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皇後正側對著她,兩個人正在說話。


    小梅找了個遮擋物蹲了下來,扯開籠子上的布。然後捏住它的脖子將它蠻橫的拽了出來,它喵喵直叫聲音倒不是很大。


    可小梅做賊心虛生怕被人看見,如同燙手山芋一般。


    將貓直接朝著太後她們站著的長橋上扔了下去。


    純白的波斯貓一條拋物線直接落在了地上,長期被人關著。小梅出於對何歲寧的怨恨和嫉妒,根本沒有好好照顧它。


    小梅甚至巴不得它性子野一點,發瘋成為一隻瘋貓。


    這要是“不小心”抓到了何歲寧的手或者臉,也算是大功一件。


    所以,這隻波斯貓落地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橫衝直撞,朝著前麵一路喵喵直叫的跑了過去。


    太後和何歲寧都聽到了貓叫。


    何歲寧納悶的朝著貓叫的地方看去,見到一隻雪白色的貓兒,朝著她們撲了過來。


    似乎見到了人,不知道是出於憤恨,還是激動。


    總之就是和尋常的貓兒不太一樣。


    “啊!”太後驚唿一聲,一隻手捂著胸口不斷朝著後麵退去,麵露驚恐之色。


    何歲寧立刻意識到太後害怕貓兒。


    恰好此時。


    這隻貓麵露兇相,直接朝著太後身上狠狠撲了過去,卻忽視了何歲寧。


    不知道是不是小動物的本能。


    “太後!”孫姑姑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從涼亭奔跑過來。


    “啊——”太後發出被嚇壞了叫聲,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忽然。


    一道嬌小但是十分有力量感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一雙看似柔軟的手,歘的一下用力的抓住了貓的後脖頸。


    快狠準。


    貓兒隻哇亂叫,四肢不停揮舞著。露出的指甲,看著十分的尖銳。


    這若是真的被抓上一下,可不是好受的。


    “太後。”孫姑姑已經跑了過來,扶住了受驚過度的太後。


    太後慢慢的緩了過來,摸著胸口。


    這才想起來皇後是大將軍之女,聽說自幼習武。前些日子二皇子的劍術就是他教的,一下擊敗了三皇子,皇上還很是高興。


    當時太後聽到了之後,也頗為驚訝。


    但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今日,她才真切意識到,皇後有多麽的厲害。


    “喵嗚……”


    貓兒叫喚了好多聲,被人拎著住了生活的後脖頸,動彈不得了。


    喵喵叫了幾聲之後,氣息逐漸弱了下來。


    何歲寧搖晃著手中的貓兒,見它不反抗,笑了笑,“怎麽這下不耀武揚威了。”


    “這哪裏來的小畜生。”孫姑姑可就沒有她那麽溫柔了,扶著太後皺著眉,“趕緊打發了去。”


    她捏著貓兒,轉身對著太後拜了拜,“太後,臣妾覺得這貓倒不是瘋貓,而且它是一隻珍貴的波斯貓。可能是被人惡意餓久了折磨了,性子才這麽的衝。


    太後聽佛念經,想必不會苛責一隻小動物。不如將它交由臣妾養養,若是一個月後性子還是如此暴躁,臣妾就找人打發了。”


    其實衝撞了太後。


    管你再珍貴的動物,都得打發處理了。


    何歲寧當然明白,但她一眼看出這隻貓並不是瘋貓,反而是被虐待後的應激反應。


    如此漂亮、發色雪白,長著一雙異瞳的波斯貓。


    她本身又是喜歡貓的人,並不想如此草草了事。


    太後抬眼看了看心善的皇後,想了想便在孫姑姑詫異的眼神下點點頭,“行吧,皇後仁慈,那就照你說的辦。”


    她虛空點了點何歲寧的鼻子,“若是它日後闖了禍,哀家唯你是問。”


    “謝太後。”何歲寧高興的行了禮。


    之後。


    太後平複了心情,又繼續和何歲寧賞花看魚,時不時的在溫上兩杯茶水。


    一下午的時間倒是這麽過去了。


    太後乏了,便打發了何歲寧迴去了。


    孫姑姑扶著太後坐上了萬壽輦,慢悠悠的朝著萬壽宮的方向走去。


    “太後不是說要敲打敲打皇後,奴婢瞅著是輕拿輕放了。”


