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陣前借東風,


    木牛流馬奪天工。


    天火罰罪上方穀,


    萬載不燼七星燈。


    被諸葛一脈定為家族四大禁術。


    而諸葛家千年來都與龍族保持著良好關係,作為龍族嫡脈的陳康又怎麽能不認得這“七星燈”呢。


    “哦?看你這表情,應該是看出來了,幸好把你固定住了,要不然還真不好辦。”諸葛遲對陳康說道。


    其實論武學修為,陳康早已到達了十分龍門境圓滿,而諸葛遲不過九分飛瀑境中階,兩者之間相差甚遠。按理說正常情況下,憑借諸葛遲的實力,他根本不可能束縛住陳康。


    然而,由於陳康此時正拖著病體,其身體狀況極為糟糕,實力恐怕連平時的一半都難以發揮出來,因此才會如此輕易地被諸葛遲束縛。


    “我諸葛遲,身為當代人族‘十姓’之中諸葛家族的族長,同時也是當代人族‘十八守護’中的輔助係守護。在此,我將啟用我諸葛家傳承千年的‘七星燈’之術,向天借取十年壽命贈予我的摯友陳康。無論需要承受怎樣的反噬,我都心甘情願!”諸葛遲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決心和勇氣。


    隻見諸葛遲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感。


    “七星耀天際,


    燈火引魂歸。


    靈光佑蒼生,


    福壽永相隨。”


    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


    片刻之後,奇跡發生了:七盞原本昏暗無光的油燈突然同時亮起,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璀璨奪目。每一盞油燈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神聖氣息,相互交織、融合,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如排山倒海般從血脈中直襲而來,諸葛遲隻覺得唿吸一滯,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有一座山嶽壓在身上一般沉重無比。


    他竭盡全力想要繼續施展法術,但那股無形的力量卻如同一隻無情的大手,硬生生地將他的施法打斷。


    失去了法力的支撐,原本閃爍著微弱光芒的七盞油燈瞬間黯淡無光,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霎時全部熄滅。


    與此同時,陳康身上的“金鎖困龍陣”和定身符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衝擊,突然間全部失效。不僅如此,就連施加在他身上的定身咒和禁語咒也在同一時間被輕易破去!


    “該死!沒想到你這孫子會這一招!”諸葛遲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緩緩起身的陳康,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康的身體略微有些顫抖,但他的目光卻異常堅定,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撓的決心。\"亮子,你大概從未想過我會使出這一招吧!\"


    白帝托遺誌,


    孤心守邦寧。


    忠義承君願,


    江山待複興。


    輔助係術法——白帝托孤!


    白帝托孤,這本是一段令人動容的曆史佳話,傳頌著劉備與諸葛亮之間那真摯而深厚的君臣情分。歲月流轉,這份情感曆經千年不衰,成為了龍族和諸葛家族之間永恆的紐帶。自那時起,兩個家族便建立起了堅如磐石的友誼,如同血緣相連般緊密。


    為了銘記這段珍貴的情誼,諸葛家族毅然決定在自身血脈中烙下獨特印記,並與龍族達成一項特殊約定契約之術,也將其取名為“白帝托孤”。


    每一代龍族族長都擁有施展此術法的權力,可以要求諸葛家家主為其完成一件事情。而對於諸葛家而言,這不僅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更是對先輩遺誌的傳承與堅守。


    而陳康使出這一招,頓時將諸葛遲全麵壓製!


    “亮子......”陳康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諸葛遲的肩膀。刹那間,諸葛遲身上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如潮水般迅速消退。


    “你幹什麽!為什麽不讓我施法?難道你真的活夠了嗎?”諸葛遲氣喘籲籲,憤怒地吼道。


    “你會沒命的。”陳康語氣平靜地說道。


    “少胡說八道!老子陽壽九十七歲,這可是當年蔣宗瑛先生親自占卜算出來的,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當然心知肚明!但我也曉得,你已經施展過一次‘七星燈’了!就是為了給文天祥大哥增添五年壽命!而那一迴,你折損了整整二十年的陽壽啊!”


    “這...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諸葛遲瞪大雙眼,滿臉驚愕。


    “大興十年的時候,我與心偉特意邀請杜道堅大師再次為你卜了一卦,結果顯示你如今隻剩下七十七年的陽壽了!”陳康皺緊眉頭,神色凝重地迴答道。


    聽聞此言,諸葛遲沉默不語,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迴憶之中。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無論他是我在校園裏結識的那個名叫祥天的朋友,還是後來被世人傳頌的文天祥,他始終都是那位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英雄!想當年,他不過四十七歲而已,正是風華正茂之時,這樣的英雄人物,怎麽能早早離開人世呢!”


