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風被溫幸的二連問問得不知道如何迴應。


    [主子的事我一個做暗衛的怎麽可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就算知道了,我還能背叛我主子告訴你?]


    之風臉上又揚起一抹笑來,隻不過這次揚到一半,就被溫幸製止了。


    “嘿!你不要笑哈,你不適合!”


    之風:……


    隻能麵無表情地說:“溫公子,屬下不知道。”


    “屬下先行告退了。”


    溫幸看著之風的背影,大吼:“我是真的為你們主子擔憂呀!”


    之風不為所動,“咻”的一下就不見了。


    溫幸:……


    再說君奕已經到了薛荔的宮殿裏。


    正巧碰上薛荔剛剛沐浴完出來,連發都沒有繳幹,濕漉漉地搭在薛荔纖細的肩上。


    君奕一看就皺起了眉。


    當即就說,“怎麽不把頭發弄幹再出來?”


    然後就自顧自地拿起放在了一旁的幹發布,對著愣在原地的薛荔招手,“愣在那裏幹嘛?過來我給你擦頭發。”


    薛荔:“你怎麽在這裏?”


    雖是這樣說,她卻還是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


    “我不來怎麽知道你對自己的身體這麽不負責任?”


    薛荔不服氣。


    “你這個是小題大做!現在又不是冬天,天寒地凍的。”


    “現在熱的要命,頭發不要一下子就幹了。”


    其實現在也確實不晚,太陽將落不落。


    最後一絲餘暉還在慷慨的灑向大地。


    空氣中的熱氣依舊讓人燥熱不已。


    “這是重點嗎?”


    “濕氣可不會管外界環境熱不熱,反正就是會進小姐身體裏麵。”


    “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小姐。”


    薛荔有個時候也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講究的要命。


    [不知道是哪裏得出來的結論!]


    薛荔雖然嘴上說著不讚同男人的話,但是還是乖乖的坐下,任由男人在自己的頭上擦拭著。


    一縷縷頭發都被他細心且輕柔地分開來了。


    然後用那幹發布包起來,輕輕地揉搓。


    大概二十分鍾,頭發已經半幹不幹的了。


    薛荔覺得頭發擦幹之後確實安適了不少。


    君奕卻問:“小姐,要不要從在下那裏調一個侍女來侍候您?”


    薛荔沒有迴複他這個問題。


    而是說:“你就不要叫我小姐了吧!”


    “等你幫我假死脫身成功之後,我就迴家找爹爹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我們的關係就一筆……”


    薛荔話還沒有說完,君奕的一雙眼睛就布滿了陰鬱。


    “小姐是想要和在下斷絕關係?!”


    [我們什麽時候有過關係?]


    [就算是有,那也是原主。]


    薛荔想是這樣想,但是看到君奕那鐵青的臉,還是不由得心虛一陣。


    “你說話說準確一點,我們可沒有其他關係。”


    這句話說的磕磕巴巴,畢竟,薛荔很明顯的看到君奕的眼睛裏的寒冰漸漸結上了,好嚇人。


    君奕卻不答應。


    “小姐不想當這裏的貴妃,可以考慮一下當隔壁國家的貴妃,甚至是皇後。”


    薛荔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在開玩笑。


    但是君奕異常嚴肅的表情卻告訴薛荔,他沒有。


    “隔壁國家?”


    “明光聖朝。”


    薛荔:……


    [這名字有點草率了,好中二。]


    “什麽意思?”


    君奕逼近了薛荔,而她也不斷的往後退,就這樣,兩個人一進一退,直到薛荔退無可退了。


    薛荔被君奕壓在了一張桌子的邊緣,還貼心地用手掌護住了薛荔的後腰,防止桌角磕到女人的腰。


    薛荔隻覺得後腰處灼熱的手掌讓她無所適從。


    “你……你要幹什麽?”


    “小姐還不懂在下的心意嘛?”


    薛荔就要被男人眼睛裏的情誼壓倒了。


    “什……什麽?”