    畢竟是伺候了太後多年的人,小聲的開著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太後被逗樂了,迴想起剛才的一切,無奈的擺擺手,“誰曾想跑出來一隻貓兒。皇後救了哀家,哀家的臉皮薄,今日是敲打不了了。”


    說著,她沉默了幾秒,又擺正了臉色,“哀家倒是覺得,皇後性子沉穩,不像是妖媚之人。想來皇帝可能是圖個新鮮,罷了,隻要皇後不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哀家也就懶得管了。”


    孫姑姑點點頭,笑的一臉和善,“奴婢瞧著皇後也是個好的。若是太後喜歡,不如隔幾日便叫她過來伺候著,這樣也能避免皇帝總去那。”


    這倒是個好辦法。


    太後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不錯。等迴了宮,你差人送點賞賜過去,身為一國皇後穿的太過素雅了。哀家那裏有幾件上好的料子,你給她送過去。還有一些珠釵首飾的……”


    “奴婢知道了。”


    *


    太後走了之後。


    何歲寧依然待在香梅園,她讓杏子去尋著籠子過來,將貓兒放了進去。


    又讓幾個奴才帶了些吃的喝的,讓杏子先將貓兒抱迴去。


    此時,躲著的小梅暗道不好。


    她瞅了瞅剛剛過來的王爺——秦景行臉色非常的差,眉宇之間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兇相。


    小梅的事情沒辦成,王爺不一定會怪罪她。


    可這事是王爺心念著想要完成的,而且對後續布局有著極大的幫助,沒成想何歲寧不怕貓也就算了。


    她的身手怎麽的如此矯捷,一瞬間就抓住了那隻貓的後脖頸,一點傷都沒受。


    就在這時。


    小梅忽然看見了六公主。


    六公主正在附近放風箏,她身邊居然沒有人跟著,這是怎麽迴事?


    晗月公主今年不過八歲,母妃是不怎麽受寵的一個昭儀生下來的。


    皇上也很少過問。


    小梅來不及多想,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代替的辦法。


    王爺朝著小梅這邊正巧看了一眼,小梅忽然衝出去對著背對著自己的六公主狠狠一推。


    緊接著又躲到了梅花叢林之中匆匆離開。


    救誰不是救,總之王爺有功,皇上總不能裝作看不見吧。


    何歲寧正喂魚,一抬眼看見秦景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細眉一皺,將魚食全部撒了進去,拍了拍手掌上的殘渣,準備離開。


    可不想多和渣男說話。


    尤其是聽不懂人話的渣男。


    誰知道恍惚間餘光瞥見了什麽人鑽入了梅花林中,一身衣裳的顏色,好似是宮女服飾。


    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她來不及多想,因為轉了個眼睛的功夫,就看到一個年幼的少女掉入了冰冷的池水當中。


    何歲寧想都沒想直接從長橋上跳了下去。


    原本跑著準備去救人的秦景行瞬間止住了步子,他再怎麽快也不可能快的過她了。


    “啊!公主殿下!”一個去取了食盒過來的奴婢看見自家公主掉入了湖水裏麵,兩眼一黑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救命——救命——”晗月公主並不懂得遊泳,掉入湖水之中後下意識的伸出手不斷掙紮著。


    時不時的抬起身體勉強喊出一聲救命,然後就咕嚕咕嚕的嗆了好幾口水。


    何歲寧已經趕了過去,一把將臉色蒼白不斷咳嗽的她抱了起來。


    朝著岸邊遊了過去,不忘安撫,“公主沒事了,別怕啊。”


    晗月小小的手臂勒住她的脖子,豆大的淚珠掉落著,


    到了岸邊。


    何歲寧使勁拍著她的背部,讓她把多餘的水給咳出來。


    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古代人穿的多,裏三層外三層的,如今濕了更是不舒服。


    “寧……”秦景行姍姍來遲,故作一番慌張的模樣,“母後,您沒事吧。”


    何歲寧搖了搖頭,低著頭看著晗月。


    晗月已經沒事了,身旁暈過去的侍女醒了過來,唿天喊地,“公主殿下。”


    慌張到都忘記禮儀。


    何歲寧不會和她計較,把孩子抱給她,“趕緊帶著公主迴宮,請太醫看看。”


    “是。”


    侍女彩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來給何歲寧磕了幾個響頭,“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