    “然而,結局又怎樣呢?”陳康的一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諸葛遲心中的幻想。


    諸葛遲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深知自己曾經為了救文天祥,不顧一切地違背了自然規律,強行給他續命五年。盡管如此,卻也無法改變最終的命運:文天祥雖然多活了五年,但這五年裏卻飽受病痛折磨,苦不堪言,最終在大興二年抱憾而終。


    陳康見此情形,在諸葛遲麵前席地而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聲說道:“亮子,你對兄弟的這份深情厚誼,我深感敬佩。但別管祥天曾經的身份如何,他穿越過來後的身份就是文天祥!本該在1283年就壽終的文天祥!命運這玩意兒,並非我們凡人所能輕易左右的。”


    “不行,絕對不行!這些年已經犧牲太多兄弟們了!你知道嗎!你這小子隻有半個月的壽命了!你絕對不能死!”


    陳康卻大笑道:“哈哈哈!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人又怎麽可能長生不老呢!而且我們接受了這麽多年的現代教育,應該更能接受無法改變的現實才對啊。有時候,學會放手其實也是一種愛,一種對英雄的敬意。”


    “不可能!康子,你再堅持一下,我肯定能想到辦法救你的!”


    “亮子,要是真有什麽辦法能讓人起死迴生,那你的祖先——諸葛武侯他老人家恐怕早就光複漢室了吧。難道你覺得自己比他還要厲害嗎?”陳康語氣十分平淡。


    “我的確不如先祖,可是先祖一輩子都在與命運抗爭!我自然也不能落後!不管怎樣都要嚐試一下……”諸葛遲還要說些什麽,卻被陳康打斷了。


    “亮子,千萬不要衝動行事。諸葛武侯之所以被世人敬仰,正是因為他心係天下蒼生,為了九州萬民的幸福而不懈努力,他的精神無比崇高且偉大!然而,你現在應該做的,並不是想方設法讓我這個行將就木之人苟延殘喘,而是應當效仿武侯,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所以,亮子,這便是今日我喚你前來的緣由,重新出山吧!”


    “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你絕對不能離我們而去!大興王朝不能失去你!天下百姓離不開你!更何況……他,更是需要你!” 諸葛遲口中的“他”,自然就是當今天子龍心偉。


    “亮子……曆經二十五載的蓬勃發展,如今的大興已無重大戰事紛擾。今後的重心將轉向整治內政、大力開展國家建設!我一介武夫,能為國家所做之事已然有限,再難有更大作為了!但你不同,你擁有卓越的治國理政之才,唯有由你掌控朝局,我與心偉方能安心呐!”


    “我不想提他。”諸葛遲十分倔強地轉過頭去,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的情感波動。


    “亮子,別鬧脾氣了,這是我們的大興,心偉和你我,咱們仨永遠都是兄弟啊。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心中始終都放不下心偉,更放不下大興。而且,你一直以來都在默默地付出著。”陳康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諸葛遲的肩膀,試圖緩和氣氛。


    “哼!我才沒有呢。”諸葛遲嘴硬地迴答道,但他的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


    “行!既然你老哥不願意承認,那我隻好說出來了。”陳康直接斜靠在地上,開始迴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大興元年的時候,神臂弓的設計圖紙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黑市上。那些笨蛋哪裏識貨,最後被朝廷的暗探以白菜價的價格給收走了。要知道,那張圖紙可是你花費了無數心血才繪製完成的啊!”


    “大興二年,文淵閣裏無意中發現了一本關於整套玻璃製作流程的書籍。雖然外表看起來很陳舊,像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裏麵的內容是古今結合的產物。毫無疑問,這又是出自你的手筆。”陳康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之情。


    “大興五年,洛陽郊外一處尋常農戶家內驚現一台改良版水車,不僅如此,農夫還一並奉上了水車設計圖以及模型實物。俗話說得好,高手自在民間,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位造出如此精妙絕倫之物的農夫竟然目不識丁!”


    “大興七年,一款名為‘流火銃’的新式武器由軍械司司丞敬獻給朝廷。後經多番打探方才得知,這位司丞原係某戶人家的仆從出身,亦是某人的門徒之一。”


    “此外,每逢心偉生辰之際,你總會悄然離府,前往宮門處虔誠地施行三跪九叩之大禮,此等舉動持續整整二十五載,歲歲不曾間斷。”


    “夠了!休要再說下去了!”