    君奕似乎喟歎了下,進而就是一個用力,將薛荔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下巴搭在薛荔的脖頸處,灼熱的氣息鋪灑在薛荔的肌膚上,瞬間紅了一片。


    “小姐,這幾天在下的心意已經很清楚了。”


    “小姐覺得魏汀那個狗東西不好能不能看看在下?“


    君奕期待的語氣問著還處於懵逼狀態的薛荔。


    薛荔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男人告白了。


    [這……是在告白麽?]


    薛荔不確定地在心裏問自己。


    卻不敢抬頭看看君奕的眼睛。


    自然而然地就沒有發現君奕眼裏的孤注一擲和瘋狂。


    薛荔的沉默不語已經刺到了君奕。


    他本來也沒有想隻靠這幾天的相處就得到薛荔的心。


    那樣的心意也不過是淺薄無比的。


    再說了,他覺得薛荔配得上最好的等待和愛護。


    “還是不可以嗎?”


    男人低落的話傳入了薛荔的眼耳朵裏。


    但其實薛荔不是沒有感覺,隻是覺得如果君奕是喜歡原主的話,那不就白搭了嗎?


    薛荔問:“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君奕迴答是在她來之前就喜歡的,那薛荔就在假死之後讓久久帶她去下一個位麵,再讓原主迴來。


    [總不能騙人又騙己吧?]


    但是隻要薛荔一想到如果君奕是喜歡原主,隻要有這個可能性,薛荔的心就像泡在酸水裏一樣,澀澀的。


    君奕蹭了蹭薛荔的額頭,薛荔沒躲,他的力氣太大了。


    “這次迴來就喜歡了。”


    薛荔眼睛一亮,[那不就是我來之後嗎?]


    “這次迴來之後?”


    “嗯。我竟然之前誤會了小姐,以為小姐當真是那種囂張跋扈蠻不講理之人。”


    “卻沒想到,小姐如此美好,仿佛如天上月,水中花。”


    薛荔:……


    她有點好奇。


    “那以前的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


    薛荔沒忍住問了一下。


    君奕卻沒有再說,而是說,“無論小姐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喜歡小姐,將小姐放在心上。”


    薛荔渾身的一震,覺得男人把話說開之後,就是花言巧語,什麽都說的出口。


    兩個人的氣氛正要往不可言說的方向去,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


    “皇上駕到!”


    魏汀來了。


    薛荔著急忙慌地推開仍然靠在自己身上的君奕。


    推著君奕往窗戶旁邊走。


    “你快走,魏汀來了!”


    君奕卻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安撫著薛荔,“沒事,荔荔,你不要擔心。”


    薛荔卻冷靜不下來,“怎麽可能不擔心?!皇帝來了,要是發現你的存在,就算你武術高超,技藝過人,那他有這麽多人,車輪戰都要把你壓死了!”


    薛荔急得團團轉,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外麵接著又傳來小桃的聲音。


    “皇上~,娘娘在睡覺呢,您要不要……”


    魏汀這次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溫和的扶起擺弄出妖嬈姿勢的小桃,即使她如她的名字一樣誘人有肉。


    魏汀一腳踹開小桃,大罵到:“放肆,一個卑賤的奴婢,還在這裏指點朕的事!“給朕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桃也不知道今天的皇上怎麽如此暴躁,不僅沒有扶起自己,還踹了自己一腳,還要打自己板子!


    小桃痛哭流涕,不斷的磕頭求饒,“皇上!皇上!奴婢錯了!”


    “是奴婢癡心妄想!求皇上放過奴婢!”


    可是無論小桃怎麽求饒,魏汀的火氣都沒有落下。


    依舊是冷眼相看小桃的慘狀。


    魏汀身後的侍衛走上前來,就要將小桃拖走,卻沒有想到小桃竟然抱住了魏汀的腳。


    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小桃還在語無倫次地求饒。


    最後不知道怎麽想到了薛荔。


    “皇上!奴婢是貴妃娘娘的人!皇上把我交給貴妃娘娘處置吧!”