    她深知,若不是皇後。


    晗月公主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她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不過現在,隻怕也是逃不掉一番嚴重的責罰。


    彩珠把額頭磕破之後,又跟秦景行行了禮,這才抱著公主趕忙離開。


    何歲寧穿著一身黏糊濕漉漉的衣裳,很是不舒服的從地上站起來。


    腳下不穩。


    她隻想把身上的衣裳全都給脫了。


    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秦景行猶豫再三跟了上去。


    何歲寧迴到了寢宮,讓杏子去準備熱水澡,就開始自己脫衣服。


    她受不了侍女們慢悠悠的動作。


    “寧兒……”見裏麵沒人,秦景行就直接闖入了進去。


    何歲寧正脫著最裏麵的一件衣服,香肩半露。


    秦景行沒想到何歲寧動作如此之快,當場愣在了原地。


    在他的視線之內——她一身白衣站在床榻邊上,裸露在外的肌膚膚白勝雪。白嫩的脖頸修長迷人,發梢微微濕了,滴落的水滴落在她的肩膀上,順著肩膀又滑入了外側。


    秦景行慌亂的眨了兩下眼睛,剛要轉身離開。


    忽然。


    他的餘光瞥到了一抹眼熟的紅色胎記。


    秦景行當場又僵硬在了原地。


    何歲寧不慌不亂的扯好衣裳,轉頭看向他,“你還要站在那裏多久。”


    他突然迅速的走了過來。


    一把拽過她的肩膀,在何歲寧眼裏,他就跟瘋了一樣。


    因為以前的秦景行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他居然扯開了她的衣裳,露出了她半邊的肩膀。


    然後呆呆愣愣的看著,“何歲寧,你怎麽會有梅花胎記。假的,是假的對不對。”


    “母後……”


    秦瑾年聽聞出了事,匆忙的趕了過來。


    一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畫麵,他烏黑的瞳孔瞬間充血,跑過來一把拽開秦景行,防備的擋在何歲寧的麵前。


    如同一頭兇獸一般惡狠狠盯著他,“皇弟請自重。”


    秦景行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滿心滿眼都是她肩膀上的梅花胎記。


    他衝過來。


    但是秦瑾年高大的身軀擋著他,他隻好梗著脖子怒吼著,“何歲寧,你跟我說清楚,你肩膀上的胎記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著急的都不再動用“本王”二字。


    說話間的腔調也不似作假,緊張慌亂,甚至不知所措。


    何歲寧十分淡定,雖然不懂發生了什麽,但他既然想聽,她就多說兩句,“看來王爺已經不光眼瞎心也盲了,你都看出來本宮的肩膀上是胎記了,為何還要多此一問。這胎記從小跟著本宮,衛王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


    秦景行根本不相信,他鬆開了秦瑾年,搖著頭後退了兩步。


    秦瑾年疑惑的看向何歲寧,後者無奈的聳聳肩,一臉無辜。


    就是這個鬆懈的時候。


    秦景行再度衝了上來,在快要靠近何歲寧的時候,被她一抬頭輕描淡寫的給踢了一腳。


    直接踹倒了在了地上,可他居然還不放棄,嘴裏嚷嚷著假的,什麽什麽假的。


    何歲寧緊皺著眉,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阻止了生氣的秦瑾年靠近,慢悠悠的走到了秦景行的麵前,“你,抬起頭來。”


    秦景行迷茫的抬頭。


    何歲寧裸露著半個肩膀,露出那片玫紅色的梅花胎記。


    她的指腹落在上麵,使勁搓揉。


    用了十分大的力氣,把雪白的肌膚都擦出了紅色的印子。


    可那梅花胎記非但沒有褪色,就連形狀都沒有任何改變,這就是實打實的胎記。


    “怎麽會這樣。”秦景行被何歲寧剛剛毫不留情的那一腳踢傷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艱難的坐了起來,居然不死心的伸手,還想要觸碰她。


    秦瑾年看不下去了,衝上前來,一隻手用力拽著他的領子。


    將秦景行整個人硬生生的提了起來,他也跟發瘋了一樣,麵紅耳赤,麵露兇色,“別!碰!她!”


    秦景行的眼珠子轉動著來到了秦瑾年的臉上。


    握著的拳頭兇狠的砸了上去,然後秦瑾年也跟著朝著他的臉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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