    “亮子啊,待我離去之後,便隻能仰仗你全心全意輔佐心偉啦......哦不對,應當說是傲華才對。”


    “嗯?你剛才所言何意?傲華?怎麽是傲華?”諸葛遲不解。


    “沒錯,正是傲華,心偉自覺大限將至了。”陳康語氣平靜如往常一般道來。


    “什麽!怎會有如此之事!”諸葛遲滿臉驚愕,然而當他凝視著陳康那堅定而沉穩的目光時,心中頓時明悟過來——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才五十三歲啊!”諸葛遲突然間像是發了瘋似的,雙手開始不停地掐算,一道道金黃色的韻力在其指尖瘋狂流轉。


    陳康隻是靜靜地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這不可能!龍心偉那孫子怎麽可能隻有一個月陽壽了!一定是我哪裏算錯了!”諸葛遲繼續大聲咆哮著,然後又是一輪新的掐算。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諸葛遲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仿佛永遠不會停歇一般。然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毫無例外地指向同一個結局——日落西山!金龍墜海!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內力漸漸枯竭,汗水如瀑布般流淌下來,整個人氣喘籲籲,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但無論怎樣努力,得到的答案始終沒有改變。


    “你諸葛遲號稱卦可通靈,一生算無遺策,何時出過差錯?事到如今,你總該相信了吧。”陳康的聲音平靜而又帶著一絲無奈。


    聽到這話,諸葛遲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你們……都走了……那我該怎麽辦……”兩行清澈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這時,陳康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床頭邊,拿出了一封信。“好了,別傷心了,這裏有樣東西要交給你,是心偉寫給你的。”他將信封遞給諸葛遲,輕聲說道。


    諸葛遲急忙接過信封,迫不及待地拆開並仔細閱讀起來。


    “亮子,好久不見,不知可好?應該是好的吧,你這麽會保養的一個人,估計吃胖了不少。最近啊,我天天想著咱們當年在學校時的日子,你總板著那張臭臉,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沒想到,最後居然和你這孫子做了兄弟……”


    看著這眼熟的字跡,一幅幅熟悉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諸葛遲的嘴角微微上揚。


    “還有你說的那些所謂的‘君臣’,全都是胡扯八道!你看看康子,每天過得多麽逍遙自在!自己家的江山,想要什麽隻要說一句話就得了!好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有一種預感,我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可能就要完蛋了。傲華還很年輕,請替我照顧好他!萬分感謝!等我到了地府,兄弟請你喝酒!哦不,你這個家夥既不抽煙也不喝酒!那就請你喝茶吧!不過你可別太早下來,老子煮茶可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這小子......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諸葛遲讀完信後,先是忍不住痛哭流涕,但很快又破涕為笑。


    “亮子,趕快動身前往江南吧!應該還來得及!”


    “那你怎麽辦?”


    “哈哈!今天就是我們兄弟倆最後一次見麵了,一定要牢牢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哪句都行。”


    “康子……”諸葛遲喃喃自語道,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不舍。


    陳康卻走上前來,給了他一個溫暖而堅定的擁抱。“嗨,別這樣,亮子。”陳康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注視著遠方,感慨地說:“這個國家還很年輕,這片江山美麗依舊,等待著我們去嗬護和建設。而這些年輕人,他們懷揣著夢想和希望,渴望有人能夠引領他們走向光明的未來。”


    諸葛遲默默地點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明白陳康的話語中的深意,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使命感。


    “不要為我難過,亮子。”陳康繼續說道,“生命有限,但我們的精神將永存。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明天更美好。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和挫折,都要堅信希望的力量。”


    諸葛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緊緊握住陳康的手,仿佛傳遞著無盡的力量和決心。“季布一諾,九死不悔!我諸葛遲,絕不會辜負你們的囑托!”


    是夜,一輛馬車駛出洛陽,直奔江南而去……


    (注:曆史上的他


    蔣宗瑛,號衝妙先生,又號玉海仙人,宋代道士,茅山上清派第三十八代宗師。曾注《大洞玉經》十六卷傳行於世,又校勘《上清大洞真經》。傳大洞經法於杜道堅。


    杜道堅,字處逸,宋末元初著名道士,茅山派嫡傳弟子,號南穀子。元兵大舉南侵,他叩軍門見元軍統帥太傅伯顏,以不殺無辜相請。伯顏久聞其名,與語大悅,乃下令禁止士卒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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