    魏汀挑挑眉。


    彎下腰,手中明黃色的折扇挑起了小桃的下巴。


    嘴角浮起一片殘忍的笑,眼裏漆黑的問:“難道貴妃的手段那就不怕了嗎?”


    屋裏兩個正在正大光明的聽牆角的人:……


    [我去,皇上還會在人背後摸黑別人啊?]


    薛荔表示自己不敢置信。


    [林瀟瀟是穿過來的嗎?]


    正在喝著苦苦的保胎藥的林瀟瀟,[我不知道為啥魏汀的人設和書裏說的那麽不一樣?!]


    薛荔在君奕揶揄的目光下想鑽個洞。


    外麵的鬧劇還在上演。


    “不會的!不會的!貴妃娘娘是天底下做溫柔的人了,她不會對奴婢怎麽樣的!”


    薛荔聽小桃語無倫次的話,都想上去給她兩耳光。


    薛荔真的要變成爆爆龍了。


    君奕輕聲地在薛荔耳邊說。


    “荔荔,現在還要從我那裏挑一個貼身侍女嗎?”


    薛荔:……


    薛荔覺得魏汀對自己的懷疑又要開始了。


    果然,魏汀話鋒一轉,轉到了薛荔身上。


    “你們貴妃娘娘在睡覺?”


    “這麽早就睡了嗎?”


    小桃以為魏汀真的因為薛荔打消了對她的殺意,就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眼底還劃過去了一絲嫉恨。


    魏汀自然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小桃眼底醜陋的情緒。


    再一個優雅的甩腿,小桃撞在了幾米遠的牆壁上。


    再次掉下來的時候,她已是耳鳴不止,渾身痛苦。


    剛剛要呻吟,就被一帶刀侍衛捂住了口鼻,帶走了。


    魏汀這是將手上那把明黃色的折扇丟了,才形容優雅地走進了宮殿。


    “愛妃中暑了,好點沒有?”


    [假惺惺!]


    薛荔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瞧不起到。


    魏汀沒管薛荔說話,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朕聽說這幾日愛妃宮中總是潛入一個陌生男子?”


    魏汀的語氣是疑惑,卻隱隱透著肯定和陰鬱。


    薛荔一怔,差點就要繃不住了。


    好在反應過來了,露出來了一抹笑,隻是有些僵硬。


    “皇上,你說什麽?”


    “您的意思是懷疑臣妾對您的心嗎?”


    “您覺得臣妾給您戴綠帽子嗎?”


    “還是說皇上覺得自己比別的男人差,所以覺得臣妾會紅杏出牆!”


    薛荔越說越上頭,覺得這就是當著魏汀本人的麵去罵他。


    [看他不爽好久了!]


    [咋的?你和林瀟瀟的愛情是愛情,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咋的?你的霸業要踩著那麽多無辜女人的性命才能實現?]


    薛荔可看不慣這個人了。


    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會留一絲情麵。


    魏汀被薛荔這番話說的麵色鐵青,但是又不能反駁。


    因為,薛貴妃的人設是囂張跋扈,還有一個對魏汀死心塌地到瘋狂的一麵,這才為原主後期因為嫉妒致林瀟瀟於死地的行為做出來了鋪墊。


    隻能說,魏汀又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憋屈!


    魏汀盯著薛荔,陰惻惻地說:“那我就問,那陌生男子有還是沒有!”


    薛荔:“沒有!”


    這時候薛荔真的演上癮了。


    “臣妾說沒有就是沒有!選秀結束了,林瀟瀟也被你娶迴來了,這下,皇上總該放下你演戲的麵皮了。”


    “去對著你的林瀟瀟好呀!你還來管我做什麽?”


    薛荔生氣地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手習慣性地就要往魏汀那個方向砸杯子,卻突然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心上人,才生生地掩飾了過去。


    [好想把這個杯子砸他臉上,這張臉長他臉上真的是長錯了!]


