出敏敏來。]


    程徽看著溫家兄弟,也沒有再辯駁什麽了。


    “要不你去問問?”


    溫幸推溫溪。


    “你不要命了!”


    “你自己怎麽不去?”


    溫溪早就看透了溫幸這個人。


    有難他是真的不上啊!


    程徽站起身來,“我去看看將士們!”


    一點也沒有剛剛的傷春悲秋。


    溫幸眯著眼看著程徽的背影,“弟弟,我怎麽覺得程徽這小子有事瞞著我們呢?”


    “我也覺得。”


    程徽去看了看將士們,清點了兵器,又把地圖的計劃書看了好幾遍,才放下手,趴在桌子上。


    等到溫幸和溫溪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程徽一抽一抽的身子。


    兩個人十五歲的人懵逼了,對視了一眼,“哥,他中邪了?”


    “不知道,可能吧!”


    “那我們還去找他嗎?”


    兩個人都是一隻腳抬起,一隻手跨在腰間。


    “我們還是迴去吧。”


    “他可能在想他娘親吧!”


    溫幸猜。


    “哥,我也想娘親了。”


    溫幸看著賣萌的弟弟,真是吃了一坨大的。


    “滾蛋!別在這裏惡心我!”


    溫溪露出來了一抹笑容。


    “略略略!”


    兩個人正打算離開,沒想到程徽正好抬眼。


    就這樣,三個人麵麵相覷。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尷尬。


    “那個,程大哥,你繼續哈!想娘是正常的。”


    程徽臉黑了。


    “我不是……”


    “嘿嘿,我們懂,我們懂!”


    溫幸和溫溪兩個人一溜煙,就走了。


    程徽看著他們的背影,不自覺嘴角彎了彎。


    他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在命懸一線的時候被他們救了。


    本來以為又是苦日子,卻沒想到收獲了還算真實的情誼。


    一開始見溫幸和溫溪的時候,他覺得他們肯定殺人如麻,相處下來,才慢慢覺得,“不過是兩個十五歲的孩子罷了。”


    程徽年紀輕輕,卻因為幼時經曆,比起其他同齡人要成熟腹黑。


    “這次也不知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敏敏那兒,我也沒辦法交代。”


    “就希望敏敏說的是真的,她說隻是玩玩……”


    程徽是有點傷心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至少目前不行。


    程徽越想越覺得氣悶,看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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