    薛荔可惜的想。


    魏汀似乎也沒有想到薛荔會這麽實誠,把這層遮羞布扯下來,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迴應。


    好像在這一刻,他一開始的氣勢洶洶已經變成了蔫頭蔫腦。


    “這……”


    真誠就是最大的必殺技。


    胡攪蠻纏也是。


    對於魏汀這種身上背負著霸業之夢的人,需要韜光養晦的人來說,更是一枚不定時炸彈。


    薛荔還在假裝生氣。


    魏汀已經坐不住了。


    他是不會降低身份去哄薛荔開心的。


    他始終認為,在這場遊戲裏,他才是最大的推手和主人。


    他站起身來。


    “愛妃,是朕唐突了,聽信了小人之言,傷了愛妃的心。”


    “朕這就去叫人送點珍寶到你這裏來。”


    薛荔揚起腦袋,“那好,我要真金白銀,不要那些寫了數字的!”


    “為何?”


    魏汀奇怪的說。


    “因為臣妾害怕到時候林瀟瀟上位了,臣妾連一座好墳都分不到!”


    魏汀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了薛荔的言下之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薛荔。


    眼裏的深情似要溢出來,可惜,那是假象,隻不過是一條自私陰險的毒蛇的毒液罷了,誰沾誰倒黴!


    薛荔繃緊了自己的臉,將頭轉到一邊,不看他。


    魏汀突然笑出了聲。


    狀似寵溺的說:“好,那這次就補償愛妃真金白銀!”


    薛荔這才轉過頭去,喜笑顏開地說:“我就知道皇上是最愛臣妾的!”


    “那林瀟瀟懷孕了又如何?”


    就是要這般胸大無腦,囂張跋扈,得意洋洋。


    魏汀寵溺的搖搖頭,就要離開。


    薛荔跟上去送送。


    魏汀卻說:“愛妃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吧!”


    薛荔也就當真沒送。


    “皇上慢走!”


    到了外麵,福公公才低頭詢問魏汀的意見。


    “皇上,要不要將貴妃……”


    魏汀瞧了一眼福公公的胖身子。


    隻是說了一句,“福公公倒是吃得好睡得好!”


    福公公胖乎乎的臉立即就擠成了一團,和秋日裏最醜的菊花有些相似。


    諂媚地說:“那還不是多虧了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小人這個做奴才的人才能吃好睡好呀!”


    魏汀又沒有接著福公公的話繼續往下說,而是說了一句,“貴妃那裏再盯著,多派些人手去。”


    “是。”


    福公公彎腰低頭,做足了謙卑之態。


    “那林娘娘那裏……”


    魏汀聽到林瀟瀟三個字,就頭疼地揉了揉眉間。


    他對給自己孕育第一個孩子的女人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林瀟瀟自然是被他放在心上了,雖然不多。


    “她那邊就盡量滿足要求就好,別讓她動氣,肚子裏的孩子最重要。”


    “是。”


    兩個人的話被君奕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


    魏汀覺得這皇宮是他的地盤,說話也不避開人。


    君奕就覺得和這樣的人競爭,是他的恥辱。


    待人走了之後,他也走了。


    沒有再去找薛荔,是因為害怕魏汀再留下什麽爪牙,傷到了薛荔。


    他打算迴去統籌統籌,把薛荔身邊的大全部換成自己身邊的親信。


    [找個能歌善舞的,荔荔無聊了還可以聽聽小曲兒。]


    [武功高強的,省的魏汀又來。]


    [再找一個會做人麵皮的送過來,這樣我就可以帶荔荔出去玩了,省的魏汀又來。]


    薛荔正在期待自己的真金白銀。


    [魏汀不會以為這些給了都是白給的吧?]


    [也是,在他眼裏,原主就是一個死人,自然,這些東西都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想屁吃呢!]


    薛荔隻覺得自己大賺一筆。


    [就算出去不要那些鋪子,我也可以吃吃喝喝悠閑一輩子。]


    薛荔想想以後的美好生活,就美滋滋。


    正當她暢想未來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你就是薛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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